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來時,身邊的人輕闔著眼瞼,唿吸起伏得很低,攬住我的姿勢都未曾稍變。


    我輕微動了動,他就睜開了眼睛。


    “才睡不到20分鍾。”他低了低眉。


    我搖搖頭,“擔心你會離開,我睡不好。”


    他愣了一下。


    “羽兒,讓我照顧你好麽?”他忽然說。


    我錯愕地看著他。


    司天浙盯緊我的目光,“搬來我身邊,和我一起住,我片刻也無法忍受離開你。”


    他的要求我毫無準備,我垂下頭,有些為難。


    “真讓人不安呢,”他無聲一喟,“你不在的每一秒都讓我感到不安,怎麽辦?”


    “我……”


    我遲疑,卻是抬起眸子,在下一刻仰麵湊去他唇邊,落下一吻,“那……這樣好一點麽?”


    他微笑,“不夠。”


    我紅了臉,伸手攀上他頸項,學著他的樣子再次加深了這個吻,豈知就在這時,他竟猛地反壓過來,不餘一絲力道地碾壓我的唇舌,手也順勢伸進毯子裏,撫上我的腰線,沿路向上探去。


    “不……嗯……”


    我抵住他發出兩個音,轉而他的吻已至領間,手下動作也越來越過分。


    “你、你……別這樣……”


    我驚惶推拒,一天之內兩次讓我明白一個道理,自作孽不可活。一次是不該貿貿然想憑一己之力重啟林盟的汽車品牌項目,一次是不該不知死活地惹到他。


    他似乎是聽話地收斂動作,然迫近的氣勢未離,“你叫我什麽?”


    我別開眼睛,不說話。


    “嗯?還是我們繼續?”他惡劣地解下我胸口兩顆扣子。


    我恨恨地瞪他一眼,咬著下唇,小聲地叫,“天……”


    他麵上轉而掛上饜足的表情,笑著將我裹進臂彎,“我愛你,寶貝。”


    我心下氣悶,不理他。


    “我愛你。”他纏著我又說了一遍,卻不複玩笑,“放心,我給你時間。”


    他剛才根本就是故意的,我陰鬱,卻無可奈何。


    “再睡一會兒?”他閉目在我額角輕蹭。


    “唔……不了。”我抬眼看看牆上的掛鍾,時間不早了,不禁往他的懷裏縮了縮。


    他勾起一道白朗的日光,“現在不睡,晚上可不準喊累。”


    我脖頸一下子燒起來,埋在他胸前掩飾難堪,故意道,“你該走了。”


    “可是,我怕有個小東西舍不得我。”他低低的嗓音像微風撩起紗幔。


    “我才沒有舍不得。”我脫離他的懷抱,“你走吧。”


    “那我走了。”他隱約地合了合唇角,竟真的起身走了。


    看著他果決的背影,我陡然覺得有什麽梗在喉嚨裏,艱澀難忍。他的手搭上門把,身形定住,倏地轉過了身。


    我感到身體裏激湧的情感在這一刻漫天傾沒而來,內心千裏潰堤,直將自己擊碎得再無反抗之力。


    我不管不顧地跑向他,投進他準備好的懷抱裏,口唇相合,像領受一場狂風驟雨般的吞噬。


    他的體溫很燙,動作粗暴儼然如壓過天幕的黑雲,他需要我,就如同我需要他一樣。


    他猝不及防將我抱起,放在沙發上,毫不猶豫地撕開我的上衣。


    “我不走了,好不好?”他咬牙說。


    “不好……”我感覺自己快哭了,“還有……會議……”


    “讓他們等著。”他覆身吻下來。


    我的身體在他強勢的攫取下輕顫如同亂了曲調的琴鍵,理智在推拒,偏偏支撐在崩塌。


    “我不想……變成另一個不認識的自己……也不想,讓你變成無法自控的你……”我心中掙紮,淚水氳上來。


    “不,愛上你,我才找迴了自己。”他堅定地說,扯掉我下身的裙裝。


    案上的電話在熾情漸熱的氛圍裏乍然作響,我和他都怔了一怔。


    他並沒有放開我,目光頃刻沉下,徑直替我穿起衣服。


    發現我的上衣已經被扯壞,他脫下自己的西裝外套罩在我身上,接著將我抱了起來。


    電話還在迫切地催促著,他卻已經將我抱去門口。


    我失措地捉緊他,“你要帶我去哪裏?”


    他不答,兀自去開門。


    “不……我不要這樣出去!”我急忙說。


    天哪,如果我堂堂集團總裁兼代理董事長衣衫不整地讓人抱出去,被大家看見,以後還怎麽有顏麵再踏進林盟半步?


    他皺了皺眉,終於將我放下來,然後拿出手機,撥通了某個號碼。


    正當我困惑時,電話已經接通,司天浙說,“季磊,五分鍾內,召集林盟集團所有人開會,一個都不準少。”


    那邊季磊顯然詫異了片刻,我也震驚地瞪大了眼睛。


    “會議……內容是?”季磊撿迴鎮定問了一句。


    “需要我替你想麽?”他陰森森地說。


    “呃,不……那付小姐會參加麽……”


    不待季磊說完,他就啪地一聲掛掉了電話。


    “喂,你幹什麽?”我錯亂的思維已經完全被他攪成一團,未及發作,門外在這時傳來了一片桌椅推動與腳步匆忙的聲音,就像剛剛響起的不是會議通知,而是火災警報一樣,可想而知季磊在傳達集會命令時用了多麽緊迫的字眼。


    漸漸地,腳步聲開始零碎,直到徹底不再有人聲經過時,司天浙不容申辯地牽起我的手,將我拉出門去。


    一路說不出地順暢無阻,整座大廈內不見絲毫人影,冷清如同午夜深冥。我被他挾持著下樓,隨後塞進了他的座駕裏。


    “你到底想帶我去哪裏?”我終於忍無可忍地發問,實在覺得自己現在這幅樣子根本不能見人。


    “既然分開會不安,那就隻好把你放在眼前看著。”他目視前方,漠然道出一句,在我還沒理解他的意思之前,他接著撥通了另一個電話。


    “現在,送幾套女裝到我的辦公室。”他簡短地吩咐了一句,便一踩油門衝了出去。


    所以現在是……


    我還想再問什麽,他一句話扔了過來,“如果你再講一句,我今天就讓你下不了車!”


    我行將出口的抗議一下子被堵住,覺得衣領下的皮膚滾燙地燒起來,他安靜地開車,再不看我一眼,壓抑的氣息及胸口的緊繃令炙灼的溫度一瞬間填滿了車內的空氣。


    我緊緊抿住唇,不敢再出聲。(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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