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來!”沈敖被王免惹煩, 皺緊眉頭。說完他便左腳探著鞋子, 起身想下床,卻因身體不平衡栽倒在一邊。王免眼睜睜地看著沈敖的窘態,沒有幫忙的意思。


    崇晏聽見這邊的動靜,趕緊過來,急忙將沈敖扶起來, 可沈敖太重……


    “王免,幫一下忙。”崇晏有些手忙腳亂。


    “我想幫來著,他不讓我幫啊。來來來, 沈敖,即使我們有恩怨, 也不能太小氣不是?”王免便說著,就勢將崇晏推開, 將栽倒一邊的沈敖扶了起來。


    “我自己來!”沈敖重複, 王免這家夥簡直不要太討厭了,別人看起來他是在扶著自己, 隻有他自己知道,這王免這麽大力, 恨不得把他完好無損的左手一並捏斷:“你可以走了!”


    王免頓時眉開眼笑:“緬, 他讓我們走,我們快走吧。”


    崇晏頓時白了王免一眼, 輕說著:“我還不知道你?你少搗亂, 病人為重!”


    沈敖唇角微挑, 看著有些尷尬的王免。王免悻悻然迴到自己剛才的位置上, 拿著電腦不動,用鏡麵反光盯著崇晏和沈敖。


    “怎麽,你那裏不舒服嗎?”崇晏見沈敖一直蜷著身體,有些好奇。


    “沒……我隻是想去洗手間……”沈敖有些不好意思,可輸液太多,加上王免剛才灌的湯,他真的感覺有些憋不住了,到時候真的難看了,越想越急。


    “那……”崇晏有些尷尬,她也不能送他去男洗手間……


    “那床底下我給他買了尿壺,讓他尿裏麵吧。”王免裝模作樣地盯著電腦,裝作自己在認真工作的模樣。


    沈敖尷尬皺眉,這王免一會兒不犯賤真的心裏癢癢啊,這種人怎麽能配得上那麽好的王緬呢!


    “王免!”崇晏叫著他。


    王免無奈走出房門,推著一個輪椅進來。沈敖開始很抗拒,可是人有三急,不得不事先解決,這恩怨且留在後頭解決。


    沈敖被王免推進了公共的獨立衛生間,還好這衛生間構造比較科學,沈敖很快便解決了。等迴去的時候,王免卻將衛生間的門掩住關上,眯眼對著沈敖說:“你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你說的什麽意思?”沈敖見王免攔住他滑動的輪椅,心底有些不高興。


    “故意製造機會,救了崇昱?”王免也不跟沈敖拐彎抹角。


    “嗬,我說真的是意外,你肯定不會信。”沈敖緩緩開口:“一個人內心是什麽樣的,他就會看看到什麽東西。那種事,你王免做得出來,我沈敖,不屑!”


    “那你總是纏著她?”王免看著沈敖的這個“傲”模樣,像狗皮膏藥一樣粘著崇晏的時候,可不是這一副討打的樣子。


    “你還不是纏著她?我們兩個人,誰也別說誰高尚或無恥,我們就是,半斤八兩。”沈敖現在真心後悔,當初為什麽沒有近水樓台先得月,以至於這敗類後來居上。


    “你真的是故意讓崇昱去危險的地方?”王免攥緊拳頭,好像隻要得到了肯定的答案,這拳頭便會應聲向沈敖不留情地砸去。


    “是怎樣,不是又怎樣?你不是已經認定了?”沈敖嘲諷夠唇:“我沈敖再混蛋,也不會對一個小孩子下手。”


    “你連自己都能下的去手,別人更是不值一提!”王免堅信就是沈敖這家夥要加害崇昱,然後裝好人當做救世英雄。八年前被沈敖陷害的那一幕,真的令他震驚到現在依舊記憶猶新。如果不是他親眼看見沈敖自/殘,他也不會相信一個人竟然能對自己狠成這樣,聽說沈敖當時的手筋都斷了!


    “如果不是你太過分……”說起那些往事,沈敖依舊有些怒火。他也隻是道聽途說,他喜歡的女孩跟同一個班裏的“混混”好上了。他還以為那混混王免跟以前那些狂蜂浪蝶一樣,隻要他一直盯著,肯定卷不出什麽大的浪花。所以,那段時間,隻要有崇晏在的地方,有一個王免跟在她身後,也必定有沈敖跟在最後。可高考不是很重要的一件事不是?這王免居然缺席高考蹲守崇晏,真的令沈敖後知後覺。沈敖直接找到了王免,還沒等沈敖開口問,王免便得意地笑著:“我和緬,上/床了!”那賤賤的模樣,沈敖現在還咬牙切齒。


    “我有什麽過分的?我隻是跟你說了一個事實,我和她,就是那樣的關係。”王免又開始得意了起來:“她還跟我說過,她不會接受除我以外的任何男人。”


    “你不要得意得太早了。”沈敖似笑非笑地看著王免:“總有人會收拾你的!”


