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彌漫,天上的星星沉入黑暗,月亮也躲到雲朵後麵去了,唯一可見的燈光,就是不遠處夜店裏閃爍的霓虹燈。


    燕不來趁著夜深,偷偷潛入了蒲音指定的房間。


    不得不說夜店也對內的警惕心實在是不強,燕不來很輕鬆的就用一根鐵絲把門給撬開了,他像一般的賊一樣,四處看了看有沒有人注意到他的行為。


    燕不來進門,關門,一氣嗬成。


    他拿著手電筒巡視著房內,看著房間裏麵的擺設,燕不來嘖了兩聲,果然等級不一樣,特麽的待遇就不同。


    這個人一看就是高級牛郎,房間比燕不來和青陽時暮兩個人住的還要大。


    更不談裏麵的擺設了,燕不來和青陽時暮兩人合住的那一間,開門就是床,除了床別的什麽都沒有,而這個人住的這一間……


    燕不來開了好幾扇門才找到他的臥室,單人住一廳多室不限浪費嗎?


    房間裏麵放著一個大大的衣櫃,一個梳妝台和一個粉色係的床。雖然房間有些偏向女性化,但是終歸還是一個男孩子住,燕不來也沒覺得有多大的罪惡感。


    他摸向床底,什麽都沒有沒有摸到。


    燕不來打開蒲音送給他的一個手電筒,低下頭去照了照,左右上下看了好久,總算在床下麵的一個隱蔽位置,發現了蒲音口中的棕黃色紙包。


    紙包上麵用膠布纏了一圈又一圈,然後貼在了床板上,燕不來用力撕扯一下,東西沒能扯下來,這房間的主任把它粘的十分牢固。


    燕不來想了一會,決定慢工出細活,他一隻手撐著身體,一隻手輕柔的去撕膠布,這個姿勢極其的費力。


    燕不來深唿吸忍住身體的酸痛,就在此時,門外發出輕輕的哢的一聲,隨即就是一個有些粗狂的聲音傳來,“怎麽,今晚不要我陪陪?”


    燕不來身體一僵,他聽出來了那個哢的聲音代表什麽。


    “別,我今天有點累了。”另一個的略顯疲憊的軟糯聲音響起,他一定是這間房子的主人,說好的夜不歸宿呢?


    蒲音那家夥的話果然信不得,燕不來心裏焦慮。他想了想,一咬牙,決定一不做二不休,幹脆直接把這房間的主人弄死得了。


    苗蜜是這間夜店的大紅人,紅到了一種什麽程度呢?


    他身價極高,每晚卻依舊有不少人願意為了他,而抬價爭奪他,價高者得。


    苗蜜今天遇到了一個酒品不好的客人。


    他哄了客人喝了幾杯酒後,客人就開始表演大鬧花果山了。保安及時出動,把客人製服下來,並且控製在了夜宿房內,等待他明天清醒之後為自己今天行為而追悔莫及。大筆的賠款費肯定能讓他在一段時間裏不想再來到這裏。


    像苗蜜這樣的紅人一晚隻接一位客人,如今客人沒了,苗蜜也輕鬆了。


    保安隊隊長送他迴家,還膩膩歪歪的說些讓他情動的話,但苗蜜難得獲得一個除法定假日外休息的日子,可不想浪費到這種人身上。


    苗蜜迴絕了隊長的邀請,進了自己的房間,剛一進門苗蜜就頓住了,直覺告訴他房間麵有些不對勁。


    他動了動鼻子,嗅到了房間裏麵不屬於他的氣味。


    對於像苗蜜這樣對地盤極其敏感的動物來說,他是絕對不會允許任何未經過他同意的人進入房間,更何況……


    苗蜜想起了自己在床下放著的東西,麵色一凝,驚慌的跑進房間裏去,果然越接近他的臥室,外來者的氣味就越嚴重。


    苗蜜推開門,打開了燈,下意識就準備去查看床下,然後步伐隻邁動了兩步就停下了,他愣了一下,看向了衣櫃。


    苗蜜的臥室裏麵最顯眼的就是這個衣櫃了。


    衣櫃極大,裏麵裝著的是他的各種工作服,如今衣櫃兩扇門緊緊地合住,他從門上麵鑲上的兩個鏡子看見了自己焦慮的表情,還有櫃門下麵夾住的一點點的黑色衣角。


    苗蜜的臉更加凝重,卻故意假裝輕鬆的模樣,放軟自己的語調,誘哄道:“別怕,我不會對你做什麽的。”


    他朝衣櫃走了幾步,“來告訴哥哥,你為什麽會跑到我這裏來?”


