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出現,猝不及防陷進你生命裏,從此,兩相交疊的命運軌跡,絢爛寫意,紋絡明晰。


    ——惟此一人而已。


    ——起


    本市最具檔次的高級會所裏,你可以坐在頂層俯瞰整個城市最炫目的夜晚。


    stay。


    誠如其名。奢華並不是stay會所的主調,反是它通過各個視角呈現出的人文細節和考究品質,令人不由駐足停留。遊走在設計者那處處令人折服的高端品味裏,你許會生出一份歸屬感,許會漸染一層底蘊內涵。


    ——它確是讓人不得不迷戀的一處所在。


    站在這樣值得探究每一寸細節的stay會所21樓,牽動我心神的卻是此刻與我僅有一層之隔,位於頂樓某個房間中的男人。


    ——司天浙。這個名字我默念了數遍,直到它的一筆一劃在我心裏顯出紋絡。


    他是我的獵物,也是stay的所有者。


    當然,stay隻是司天浙偌大商業帝國下的諸多產業之一,可他卻幾乎每晚都光臨這個在他看來完全不起眼的會所,或許這與stay的獨特魅力密不可分。


    不過,這也剛好為我的接近提供了契機。


    在過去的11天裏,我每夜來到stay,多數都在與他僅有一層之隔的21樓的某個房間中,靜待適當時機引起他的注意。


    然而生活並不是電影,沒有那麽多跌宕能讓我在起伏中與他相撞,時間一天天流逝,我握住杯壁的指尖開始發麻。


    今天已是第12天。


    看著窗外夜景出神時,一聲渾濁不清的謾罵製止了我把玩酒杯的動作。


    靜心聽來,聲音應該來自這層樓的某個包間,我起身將房間的門半開,較為清晰地聽到了斷斷續續的男人怒罵聲。


    “你在這裏不就是賣的嗎,裝什麽清純!”


    這一句,夾雜著女人低聲的哭泣求饒,現場的劇情便可猜個大概。


    穿過清冷的走廊,我辨別出這場暴力戲碼的大體房間位置,徑自走了過去。


    房門是虛掩的,我站在門邊並未妄動,先作觀察。


    房內是意料中的情景,一個衣著得體卻已化身豺狼虎豹的男人撲在一個不斷掙紮的弱女子身上,依稀可見女子被撕扯大開的stay製服,看來是會所的服務生。


    “俞公子,求求你……求求你饒了我……”女子二十歲不到的模樣,披肩直發,清純可人,並不是出賣皮相的那一類,此刻掙紮求饒,令人不忍。


    被稱作俞公子的男人,我漸漸認出他來,是俞氏集團的二公子,仗著家大業大花天酒地,時常還要生出些事來,想必強迫個把女孩子在他來講也不稀奇。


    欲火焚身的俞公子絲毫不理會女孩早已哭花的小臉,扯下領帶將女孩的手綁住,又脫下女孩被撕破的製服塞住她的嘴,霎時,女孩上身已不著寸縷。


    “把本少爺伺候好了少不了你的好處,不比你當服務生好?”邪笑著俯身下去。


    此時走廊上偏偏冷清得過分,並無半個人影,更未見有人前來調解,難道保安和樓層經理都是瞎子麽?


    轉念一想,是了,來這裏的客人尤其是男人,絕大多數都是身份地位不容小覷的,想要做些什麽,工作人員多半隻能睜隻眼閉隻眼,不敢開罪,隻有事態十分嚴重才會來調解一下,就連stay所有者,司氏集團總裁司天浙,也未必願意為了個小小的服務生而與財力雄厚的俞氏鬧出不愉快。


    俞氏?心念稍轉,管不了許多了。


    我推開門,輕笑一聲,“俞公子好興致。”


    倏然被打斷,襯衫大開的男人抬起灼燒般的雙眸看向倚在門邊的我,正欲解女孩腰帶的動作停了下來。


    “你是誰?敢打擾本少爺興致,給我滾!”倒是理直氣壯得很,看來真的沒有人敢惹他。


    我仍舊笑著,緩緩走進屋,在沙發上坐了下來。麵容自得,心下卻是忍不住緊張。


    路見不平救人危難自是應當,但若放在往常,我定會想些迂迴的法子救人,不會這般無所畏懼地以一介女子之力直麵一個發狂的野獸。


    可今天的形勢不同,我明白,對於這場鬧劇,司天浙不幹涉或者不急於幹涉是一迴事,但他不會不知道。能擔任偌大一個集團的總裁,他絕不是省油的燈,這裏完善的監控設施保全係統,使得會所裏大小事情都瞞不過精英總裁的眼睛,何況還是俞公子這樣的大人物,怎會不引起他的注意?既是如此,那麽,沒什麽能比得過直接攙和進這場暴力事件裏更能引起司天浙注意了,況,方才的情勢也確實不容耽擱。


    隻是,能引起司天浙注意是第一步,要他出現在我麵前、對我產生興趣才是目的。


    坐在沙發上,我含笑看著動作定格的俞公子,知道此刻我的獵物正觀望著這邊的局勢,便盡量使自己顯得氣定神閑,優雅從容。


    想必敢開罪他俞公子還能這樣無所畏懼的人不多見,對麵的男人有些遲疑,放開角落裏瑟瑟發抖的女孩,向我走了過來。


    “膽子倒不小,你是什麽人,說不清楚別怪我不客氣。”麵前男人惡狠狠地威脅道。


    我穩住唿吸,定定神,成敗在此一舉。


    “科世集團,”我刻意提高一點音量,好讓這句話準確無誤地通過某些途徑傳進司天浙耳朵裏,“總裁文森特·簡森先生的助理。”


