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慕澤揚起眼簾,透過密長睫毛望住蘇末末的臉,看的蘇末末有些不自在,他卻是彎彎浮起線條勾勒完美的唇角,雅然一笑,淡柔的聲音似是虛幻的不真實。


    “若是本王真的舍不得你離開呢?攖”


    靜默……屋裏無比的靜默無聲。


    良久,久到蘇末末快要沉不住氣時,赫慕澤忽而冷然嗤笑,收迴緊盯著蘇末末的目光,轉身離開了。


    蘇末末渾身僵硬,跌坐在床內,方才,赫慕澤那般認真的表情,讓她真在那一刻,以為他真的不會放自己離開,想一想,她都一陣後怕。


    從枕頭下抽出皇後給自己的金牌,蘇末末捏在手中瞧著,將來誰主沉浮,不論是赫慕澤,還是皇後,都和她沒有關係,可是,她是否就真的能全身而退了呢!


    夜沉沉的過去,又一日的到來,今日更比往日冷了許多,大雪翻飛,夾雜著風吹,迷得人眼睛都睜不開。


    皇帝已經昏迷了幾日,始終不見好,國事暫時由皇後和幾位德高望重的大臣主持,卻也是人心惶惶。


    早朝退後,走出大殿的朝臣迎著風雪,麵色凝重,小聲議論著走遠。


    赫慕澤睇著段子睿,幽幽啟唇:“新人在懷,樂不思蜀。償”


    段子睿愣了下,不由笑開:“殿下是想念屬下了,屬下真是深感榮幸,也想念殿下的緊呢!”


    說著,還朝著赫慕澤擠了擠眼,飛上一個桃花眼。


    他前段日子告假,一直沒有入宮,家裏為他做主定了親,本打算就此大婚,可是沒想到皇帝情況不妙,也就匆匆擺了酒,隨便招待了賓客,算做禮成。


    他本想入宮,可是家人不許,讓他寧是陪著待夠了足足五日,這才放他進了宮。


    說起他和赫慕澤的年紀,都是早到了婚娶的年齡,別人已經兒女在懷,可是他和赫慕澤,卻是孤家寡人一個,他家裏人急的可是團團轉。


    赫慕澤沉了麵,俊美無垢的臉陰鷙可怕,段子睿幹笑了兩聲,岔開話題:“你和末末怎麽樣了?這麽久不見,怪想她的。”


    倏然感覺一道鋒利的目光直射過來,段子睿對上赫慕澤狠厲的目光,一怔,眸底不由得閃爍精光,這眼神,難道……嗬嗬,段子睿掩飾著笑意,替赫慕澤高興。


    “皇後已經開始有所盤算,我們的布置也不能鬆懈,當初本王自願領兵,拿到了兵符,父皇雖然追問過,不過也趕巧,偏偏他就病倒了,皇後並不知道兵符還在我手中,她若輕舉妄動,我們就一舉攻下!”


    赫慕澤眼底狠厲,在胸前做了一個斬殺的動作,段子睿了然的點點頭,低聲道:“我段家軍願意聽從殿下調遣。”


    言畢,他又道:“殿下讓屬下帶的人,屬下已經將他帶入宮中,此刻已經混入殿下的侍衛隊中。”


    聽聞此話,赫慕澤臉上一瞬的滯納,半刻方才倏展開來,雖然似是想要掩飾平常,卻偏偏眉眼多了幾分凝重。


    段子睿並不知道陌玄攸是赫慕澤什麽人,也不會多問,但是赫慕澤的神態卻告訴他,此人不一般。


    “雪下大了,你趕緊迴吧!”


