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側門看著城門內,如果是正常人類的眼睛,僅能看見門邊那個拎著馬燈的奸細。但是科洛因卻能看見較遠處在黑暗中埋伏著的士兵,看見他們手中的刀劍。科洛因平靜的走進了門,那奸細立刻走了過來:“已經都好了。”他說,而一把冰冷的劍也在瞬間搭在了科洛因的脖頸間,毫不猶豫的一抹!但是科洛因沒倒下,那偷襲者立刻抹了第二劍,而反叛了的奸細則嚇的扔掉了馬燈,一臉驚慌的後退。“我的皮有些硬,真抱歉。”科洛因對著那奸細呲牙做了個鬼臉,他的手抓住了那握住他脖間長劍的人的手,對方穿著全身的板甲,戴著鐵手套。而科洛因則隻穿著簡單的皮甲,看起來光滑白皙的手掌沒有任何防護。但是,那看似無害的白皙的手,隻是瞬間就把那鐵手套捏得變了型,那騎士卻依舊硬氣得忍住沒叫:“你是什麽?!”他質問著。“我想我需要一支火把。”科洛因卻沒迴答,隻是笑著說,然後,騎士再也無法忍受的慘叫了起來,他被燒著了,赤紅色的火從銀白色的鎧甲縫隙裏噴湧出來,果然成為了一個無比明亮的火把……&&&“科洛因!”寒冷讓他的行動有些僵硬,以至於進門的時候被一顆埋在雪裏的石頭絆了一下,結果進來時就看到了這幅絕對不會讓人心情愉快的畫麵,“不要玩弄敵人。”隻來得及說這一句話,戰鬥就已經開始了。科洛因怔了一下,好像是突然意識到他剛剛做了什麽——剛剛戰鬥的時候,他是他,但又不是他……弩箭的破空聲打斷了科洛因的沉思,在今天之前,他還沒拿自己的血肉試過硬抗弓弩的威力,也不想試,藍斯在他身後,萬一他被釘穿了,藍斯也有危險。火焰從他腳下升起,在他身前形成了一道火焰之牆,看起來很薄,但是……高速而來的弩箭,金屬的箭頭瞬間化作了一灘鐵水,木質的箭杆則以更快的速度化成了一片灰燼。雖然因為衝力,那些鐵水依然落在了科洛因的身上。但是,鐵水的雨對惡魔來說,就和人類的溫水浴差不多。確定這些東西傷害不了自己,科洛因將一隻手按上了他身後的城門,桐木包鐵的巨大城門,短短數秒之內冒出了紅光,轟然一聲響,鐵箍和鐵定悉數化為了鐵水,桐木染成了灰燼!“他們有魔法師!快去請法師!”反埋伏的艾倫特軍隊裏有人喊著,而城外等待著迴應的埃蒙頓軍隻是一愣就開始了衝鋒。科洛因看著很快交織在一起的兩支隊伍,藍眼睛裏閃過一絲愉悅的紅,他轉身,抱住了藍斯,吻住了他的唇,不過這不隻是親吻。剛剛被他吞噬的靈魂送入了藍斯的口中,藍斯僵住了,一直到科洛因離開他的唇,也依舊兩眼迷離。新奇的力量和感覺,正在他的體內蔓延。科洛因不需要明顯的吸吮,他隻要站在那,唿與吸之間,那些死去的靈魂,不管是否是他禽獸殺掉的,不管是敵是友,就都進入了他的肚子。他注意觀察著藍斯,拉著他的手,在戰亂中前進。而藍斯雖然因體內前所未有的感覺而變得有些迷迷糊糊,但卻一直毫無反抗的跟著科洛因的動而動。——“我討厭魔法師。”當有魔法的力量在他們的前方聚集時,科洛因低聲說著。他反手拍向了一個艾倫特士兵的後背,那正在和另外一人拚殺的可憐人,慘叫一聲已經燒成了灰燼——科洛因聽從了藍斯的話,並沒玩弄他的敵人,這士兵死得其實很快。科洛因接手了他的武器,一根長矛,他將它擲了出去。他和魔法師的距離很遠,而且對方在高塔之上,但是科洛因清楚的知道,他殺了他!偷襲變成了明戰,首領原以為這是必死的局麵,但是,戰爭的優勢正在一點點倒向他們……第051章 耳朵 …最終,艾倫特的軍隊留下了少部分拚死抵抗,拖延了時間,使得最重要的貴族以及部分士兵得以退入城堡,救急的信號也已經發出,他們或許認為,這樣就能夠爭取足夠的時間等待援兵的到來。畢竟,外麵那惡劣的天氣必將影響行軍的速度,但是,埃蒙頓公國距離此處的距離,絕對比艾倫特本國各地領主與首都的距離要遠得多。城堡的大門並不是木製,也不是金屬製,而是和這整座山脈的山石一樣一樣,是黑中泛著紅,隱隱透著血腥味的古怪石材。科洛因把手按在石門上,催動火焰,但這石門卻並不如外城門一樣,瞬間化作鐵水和飛灰,它依舊完好的佇立著,甚至科洛因觸及的石頭表麵,也依舊是冰涼的。