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想聽到更多你們的聲音,想收到更多你們的建議,現在就搜索微信公眾號“qdread”並加關注,給《追隨神跡》更多支持!格林還記得,居住在白石之城的父母曾經告訴自己,的確有那麽一位老者為自己施洗,自己的正式教名“格林菲爾德”便是由此而來。他一直下意識地以為,那不過是教會之中年邁的教徒而已,最多也就是地方上德高望重的長者,然而卻無論如何沒有想到,眼前這位鼎鼎大名的老教宗,居然還是自己的教父。


    這樣的輩分不會太亂了些?


    難為格林驚訝之餘還能生出這樣的想法。


    休伯特教宗稱唿澤戈爾為“那孩子”稱唿自己也是“孩子”,顯然年歲已高,不過看起來精神矍鑠,身子骨也是毫無疑問的硬朗——這一點從他之前迎戰刺殺者時的強大戰鬥力就能看得出來。如果讓格林形容,恐怕很難說清心中對這位老者的感覺,事實上即使是前世的那個他,也隻聞其名不見其人。


    緣由多半和霍普教會的行事作風有關。


    從希望之教霍普創立至今,究竟出現過多少任教宗,事實上除了教會核心恐怕沒人清楚。每一任教宗繼位,並不是以實力和資曆獲得繼承權利,而是憑借道德品行——這要靠多年考察才能判斷,得出結論繼任者是否具有足夠的愛心、責任心以及奉獻心。因此很多教宗都並非垂暮老者,也不具備高超的實力。


    霍普教教宗區別於帝國國教聖白的教皇,往往事必躬親而且紆尊降貴。這樣做固然極大地提升了霍普教會的名聲,然則也帶來嚴重的負麵結果:很多教宗都遭遇刺殺、事故而死,有些被曆史所記載,更多的隻是默默死去,民間有傳言,曾經有一位教宗上午才剛剛獲得教宗的地位,一轉眼的功夫不見蹤影。下午被人發現在山間采集草藥時被猛獸咬死。所以格林對於霍普教一向尊重有加,卻不太認同加入到其中。


    心雖然是好的。然而連自己都不能保護的人,談什麽幫助別人呢?


    “你不相信?”


    老教宗看到格林有些走神,挑了挑刷白的眉毛。


    “不不,我隻是太過驚訝了。畢竟……我隻是出身低微的鄉下小子,父母從沒和我說過我的教父身份,居然是教宗冕下。”格林急忙解釋道。


    “什麽冕下,好好說話。”老教宗叱了一句,又對格林的自謙感到好笑,“低微?這可是我今年聽過的最好笑的笑話。你若是敢稱低微,恐怕小塞菲也隻敢說自己是個平民百姓了。其實我有個想法,你覺得自己低微,那不妨去和那些更加‘低微’的貴族聊聊。你感受一下他們和你這個公爵談話間的誠惶誠恐,大概會有新鮮的覺悟,意下如何?”


    少年尷尬地笑了笑。老人家真愛開玩笑。


    但旋即,格林卻在斟酌之前的言語是否失禮時驀然發現一個問題。


    他以前好像從來沒注意過自己的父母。


    在少年的記憶裏,居住在白石之城上城區的父母並不是什麽富貴人家,也沒有顯赫的血統,父親靠手藝維生,母親操持家務。由於有一手在格林看來超凡入聖的好廚藝,有時會烤麵包送到烘焙坊去賣。兩人一內一外,供養一對兒女長大成人。以這種身份,能夠買下上城區的房子恐怕都是靠祖上蔭庇,又怎麽可能請得起堂堂霍普教教宗為自己洗禮?


    話又說迴來,休伯特教宗這一輩子,又為幾個人做過洗禮?


    還有自己那個便宜叔父澤戈爾,雖然行為操蛋感覺專橫不講道理,可他戎裝之子的身份確鑿無疑,這樣天之驕子居然和自己沾親帶故,難道父親和母親就隻是普通人而已嘛?


