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舍棄了光明和生命的家夥,就算有些亡靈法師這個團體本身也分成觀念對立的幾個團體,但無論是最臭名昭著的綠骷髏團,還是就連教會也對他們有些同情的灰炮者——完全學者研究型的亡靈法師,從不對生者動手,但滅世戰爭後,因為雙方對立的嚴峻形勢,他們還是被驅逐到了荒蕪之地,不過也有說他們是自己離開的——都沒對自己的同類動手。因為團結,除了戰爭階段戰場上互有死傷之外,戰後,對亡靈法師們除非真的是是罪大惡極,剩下的各個勢力並不敢直接殺死。否則,來自亡靈們的報複,就算是一個強盛的帝國也不一定能夠承擔。亡靈法師們除了操控死者外,最拿手的就是傳播瘟疫。而牧師們治療疾病的速度,總是比不上瘟疫傳播的速度的。對付他們這種人數少的冒險小隊,可能那些不能冒頭的亡靈巫師還略微麻煩點,但安塞爾可不想他之後的人生中,總要擔心是不是睡覺的時候地下突然冒出一雙骷髏的胳膊,扭斷他的脖子。與其要他的腦袋,還不如要對方欠他們一個人情。反正他們不久前剛幫過一個血族皇帝,再幫一個亡靈法師,也並不是太大的問題。“你想要的東西,並不是我們能夠得到的,你要交易的對象也並不是我們。”安塞爾說,收期間,走到傑娜身邊和她小聲嘀咕了起來。片刻後,傑娜撫著自己的肚子走向了少年:“我可以答應幫助你,前提是,我要知道你幫助的是誰。”這是他們商量的結果,亡靈法師是因她而來的,她不希望這些好心幫助她的人找來麻煩,更不想在安全生下孩子之前,惹來太多的麻煩。能夠用最小的代價,最快的解決這件事,當然是最好。但是,她也不想自己現在這自私的想法,惹來更大麻煩,畢竟,仙靈的血能製作的高級藥物,從正常的到惡毒的,功效實在太多了。“你們現在就能看到他。”亡靈法師點點頭,很幹脆的脫下了他的大鬥篷,並在眾人疑惑的目光中,開始解開他的衣扣……他的胸口,科洛因看到那裏邊的東西的時候,忍不住退後了兩步,那沒有少年該有的平滑的胸膛,隻有一個巨大的血洞,沒有皮膚、沒有肌肉,骨骼斷裂,能清楚的看見胸腔裏跳動的赤紅心髒,兩顆。這簡直就是恐怖小說裏的情節,但在這個魔幻的世界裏,這確實是真實的。“這是我表哥,格倫斯堡大公,謝恩公爵。”亡靈法師介紹的時候,並不是指著什麽人,而是指著其中一顆跳動的心髒說的,“我要救的也是他,獨角獸之淚能夠重塑他的身體。”獨角獸之淚,並不真實的獨角獸眼淚,而是一種強大藥劑的名稱。傳說中那藥劑能夠讓死者複活,時機作用並沒那麽強大,但隻要還沒有死,這藥劑就能把人救活。科洛因的嘴唇動了動,他的認知力,死亡是腦死,就算心髒跳動,腦死亡那人也是沒救了。這位大公的表弟,不會是以為隻要在心髒上滴兩滴藥,就能讓那位大公活過來吧?他有問題,但他並不認為自己有發言權,對方要的隻是仙靈的血,而他們要的隻是確定他要做的事情沒有危險。科洛因看了看傑娜和安塞爾,發現他們倆的臉上同時有一絲疑惑一閃而過。“仙靈的血,離開身體就不再是液體。”傑娜說。“是的,我知道。”傑娜抬手摸到了自己的頸後,拽出了一條皮繩,繩子上綴了一塊菱形的水晶:“敲碎水晶,你就能得到你要的。”“我簽訂契約,隻要你們……”一直緊繃著臉的少年亡靈法師,一臉的狂喜。“不需要契約,隻要你知道欠了他們一個人情。況且……”傑娜猶豫了一下,看來她和科洛因的想法一樣,“如果你隻留下了心髒,我不認為獨角獸之淚能夠救活他。”少年的手蓋在自己胸口的洞上,剛才的喜悅沉澱了下去:“不知道,謝謝。”他說,項鏈掛在了自己的脖子上,整理好自己,重新裹上了披風,消失在了黑暗裏……亡靈法師消失,眾人終於能夠重新吃飯休息。當科洛因晚上睡在藍斯身邊的時候,他猛然意識到,或許那少年也不是不知道,他胸口裏跳動的心髒沒法再變成一個活人了,這也是為什麽他那麽容易就願意用自己的生命,交換仙靈之血。