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時差和行程疲累,崇晏這覺睡得真有點久。他在廚房簡單做了個三明治,端進臥室,見她還在睡著,他隔著被子把她抱著,她下意識還把腦袋依偎他胸前蹭了蹭,他輕輕地說:“緬……吃點兒東西再睡,嗯?”


    崇晏睜開眼,眼前的臥室有些陌生,意識也有些混沌:“這是哪?”


    “這是我們的‘炮點’,你忘了?”王免親了親她的額角。


    “‘炮點’?”崇晏重複了一遍這個陌生的名詞。


    “是啊……”王免笑了起來:“我們約/炮的地點。”


    崇晏終於迴過神,皺皺眉:“王免……我不喜歡這兩個字……”


    “那你喜歡什麽?”王免麵上笑著,心底卻有些隱隱的怒火。“結婚”不喜歡,“戀愛”不喜歡,“約/炮”不喜歡,這個女人怎麽這麽難哄呢?她不知道,說那兩個字他心裏也會不爽的嗎?


    “我……”崇晏也覺著,自己說話好像有點過分了,她真的不能再這樣對待他了,她沒有看他,聲音小小的:“我們不是男女朋友嗎,這個詞不合適……”


    王免頓時感覺心花怒放,冒著粉粉的泡泡,總算可以聽到比較令他滿意的話了,但他還是平淡如常,不然麵前的女人又該“上房揭瓦”了 。他拿起床頭櫃上的三明治遞到她跟前。


    “你做的?”崇晏詫異地問,看不出他會下廚,反之她自己可是廚房殺手。


    “不是我做的,難道是你做的?”王免屬於一朝得意恨不得立馬上房揭瓦的人種,特別是在跟崇晏有關的時候。這可不,竟然敢“懟”起來了。


    “哦……現在幾點了?我的包呢?手機?”


    王免端著盤子,看著到處找拖鞋準備下床的她:“把這個先吃了,墊墊肚子……你現在就算找到拖鞋了,也找不到你的包……”


    “你把我的包藏起來了?”崇晏瞪了他一眼,看到他手裏端著的三明治,終究是心軟了幾分。


    待她吃完,王免看著嘴角有些麵包屑的她,全然不知的那番模樣,真的很少見,她可從來就沒有在人前暴露過一絲瑕疵呢。他還記得她喜歡穿一塵不染的白色鞋子,每當有一絲汙漬,無論是何種場合,是否有十萬火急的事,她都會停下來,用口袋裏常備的濕紙巾,一定要擦幹淨為止……可不是麽,她從頭到腳,哪一處不是完美至極的?


    “緬……飽了嗎?”王免撫弄著她的長發,自從看見這頭發,他便愛不釋手。


    “嗯。”崇晏感覺到王免的異樣,他正繞到她身後,撥弄著她的頭發,吻著她的後頸。


    “你忘了什麽了?”王免低低的問。


    “我的包……”崇晏說著,他唿出來的熱氣讓她有些發癢。


    “不對……飽暖思什麽?”王免的手已經在她的身上遊離著,嗓音略有嘶啞:“緬……我想愛你……可以嗎?”


    她轉過身,對著王免點了點頭。王免的吻頓時如開閘的河水盡數向她湧來,肢體糾纏著,即使是時隔八年的一次,他們卻還是如此熟悉彼此,如此契合彼此,如此投入彼此……


    “緬……其實我有想過放棄的……”王免摟著她,情緒低落地說了這麽一句話。


    崇晏腦袋有些放空,似乎還未從方才的□□中緩和過來,可聽到這句話,心中頓時忐忑不已,她望著他。她有些不可思議,更多的卻是哀傷,對他,更是對她,她真的沒有想過放棄,即使她沒有接受的勇氣,可她從來不認為她拋棄了他。因為,他一直就在她心裏啊,任誰都抹不去,她都已經想著,帶著心裏的他相伴一生呢,不讓任何人打攪……可是他……居然想過放棄……原來,七年前的那通求救電話,是無論如何都打不通的啊……


    “我想過……如果你結婚了……我就死心了……”他用那雙灼人的目光盯著她。


    她神色變得暗淡:“你說真的?”


    “真的!”他低頭,嘴唇輕易碰到她的額角:“前提是……這個人必須是我!”


    這八年,他可真真是在煎熬中度過的。他的緬啊,就是一隻被他打上標記放生的白羊啊,於這一片餓狼群中生存著,那群狼,可時時刻刻都在覬覦他的羊啊。


    他沒有一刻不在擔心她,即使是工作特別繁忙的時候。他在辦公室處理繁瑣文件,會想起她,想起她現在做什麽呢。他在應酬的飯桌上,看到別人灌酒的姑娘會想起她,她是不是也會像這個女人一樣,正可憐地被迫做著她不願意做的事,可他轉念又想,他的緬可不是尋常人,自然不用如此掙紮求生,因為,她的身後,有那樣的一個人啊。