其他人看來,就是科洛因站在大門前邊發了一會呆,直到他們的頭頂上開始有無數的箭矢傾瀉而下,科洛因抬頭看了一眼說:“等我。”這門竟然連門軸以及門閂也都是同一材質的石頭——門軸是在門板和門框上硬生生鑿出來的,門閂則就是一根石柱子。這東西耐熱到過分,而科洛因雖然可以用蠻力推斷門閂,或者砸碎門板,但那不止浪費時間,也太耗費精力,不如找另外一條更簡單的路。——一直等科洛因開門的首領還沒來得及迴答,科洛因已經翅膀一陣飛上了他們的頭頂。而原本那句話科洛因也不是對這些人說的,而是叮囑藍斯。科洛因準備衝進城堡的內部,從裏邊開門,近距離之下,他發現了這座城堡的更多不同。二十米之下的城堡牆壁上隻能看見拳頭大小的通氣孔,而沒有任何一扇窗戶。二十米之上窗戶忽然多了起來,並且那些窗戶從大小和形狀看或許更適合被稱作是開在城牆上的門。那些連接著窗戶的,沒有任何護欄,但又直直伸出十幾米之外的平台,也不怎麽像是個舉辦下午茶茶會的場所。有士兵站在那平板的平台上舉著弓箭射擊,但他們不搞清楚敵人的能力,就輕易挑釁的結果,就是被科洛因掃下了平台。頂著其他地方的攻擊,科洛因落在那個平台上,結果發現這地方感覺很像是為他這種帶翅膀的“客人”準備的降落平台……來不及多想些別的什麽,士兵已經將長槍從窗戶裏捅了出來,科洛因抓住那些長槍,略微用力朝下一拉,襲擊者慘叫著向下墜落。而在城堡外麵,偷襲者們並沒等待太久,那黑漆漆的大門緩緩的在他們眼前打開了……——完成了自己的任務,科洛因並沒有繼續參與戰鬥。他找了一間房間,點燃壁爐,專注而安心的守候著藍斯。而藍斯的變化並不像科洛因那樣順遂和快速,從這天晚上開始,他一直昏昏沉沉的,甚至後來還出現了體溫升高、惡心和嘔吐。科洛因甚至有些弄不清他到底是在轉化,還是在生病。他幾乎開始後悔自己讓藍斯轉化的行為,他不希望藍斯的身上發生任何不好的事情……在科洛因為藍斯而憂心忡忡的同時,已經來到艾倫特首都,但卻進不去城——還在戰爭狀態,城門緊閉,所用人都禁止出入——的安塞爾,隻比他更加的焦慮。一直到七天後,法蘭克帶著他的軍隊到來,雖然艾倫特的援軍先他們到來,但是當所有王室成員都被壓上城牆的時候,那些來援的領主們也隻能在冰天雪地裏無奈的等待。不過,安塞爾和他的兩個同伴,也總算找到機會混入了埃蒙頓的援軍中,從而進入了城內。同樣是在今天,藍斯的熱度終於降下來了,當然科洛因也總算知道了,那些製造他們的魔法師,混進藍斯血統裏的到底是什麽惡魔的血統。“黑精靈?”科洛因一邊聞著藍斯身上的氣味,一邊輕輕咬著他的耳垂——變得有點尖的耳垂。不過隻要想想,他們那位“父親”當初要製造的是一支個體力量強大,並且遵守命令的軍隊,就能知道地獄裏可供選擇的對象確實不多。強大的惡魔們總是缺少紀律性的,就算他們全都跪拜同一位魔王。隻有黑暗精靈,這個傳說中遠古的時候,背棄信仰和光明,投身地下的種族,不但強大,並且依舊銘記著集體和紀律這兩樣東西。——“科洛因……”“還有什麽地方不舒服嗎?”科洛因順著耳廓向上舔,這可是貨真價實的精靈耳朵,他要好好玩一玩。“隻是記憶有點混亂,還有……耳朵很難受。”藍斯縮著肩膀,躲避科洛因的攻擊。“記憶很快就會好的,耳朵也很快就會好的,在我為你上藥之後。”科洛因把耳朵尖含進了嘴裏,用舌頭仔細的描摹著那個與眾不同的部位,可是不久,他就慘叫一聲,放開了那可愛的尖耳朵,“嗷!”“我沒用多大力量。”看著蜷縮著的科洛因,藍斯尷尬著把自己的手藏到背後——有鑒於科洛因那身看似柔軟白皙,但實際上用刀劍都割不開的皮,藍斯知道就算他覺醒後,也不可能用正常手段傷害到他。所以,在阻止某人的邪惡行為時,藍斯隻能選擇了攻擊他那個昂起了頭的脆弱部位……“……”科洛因看了藍斯一眼,眼神哀怨,不說話。“對不起。”藍斯老老實實道歉,伸手去碰觸科洛因的傷處,“我幫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