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從來沒有富裕過,也許就會適應貧窮,但是王平已經適應了萬事依靠係統的生活,突然係統消失了,就像一個富人突然失去了自己的錢財,格外的不適應。


    所有的靈藥都不見了,手術器械也消失了,係統給王平留下來的,或許隻有以前王平兌換的幾本醫書了。


    可是王平哪裏有心思看醫書,他還抱著一些僥幸心理,說不定係統隻是鬧脾氣,離家出走了,又或是神仙給予的一定懲罰,過一段時間就迴來了,到時候他王平還是神醫穀的神醫。


    王平想的很好,可以神醫穀的外麵已經鬧開了,以前神醫雖然救得很少,但是每隔幾天就會救治一個人,現在都一個多月過去了,外麵的病人都死了好幾個,可是神醫穀卻沒有任何動靜。


    難不成神醫不想救人了?事關人命,外麵的人都很緊張,或是哀聲懇求,又或是大聲威脅,穀外熱鬧非常。


    但是在穀外求醫的隻是一些平民百姓,或者是小富小貴的人家,王平並不在意,可是一些手段通天的人,王平卻是不得不重視起來,其中謝家家主已經來了好幾封信件,其中言辭懇切,態度誠懇,七娘子更是美眸含淚,隻盼望王平能出手相救。


    謝家乃是七娘子的娘家,王平的愛妾所生之地,要是係統還在,王平必然不會推諉,可是現在係統不在了,很多疑難雜症,王平根本無能無力。


    找了一二理由,王平拒絕了謝家,隻說自己在專研醫術,同時在穀中也真的將自己整日關在藥房之中,哪裏也不去。


    王平之前也有過這樣子的例子,那時候王平新得了一些靈藥,總是要現在藥房中試藥才行,一般都是幾天就出來了。


    可是現在,王平已經將自己關在藥房中整整一個月了,家中的這些妻妾自然擔心萬分,外麵的病人可以不救,但是王平不能把自己累病了啊。


    眾位妻妾相攜來到藥房之外,李氏溫聲相勸,謝氏嬌俏撒嬌,豆腐西施親自端了自己做的小食,眾人都使出了十八般手段,隻盼望夫君能夠愛惜自己,王平見妻妾如此關心自己,心中那股子鬱氣都散了不少。


    是啊,即便沒有了係統,可是他還有這麽多的知心愛人,這麽關心他、愛戴他、崇敬他、甚至愛他甚過自己的性命,他王平還有什麽不滿足的呢。


    王平心結稍解,當天晚上,眾人便在一起飲酒作樂,好不快活。


    可是王平的係統沒有了,即便是從藥房中出來了,仍舊不能救助外麵的病人,時日一常,眾位妻妾也看出不對來。


    謝家七娘子心思最是靈敏,心中即便有些猜測也並未說出來,隻是悄悄的給家中寄了一封信。


    謝家家主是何等的人物,當初王平還在微末之時,就看出王平的潛力,不惜用自己的女兒去拉攏王平,就是為了以後能夠依靠王平的醫術,或是拉攏、或是賣個好給其他的勢力。


    可是七娘子寄迴來的信卻是讓謝家家主心中直打鼓,心中隱隱約約的產生了一個猜測,莫不是王平的醫術不行了?


    不可能,不可能,醫術這個東西是腦子裏的,哪能說沒就沒了,說不定是王平醫術到了瓶頸期,一時之間緩不過來而已。


    即便給王平找好了理由,謝家家主仍然小心謹慎的給七娘子寄了信,讓七娘子好好的觀察觀察王平,到底是怎麽一迴事。


    可是隨著七娘子寄迴來的信愈來愈多,謝家家主的臉愈來愈黑,一年的時間都過去了,王平仍然沒有任何改變,平常不是飲酒作樂,便是躲在藥房中不出來。


    謝家七娘子心中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想,當天晚上睡覺沒有蓋被子,不出意料,第二天一大早便得了風寒。


    聽聞自己的愛妾生了病,王平自然放在心上,從藥房中出來去看望謝氏,謝氏病中格外愛嬌些,央求王平這個夫君神醫給她治病,開個方子,卻見王平當時變了麵色。


    “不過一個感冒,吃藥不吃藥都七天好,哪裏需要開方子”王平一甩袖子,不顧謝氏病著,徑直出了院門,自然也沒有看到謝氏明暗變化的眼睛。


    其實王平隻是心虛而已,以前妻妾生病,有係統在,一劑藥下去必然藥到病除,可是現在沒有係統,隻要一開方子必然就能讓人察覺到不對來,王平哪裏敢冒這個險,還好他機智,應付了過去,不然豈不是漏了餡。


    王平還在為自己的機智沾沾自喜,沒想到幾天之後,謝氏的病卻是好了,而謝家的人也來了,帶著一個病中垂危的人。


    謝家的管家很是客氣,“姑爺,這病人得知您醫術高超,有神醫之名,來到謝家指名道姓的要您治療,偏偏這還是忠義親王的人,我們謝家得罪不起啊,姑爺,謝家一家老少的性命全靠您了啊”


