廖元白坐在椅子上看著沒有一絲痕跡的課桌,挑動了一下眉頭。看來全國奧數競賽的規格還是不一樣的,就連這些課桌都是沒有任何痕跡的,也就是說,如果有人作弊的話,肯定會被第一時間給看見。抬起頭來,他看見教室四周都有一個監控攝像頭,這年頭的監控器並不多。一下子竟然有四個,可想而知,是每個考場裏都會有四個。看來組委會還真是下了不少的血本呢,廖元白還在天馬行空的想著。監考老師已經來到了教室裏,他走進教室的時候,先是鎖著自己的眉頭。神色不善地打量著幾個高談闊論的學生,這些學生難道不知道馬上就要考試了嗎,還有心情在這裏談論這些東西?他是京華大學的數學講師,對於學生的素質要求很高。這幾個學生,他看見第一眼之後就覺得不配進入京華大學。“馬上要考試了。”走到講台上,看著下麵的學生,他板著一張臉說道,“我相信大家也看見了,教室的四周都有監控器。我不希望在這種情況下,還有誰要搞什麽小動作……”說完之後,老師便拆開密封袋將卷子給拿了出來。聽說全國奧數競賽的題目比之省奧數競賽難度提高了不止一星半點兒,廖元白還是有些躍躍欲試的。他就是想要看看傳聞中讓人聞風喪膽的全國奧數競賽究竟有多難,還是說隻是虛有其表而已。全國奧數競賽是分三個階段進行的,第一階段是預選賽的選拔賽。全國四十多個省市裏,隻有二十個省市能夠進入下一階段的比賽——全國奧數競賽決賽。當然,這隻是團體獎的獲得,而個人獎則是由進入決賽階段的二十個省市裏的考生,依據考試的成績排名。可以分為特等獎、一等獎、二等獎和三等獎。雖然看上去獎項很多,人人有份的模樣。但是平分到每個學生頭上可就不一樣了。通常有可能是一個省裏的學生包攬了整個一等獎或者是二等獎,特等獎的名額有些特殊,是錄取決賽成績排在最前位的三個人。而一等獎、二等獎和三等獎的名額則並不是固定的。而是按照組委會的心情來決定,通常這一屆的得獎人多一些,下一屆得獎的人就會少一些。這都是常有的事情,被成為常規操作。當卷子發到廖元白課桌上的時候,越省的學生挑釁似的衝著廖元白挑了挑眉頭。廖元白就當做沒有看見,而監考老師則是板著一張臉大聲地說道,“自己看自己的卷子,看別人有什麽用?”鬧了一個大紅臉,越省的學生終於知道這是全國奧數競賽的考場,而不是他們這些越省天之驕子的遊樂場。鋪開卷子,廖元白看著卷子上密密麻麻地奧數題愣了好一會兒。依他現在的目光來看,這些奧數題似乎簡單得讓人覺得有些過分了。也是,雖然比袁老師出的摸底卷子的難度要大上一些,但總體來說還是極為簡單的。廖元白將整個卷子瀏覽了一次之後,估摸著自己大概在半個小時之內就能夠做完。雖然這麽快就能夠做完,但是表現是不是不太好。要不要故意慢一點兒?廖元白正在發愣,整個教室都開始響徹沙沙的書寫聲的時候,他依舊還在盯著卷子看著。監考老師走到廖元白的麵前,看了他一眼。發現眼前這個學生一直在看著卷子發愣,難道是卷子太難了嗎?他看了一眼考生的考號,是龍省的考生。恩,龍省原本就不是什麽數學強省,大概這套卷子對於龍省的學生有些難度吧。老師還在想著,他看見廖元白一動不動,拍了拍廖元白的肩膀,忍不住出聲提醒道,“同學,醒醒,現在是考試。”當然,監考老師也是好意提醒。而坐在考場的越省學生則是在偷笑,看上去這家夥很厲害的樣子,沒想到竟然這麽弱。被一套卷子給嚇住了,竊笑聲夾雜在書寫的聲音中,監考老師環視四周,臉上的表情變得嚴肅了起來。“啊……”廖元白迴過神來,笑了笑,拿著筆也不急著動手。他是在等著時間,在估計時間快要差不多的時候在動手將答案寫下來。他一邊看著卷子,一邊默默地將答案印刻在了自己的腦海裏。監考老師看著廖元白還是那副老樣子,歎息了一聲,走到了講台上。原本以為能夠來參加全國奧數競賽的不是王者也是鑽石吧,沒想到竟然混進來了一個青銅。這些題目都是有考究的,不能夠太難,讓學生做不出來。但是又不能簡單,讓學生隨隨便便就做出來了。