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就是你。同學你來說說,材料力學和理論力學有什麽不同之處。”王教授死死地看著眼前這位同學,嘴角微微地翹了起來,“請盡量用自己的話來闡述。”“這個……那個……額……嗯……”穿著白色毛衣的學生愣在了當場,支支吾吾了大半天什麽都說不出口。王教授似乎有些不太高興,好在他麵色一直很嚴肅,讓人看不出喜怒來。“坐下吧。”王教授似乎歎息了一聲,他輕輕地指了指廖元白說道,“這位同學你來說說。”“好的。”廖元白站起身來便開始自己的長篇大論,侃侃而談。畢竟他跟上了王教授的節奏,抿著嘴,等他說完之後,他還站著。他旁邊的大學生,震驚地看著他。鬼知道這家夥究竟是什麽時候跟上王教授的節奏的。他們雖然都有些了解,但好像沒廖元白的理解這麽深。這家夥……是妖孽嗎?“你們看看。”王教授似乎很不高興,他喪著一張臉,仰著頭的動作像是要訓斥的模樣,“你們這群大學生,竟然連一個初中生都比不了。這位同學,可是旁邊龍城第十七中學的初中生,你們竟然連初中生都比不過,要你們還有什麽用?”“今後你們步入社會,哼……”王教授沒有在繼續說下去了,看著麵前的學生們一個個都低著頭,他眯著眼睛不再說話。整個階梯教室都沉默了下來,有很多學生都以為廖元白至少也是個高中生。好嘛,一個初中生竟然把他們都給吊打了。而且還是第二次被吊打,這種感覺,真特麽神奇!“好了,繼續講課吧。”王教授不再言語,反而繼續開始講課。等到下課鈴聲響起來的時候,王教授看了廖元白一臉,低聲說道,“接下來,我布置作業。你們把書翻到第七十八頁,這裏有幾個課外習題,你們明天都交上來。我是說,你也要交上來。”王教授看了一眼廖元白,合上自己的書和教案便走了出去。“臥槽……”人群中突然發出了一聲叫罵,“我竟然被一個初中妖孽給吊打了。”“現在的中學生都已經這麽逆天了。”“簡直可怕。”…………………………這些學生一直在議論著廖元白,作為他們談論的主角的廖元白悄悄地溜出了教室。他可不想被這群看上去高大健壯的大學生給打了,有句話怎麽說的來著,裝了逼就跑,真特麽刺激。這就是廖元白現在的感受,他從龍城大學出來,哼著歌。手裏還拿著一本王教授給他的材料力學教材,這是他剛才去王教授的辦公室時,王教授給他的。迴到龍城第十七中學時,袁老師正在講解奧數題,廖元白是偷偷地溜進去坐在第一排的。“怎麽樣?”王開宇好奇地看著廖元白手中的書說道,“我爸爸講課怎麽樣,我以前聽過,但是聽不太懂。不知道他講課的水平究竟怎麽樣,你呢,能聽懂嗎?”廖元白苦笑一聲,點點頭說道,“聽倒是能夠聽懂,但是……還是很勉強,迴家之後得盡快吧理論力學給學好。不然下一次聽課的話,根本就不能聽懂。”大學老師講課不像是初中高中的老師,即便是專業課的老師,也不可能會天天都能夠見到的。更別說王教授那種物理界的小拿了,幾乎是不用上課的。“我爸說,明天還要講課。”王開宇悄悄地在廖元白的耳邊輕聲說道,“聽說他還會布置作業呢,你都要做。”“恩。”廖元白苦笑了一聲,也不知道王教授怎麽想的。竟然明天還要講課,苦也。明天的課程,他能不能聽懂都是一個未知數。揉了揉自己酸澀的眉心,抬起頭來便看見袁老師正在溫和地看著他們兩個人,“廖元白、王開宇,兩位同學有什麽疑問嗎?”“沒……沒什麽。”王開宇臉色漲紅,他很不習慣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的身上。