    他低下聲音,就像是和情人講話一樣曖昧,“哥哥相信,這都不是你的錯,對吧?”


    他把手放在櫃門上,輕聲說道:“來,讓哥哥看看你長得什麽樣子,哥哥一定不會告訴任何人的。”


    他語氣放的輕柔,麵上卻是越發嚴肅,他輕聲哄著櫃門裏的人,手上卻毫不留情的打開櫃門。


    “啊!”打開櫃門看見的不是小偷小摸的人,而是撲麵而來的雪白色花絮。


    他被嚇到了,大叫一聲,苗蜜沒有任何防備的把白色花絮吸入鼻子,連聲咳嗽,喉嚨犯癢,他咳出了眼淚。


    淚眼朦朧,他隱約間聽到輕微砰的一聲,一個人影衝了出去,他看見了那人手中拿著的熟悉的棕黃色紙包。


    苗蜜卻還不死心的,揉著眼睛,朝床底看下去,床下很黑,他漂亮的碧綠色眼瞳眯成了一條豎線,原來放著他最親愛的東西的地方,隻剩下了一層黃色薄紙。


    苗蜜咬了咬牙,放棄似的大喊:“有小偷!”


    燕不來也不知道自己最近是倒了哪門子的黴,在上個一副本中,身為一個柔弱嬌小的可愛高中生,特麽的就遇上了大流氓。


    在這一個副本中,身為一個柔弱嬌小的可愛人類,特麽的就遇上了集體保安追捕。


    說實話,如果可以的話,他要有足夠的武力去製服那間房間的主人,他寧願采取暴力行為。


    不過,在他猜出了那個房間主人的身份後,他就沒有妄想過這種事了。


    和一隻獸人比武力?


    你是吃飽了撐的還是沒吃飽腦子餓迷糊了?


    於是沒辦法,他隻好采取聲東擊西的方法,把房間主人的視線吸引到衣櫃那邊去,然後,他再伺機逃跑。


    燕不來趴在床下的時候,也很擔心房間主人會不會根本就沒有注意到衣櫃的陷阱,或者床下東西大於天讓他不想去察看其他的任何地方,又或者他直接發現了那是一個陷阱。


    不過,幸好房間的主人的原型不是狗之類的獸,他的鼻子雖然比之人類要靈敏,但還沒有靈敏到直接發現燕不來就趴在床下的程度。


    再加上後來房間主人被燕不來臨時加上去的小迷霧彈也迷住了眼睛,而讓燕不來有機可趁。


    燕不來躲過保安的追查,往著名偷.情之地逃去。


    他還是很相信蒲音的躲藏能力,就看她裝了那麽多年的鬼也沒有被發現的表現來看。


    隻要把他手上的這個紙包交給蒲音……


    燕不來躲在在一個隱蔽物後,等待著搜查的保安走過去,他掂量著手裏的紙包……呃,量是可以,掂卻掂不起來。


    他暴力從床板下把紙包撕下來的時候,紙包已經被撕碎了。


    燕不來透過間隙偷瞄了一眼裏麵。


    灰黑色的東西,沉沉疊疊的蓋在一起,看起來有好幾個,東西已經幹透了,隱約能聞到一種奇怪的氣味。


    燕不來好奇心發作,手放在紙包上,看起來有很有撕開看一看的衝動,燕不來撕開了一點點,看見了灰黑色的皮毛上麵一顆黑色的小珠子。


    燕不來手一頓。


    啊啊,算了吧,現在還是去找蒲音完成任務更要緊,其他的都無所謂。


    特麽的誰想知道這是什麽鬼?


    燕不來盡可能不去想那個漂亮的漢子要拿這東西幹啥。


    廢井之所以被稱為偷情之地還是有道理的,這荒郊野外,他明晃晃的在路上走,也沒有人來抓他。


    等他把任務道具交給了蒲音,就可以大大方方的四處走了,反正也沒有人發現他就是偷東西的人。


    燕不來遠遠的就看見了蒲音了,她坐在井上,穿了一件白色大長裙,小腿一晃一晃的,甚至蒲音的動作大了點,燕不來還能看見蒲音的小腿肚。


    燕不來瞬間就呆在了原地:“……”特麽的別嚇我啊!