    我當然不是什麽科世集團總裁助理,卻十分明白科世集團對於他們這些大企業來講意味著什麽,尤其最近這段時間,包括司氏、俞氏在內的國內幾家大型企業都在極力爭取科世品牌在中國的代理權,我不知道這代理權背後的商業利益有多大,但從包括司氏在內的幾家跨國集團摩拳擦掌競相逐之的程度來看,可見一斑。


    尤其最近,傳聞科世總裁文森特·簡森先生將要來中國,暗自考察這些企業來確定代理權花落誰家,簡森先生行蹤隱秘無人查得到,導致各大企業巴結無門,隻得紛紛樹立企業形象、提升業績,以期擊敗競爭對手,爭得科世這塊大蛋糕。


    現如今,聽聞科世總裁助理現身,瞄準代理權的司天浙想必是坐不住的,不管信不信,他都會來看一看。


    我的獵物,出現吧,別讓我失望。


    此言既出,果然讓俞公子一愣,再怎麽不務正業,科世代理權對俞氏的重要性他還是了解的。


    兇神惡煞的神情稍斂,但他還是不太相信,“雖然簡森先生行蹤隱秘沒人查得到,但能確定他目前還沒到中國,怎麽會有他的助理出現在這裏?”


    我輕笑,“俞公子應當聽說過,簡森先生想要暗自考察中國的幾家企業,來確定代理權花落誰家的事吧?”


    他不語,算作默認。


    “這種事總裁未必能麵麵俱到,當然要我們幾個助理代勞一部分,況且,你們知道他在國外還沒到中國,不是更容易展現企業真實的一麵麽?”我轉向角落裏瑟縮的女生,彎彎嘴角,“比如,今晚……”


    他麵色倏然變了一變。如此輕信,真是有辱他父親一代商界梟雄的名聲。


    有驚懼有不安,俞家二公子最後的臉色卻定格為兇惡,眸中殺氣畢現,“這位小姐,你就不怕今晚無法走出這間屋子麽?”


    威脅?我不屑地笑笑,俞公子,幼稚的戲碼到此為止好麽?


    我隻淡淡笑著,用平靜瓦解他的意誌。


    恰在此刻,一道銳利的目光自半開的門外射進來,與我一直關注著門口的眼角餘光不期而遇,目光的主人並未進來,隻將自己隱匿在門外的陰影裏,暗自觀察屋內的一切,但我知道,我的獵物——司天浙終是來了。


    由於角度原因,俞公子並未發現門外之人。


    我的笑容卻更盛,慢條斯理道:“俞公子,我提醒你,我敢闖進來,自是做過些準備的,你若動手,結果最多魚死網破。況且,我之所以站在這裏,自是簡森先生授意的,若我有什麽不測,你以為簡森先生不會向俞氏追究責任麽?”


    平靜地講完這些,我心裏也不是沒有怕的,沒有料到今晚會有這樣的場麵,我沒準備什麽防身利器,也沒在門外埋伏什麽保鏢,隻一介弱質女流,他要做什麽,我是無能反抗的。我這樣氣勢洶洶地將他一軍,他因我的話而有所畏懼還好,若是他氣急了直接對我做什麽,門外的司天浙會不會救我這個真假難辨的科世總裁助理我真的沒有把握,此刻唯有聽天由命的份兒了。


    俞家二公子兇惡地瞪著我,未說什麽也未做什麽,隻與我僵持著,空氣中燃燒著不知名的火焰。


    半晌,他狠戾的表情慢慢垮下來,取而代之的卻是我料想不到的笑容。


    “你要什麽,說吧?”他雙手抱胸打量我。


    “什麽?”這下輪到我驚愕了。


    “你要真想把今晚的一切告訴文森特·簡森,剛才在門縫裏偷窺完直接走就行了,為什麽還要進來跟我講這些?”他以為抓到了重點,有些得意,“不就是想敲我一筆錢麽?開個價吧。”


    這會兒他腦子轉得倒是夠快,我暗自發笑,既如此,順勢把這件事了結也好,畢竟我的重點從來都不是他。


    “嗯。”我點點頭,看向仍舊蜷縮在一角的女孩,她懼怕的眸子裏閃著淚光,“我要你跟這位姑娘道歉,並且承諾以後再也不騷擾她。”


    “就這樣?”他有些難以置信。


    “就這樣。”


    他瞥向女孩,不屑道:“要我道歉?笑話,給她幾千塊,這事就當了了。”


    我緩緩道:“俞公子,如果你真的心有歉疚,要賠償她精神損失我也沒意見,但是,多少錢也買不來一個女孩的尊嚴!”我將最後一句加重了語氣,直直看向他。


    他聳聳肩,“alright。”


    走到女孩麵前,她心有餘悸地朝沙發裏縮了縮,俞公子有些不情願,卻終是微微低下了他高昂的頭顱,“對不起咯,以後不會再騷擾你了。”


    說完頭也不迴地跨出門去。


    門外的身影先一步隱匿在角落裏,俞公子走出去時並未看見他。


    主角要登場了,我立在原地,唇角輕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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