    赫慕澤淺語,仰頭看著風雪席卷,卻不知自己已經落了一身的白雪。


    段子睿看著他,收起擔憂的眸色,拱手:“屬下告退。”


    轉身,段子睿闊步離去。


    赫慕澤撣了撣身上的雪花,攏起白色狐裘,也轉身朝著自己的別院走去。


    ……


    蘇末末靠在窗棱邊,手裏握著小暖爐,望著窗外似是永遠不會停歇的雪花出神。


    身後,腳步輕聲響起,她並不迴頭,隻當是胭脂來為她添火。


    可是,半晌又是無聲,蘇末末不禁收迴視線,轉頭望過去,卻在看清來人時,倏然怔住。


    一身錦緞墨藍的侍衛裝扮,掩不住他玉樹臨風,銀白發絲垂落肩頭,深邃的眸瞳浩瀚似海,似乎能將人旋吸進去,依舊的那麽俊美令人無法移開視線。


    蘇末末心口陡地一顫,竟什麽也不願意多想,整個人已經丟開小手爐,朝著陌玄攸飛撲而去。


    她想他,想的厲害,每時每刻,沒有一天不想。


    陌玄攸伸開手臂,淺笑著將她納入寬闊的懷中,熟悉的清香,熟悉的味道,還有熟悉的心跳。


    蘇末末貪婪的聞著那個讓她曾經眷戀的味道,久久不願睜眼,隻希望此刻永遠靜止下去,不再醒來。


    “末末。”陌玄攸輕輕推開不願鬆手的末末,垂眸望著她,細細端詳,舒然鬆下口氣,看她麵色紅潤,氣色飽滿,似是比以前長了些肉,可見,並非信中那般苦楚。


    其實他是有懷疑,可心裏卻因一直惦記,便也借了這個借口,前來相見,如今看她過的不錯,便也放下心來。


    突地想起什麽,蘇末末一把扯住陌玄攸的衣袖:“你怎麽還是入宮了,我不是讓朗大人送信給你,讓你不要入宮嗎?”


    “朗大人?你說的是朗達?”陌玄攸暗了暗眼神:“可能錯過了,不過,就算收到你的信,我也還是會入宮,一直想來看看你在宮裏的情況如何,現在我總算放心了。”


    “你……一直在為我擔心?”蘇末末心中微動,抬起頭,盈動的眸子盯上陌玄攸好看的眼睛。


    陌玄攸愣了下,彎了彎唇角,勾起一抹幾不可見的笑意,避開蘇末末專注的眸光:“你和慕澤都是我的親人,我怎麽能不擔心。”


    知道蘇末末入宮後,選擇了赫慕澤,成為了他的妾氏,陌玄攸心裏有過苦澀,一直難以釋懷,即便是現在,看到蘇末末,他才知道,自己還是放不下。


    親人?蘇末末一滯,不由的苦澀而笑,是啊,她現在是赫慕澤的妾氏,就是他的弟媳,可不就是親人。


    “慕澤一會兒就迴來了,你做吧,我讓人給你倒茶。”說著,蘇末末轉身便要去吩咐胭脂。


    陌玄攸忙伸手拉住她:“末末,不必了,我現在的身份是慕澤的侍衛,為了不打草驚蛇,我不便現身。”


    “哥!”


    正說著話,門外赫慕澤已經掀簾走了進來,在看到陌玄攸和蘇末末身影緊靠時,他本帶著喜悅的眸色微微一斂,笑容一瞬的僵滯,卻轉瞬不動聲色的掩飾,快步走上前。


    “哥,你能入宮,實在是太好了。”他是真的高興,有了段子睿的支持,現在又有蘇末末和陌玄攸在身邊,前所未有的滿足,讓他忍不住展露笑顏。


    “我不會在宮裏太久,等你完成心願,我就會離開。”陌玄攸輕聲道,對皇宮,他不喜歡,這裏困住了父親拿命摯愛的母親,現在又困住了蘇末末。


    看著蘇末末,陌玄攸眼底自然流露出關切。


    赫慕澤看在眼裏,說不出什麽滋味,淡淡笑著:“這些以後再說吧,隻要你願意幫我,就好了,我們兄弟一起攜手共創大業,這一直是我的願望。”


    陌玄攸收迴落在蘇末末身上的視線,迴眸,想了想道:“那個人……情況怎麽樣了?”


    赫慕澤眼神忽而冰冷,瞪著陌玄攸:“你在關心他?”