身體不自然地將位置挪動了一下,廖元白埋下頭說道,“老師,沒什麽事兒,我就是在和王開宇討論剛才那一道題。”“恩。”袁老師也不為難這兩位學生,輕輕點頭說道,“你們如果想要討論的話,聲音小一些。畢竟其他同學還不甚了解,我的聲音被你們給擋住了。其他同學成績不好的話,可是要來找你們的。”袁老師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道。“我知道了,老師。”廖元白和王開宇點了點頭,沒有在說話。他心中想著,今天晚上得抓緊速度將力學給吃透。否則明天可能真的就會聽得雲裏霧裏的,奧數這邊暫時不用自己擔心了。畢竟這不是什麽難點,都說一通百通。至少在全國奧數競賽的時候,他並不會擔心自己的成績。反而物理,他根本沒有吃透。這些基礎的理論,對於他來說都是很陌生的。廖元白突然很痛恨當年為了學習文科,竟然沒有聽過一堂物理課。現在捶手頓足都沒有什麽效果了,隻有更加努力的學習這些理論知識。迴到家之後,廖元白便鋪開材料力學的教材,拿著本子開始做起了王教授布置的作業。一邊寫,廖元白一直想著材料物理的基礎知識,這些寫寫停停。廖元白倒是記住了許多材料力學的基礎理論,不一會兒,他便將材料力學的作業給做完了。然後他又將袁老師布置的奧數作業給做完了,原本他是想要趁熱打鐵將理論力學給吃透的。沒想到自己的母親這個時候迴了家,廖桂芬提著從超市裏買迴來的東西,推開廖元白房間的門。“小白,我聽袁老師說,今天你又去龍城大學了。”廖桂芬的神情有些擔憂,但不是擔心自己的兒子荒廢學業,隻是很奇怪為什麽自己的兒子突然天天都跑去龍城大學。廖桂芬雖然讀書少,但是龍城大學的名字他還是聽說過的。這是一所綜合性很強的大學,而且有許多優秀的校友。很多學生的夢想,都是考入龍城大學。尤其是在龍省,更是如此。“媽。”廖元白有些累了,他帶著一絲疲倦的說道,“是我同學的父親,他是龍城大學物理係的教授。允許我去聽他講課,不過得把作業交上去。我今天也和袁老師說過這件事情的,袁老師已經答應了。”廖元白其實並不責怪袁老師將這種事情給自己的母親說,畢竟這才是一個負責任的老師的表現。讓家長知道,自己的孩子究竟在學校裏做了什麽。“是這樣啊。”廖桂芬鬆了一口氣,她忽然又眨巴了一下自己的眼睛,“能聽懂嗎?”“當然,比較吃力,但是還能夠聽懂。那些大學生都不一定能夠聽懂呢。”廖元白一邊說,一邊比劃著自己的手,讓廖桂芬輕笑了一聲說道,“能聽懂就好,不過小白。你就要參加全國競賽了,真的沒有什麽問題嗎?”“媽,您放心吧。我肯定是沒有什麽問題的。”廖元白拍著自己的胸脯,向自己的母親保證。“好,待會媽媽給你燉湯喝。對了小白,媽今天找到工作了。是超市的收銀員,離你們學校還不遠呢。就隔了幾條街,以後晚上媽媽會晚一些迴家。你能不能自己做飯?如果不行的話,要不晚上就在外麵吃吧。”廖桂芬給廖元白說明了自己的情況,似乎想要和廖元白打個商量。“不用了,媽我可以自己做飯的。”廖元白想了想,其實他根本不會自己做飯。但是為了不讓自己的母親擔心,他還是撒了謊。“算了,小白……還是學習重要,你也別在家裏做飯了。我不放心,以後媽媽還是給你錢,放學之後你在外麵吃吧。”廖桂芬和廖元白談了一會兒話之後,便走去廚房做飯了。廖元白繼續看著自己的理論力學,吃過飯後,廖元白接著學習。廖桂芬打開電視,看了一會兒之後,便叮囑廖元白別學習得太遠,早些睡覺。廖元白不知道看了多久的書,他都開始打嗬欠了。將整本理論力學看完之後,站起身來伸了一個懶腰。