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科洛因同情理解女孩這是受了驚嚇之餘,還有點嫉妒,藍斯英雄救美,如果被人家看看上了……不過又想起很久前和安塞爾的那次對話,他當初和藍斯也是趁虛而入,如果藍斯對別人動了心,他也隻能咬著牙認了……又想到安塞爾現在生死不知,科洛因心情更加陰鬱,站起來說了一句“我去找食物”就走了。心思單純的藍斯,當然沒想到科洛因短時間內彎彎繞了那麽多,隻是照顧著懷裏的小姑娘,聽他要出去,也隻是嗯了一聲而已。幾個小時後,科洛因的山雞湯熬出來了,小姑娘也冷靜了下來,不再讓藍斯抱著了。裹著科洛因給她的衣服,抱著大碗小口小口的喝湯:“謝謝……”大概喝了小半碗,小姑娘邊含糊不清的表示感謝——臉都被打成豬頭了,說話能清楚才怪了——邊把自己的遭遇講了出來。原來她和科洛因還算是同病相憐,不過她丟的是哥哥。小姑娘叫瑪麗,哥哥叫傑克,是再普通不過的農民家庭出身。今年突然戰亂天災頻繁,兄妹倆的家鄉也在亂局之中,於是哥哥就帶著妹妹一路逃難出來了。因為聽說蘇必利爾這個海港城市沒有戰亂的威脅,而且還算繁華,他們倆就在半個月前來到了這裏。傑克就在碼頭上當搬運工,瑪麗則在一家小麵包房裏找了一份工作。原本兄妹倆的生活就能安定下來了,誰知道三天前她哥哥忽然失蹤了。而她尋人尋了三天,突然就被兩個男人打暈裝進了麻袋裏。那兩個男人把她帶出城來原本是要殺了她的,不過——不過什麽小姑娘臉皮薄沒說出來,但看小姑娘被藍斯抱迴來時的衣著,那麽不用猜都能知道——正遇險時,讓藍斯把她救了。“你在找傑克的時候,有沒有遇到其他人也在找失蹤的家人?”科洛因問,臉色比剛才更難看了,因為藍斯現在的注意力主要還是集中在這個小姑娘身上。不過瑪麗隻是覺得這個漂亮的男人臉色太陰沉了,而藍斯則是以為科洛因聽了小姑娘的介紹之後,更擔心安塞爾了。“我沒具體聽說過。”瑪麗搖搖頭,“不過,和我們一塊逃難來的,並且和我哥哥一起在碼頭搬貨物的,或者是做其他工作的,有許多人也不見了。”“是一塊消失不見的?”“不,是先後消失的……”小姑娘咬了一下嘴唇,雖然臉上表情看不出來,但眼神明顯的是後悔。大概後悔當初沒能發現不對勁,但本來他們也都是難民,幹的工作差不多都是最苦最累,掙錢最少,流動性也最大的工作。這樣一來,生病了、找到其他工作了、跑到其他城鎮去,都有可能,除非是像瑪麗和傑克這樣相依為命的兄妹倆,否則就算是身邊的人消失了,也沒多少人注意。甚至就是瑪麗兄妹,科洛因猜測,也有人勸這個小姑娘別找了,跟她說“你哥哥是扔了你,自己找活路去了”。“大部分失蹤的人,都有什麽共同點?”“都是男人,而且年紀不會太大。”於是,瑪麗的話,讓科洛因打消了一開始大鬧城鎮的念頭。他覺得這些人既然是暗地裏動手,那麽就是不想讓大多數民眾知道。如果安塞爾真的落在了他們手裏,那就算這些人知道他們的這種做法會惹怒一個殺星,也不會把人放出來的,甚至可能殺掉安塞爾來個毀屍滅跡,然後引著科洛因朝其他地方找去,到時候科洛因也分辨不出真假來。既然這樣,那還不如自己撞上門去,反正他和藍斯應該都符合對方的要求吧?所以,藍斯和科洛因就假扮成難民,混進城了,而且也找了碼頭搬運工的工作。大概幹了兩天,一個日常總是照顧著他們的搬運工老大哥,很隨意的遞給了他們倆一個水囊。