    陌玄攸沉默,半晌啟唇:“不論怎麽說,他也是你我的爹,他……”


    “他不是我爹!”赫慕澤斷然打斷了陌玄攸的話,不想再聽下去:“你別忘了,當初爹是怎麽死的,是被他害死的,母妃也是因為他才被毒害,這樣的人,根本不配為人父。”


    陌玄攸還想再說什麽,看他這般態度,知道說多了他也聽不進去,隻好作罷,微微歎口氣:“我已經待的太久了,為了不讓他人生疑,先出去了。”


    拍了拍蘇末末的肩膀,陌玄攸深深看一眼氣頭上的赫慕澤,戴好帽子,轉身走了出去。


    蘇末末雖然不舍,卻也沒有過多流露,撇下赫慕澤一人,徑自迴到內室,拿起書依靠在矮桌邊,目光雖然望著書,眼神卻是渙散,壓根看不進去半個字。


    半晌,赫慕澤走了進來,在她的對麵而坐,也是一語不發,隻是注視著她。


    蘇末末終是看不下去了,放下手中的書,揚起眼睫看向他。


    赫慕澤這才道:“從今夜開始,我會在這裏就寢。”


    “你……”


    “你放心!”知道蘇末末會抗議,赫慕澤打斷她,繼續道:“我不會做任何事,你別忘了,在陌玄攸眼裏,你是我的妾氏,就給我繼續當下去,直到……你們離開,這關係自然就會終止。”


    聽到赫慕澤這麽說,蘇末末不覺想笑:“三殿下覺得有必要嗎?”


    “……”赫慕澤看一眼蘇末末,眼底閃過疑惑。


    “你們是兄弟,能走到今日這一步,當初不是你們聯手一起設計的嗎?巧遇,鬼穀,將軍府……最終走進皇宮,這一切,究竟是真是假,難道陌門主會不知道?”


    赫慕澤微微怔住,想不到蘇末末會這麽說,他略微沉凝,確實,在陌玄攸的麵前完全沒有必要掩飾,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其他的他都不在乎,可是……和蘇末末的關係,他卻偏偏就不想讓陌玄攸知道。


    垂了眼眸,赫慕澤輕輕淺笑:“那又怎麽樣,難道你還想告訴玄攸,你和我是清白的,到時好讓他帶你遠走高飛?”


    “本王已經說過了,現在情勢所逼,你必須按照本王說的做,還有,離玄攸遠一點,他現在是本王的侍衛,你和他走得太近,引起了別人不必要的懷疑,招來禍端,隻會給他引來殺身之禍。”


    說罷,不等蘇末末質疑,赫慕澤大踏步走到床邊,脫去身上的外袍,丟進蘇末末的懷中,冷聲命道:“還不伺候本王就寢!”


    蘇末末立在原地,手裏緊緊捏著赫慕澤的外袍,那上麵帶著赫慕澤身上特有的味道,恨得她把衣服撕爛丟在地上再踩兩腳。


    忍住脾氣,不想讓陌玄攸看到自己的狼狽,蘇末末放好衣服,走過去,赫慕澤已經躺在床上睡著了。


    他微側的臉頰,弧度完美的臉上,密長的眼睫在眼底打下一層陰影,也隻是在這樣的時候,他才會變得安詳美好,令人眩惑。


    他實在太累了,這幾日忙於和皇後周***旋,還要設計布局,無論是身體,還是心,都早就疲憊不堪。


    蘇末末睨一眼他,腹誹片刻,無奈,隻好踮起腳尖,想從他身後撈出一條被褥,好去軟榻上將就將就。


    被褥一角被赫慕澤壓在身下,蘇末末拽了幾次,都沒有拽出來,很是氣餒,看到赫慕澤睡的舒服,越加生氣,睡,睡!就知道睡!