走去廚房洗漱,然後廖元白躺在床上開始了夢中課堂的學習。第二天起床的時候,廖元白渾身清爽。整個理論力學都已經被他給吃透了,他相信今天再去聽課,一定能夠跟上王教授的節奏。就算是王教授講課的速度很快,他也有自信自己能夠跟上。這麽想著,廖元白背上了自己的書包便走出了大門。時間一晃而過,距離全國奧數競賽越來越近……第49章 高數課每次,廖元白都是以滿分的成績和王開宇位居第一。就算是最後的一次摸底考試,廖元白和王開宇依舊伯仲之間。因為——兩人都是滿分的成績。而廖元白即便是在時間越來越緊迫的奧數競賽集訓裏,依舊還是會每天都偷溜到龍城大學的物理係去聽課。整個奧數集訓班的學生都知道,他們這裏有個怪物。天天都去龍城大學蹭課,但奧數競賽依舊還是第一名。人比人,氣死人。甚至有些人跟不上節奏,眼瞧著得分一次比一次低,比如說鄭翼。在摸底考試的時候,隻有八十多分。而廖元白和王開宇,依舊以滿分的姿態,遙遙領先。當然,奧數競賽第一隊便有廖元白和王開宇。廖元白不僅僅將整個理論力學給吃透了,材料力學也給弄得妥妥的。要不是因為廖元白現在對於高能物理學——也就是基本粒子物理學沒有什麽興趣。王開宇的父親王教授,大概都想要給廖元白上粒子物理學的課程了。說起來,粒子物理學還是物理學的前沿分支之一。廖元白現在正在著手學習熱學和光學,也是王教授的好朋友,張教授講解的基礎課程。廖元白每一次偷偷溜去聽課,都會被張教授指名道姓叫他起來迴答問題。迴答完之後,便會調侃廖元白一番。說得在座的龍城大學的物理係學生蛋疼得不行。好在,廖元白這幾天都沒有再去龍城大學,這才讓這群大一的物理係學生鬆了一口氣。畢竟現在整個物理係都在議論廖元白這個變態,力學吊打他們也就算了。連高等數學和其他的物理分支學科都吊打他們,這就讓人很無語了。這家夥根本就是妖孽吧!無數地物理係學生都這麽想著,好在最近廖元白似乎並不常來物理係吊打他們了,反而跑去物理係隔壁的數學係。“也就是說,這道題的證明方法是……”老師在講台上講得唾沫橫飛,廖元白撐著自己的腦袋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黑板。麵前這個長相老氣的老師他還真的遇見過,是他在物理係蹭課的時候,來講高等數學的老師。物理係的高等數學與數學係的高等數學有些不太一樣,如果說具體有什麽不一樣的話。那麽一定是數學係的高等數學比物理係的高等數學講得要深一些,當然,並不是說每一個數學係的學生就能夠憑借高等數學這個基礎學習物理,就能夠吊打物理係的學生。這是不存在的,數學和物理是兩門學科,雖然共通的地方很多。但是,一般的學生並不會妄想學好數學就能夠學好物理。畢竟物理的理論也是靈活多變的,隻是說數學係的學生對於基礎的物理理論有一些掌握而已。三月的暖陽從窗外投射進階梯教室裏,很多學生都有些昏昏欲睡。尤其是像高等數學這樣枯燥的學科,而講台上的老師說得一點兒也沒有什麽興趣,不過倒是引申出了許多偏僻的知識。廖元白倒是聽得興趣盎然,但是坐在這裏的學生一個個都快要睡著了。還有一些學生打量著廖元白,這家夥是堂而皇之地坐在第一排的。聽聞不久前,物理係被一個初中生砸了場子,不會就是眼前的這個家夥吧?旁邊的學生用手肘觸碰了廖元白的手肘一下,“同學,你前幾天是不是在物理係蹭課啊?”那個學生的聲音並不大,但是他周圍的學生都能夠聽到。所有人都豎著耳朵,眼睛都看向了廖元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