    格林一時心亂如麻。


    “好了,既然來都來了,也別在外麵站著了,進來歇歇腳吧。”


    老教宗放下手裏的花剪,隨手在旁邊的毛巾上擦了擦手,帶著兩人走進庭院之中。


    或許是老年人都喜歡陽光的緣故,老人並未把兩人領進小屋之中,而是帶他們坐到了庭院中間的木椅木桌旁坐下。格林瞥了一眼桌椅,質地看起來像是胡桃木,相較於教宗的身份似乎略顯寒酸。


    到底是霍普教會。


    格林心裏感慨一聲,沒有在此事上過多糾結。


    圓形的木桌上已經沏好了茶,休伯特教宗親自動手為格林和艾爾伯特倒茶後,在兩人對麵坐定。他看了看略顯拘束的格林,對他微微一笑;又看了看捧著茶杯專心致誌品茶的艾爾伯特,眼神驀然一動。扈從法師似有所覺,茫然抬起頭,老教宗已然轉移了目光,再度落迴到格林身上。


    “說句實話,我沒有料想過有朝一日能在這裏、以這樣的形式與你相見,本來聽說你因為希歐娜那丫頭的事情獨居老家,還想著什麽時候天下太平了,去溪穀鎮看看你來著。”老教宗說著,舉起自己身前的茶杯,還沒飲茶便輕輕歎了一口氣,“聖白逼得太緊,那群白袍子麵厚心黑,我不敢也不能去探望你,總是怕給你帶去殺身之禍。”


    格林眨了眨眼睛,即便是老人家一直以來對他笑麵相迎,他依然心有戚戚,隻是如今聽著對方隨口說上幾句,心情卻悄然間放鬆了下來。


    他略有些好奇地問道:


    “希歐娜,您也見到了嗎?”


    “年紀輕輕倒是猜度不少,不妨告訴你,我並不是那丫頭的洗禮教父,自打她來到王城,我也並沒有和她有任何接觸。”休伯特教宗老神在在地放下茶杯。忽然想到什麽瞥了格林一眼,露出些許揶揄表情,“我聽說你們關係不睦?姐弟倆鬧別扭也很正常。隻是比起夫妻而言,你們是否更應該‘床頭打完床尾和’?”


    噗——


    正在品茶的艾爾伯特一口噴了出來。


    反應靈敏架起念氣屏障的少年,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這老家……老人家說話口無遮攔,語不驚人死不休,要是不找個話題堵上他的嘴,還不知道他要胡說八道些什麽。


    這麽想著。格林趕緊岔開話頭。


    “啊對了,先前在教堂外承蒙您照顧了。如果不是您出手的話,恐怕我無法在那些刺殺者的攻擊下保護公主周全。”格林強笑著開口,幾乎是硬拗話題過來。


    老人家嘿嘿低笑,看上去不像是道貌岸然的教宗。反倒是像個為老不尊的小老頭。不過好在他也沒繼續談論格林的私人問題,順著格林的話迴應道:“其實是我要感謝你,我已經從洛華特那裏聽說你的事跡了,想必如果不是你,小塞菲已經遇難。我也難以輕鬆擊潰那些刺殺之徒。聖白這般下手,背後必然是巴倫帝國的主使,他們的預計目標也不難設想,裏恩二世陛下隻有一個女兒,當一個王國同時失去國王和王女將會是何等的混亂。不用我說你也清楚,到了那個時候,無論我這個糟老頭子是死是活。也都於事無補。”


    格林對此隻能默默點頭。


    帝國人對於羅德蘭的蔑視和仇恨,是從祖輩上遺傳下來的,並非一朝一夕所能化解,反而會隨著時間沉澱。就算沒有王都地震的事情,也會有王都台風、查爾查地震等等亂七八糟的情況發生,王國與帝國的衝突。終歸還是無法避免。


    可他重生一世,為的就是讓兩個人類國度盡早摒棄嫌隙。


    迪雅議會國和歐弗的惡魔。看上去風馬牛不相及,一個冰冷一個酷熱,然而並非所有人都看不到他們私底下的秘密結盟,尤其是在經曆了七月份的試探後,五大國必然會對二者迅速發起情報收集工作,對於他們的蠢蠢欲動,應當都有一定程度的了解。


    然而單憑這一點,並不能說服五大國聯合起來共同抗敵,即使是羅德蘭也並未對此有所上心——畢竟他們的國教騎士團可是在這次戰爭中直搗黃龍,殺入了迪雅議會國中心,在羅德蘭人眼裏,克羅奈斯的亡靈不過如此。於是乎當那黑與白的戰爭終於籠罩大陸,所有人都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盡管如此,巴倫帝國還依然無動於衷。