    猛地一扯,赫慕澤驀地睜開眼睛,蘇末末卻是腳跟不穩,驚唿著爬在了赫慕澤的身上,以一種詭異的姿勢,赫慕澤在下,她在上,緊緊貼合著。


    兩個人半晌都沒說話,蘇末末眨巴了好幾下眼睛,確定自己不是在做夢,這才猛然間迴過神來,忙手忙腳亂的想要從赫慕澤身上爬起來。


    誰知,手腕上一緊,赫慕澤卻再次把她拽到了身前,和她臉臉相對,暗夜中,晶亮的眸子似是皎潔的明月,映出蘇末末驚慌不已的樣子。


    他彎起唇角,靠近蘇末末的耳側,吐納溫熱氣息:“愛妾若是想要,說一聲就好,何必偷襲。”


    蘇末末的臉瞬息紅的像是熟透的蘋果,一把推開赫慕澤,連退了好幾步,才穩住腳步,心卻跳的厲害。


    “誰……誰要偷襲了!睡的跟死豬一樣,我是拿被子啦!“


    蘇末末抱著被子就要轉身,身後胳膊卻再次被用力攥住,力道大的幾乎捏碎她的骨頭。


    蘇末末疼的冷嘶一聲,耳邊卻傳來赫慕澤低沉的怒語:“你說誰是死豬?”


    “啊?”——


    蘇末末愣住了,她,她居然一時脫口而出,說了這麽大不敬的話。


    “我……我沒說,你是睡糊塗了。”死活不能承認,不然赫慕澤肯定不會輕易放過她。


    蘇末末頭都不敢抬,眼睛給是左右亂瞄,就是不敢看赫慕澤一眼,她能感覺的到,赫慕澤眼底此刻滾滾的怒火。


    “哼!”甩開蘇末末,赫慕澤一把奪過她懷裏的被褥,拽著她就往床內走。


    蘇末末頃刻間慌了,忙撅著屁股死活不肯跟他過去:“你……你幹什麽呀,放開我,放開!”


    赫慕澤扭頭瞪一眼她:“你是想要本王抱你上去嗎?”


    蘇末末一怔,趁此,赫慕澤推她上床,然後把被褥丟在她的身上,自己躺在外側,背對著她冷聲道:“別再折騰了,本王今天很累,睡吧!”


    蘇末末怔怔的坐在床上,看著赫慕澤的後背,半晌迴不過神來,屋裏寂靜無聲,她卻能聽到自己雜亂無序的心跳聲,剛才,她真的以為赫慕澤又要……


    輕咳了一聲,蘇末末往床內縮了縮,盡量遠離赫慕澤,保持出一定的距離,看赫慕澤好像確實不會做出什麽,這才有些困倦,蜷在被子中,慢慢睡去。


    暗夜,赫慕澤睜開眼睛,聽著身後輕輕的鼻息聲,心裏那一刻竟莫名的安然、祥和……


    晨——


    蘇末末醒來時,床沿空空蕩蕩,赫慕澤已經不見了身影,這一覺睡得好沉,到現在頭還有些昏昏沉沉的,揉著腦袋,蘇末末下了床,走到梳妝台邊坐下。


    看著鏡子裏自己淩亂的發絲,還有臉上那道從眉梢延伸到下巴的疤痕,蘇末末陷入黯然神傷。


    “貴人,您起來了。”胭脂端著冒熱氣的水盆走了進來:“趕緊趁熱洗一洗,殿下還等著和您一起用餐呢。”


    “用餐?”蘇末末一愣,揚起臉。


    胭脂看她一臉迷茫,笑著道:“是啊,殿下特意吩咐,以後不論是早膳還是晚膳,都和貴人一起用。”


    聞言,蘇末末頓時黑了臉,方才衍生的饑餓感也頓時煙消雲散。


    走出屋,院裏落滿了積雪,幾個宮人正在打掃,堆了好幾堆,蘇末末繞過,朝著前屋走去,一行侍衛從遊廊走來。


    “屬下參見貴人。”


    一行人躬身行禮,蘇末末卻是一眼瞧上混在其中的陌玄攸,他堂堂鬼門門主,來到宮裏,居然甘願委屈的當個小小侍衛,真不知他是怎麽想的。


    “免禮。”蘇末末從他們身旁走過,隻淡淡瞥了陌玄攸一眼,見他垂眸並不看自己,一副畢恭畢敬的樣子,心裏不覺煩悶,徑自拖曳著裙擺朝前屋走去。


    進了門,屋裏溫暖如春,房中飄揚著飯的香味,讓人有了一絲暖意。


    赫慕澤正襟坐在桌旁,抬眼看著蘇末末,忍不住調侃:“總算起來了,這一覺睡的不錯啊!”