    他總是會被同一個噩夢驚醒,在婚禮上,她的緬說著“我願意”,當然不是對著他。他也常常因此失眠焦慮,大晚上,他望著陌生的夜空發呆,心想著他的緬會不會跟他一樣,正在看著夜空,想著她/他……如果此刻,她的身邊已有一個男人……他細思極恐,一秒都無法忍受……哪怕她已婚呢,他都要把她給“牽”迴家,上帝原諒他,在臉麵道德和她之間,他從來都是隻能選一個。


    亡羊補牢,為時不晚呢。他望著身邊親密躺在他身側的她,皆是滿足。早知道他無法逃離她的迷惑,他就不該在分開一年之後才密切關注她的動向,他把那被自己一氣之下注銷掉的號碼給補辦了迴來,那個他從前特地尋找的,跟崇晏的號碼隻有一數之差的“情侶號碼”。


    “緬……再來一次,好不好?”他又開始動作了,可他卻驚問了一句:“緬……你身上……你怎麽了?”


    崇晏從吃完三明治就有點不舒服,身上有些發癢,讓人忍不住想撓。


    他看著那白皙皮膚上的紅點,尤其是臉上最為嚴重,他慌忙爬起來,打了個電話,把她抱進浴室清洗。


    “我沒事……王免,你這是幹嘛?”崇晏驚訝地看著他一句話沒說,匆忙的走來走去,後來居然給她穿起了衣服……


    “穿衣服,去醫院。”王免言簡意賅。外麵那麽冷,他可不能再讓她凍著了,一定要穿很多層。


    “不去醫院……我不去……”崇晏阻止了他繼續給她穿衣服,皺著眉,滿是不樂意。


    “不行!”王免冷硬打斷她,給她穿好衣服後,他也非常迅速地穿上了衣服。


    “王免……我不去。”崇晏小心說著,大大的眼睛巴巴地望著王免,很是可憐。


    “乖,一會兒就迴來了。”他生怕她強硬拒絕,可又心想她何時強硬拒絕過他的關心,隻是拒絕他的愛,兩者之間幾乎可以劃上等號,可在她眼裏,這兩個卻是不同,很大的不同。


    王免沒有什麽戀愛經驗,也沒有異性朋友,他真的不知道她為什麽是這種想法。有時候他想,這人的想法如果是實物就好了,那麽他就打開她的腦袋,把這兩個想法粘在一起……還好,她現在接受他了,同情地接受他了。他真的不願意出這一張牌啊,可是他的緬,心硬又善良,心硬的結果就是拋棄他,那麽他隻有選後者……


    崇晏看著他從衣櫃裏掏出一大堆東西,那些東西都是按照她的尺碼買的,這有點“婆婆媽媽”的從櫃子裏翻出一大堆東西的王免著實令她吃驚,隻見他突然愣住,手上拿著一雙還未開封的男士棉襪,迴頭抱歉地對著她說:“忘了買襪子了,穿我的好不好?”


    她點頭,王免給她穿上,她咯咯笑出聲:“王免,你的腳真大。”


    “我哪裏大,你最清楚。”王免給她穿完鞋子,傾過身,將唇緊貼著她的耳廓,像說悄悄話。


    “你又不正經了……”崇晏縮了縮脖子,那熱氣讓她渾身更癢了。


    “你喜歡嗎?”王免把她抱了起來,她下意識摟上他的脖子,無異於又方便了他耍流氓,他蹭了蹭她的臉:“隻對你不正經……”


    未等她迴過神,她已經被他抱到了車裏,一輛灰色的越野車,司機卻還是那個人,崇晏瞧著不免尷尬。


    “他沒看見……嗯?”他好似知道她的想法,她臉紅了紅,放下心。


    這天氣可比她歸時好得多,太陽暖洋洋的,她靠在王免的肩上,這醫院,很快就到了。


    排隊掛號,排隊問診,排隊繳費,排隊取藥,他將她護掩在身前,有條不紊地做著這一切。


    “對雞蛋過敏為什麽不說……”王免看著眼前悶聲不坑的女人,小小的臉上起了不少紅疹子,像極了一隻小花貓,一隻舉著小爪子想繞癢又不得的小花貓。


    “我……”崇正想開口,一個突如其來的小動作打斷了她。


    “崇晏,我可抓住你了!”一個小小的人兒扯著她的衣角,崇晏望了過去,這小孩兒跟她打完“招唿”後,視線便鎖定了她身邊的男人。


    “誒,大傻個兒,沒看見我仰著腦袋脖子痛嗎……你是紳士嗎?”小孩兒鄙夷地瞥了王免一眼。


    dy first(女士優先),你dy嗎?”王免蹲下身,好笑地看著眼前跟崇晏幾乎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小人兒,連臉上有些過敏的症狀都有些神似,隻是這性格,南轅北轍。


    “果然是個傻大個兒,你已經成功得罪我了!想要追崇晏,你必須過我這一關!”小孩兒氣鼓鼓地,盯著王免,好似盯著一個絕世傻/逼,這麽明顯難道看不出來嗎?他是短發,他是男孩子啊……為什麽都認為他是女孩……


    “你是崇晏的?”王免心中驚異,腦海裏有個想法也即刻唿之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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