他死了,懷帶著那藥劑將複活他表哥的希望而去,總好過他活著,使用了藥劑,那人卻依舊隻是一顆心髒,跳動著,卻是死的。而他依舊無法死心,依舊在想盡了方法尋找著複活的道路……那想象讓科洛因顫抖了一下,藍斯溫柔的手覆蓋在了他的臉頰上:“很冷嗎?”科洛因睜開眼,在他的手心裏磨蹭兩下:“不,隻是覺得,用情太深了,也是很恐怖的。”像是那兩位血族,還是這個亡靈法師——不管他對他表兄是愛情還是親情——科洛因對這種執著的愛情,心裏湧起出了一種懼怕與渴望並存的怪異滋味,“藍斯,如果我死了,你要怎麽辦?”藍斯眨了眨眼,迷茫而無措:“你為什麽要死?”“到了那個時候,也不是我自己能把握的。可能一支暗箭,也可能遇見了某個強大的惡魔,然後我就死了。”“那我一定死在你前邊。”藍斯很幹脆的說。“為什麽你死在我前邊?”科洛因問,心裏有些雀躍,他以為藍斯會說“我一定會保護你”、“我會擋在你身前”之類的,可是……“你比我強。”“……”科洛因等了幾分鍾,也沒等到第二句話,“隻有這一個原因?”藍斯皺眉,看起來是在努力的思考,不過最終也沒思考出第二個原因:“隻有這一個。”一個無比誠實純潔的愛人,好處是他永遠不會隱瞞欺騙你什麽,壞處是,就算想聽點甜言蜜語,也是非常困難的事情。“那可能我是因為生病,死在你前邊,那麽你會怎麽辦?”“埃文沒治好你?”“沒治好!”“那你也病不死。”“為什麽這麽肯定?”“如果確定無法治好,我就帶你去達爾坎。諾爾陛下欠你的請,讓你給你初擁應該不是問題。不過,那樣你就離不開達爾坎了。”“那你呢?就把我這麽扔在達爾坎了?”“我……那位陛下可能不願意給兩個人初擁,不過到時候你已經是血族了,給我初擁應該沒問題吧?”科洛因終於笑了,他朝藍斯那邊挪了挪,親吻他的嘴唇:“你直接說,和我生死與共就好了。”“生死與共?”藍斯咂巴了兩下嘴,像是品嚐剛剛那個吻,又或者隻是品嚐那個詞,“我會和你生死與共的,科洛因。”“睡覺!睡覺!”安塞爾忽然大喊著,幾塊石頭砸在了科洛因的身上,砸的他呲牙咧嘴,那些地方一定青了。“正在睡!別發瘋了!”他毫不留情的也抓著石頭扔了迴去,黑暗中還能聽見傑娜和露西的笑聲……石頭大戰後,科洛因和藍斯額頭挨著額頭,共同進入了夢鄉,不過科洛因少問了一個問題,如果他死在了藍斯找不到的地方,或者沒死,但是消失在了藍斯不知道的地方,那麽藍斯要怎麽辦?當科洛因和藍斯柔情蜜意的時候,有個人卻在痛苦的嘶喊著,那位亡靈法師。在他麵前平躺著一具屍體,這是他用死靈法術製作的,和謝恩最為接近的身體,那原本在他胸腔內跳動的心髒已經移進了這造物的體內,而獨角獸之淚,也讓這身體的血液流通,唿吸平順,但是,沒用。那東西隻是一個無意識的活的人偶,沒有靈魂,那不是他的表哥……第029章 逝去的,誕生的半個月後,科洛因蹲在草叢的後邊——古代的好處就是植被豐富——小心的看向遠處的蘭斯波爾鎮。鎮子已經近在眼前,他們卻隻能遠遠的看著,原因是圍在鎮子外圍的一支軍隊。這還是科洛因第一次看見魔法世界的攻城戰,必須得承認,這非常的精彩。蘭斯波爾鎮雖然是鎮子,但城牆的厚度比起很多中小城市還要寬厚,至少科洛因這段時間來的觀察是這樣的。還有那個五彩斑斕的,半透明的魔法護罩,表麵上像水母一樣柔軟脆弱,實際上無論是投石機的投出的巨大石塊,還是魔法石釋放的咒語,都被隔絕在城市之外。所以,城外的軍隊隻有擊破了魔法護罩,才能正式開始進攻,不過從科洛因數天前到這,他們就在為此忙碌,沒看見那魔法護罩減弱多少。科洛因反而見到了不少出故障的投石機,魔法師的隊伍也一天比一天縮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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