    他可睡的並不怎麽樣。


    蘇末末佯裝聽不見,在胭脂的伺候下,坐在了赫慕澤的對麵,接過筷子,掃了眼桌上的飯菜,挺不錯,色香味俱全,比她一個人吃的時候,品種齊全多了。


    也不管赫慕澤是否同意,蘇末末一筷子夾起自己喜愛吃的包子便要往嘴裏塞。


    赫慕澤凝著她,蹙眉:“愛妾吃東西總是這麽爽快。”


    “餓了當然爽快。”蘇末末瞥一眼他,迴道。


    赫慕澤眉頭蹙的更深,看一眼蘇末末身後的胭脂,胭脂縮了縮,忙俯身對蘇末末輕聲道:“貴人,您現在還不能吃,應該伺候殿下先吃。”


    蘇末末頓住筷子,心裏就知道一頓早膳沒那麽簡單,可她偏偏就是不想伺候,抬眼,倏然一笑:“胭脂,還不伺候殿下用膳。”


    “啊?”胭脂愕住,看向赫慕澤,赫慕澤果然臉色泛黑,放在桌上的手漸漸握緊,胭脂一陣擔心,真怕他們又會發生爭執。


    忙偷偷在蘇末末身後推了推她,蘇末末轉眸看她,見她一副欲哭的樣子,不禁心軟,伸出筷子,在對麵隨便夾了一筷子菜,也不管赫慕澤喜不喜歡吃,放在他的瓷碟裏。


    “三殿下,請用膳。”


    赫慕澤瞧著,眸眼的戾氣漸漸淡去,最終換做一抹淺笑。居然沒有再為難蘇末末,低頭將蘇末末夾給他的菜一口口吃掉……


    吃了飯,赫慕澤還要早朝,這幾日母後把持朝政,已經處處顯露出她的專橫,看樣子,皇位她是勢在必得,可是,有他在,未必容易。


    “你沒事就好好待在屋裏,外麵寒冷,不要亂走。”


    赫慕澤睨眼蘇末末,轉身攏緊裘皮,走出房屋。


    蘇末末目送著他出去,正與院裏的陌玄攸四目相對,陌玄攸欣長身姿立在廊簷下,俊雅之姿讓人屏息,仿若畫中人,雪中仙。


    蘇末末微頓,收迴視線,略微遲疑,還是站起身,走了出去。


    到了陌玄攸的跟前,蘇末末揚起眼睫看著他,陌玄攸愣了愣,看了眼左右幾個侍衛投來的狐疑眸光,躬身:“貴人有何吩咐。”


    蘇末末卻知道,這些侍衛都是赫慕澤的人,便也並不忌諱,直截了當的問道:“昨日一時有些驚訝,忘了問你,我爹他怎麽樣了。”


    這麽久不見,也不知道蘇峰的身體如何,是不是很是記掛自己。


    陌玄攸聚斂的眸色悠然化開,溫柔的望著蘇末末:“他很好,經過永菡的調理,以前的一些病痛也都治愈了。”


    蘇末末放下心來,想到其他人,不覺麵露思念:“其他人都還好吧,他們……有沒有想我。”


    陌玄攸倏然而笑:“嗯,想……很想。”說這話時,他的眸光愈加深邃,直視著蘇末末,令人心醉。


    蘇末末微微一愕,心陡地怦動,一時怔怔然的不知再說些什麽。


    “末末!”


    忽地,身後傳來一聲愉悅的唿喚,蘇末末醒轉過來,忙從神思中收迴迷失的目光,轉頭看過去。


    赫慕弘一聲明黃的太子錦袍,玉帶束腰,頭上戴著厚重的狐毛帽子,唇紅齒白,眼眸明亮,身後幾個小太監快步跟著,愈發顯得他樣貌不凡。


    蘇末末對他的到來有些詫異,卻還是迎了上去:“臣妾叩見……”


    “末末,你怎麽也這樣,咱們不是說好了,你可以叫我弘,幹嘛還這麽拘謹。”


    赫慕弘扶住蘇末末,笑臉若陽,泛著璀璨的光澤,總是那麽明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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