科洛因喝過沒什麽變化,但是沒出兩分鍾,藍斯就開始打哈欠,眼皮也一直在打架。科洛因怎麽可能沒發現出了什麽問題?立刻也扮作犯困的模樣,閉上眼和藍斯倒在了一起。半路上藍斯的氣息和他分離,科洛因猶豫了一下,最終沒行動,他隻以為是被抓的人多了,大家關的地方不一樣。但等到他手腕上被扣了鎖鏈,其他人都走了,他這一睜眼,才發覺事情不對勁。雖然科洛因一直東跑西顛的,但畢竟也被貴族甚至王族作為貴客招待過,看東西的眼力還是有一些的,很顯然這裏的擺設布置都不是普通人,甚至普通的貴族能消費得起的。而科洛因隻疑惑了十幾分鍾,就有人幫他解答了。門打開,一個留著兩撇漂亮的胡子,舉止優雅,眼神像是要把科洛因扒光的中年貴族走了進來:“你叫科瑞(科洛因的化名),對嗎?”第107章 番外二:後代(六)科洛因的眉毛先是朝上一挑,然後又是朝下一壓。很明顯,這是對方看上了他的容貌了,所以沒把他和藍斯送到一塊。那麽現在科洛因有兩個選擇,一、和對方虛與委蛇,掏出情報;二……看看科洛因現在用手掐住某人的脖子,就知道他選擇的不是一了。而這位至少皮囊還算不錯的中年貴族,看著地上的那個斷成幾塊碎鐵的鐐銬,有那麽瞬間表情有些不自然,顯然他也知道自己這次是踢在鐵板上了。這位八成也並不是隻知道胡混的紈絝,不但很快就冷靜了下來,而且看他的眼神,顯然還很輕鬆。他大概是覺得科洛因會問他什麽吧?而且他對自己的口才非常有信心,認為隻要雙方開始談話,至少就能讓自己逃脫險境,甚至可能還能說服這位漂亮青年為他所用。甚至等到雙方彼此了解得更深了,更進一步的發展,也不是不可能。不過,這位貴族顯然計算錯了一件事,他不該這麽冷靜……科洛因掐住他脖子沒立刻殺了他,是因為他在猜想藍斯到底被送去哪了。如果這些人和綁架安塞爾的人是一夥的,那麽藍斯就算沒和安塞爾關在一起,距離八成也不會太遠。但如果這根本是兩群人呢?比如,綁架安塞爾和綁架瑪麗哥哥的是一夥,都是出於未知目的,綁架城裏不惹人注意的成年男人。而綁架他和藍斯的,則不過是這個精蟲上腦的個人行為。這樣雖然無論藍斯被送到哪去他都能找到他——憑借科洛因惡魔的超強嗅覺——但是,有可能隻找到一個人,而如果那時候還留著這個明顯出自城市上流社會的貴族,可能還能探聽出點消息。但是,這位貴族太冷靜了,冷靜到讓科洛因不得不懷疑他所說的話的真實性——即使這家夥一個字還沒說呢——與其留著他,給他機會欺騙自己,使自己誤入歧途,不如幹脆利落的結果了他。至於可能找不到安塞爾。那就在救出藍斯後,求助地獄好了,讓巴澤爾弄幾個聽話的,長得像人的惡魔上來,代替他們裝作是難民。又或者,真的把他逼急了,他也不介意多弄些惡魔上來,把這個城市翻個底朝天!吞噬了倒黴貴族的靈魂——所以說色字頭上一把刀,雖然這個世界沒有漢字——剛要走的科洛因忽然想到一個問題。轉身又到床上,以及床邊的櫃子上一通翻找,讓他找出來了幾個小箱子。這是因為科洛因想到,這貴族把他弄到這,顯然是為了滿足他的某些有色的,而以他的年齡來說,這很可能不是第一次了。那麽,這裏八成會有為他提供方便的藥物和工具,而科洛因還欠著巴澤爾東西呢,正好就順手牽羊了。科洛因一路從宅院出來,發現這裏是在蘇必利爾中等住宅區邊緣的一座小宅院,有五個仆人,十二個侍衛,另外在他的樓下住著一個眼神呆滯的漂亮女孩,房子的地窖裏則有一個被打折了腿並且渾身是傷的漂亮青年。