    “哦?我等著!”王免心中冷哼,說的是那隻“死鴨子”?他看了看沈敖身上的傷,把這人從那堆破銅爛鐵裏邊翻出來的時候,可真是慘不忍睹啊,瞧著這人傷的挺厲害,可最後從鬼門關救了出來……如果這沈敖又什麽三長兩短,估計崇晏這邊要記著他一輩子吧,這崇晏心理多了個崇昱也就算了,其他男人他可不接受,還好沈敖醒了,謝天謝地。可沈敖輕傷,調養一段時間即可,可他明明就手無縛雞之力,坐在輪椅裏,可他王免為什麽會覺得,這人卻比從前厲害了許多:“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故意讓那醫生誇大病情,讓崇晏好心懷愧疚照顧你。你這樣,有意思?”


    “你愛怎麽想我都不管,從出事到現在,所有的一切,都跟我沒有任何關係。”沈敖聳聳肩。他醒來進來查看他的醫生,是他的舊相識:“話又說迴來,這跟我傷輕傷重又有什麽關係?你也太不懂她了!王緬雖然向來看起來冷淡,但是她可心熱著呢,別人對她好一分,她會對別人好十分。這次呢,我可是救了她當寶貝一樣捧著的弟弟,即使我隻是擦破點皮,也會在她心中留有不錯的印象吧。”沈敖笑著,卻也有些無奈。早知如此,早知道崇晏是個吃軟不吃硬的女人,他就該不斷對她好,怎麽就做出了那些幼稚的錯事呢?


    王免沒有應聲,隻是默默打開洗手間的門,推著沈敖坐著的輪椅,舉動有些蠻橫。


    這一來二去,沈敖被這“一家子”照應了兩三個月,他哪是被溫柔對待,完全是在“找虐”!這王免他真算是佩服了,他麵前一麵,崇晏麵前一麵,這態度切換地毫無違和感。


    隻要崇晏在的地方,就有王免。他沈敖就像是看著現場版的愛情劇,親眼看著王免狂撒“撒狗糧”,親眼看著這兩人膩膩歪歪。


    以至於還未到出院的日期,沈敖就有些坐不住了,他要出院,他一刻都待不下去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不然,他沒病死在這裏,估計會膩死在這裏吧!


    王免最近心情很好,沈敖的這顆毒瘤就要被他祛除,他感覺自己這段時間像是在蜜罐裏的一樣。


    崇晏與王免的同居時光,除了開始因王免的“惡趣味”,有了一些“小摩擦”,後來的日子,兩人是越來越好,恨不得是個連體嬰,天天膩在一起。


    王免春風得意,所有得意的來源都跟崇晏有關。


    崇晏抑鬱症好了些,停藥了有三個月沒有任何不良症狀;崇晏雖然不允許王免“貪杯”,可也答應了王免的懇求,不帶套了。


    可越是這樣,王免越是不安心。果然,在他無意得知,那隻鴨子也跟崇晏的工作有交集,崇晏一直在喝避/孕/藥的時候,他真的情緒低落了好一陣。


    ————————


    事後,王免看著崇晏喝下藥,心情複雜。


    “緬,你如果真的不想……那我去做手術……吃藥危害很大的。”王免終於說了出來。


    “你不要去!”崇晏突然有些緊張:“我不想你去,聽說男人做那種手術,很疼的……這藥沒有副作用的,是短期的,隻要記得吃就行了……你知道的,我最近經期不規律,正好調節一下……”


    王免暗暗自嘲,前段時間因為崇晏月經沒有來,他還驚喜地以為她懷孕了,崇晏直直搖頭說不可能。他堅持崇晏去醫院檢查,才知道是因為抑鬱症停藥造成的,醫生還給開了這避/孕/藥,隻為調節崇晏身體的激素平衡,讓她的月經周期正常起來。可崇晏都正常來了兩次月經了,她還在吃著藥呢,還沒打算停……他得想個一勞永逸的辦法,他不能坐以待斃……


    “王免,你怎麽了?”崇晏靠在王免的懷裏,臉頰紅撲撲的:“我剛剛跟你說的,你沒聽見嗎?”


    “沒怎麽,隻是最近有點累……”心累。王免指腹揉了揉太陽穴,下巴緊靠崇晏的額頭:“你說什麽了?”


    “你答應過攝影師給他當模特的事,他今天催我了。”崇晏抬起頭,望著王免。


    “當模特?”王免皺眉,細細想著有那麽件事,不提他都快要忘了,這個可是他用來跟崇晏搭檔演出的交換條件。


    “嗯。”崇晏一隻手輕撫著王免的腰腹,如果被這男人知道了要拍什麽照片,都不知道他會是什麽反應:“你知道攝影師他喜歡拍什麽風格的照片嗎?”


    王免不明所以,照片攝影什麽那種高雅的活動,他真的欣賞不來,更別提有什麽流派風格了……


    “他喜歡拍人體的。”崇晏低低笑出聲,指腹正好觸及王免的人魚線,這男人身材可真好,就算穿著衣服,也被那“毒眼”攝影師給發現了。


    “人體?”王免總覺著這兩個字,有點——曖昧?


    “就是——裸/照。”崇晏將臉掩在王免的頸握裏,好像是一隻用沙子將自己的頭蓋住的鴕鳥。


    “什麽?!”王免終於迴過神來,太陽穴上的青筋,突突地跳著:“你怎麽不早說?讓我被其他女人‘幻想’,你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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