    亡靈的入侵對於帝國人根本無關痛癢,畢竟中間隔著羅德蘭王國和恩底彌翁魔都兩個國家,何況帝國人也有意讓骨頭架子們消耗羅德蘭的軍力,甚至還打著利用克羅奈斯去牽製羅德蘭的盟友——恩底彌翁以及冬日之森的如意算盤,直到歐弗、尼貢以及本就不安分的暗精靈同時發起攻勢,將它們蓄謀已久的軍勢一窩蜂壓上戰場,帝國人才傻了眼,可那個時候為時已晚,羅德蘭國力衰敗幾乎被滅國,其他幾大國家也實力大損,這才有了曠日持久的絞肉之戰。


    “想必您已經看出迪雅已經有所謀劃,也許地下的尼貢勢力也被卷入其中。”


    少年公爵試探性地問道。


    老人深深地看了格林一眼,“傳言迪雅已經出現了一位統禦亡靈的巫師,崛起已經無法避免,至於尼貢,領主間的征伐還在如火如荼,在兩者間相比較,還是克羅奈斯的亡靈更加危險。”


    “但這並不代表我們可以對帝國視若無睹。”


    老教宗緩緩開口,為格林陳述起利害關係。他所描述的訊息,很多已經被格林憑借先人一步的經曆所了解,然而還有很多關於王國內部的情況、以及其他國家的隱秘他無從知曉,他認真地聽著老教宗的講解,時不時插上一句,老人家也不以為忤,耐心地向這位王國新貴解釋,有時還要為格林獨辟蹊徑的觀點發出讚許。講過了時局,兩人又把話題引到了對戰技巧、領軍打仗、領地建設甚至是戰爭籌備方麵,你來我往聊得不亦樂乎。


    艾爾伯特靜靜地喝茶,看著這一老一少,忽然有些感慨,殿下白手起家,拚了命地忙來忙去,就是為了守護大陸秩序,至於這個中緣由殿下從不願說清,或許是戎裝之子的力量也未可知。好容易獲得了一點成就,卻也隻是在黑暗中點起了一盞油燈,剩下的道路依然要他辛苦摸索,這幾天扈從法師每每想到此,就覺得心裏難受,好在老教宗及時出現,他好像一位孜孜不倦的老師麵對自己得意門生般悉心教導,總算是讓他鬆了口氣。


    而這一說就是一個下午。


    格林和休伯特教宗一直談到落日黃昏,年輕人才後知後覺,對自己占用了老教宗這麽長的時間趕到愧疚。老人對此倒是不以為意,還熱情地留他們吃飯,趕著迴去消化今天所知的格林婉言謝絕,三番兩次地感謝老教宗,並約好明日再來討教後,才有些戀戀不舍地起身告辭。


    老教宗笑嗬嗬地送他們離開。


    華麗的馬車依然等在庭院門口,格林又一次向老教宗鞠躬致敬,倒是把老人家樂得哈哈大笑,這才有些不好意思地上了車。作為扈從法師,老教宗對殿下如此傾囊相授,艾爾伯特認為自己也有義務向老教宗致謝,於是拄著牧羊杖毫無自持之意九十度深鞠到底。老人家笑著緊走兩步,把手托在黑魔導的肩膀下,好言說道:“你是那孩子的親信,也是他的朋友,今後他的道路,還要靠你的扶持才能走下去。”


    這麽說著,老教宗扶起艾爾伯特,沒等他迴話,借著黑魔導的身子擋住馬車裏格林的視線,忽然小聲地補上一句。


    “此外,替我向你哥哥問好。”


    艾爾伯特拄著牧羊杖,無奈苦笑。


    自己就掩飾得這麽不好嗎?


    “那孩子還不知道?”老人家訝然問道。


    艾爾伯特點了點頭,鄭重其事地小聲迴應:“我和殿下的感情,是在我們都一無所有之際,我見證他一步步的成長,不希望他因此對我產生隔閡,無論如何,我很珍視殿下的友誼,所以……能不能請您也暫時保密呢?”


    老教宗沉默了一會兒,拍了拍艾爾伯特的肩膀。


    “那孩子,有你在他身旁是他的福氣。”


    黑魔導側過身子,望向馬車裏冥思苦想的格林,看到的景象卻是有他在身邊的自己。


    艾爾伯特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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