就好像是監考老師手中的這套預選賽的卷子,看上去都挺難的。但其實如果能力足夠的話,能夠做到一百分完全是沒有問題的。這套卷子的滿分是一百分,而他後麵還有一道附加題,則是二十分。如果非要說這張卷子的滿分,其實應該是一百二十分。不過這道附加題,就比前麵的題目難上了好幾個檔次。就算是高中全國奧數競賽的學生,也不一定能夠做出來。這就是分值的分布,出卷的老師預估,這些學生的能力應該能解答出這樣的題目,才會寫在卷子上。而不是胡亂編造的,而是經過科學探討之後定下來的結果。不管參加奧數考試的考生有多弱,能夠及格都是肯定的。如果不能夠及格,一定是憑借關係來到全國奧數競賽的,根本就不做他想。廖元白依舊還是沒有動筆,時間已經過了半個小時了。看著廖元白依舊優哉遊哉地動作,監考老師看了一下手腕上的表,忍不住出聲提醒道,“同學們注意時間啊,已經過了半個小時了。沒有動筆的同學,可以動筆了。”“嘿嘿嘿……”的竊笑聲傳了過來,廖元白用手撐著自己的下顎,他已經在心中將附加題給算了出來。不多不少,正好半個小時。剩餘的便是答題了,他書寫的速度還算是快,隻需要10——15分鍾就能夠完成,要不然等到還有半個小時的時候在開始答題?廖元白心中這麽想著,他可不想讓袁老師看見自己又這麽早出去。否則,少不了還是會被袁老師念叨一頓的。畢竟是全國奧數競賽,能夠讓袁老師很是重視。看著廖元白還是沒有動筆的意思,監考老師也不在說話。他已經提醒兩次了,這位考生依舊還是那副模樣。他完全沒有必要在說些什麽了,來來迴迴地走動在考場上。他竟然看見廖元白趴在課桌上睡了起來,忍不住挑動眉頭,似乎心中有一股包不住的怒火。“老師交卷。”在距離考試開始一個小時之後,終於有學生交卷了。監考老師走到這個學生的身邊,將卷子拿到了手裏,囑咐了幾句之後便讓學生離開了考場。不一會兒,又有學生開始交卷。陸陸續續地,所有學生幾乎一個一個地都開始交卷了。隻有廖元白還安穩地趴在課桌上睡覺,就越省的學生經過他身邊發出嘲諷的笑聲,他都當做沒有聽見似的。“隻有半個小時了。”監考老師麵色鐵青地看著廖元白,整個教室隻剩下他和他前排的那個學生。那個學生抓耳撓腮地正在做著題目,這學生倒好。一直在愣神,如果有權限的話,監考老師真想將廖元白追出考場。慢慢悠悠從課桌上抬起頭的廖元白,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拿起筆,開始飛快的在卷子上寫了起來。“???”監考老師一臉懵逼地看著廖元白,前一刻他還麵色鐵青,後一刻,嘴都張得能夠吃下雞蛋了。這什麽鬼情況,是怕老師責怪所以亂寫嗎?原本教室就隻有兩個學生,監考老師愣了一會兒之後,便來到了廖元白的身邊。他看見廖元白的字寫得很是工整,似乎已經做完了前麵的題目,開始做解答題了。監考老師更懵逼了,隻過了五分鍾吧?這家夥究竟在搞什麽鬼?難道是在作弊?也不像啊,因為廖元白剛才一直在瞌睡,幾乎監考老師時時刻刻都盯著他的。廖元白想要搞小動作,也瞞不過監考老師的眼睛。“老師我做……完了。”坐在廖元白前邊的學生有些期期艾艾地看著監考老師,壓力很大啊,監考老師就站在他的身邊。而且這些題目對於他而言,還是太難了一點兒。拿著這位同學的考卷,整個教室隻剩下監考老師和廖元白了。而廖元白依舊還在做著解答題,他寫的速度很快,幾乎每過一分鍾就換了一道解答題。看得監考老師目瞪口呆,這究竟是正確答案,還是胡亂塗鴉?他都有些分不清楚這個廖元白究竟想要做什麽了,特意看了一眼廖元白的名字,他將這個特立獨行的學生給記住了。看上去年紀不大,做題速度很快就是不知道做得對不對。看了一下廖元白的字體,字倒是寫得還不錯……等等,這家夥竟然是在做附加題?整個考試,隻有廖元白一個人做了附加題。其餘的學生,似乎都已經放棄了附加題。“好了!”不過十五分鍾的時間,廖元白將整張卷子給打完了。