很顯然,這裏不是這貴族的家,應該隻是金屋藏嬌的其中一個地方而已。科洛因殺光了侍衛和仆人,雖然這些人都是那人錢財替人辦事的,但是一多半的侍衛那時候都在地窖裏排隊“嚐鮮”,剩下的幾個雖然沒去,但聽口氣也隻是因為他們玩膩而已。至於仆人,聽他們談話,也不是什麽好東西,甚至還比侍衛更早嚐鮮——聽他們的話,這位貴族是個妻管嚴,又好色,所以隻敢在這偏僻的地方玩,為了堵這些仆人的嘴,平時的獎賞很豐厚,就算是他們對貴族搶來的人動手,貴族也不會多話。反正這些人他玩膩了還沒死,也是賣進ji院的。科洛因也不怕這一男一女得救之後跑出去亂嚷嚷,弄得他被人發現。女孩顯然受到的刺激太大了,直愣愣的就像是個木偶。男的雖然更堅強些,見到科洛因殺了侍衛還向他道謝,但身體上的傷害太大,科洛因悄悄用魔法緩解了一下他的傷情,讓他死不了,就把他搬樓上去了,至於剩下的,就要等他迴來再說了。解決了這邊,科洛因一路跟著自己的味道,直到找到了藍斯的味道,最終,找到了蘇必利爾總督府,而且,讓他鬆了一口氣的是,他在這裏還聞到了安塞爾的味道……“安塞爾?安塞爾?”安塞爾的意識一直是迷迷糊糊的,無論他多努力想要讓自己集中注意力也不行,他看見的東西都像是隔著一層薄紗,聽到的聲音也都遠遠近近就像是說話的人在和他開玩笑,最終他隻辨認出有人在叫他的名字,而且這個人貌似他還認識。但他能做出的反應,也隻是眨眨眼而已。然後,他再次失去了意識。唿喚安塞爾的,確實是他的熟人,不過不是科洛因,而是那位曾經跟著他們試煉的小牧師埃文。埃文和露西離開後,又去了很多地方,大概一個月前,因為躲避戰火,他們來到了蘇必利爾——像他們這種並無組織的冒險者比普通平民更討厭戰爭,因為很多時候參戰國為防備間諜,以及趁火打劫者,會將的冒險者強招入伍。不從者輕則驅逐出境,重則當場格殺。而且這種臨時湊合起來的軍隊,大多數都是被當炮灰的。因為當時兩個人身上沒什麽錢了,露西就把埃文踢到當地的教會來賺錢了——埃文算是臨時掛靠在當地的教會,他治病救人獲得的財物,和當地教會五五分成。總督府的士兵們總會抬來一些犯人,讓牧師們治療。埃文一開始還覺得這裏的總督不錯,竟然會花錢給犯人治病,但是幾次之後,他察覺出不對勁了。怎麽說他也作為冒險者遊曆了不斷地時間了,眼力絕對是有的。從他們手上的老繭,以及身體特張看來,這些犯人隻有很少一部分是戰士,他們大多數應該是平凡農民,或者其他體力勞動者,這顯然不怎麽正常。除非這地方發生了農民起義之類的,才會大部分是這種犯人。否則,這種海港城市的犯人,應該大多數是小偷、強盜、海盜之類的吧?更不對勁的是這些犯人的狀態,即使埃文肯定自己已經把他們治好了,這些人也依舊是昏迷的。而士兵也就這樣把人抬走了。直到今天,被送進來的,竟然是半昏迷狀態的安塞爾,埃文確定事情確實不對勁了。又叫了幾次,剛才眼皮還能動幾下的安塞爾,這下是徹底什麽反應也沒有了,埃文不由得著急起來,露西沒在這,科洛因竟然沒和安塞爾一塊,而那些士兵一會就要把人帶走了,那麽,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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