    說好的永遠不用擔心這個遊戲的純潔程度呢?


    媽蛋,要嚇死哥了。


    “你幹什麽呀,那麽慢。”蒲音發現了他,抬起頭怨念的盯著他,抱怨的說道:“傻站在那裏幹什麽?”


    燕不來咳嗽了兩聲,走上前,把東西遞給蒲音,“喏。”


    蒲音本來一臉好奇的看著紙包,伸手去翻弄了一下紙包,待看見紙包撕破的露出來的那一點東西後,驚唿一聲,“怎麽都破了。”


    燕不來麵無表情,“你要拿這東西幹啥?”


    蒲音嫌惡的把身體往後仰了一下,離紙包更遠,“拿這個去陷害人呀。”


    燕不來一愣,“你要怎麽陷害?”


    蒲音理所當然的說道;“把這東西扔到和苗蜜有私仇的那去,然後讓他們打起來唄。”


    蒲音嘰裏咕嚕的講了一大堆,越講越興奮,越講越覺得自己有道理。


    她興奮的臉都紅了,對著燕不來一拍手,“想要前院不寧,就得後院起火!”


    燕不來勉強的笑了兩聲。


    蒲音瞪了他一眼,“有話你就說,陰陽怪氣的幹啥?”


    燕不來咳嗽兩聲,“可是我從那個……苗蜜那裏偷東西的事,不是現在已經人人皆知了嗎?”


    燕不來頓了頓,最終沒把那句“有人相信的你的陷害才有鬼了”這一句話給說出來。


    蒲音一聽就愣住了,隨即大怒,“你手腳就不能幹淨點嗎?”


    燕不來:“……”這句話不是這麽用的好嗎?


    燕不來絲毫不在意蒲音的怒氣,“你早點告訴我你的計劃不就成了嗎?”


    早點知道,我絕壁就不會去做這麽愚蠢的事好嗎?


    蒲音更怒了,“你!你還怪……”


    “喂!那邊的那兩位,你們在幹什麽?”


    遠方傳來嗬斥聲,那個人還沒有走進就看見燕不來手上拿著的黃色紙包,他連忙大喊道:“快點小偷找到了!”


    他這句話瞬間聚集起了一群的人。


    蒲音已經被嚇呆了,燕不來把黃色紙包扔到地上,紙包裏一隻隻小小的醃老鼠肉掉到了地上。


    燕不來拉過蒲音的手,半拉半拖著把她往牆邊帶。


    保安也發現了燕不來的意圖,怒喝一聲後,就加速跑了過來。


    燕不來推著蒲音,要她往牆上爬去,“快點,翻過牆之後,你就安全了,要是到時候有人追過來,你就撒今天你給我的那個東西。”


    蒲音一開始還很配合燕不來的動作,聽到燕不來說的這話後,動作突然變得扭捏起來。


    燕不來幾乎是半抱著把蒲音推至牆上,“這不是個可以害羞的時候好嗎?”


    蒲音羞澀的低聲說道:“可是,這東西又不是想要就要的,我……我又沒有那麽奔放,大庭廣眾之下……”


    燕不來沒聽懂她的話,下意識往她臉上看去,正好看見了蒲音一臉嬌羞模樣。


    燕不來隻覺得心裏一緊,然而此時保安已經追了過來,情況不允許他考慮太多,“快跑。”


    蒲音有些憂慮,“可是,你怎麽辦……”


    燕不來對她笑了笑,輕輕推了一下蒲音,“男人啊,就要像男人一樣去麵對。”


    蒲音跳了下去。


    燕不來沒有看見她的表情,他笑嘻嘻的麵對聞訊而來的保安,伸出手做出投降的樣子,“喂,我說……”


    “交出主謀,減輕罪責。”


    他才剛說了三個字,就被人打斷了。


    燕不來看向那個說話的人,那個人氣鼓鼓地,正是無辜遭罪的苗蜜同學。


    不管怎麽說,這次也都是他做錯了,燕不來張嘴正準備道歉,卻看見了苗蜜肩上的幾根雪白色的花絮。


    他細看了幾眼,發現那是幾根蒲公英。


    燕不來麵色驚恐,還沒來得及有什麽反應,突然就覺得頭一暈。


    他失去意識的那一刻,滿腦子都是苗蜜肩上的那幾根花絮。


    燕不來:“……”


    老子真他媽的日了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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