    王平臉黑成鍋底,正欲開口說不治,卻看著隨著這老者來的侍衛,已經拔出了刀,刀身雪亮晃的王平抬手遮住了眼,也遮住了眼中的暗光。


    老者自然在神醫穀住了下來,但是神醫以往治療向來有些怪癖,因此隨身的這一隊侍衛隻能在外麵駐紮,老者雖病著,脾氣卻很好,笑眯眯的一揮手,侍衛們就出穀了,謝家的管家卻低眉順眼的住了下來。


    王平仔仔細細的利用自己以前所學的知識,望聞問切,可是他那三腳貓功夫,卻是看不出這老者到底得的是什麽病,但是肉眼也能看出來這老者麵色不對,一天天的虛弱下去。


    謝家的管家一天比一天客氣,可是話裏話外的意思卻是逼迫,王平想著穀外的那些個侍衛,還有他們手中的刀,暗暗的下了決心。


    當天晚上謝管家和病人睡的都很沉,王平帶著眾位妻妾卻是偷偷的離開穀中,七娘子向來身嬌體弱,不過走了一裏路,便喊著走不動坐在地上,隻撒嬌問王平為何深夜離開。


    王平正聚精會神的注意著周圍的情況,沒想到七娘子的一句話卻是引起了眾人的共鳴,紛紛讚同道:“是啊,夫君,有什麽事兒我們明日再出,或者是差遣幾個下人便是了,深夜露重,謝妹妹還病著呢”


    王平本來心中就緊張萬分,聽見眾人這樣吵吵鬧鬧,不得不低喝一聲,“哼,不走,不走就等著留在穀中送死罷!謝家送來一個根本不能治好的人,留在穀中,咱們這一群人一個都跑不了!”


    聽王平這麽說,眾嬌哪裏還敢再言,隻能恨恨的眼神看著七娘子,要不是謝家多事,這時候她們正高床軟枕睡的舒服呢,哪裏需要在外麵趕路。


    沒想到七娘子卻是冷笑兩聲,道:“哼,治不了,我看你是沒本事治罷”


    七娘子話音剛落,便看見周圍隱隱約約的火光,像是將王平眾人包圍起來,七娘子不再坐在地上,反而站起來走到王平身邊,嘴邊冷笑的幅度刺傷王平的眼。


    “什麽神醫,不過是沽名釣譽罷了,連普通的風寒都治不好,真是笑掉人家的大牙”


    本來應當睡的很沉的謝管家,此刻也是出現在七娘子身邊,“姑娘您受苦了,要不是您,我們謝家還被蒙在鼓中呢,以後不僅拉攏不成,反而會得罪貴人呢”


    本來應該躺在床上的老者,也是恭恭敬敬的道:“幸虧姑娘聰慧,為我謝家解決了一個隱患,老爺吩咐了,一定要將姑娘接迴謝家呢!”


    一瞬間,眾人便知了,原來這所謂的親王,隻是謝家設的一個局而已,一年了,王平從未出手救過任何人,謝家從懷疑到肯定,最終下定決心探探底,倘若王平治好這“患病老者”,一切流言不攻而破,若是王平治不好,那謝家就要好好和王平算算賬了。


    眾侍衛將王平一行人搜了個底朝天,謝家篤定,王平連裝病都看不出來,以前能救那麽多人必定有什麽“秘方”“仙藥”之類的。


    王平隻目赤欲裂的望著七娘子,他從來沒有想過,出賣自己的人竟然是自己的枕邊人,“為什麽這麽對我?難道我對你不好麽?”


    七娘子眼神都懶得給王平一個,“相貌沒相貌,家世沒家世,竟然還敢讓我做妾,以前有一手出神入化的醫術也就算了,雖然撐不著,好歹也餓不死,現在你連醫術都沒了,嘖嘖嘖,也不知你哪來的自信呢?”


    說罷,七娘子也懶得再理王平,不顧夜色坐上了迴謝家的馬車,父親終於接她迴謝家了,終於不在神醫穀受罪了。


    王平心中大恨,恨自己以前被美色迷了眼,沒發現這個謝氏竟然是這樣的歹毒心腸,他被謝家帶走了無所謂,而他其他的妻妾怎麽能受這樣的罪呢,或許是怒火太足,王平沒有看到其他女人眼中的算計。


    謝家將十八般酷刑都上了,最終還是沒有找到任何的“秘方”,或許是還顧念著翁婿情,謝家家主親自放走了王平,“賢婿啊,老夫也是無奈啊,上邊的人逼著,我謝家也不得不從,還望你以後出去好生過日子,別再貪圖自己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了”


    酷刑已經磨滅了王平的怒氣,王平隻是呆呆的看著謝家家主,半天也不知道應一聲,謝家家主歎了口氣,將爛泥一般的王平扔到了大街上。


    等到王平有意識的時候,發現自己舒舒服服的躺在被窩裏了,身上的傷口也得到了很好的處理,眼開眼一看,一如剛穿越時那般,李婉婉溫柔的臉。


    李婉婉給王平擦這額角的汗,溫聲細語的說著話,“夫君你醒了?”


    看著王平的眼珠子在轉,像是在四處尋找,李婉婉溫柔一笑繼續說道:“夫君是不是在找妹妹們?都不在這兒呢,謝妹妹嫁給別人做續弦了,薑妹妹說你逼迫於她,她才委身於你,陳妹妹說你壞了她的名節,不得不從了你,謝家仁善,並未為難她們,賞了好些衣裳首飾,前天些聽說好像快要嫁人了罷”


    王平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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