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弓倘若拉得太滿,當它猝然脫手時,強力的箭矢勢必要將加倍的痛,貫穿你的靈魂。


    這是我太晚明白的道理,並且用身體記住了這個教訓。


    一直被折騰到淩晨漆色天幕隱約見著化開的模樣,我終於體力透支如一瓶打翻了再捧不起來的糖漿,半點都動不了,偏偏常年形成的生物鍾將我的意識搖起來,在這時候半昏半醒地糾結著。


    我到底艱難地睜了一線目光,灰蒙裏,一張放肆的俊顏填進我視線。


    見我動作,司天浙誘玩般地咬了咬我的唇,俯下的身上很重的水汽,令我的大腦混沌一片。


    我動了動酸軟的腰肢,他都不用睡的嗎?


    未防備,薄涼的觸感突地探進我被子裏。


    “唔……”我蹙眉,身體發顫。


    他手掌長驅直入,灼人的聲息在我耳畔徐徐蠱惑著,帶著尚未饜足的低啞,“好好喂喂你,嗯?”


    我驚慌地躲,“不,夠……夠了……昨晚還不夠麽……”


    “你自己也說不夠呢。”他輕笑,一把掀開遮擋。


    “不要,啊——”


    隻一刻,所有先前感受過的痛苦與快意都滅頂般往上湧,在我腦海裏炸裂開來,散作眼前的白刃飛光。


    我短促地低吟著,幾乎要窒息。


    “羽兒,不要離開我身邊,我受不了。”


    假使艱難構築起來的平靜被打破,我不知道該怎樣麵對那樣的生活。


    “告訴我,告訴我,永遠不會……”


    “……嗯,嗯……我在這裏,不離開……”


    我艱難地講出,見他弧度斜衝的唇角刹那張滿愉悅的笑,我一時看怔,所見全是輕花縈舞,觸手可及的美好,令我願意交出自己的一切。


    我微昂下顎,索一個吻。


    他闃寂的瞳眸倏然沉暗,毫不猶豫狠狠壓下來。


    軒肆的情火,儼然如駭浪。


    *


    距離上班時間已經過去一個多小時了,我全身的骨架都散在床上,一動都動不了。


    我覺得他分明是想讓我一整天都下不了床,壓抑後的爆發再加上醋的刺激,產生的化學效應果真可怕。


    不一會兒司天浙推門進來,我睜了睜眼睛卻又立即閉上,直到聽他將什麽擱在桌上,坐在床邊溫柔地點蹭我紅腫的唇。


    “一早晨沒吃東西,喝點粥好麽?”


    我口氣不好,“不喝。”


    他好耐心,“乖,我喂你。”


    見他已經穿著齊整、神清氣爽的模樣,我把頭偏去另一側,更加氣悶,“疼,不想動。”


    “哦,哪裏疼?”他關切道,伸手撫上我的腰,“這裏?我幫你揉揉。”


    我感受著他掌心的熱度,用力均勻地緩解著運動後的疲累,我慢慢覺得舒服了一些,但隻是裝睡不說話。


    可惜我還是把事情想得太單純了,沒多久,他按摩的手勢漸漸變了調,似乎是在計較我不理他,竟循著我腰線往上滑去。


    我一下瞪大了眼睛,“你、你……”


    “羽兒又不說哪裏疼,我看別的地方也需要揉一揉吧。”他理所當然。


    我慌忙拽著被子往另一邊躲,幹脆兩手扯住將滾燙的臉埋到裏麵,“不,不用,不疼了……”


    他輕笑,“那就是可以起來吃東西了?”


    我還蒙著頭不出來,就聽到手機鈴聲在響。


    我掙紮著起身去接,豈知被司天浙先一步拿在手裏,他看都沒看一眼,就不由分說按下了關機鍵。


    “喂,你——”我一急,撲過去跟他搶,他反將手機拿得更遠,令我非但撲了個空,人還一下子落進他懷裏,被他順勢圈住。


    這一羊入虎口不要緊,他環臂將我緊錮,在我一口氣還沒喘勻的時候,端起粥碗,自己喝了一大口,含在嘴裏,然後扳住我的下巴,低頭吻了下去。


    我完全沒想到他來這麽一招,一時不及反應,又則被他強勢的一勒一吻,半受驚嚇間,本來就聚起不多的力氣失掉殆盡,正好令他趁機將米粥灌進來,讓我無法反抗地咽下去。


    就這樣用獨特的方式又喂了兩三口,一小碗粥已經見底,他終於鬆開我,我因著最後那一口被嗆得咳了幾下,大口大口地喘著氣,眼淚都擠了出來。


    “慢點,沒事吧?”司天浙總算像是有了一點良心發現,忙扶住我,輕順著我的後背。


    經過一番折騰,所有的委屈難過以及渾身上下的不適一股腦兒湧上來,我不管不顧地推他,“你專橫、霸道、蠻不講理,你……你,你還欺負我!”


    他一直看著我,半晌,無奈地歎口氣,“是你在欺負我,你知道麽?”


    這下我就不樂意了,明明飽受蹂.躪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是我好嘛!


    我橫眉,“你說什麽?”


    “每一次,承認你是我的就這麽難麽?”他低語哀戚,氣勢轉作幽怨,“在公眾麵前,在那兩個莫名其妙的女人麵前,還有,在那個商荇榷麵前。”


    呃?我有些懵。


    “你在顧忌什麽?不想傷某人的心?”


    他一連的逼問讓我語結。


    他卻在我的失語裏找到了答案。


    見他分明眯起的眼睛,我索性不講道理地說,“你這麽介意,我以後不見他可以吧?”


    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正常的話他應該不舍得如此逼我,也不會把自己置於這般斤斤計較的位置,我暗等這以退為進的一招奏效。


    司天浙點了點頭,深以為然,“可以。”


    “你!”我一口氣堵在了胸口,五內鬱結。


    他身體隨著目光緊接著抵過來,“付清羽,不管在誰的麵前,我是你的,你要對我負責任。”


    我扁扁嘴,聲音卻不自覺弱下來,“我才不要你,你會吃人。”


    他湊得更近,“隻吃你。”


    我麵頰紅透,掩在胸前的被子不自覺揪緊,本就衣著無所剩,此時更在他別樣的目光下難以自處。


    他偏又來伸臂攬住我的腰。


    我咬著唇,搖頭,“別,我沒力氣了……”


    他輕聲笑了笑,“在想什麽,嗯?我隻是想抱你去泡泡熱水。”


    我窘迫,“那、我自己來。”


    “哦,你有力氣自己去?”他一把按住要下床的我,口唇堵上來,“我想可以將錯就錯了。”


    “你走開,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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