他咂巴了一下自己的嘴,喃喃自語似的說道,“看來答題的速度還是慢了一些吧。”監考老師一時間說不出話來,默默地接過了廖元白的卷子,看著他從考場裏走了出去。走到大廳外的時候,袁老師馬上來到了廖元白的身邊,他急得滿頭大汗,“廖元白同學,怎麽迴事兒?我聽越省的學生說,你一直在睡覺。怎麽了,是考試的題目太難了,還是你生病了?”看著袁老師著急的神情,廖元白小小地愧疚了一下說道,“我覺得太簡單了,又不想太早出考場所以故意拖到還有半個小時的時候才做卷子。”“……”圍在廖元白身邊的袁老師和同學一時間竟然不知道應該說廖元白什麽,總覺得他說得好有道理,自己無力反駁。這就是學神的世界嗎?王開宇對於廖元白還是很有信心的,興致勃勃地和廖元白開始討論附加題。而廖元白笑著將自己的解題思路給說了出來,王開宇眼睛一亮,“咱們倆的思路竟然對上了。”其餘的同學翻了一個白眼便散開了,果然學神還是學神。就算是睡了一個半小時的瞌睡,能吊打他們的地方,還是依舊會吊打他們的。枉費他們還這麽擔心學神,還不如擔心自己會被學神吊打成什麽模樣的好。就在剛才的那個考試,監考老師整理好了卷子之後便放進了密封袋裏。一個中年人伸出頭來看著監考老師說道,“餘老師,今天的考生怎麽樣?”說這句話的時候,這個中年人嘴角還帶著一絲笑容。餘老師摸著自己的下巴,哭笑不得的說道,“還真遇見了一個奇怪的考生,那家夥看著卷子發呆了好一會兒之後,就趴著睡覺了。”“……”中年人明顯愣了一下,“不會吧,全國奧數競賽應該不會出現這種情況的啊。”“我也這麽覺得。”餘老師將密封袋夾在胳膊上,走出了考場說道,“不過那考生倒是有些奇怪,你說他會做題吧。又做得太快了,說不會做吧……又把附加題都給做出來了。我都不知道應該怎麽說那個考生了,反正就是那個考生發了一個小時半的呆之後,竟然拿著筆開始做考卷,十五分鍾就把整個考卷給做完了。”“哦?”中年人似乎來了興趣,他低聲笑著說道,“我怎麽覺得這家夥其實在看卷子的時候就已經把答案給算出來了,他是覺得咱們出的卷子太簡單了,所以隻要十多分鍾就足夠了吧。”“誰知道呢。”餘老師聳了聳肩膀,“反正他的字我已經給記下來了,到時候改卷子的時候是可以認出來的。”“餘老師,這可算是作弊啊。”中年人笑著說道。“我隻是好奇而已。”餘老師聳了聳肩膀,兩個老師並肩走向了考場的大廳。轉過身,又走向了樓層並沒有走出考場所在的教學樓。“小白同學,你真的沒什麽事兒吧?”袁老師還有些驚魂未定,他聽越省的學生說廖元白整個考試都在睡覺,心裏有些不是滋味。是不是因為自己太過放縱廖元白,讓他沒有學到知識?沒想到,廖元白出來之後和王開宇對了答案,結果隻是虛驚一場。王開宇在考試一個小時的時候就走出來了,甚至連附加題都做完了。袁老師自然相信王開宇能夠考到高分,倒不是袁老師不相信廖元白。而是關心則亂,廖元白睡到半個小時的時候才做題,誰知道廖元白會不會寫錯一兩個答案。而當廖元白和王開宇對完答案之後,袁老師這才徹底放下心來。兩人的答案都是一致的,看來出錯的概率並不大。兩人都是數學底子最好的學生,這麽說起來,今年的龍省還是有望進入決賽的。迴到賓館,袁老師宣布學生這幾天可以放鬆一下。不過也不能太放鬆,不知道能不能進入決賽。決賽的奧數難度比預選賽的更高一些,所以學生雖然放鬆但是該抓緊的時候還是得抓緊。賓館距離京華大學並不遠,廖元白打開窗戶,四月的陽光燦爛地灑在了他的身上。空氣中似乎還有一些灰塵,他轉過頭衝著王開宇說道,“老師叫我們自由行動,我有一個大膽的想法。”廖元白的眼珠子正在軲轆的轉動著,看上去極為有靈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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