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陽光明媚,晏萊微眯著眼睛,看向遙遠的蔚藍天空,幾隻小鳥嘰嘰喳喳的飛進他的視線範圍,又嘰嘰喳喳的飛出他的視線範圍,在床上躺了幾天了?


    晏萊拉起上衣下擺,細細看了眼,尼瑪女朋友還沒有交到他的腹肌都快躺沒了。


    再躺他媽的就要躺廢了,晏萊掀開雪白的被子,盡力坐起身,把係在鐵架上打著厚厚石膏的左腳放下。他雙手撐著床,軟唿唿的大床不太好借力,他費力的拖著一隻腿移到了床邊。


    晏萊彎下身,在床底摸索,摸索了好一會,才找到他這次的目標,一副拐棍,他以前沒有用過這東西,但也使用起來也不算太困難。


    晏萊撐著拐棍,緩慢的移到門邊,他小心翼翼的打開門,伸出腦袋左右掃視幾眼,沒有人,很好。


    搭上電梯後就沒什麽好擔心的了,不到五分鍾,晏萊人就到了一樓。


    出了醫院樓的大門,暖洋洋的太陽光照在身上,把身體裏積壓的陰鬱與陰寒驅逐消散的一幹二淨。


    在科技已經發展到了一個飽和點的這個時代,人類越來越注重生活質量,環境是生活質量中最基本的保障,雖不可能每個人都能住在世外桃源一樣的地方,但國家通常會把醫院這樣的設施建在環境優美空氣清新和世外桃源也沒多大區別的地帶,這就是在醫學界推出了不下十款療養艙後,依舊有不少的人選擇到醫院來治療的原因。


    晏萊站在這片草坪上隨意一掃,就看見了不下十個人。在虛擬世界已經完全占據了人們生活的今天,你到市中心去都不一定能看到十個人。


    不過,這群人中也不隻有病人,醫院人多,自然也會引來一些聞到腥味的貓。


    看著不遠處站著不知道在和人推銷什麽的兩個妹子,晏萊決定換條路線,被她們纏上可不是一時半會能夠脫身的。


    突然一陣微風吹過,額前的頭發飄飄散散,晏萊下意識的閉上眼睛,他總覺得這幾根毛要飄進他的眼睛。


    也不能怪他產生這種想法,雖說這頭發在其他人眼裏不算長,畢竟他也隻留了大半個月——他在病床上躺的時間,但對從小到大都隻頂著平頭的晏萊來說,這頭發簡直是長到了影響他行動的地步了。


    他停下步伐,別扭的用右手整理頭發,好不容易把頭發給理順了,就聽見一個清亮的女聲說到:“先生你要看看我們這個商品嗎?”


    臥槽,他轉眸看去,臉上暈著一層柔光。


    紅衣妹子心一跳,她在給另一個病人推銷時,無意識的抬頭就看見了小道上的男人。


    那人微低著頭,軟軟的黑發垂下,移動著的手臂在不經意間顯露出肌肉的線條,他的麵容不算和善,小麥色的皮膚,薄唇有些幹裂。


    即使處在醫院這樣平和的地方裏,他的雙眸依舊濃黑的深不見底,盯久了,莫名會產生一種黑色惡狼朝你撲過來狠狠的用它的利齒將你撕碎的錯覺,不過,白藍條紋的病服和撥弄頭發的笨拙動作給他染上了一絲柔和。


    就這一時衝動,紅衣姑娘就拉著白衣姑娘跑了過去。


    晏萊歎了口氣,正視兩個姑娘,語氣很溫和,“抱歉,我沒有興趣。”


    紅衣姑娘笑嘻嘻的攔在他的前麵,“你現在不感興趣,但等你玩了之後就有興趣了,我們這款網遊那真是不玩則已,一玩就停不下來。”


    小姑娘離晏萊近了,才發現他右耳上還別著一顆黑色耳釘,左耳沒有,不知道這耳釘是用什麽材料製成的,不透明,和水鑽一個模樣,然而在陽光下卻沒有絲毫光輝流轉。


    晏萊邊往旁邊移了點,邊開口,“那我還是則已吧。”


    眼看著晏萊要繞開她走了,紅衣姑娘有些焦急,她也不敢硬攔,到不是怕兩人急了,晏萊會傷上加傷,而是怕他急了會抽她。


    穿著傻傻的病服也掩蓋不了晏萊身上的匪氣。


    心一急,嘴就不受控製了,她對著已經離她有幾步路遠的晏萊喊:“你這個樣子怎麽可能找的到女朋友!”


    晏萊腳步瞬間停住,黑沉的眼睛漠然地盯著她們,白衣姑娘害怕地把紅衣姑娘往後拉了拉,“對不起,對不起,她就喜歡瞎說。”


    晏萊麵無表情,他知道紅衣妹子那句話是瞎喊的,但尼瑪正中他的膝蓋啊!


    因為家庭因素和興趣所致,晏萊從小就對各種冷兵器□□興趣濃厚,再加上他上的所有學校都是偏實戰類的,身邊的同學好友非但和他的興趣一致甚至還可能更勝他一籌,所以晏萊從來沒有想過要改變他的愛好,反而越陷越深,一發不可收拾。


    普通男孩子逃課去打籃球的年紀,他的師兄師姐們帶他們逃課去玩真人cs。


    普通男孩子偷偷摸摸暗戀女孩子的年紀,他和師姐師妹們在模擬戰場拿著武器打的死去活來。


    普通男孩子看個小黃兔小黃片按耐不住心中躁動的年紀,他對著新出版的《帶你看遍天下武器》的3d圖像直流口水。


    一去二十年,二十歲還沒帶迴一個女朋友的晏萊,總算被他媽給催談戀愛了。


    他媽是娃娃音,所以和他談正經事情的時候,他媽會故意沉下聲音,而他媽一沉下聲音,包子臉也會隨之皺起,特別好玩。


    晏萊捧著茶杯喝著,毫不在意的聽著他媽說話。


    “萊萊啊,你說你今年都二十歲了,怎麽還沒交個女朋友呢?你說你要是交了不好意思帶來給我和你爸看,我也能理解,可是,我聽千清那孩子說,你到現在連個女孩子手都沒摸過,這就不對了,你瞧瞧人家肖千清,人家都換了多少個男朋友了,你再看看你……”


    晏萊媽媽的話還沒有說話,晏萊一口水差點沒嗆死自己。


    “媽我說,肖千清交……男朋友?”


    他媽皺起眉頭,“重點不是這個,重點是肖千清換了n個男朋友了。”


    晏萊拿紙巾擦幹淨嘴角,“不好意思媽媽,下次再聽你說,我有點事要去處理,關係著我要不要和我發小斷交。”


    後來,他就去找了他的發小——肖千清,一個名字像姑娘長的像姑娘的真漢子。


    晏萊約他吃飯,第一句話就是,“你丫的喜歡男的?”


    肖千清已經接到晏萊媽媽打的小報告,淡定的喝了一口酒,“特麽的誰都知道我喜歡帶把的,你丫的還是我發小?”


    晏萊怒意滿滿地瞪著眼睛,“你背叛了fhj27了嗎?你前幾天還和我一起對著他流口水,還說過要和我攢錢把他帶迴家的!”


    尼瑪你就隻在意我能不能和你籌錢買.槍?


    肖千清把酒杯重重的擱在桌子上,發出砰的一聲,他惡狠狠的瞪著晏萊,“你他媽的才流口水,電子波動槍老子拿他當兄弟好嗎?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對兄弟流口水那麽惡心!”


    晏萊:……臥槽,你丫的一個搞基的好意思罵我?


    不過原以為和他一樣單身狗的肖千清都換了好幾個……呃,男朋友了。


    晏萊小心翼翼的問:“我說……”


    肖千清嚴肅的點了點頭,“是的,我們一個圈子裏除了性冷淡的那兩個漢子外,其他都有了或有過。”


    晏萊:……


    晏萊大驚:“你他媽的怎麽知道那兩個漢子性冷淡。”


    肖千清:……這尼瑪不是重點好嗎?!


    雖然最後沒能和發小斷交成功,但這事也確實打擊到晏萊了,從此之後晏萊開始積極的相親參加聚會,希望早日帶個女朋友迴家,可一直未能如願。


    某一天,他媽特地叫他迴家,語重心長的說:“你要是實在找不到女朋友就算了,找個男朋友我也能接受。”


    晏萊無奈,“我是直的,媽。”


    他媽冷笑,“嗬,直的?直的你這麽久了一個姑娘都沒勾搭上?我兒子的條件又不差,不用這麽試探你媽了,你媽思想開放,你就是喜歡男的,你媽也不會打死你的。”


    晏萊看著他媽一副“你不用瞞我了我都知道了”的表情,沒說話。


    為什麽他總覺得別人要是知道他自己是直男了,他會把直男這個群體的臉給丟盡?


    一晃五年,晏萊把自己弄的一身傷混進了醫院也沒找到個女朋友,瞧著人家肖千清進醫院時男朋友左跑右跑的情景,再對比他一個人孤零零的在醫院呆那麽久,也不過換來他爹一句“沒死就行”他媽一句“小萊萊要我帶什麽禮物迴來?”,晏萊覺得自己也挺苦逼的。


    晏萊歎了一口氣,他也不打算對兩姑娘咋樣,默默的轉身準備走,突然右耳微震。


    晏萊微晃了下頭,耳釘開始細微的震動,透過耳骨傳到耳朵深處,轉換成聲音,“晏萊你拖著一條粉碎性骨折的左腿還到處浪,你那麽厲害,你咋不上天呢?!……”


    聽著便攜式通訊器裏長篇大論的訓斥聲,晏萊心中絲毫愧疚感都沒,醫生念叨著要上報給他的上司,晏萊才緊張起來。


    “醫生,你別衝動,我馬上迴來。”晏萊艱難的轉了個身,朝著自己來的方向慢慢的挪去。


    經過那兩個小姑娘的身邊時,他還好心的笑了笑,說了句再見,豈料這句話像是把紅衣姑娘驚醒一般,她飛快的把一個東西塞進了晏萊的上衣口袋,拉著白衣姑娘就像隻兔子一樣跑了,遠遠傳來她一句話,“在妹子中,這個遊戲最火了。”


    臥槽,欺負他這個殘疾人有意思嗎?


    晏萊費力坐著電梯爬上他所在的樓層時,就看見他的醫生在他的病房的等著他。


    醫生嗬嗬冷笑,晏萊無奈傻笑,然後他又聽了一次現場版的醫生訓斥,到聽到其中一句“這次就算了,下次……”時,晏萊放下心來,繼續傻笑。


    醫生瞪他,“你還笑,等你腿留下什麽殘疾時,就有你哭了的,過來,和我去做檢查。”


    醫生不知道從哪裏推出一個輪椅,讓晏萊坐下。


    醫生拿過拐杖,皺眉,“你從哪裏拿到這東西的?”


    晏萊滿臉嚴肅,“我在外麵撿的。”


    醫生:“你逗我?全醫院就你一個骨折患者,你跑別醫院撿的啊!”


    晏萊依舊滿臉嚴肅,小時候他爹在撒謊被他媽發現了後,一臉沉重的和他說:當你撒謊被拆穿了,你也不能露出驚慌的神情,因為這樣會死的比較有尊嚴。


    醫生斜眼瞥了他一下,也沒有深究,把拐杖沒收後,就推著他出去做檢查,所幸,左腿並沒有出什麽問題。


    晏萊在被醫生推到病房的過程中問,“醫生,你能把這種幾百年前的石膏給我拆了嗎?換個超薄型的,這種難受。”


    醫生把他推進去,“難受你還跑的比誰都歡?要真換了,嗬嗬,難怪你好友說一定要你用這種石膏呢。從今兒起在腿養好前你就別想出門了,別擔心,醫生護士都是知道密碼的,不用怕你會吃不上飯。”


    晏萊眼睜睜的看著醫生在病房門上按了密碼,看著他出門,看著門關,尼瑪醫生求給個放風日啊!


    晏萊無所事事躺在床上,他圈子裏正火的網遊他都玩遍了,自然也棄玩了個遍,為了什麽晏萊已經不想迴憶了,尼瑪下次再遇見那貨,老子……


    老子……


    老子繼續跑。


    被禁足又沒有遊戲玩,這要他死的節奏啊。晏萊閉上眼睛,然後又猛地睜開,等等……


    晏萊從上衣口袋把那個姑娘塞進的卡片拿出來,一個宣傳卡片。


    晏萊拿著卡片說服自己,他隻是閑的無聊罷了,才不是想要通過這個遊戲知道現在的小姑娘是怎麽想的,等宣傳時間一到,他就不玩了!


    通過宣傳卡片進入的遊戲都會有一個星期的試玩時間。


    宣傳卡片上有這款遊戲的名字,晏萊看了一眼,這遊戲名字怎麽這麽長?


    “如果你選擇,選對了,我就讓你嘿、嘿、嘿。”


    晏萊:覺得笑的有深意是我想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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