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它現在能召喚「主角不死定律」, 他們至於這麽被動嗎!


    唐沅無奈地看著它,耐心勸導:「88,凡是都會有萬一,就算是主神, 也不可能保證永遠不出差錯。有句話叫『盡人事聽天命』,所以相信我,嗯?」


    1088碎碎念的話音一頓,隻好不甘不願地點點頭。


    它又忍不住抱怨:【你總有一套一套的大道理,我說不過你。】


    唐沅彎唇笑了一下,抬手擼了擼它的腦袋。


    一人一統說話間,那軍工廠已近在眼前。


    方圓數十裏都被軍隊團團圍了起來,個個嚴陣以待,確保任何一隻陌生的蒼蠅都飛不進去。軍工廠派出來的工程師代表已早早地等候在了門口,一見到他們過來,立刻揚起一個燦爛熱情至極的笑,大步迎了上來。


    「查爾斯先生,請。」


    杜孟勛身為華國目前的最高領導,率先大步走了進去,緊跟在後麵的唐沅沖威方代表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低頭等他們先行。


    一行人魚貫而入。


    初夏的滬城溫度還不十分熱烈,今日又是個陰天,郊外空空曠曠,一團團雲密密地壓在頭頂,一陣風吹過,迎麵帶來些涼意。


    那龐大的軍工廠坐落在這天地間,遠遠看去,如同一頭蟄伏的黑色巨獸,大張著嘴巴,靜靜地等候著人類往它的圈套裏來。


    杜孟勛等人進去了很久都沒什麽動靜,一切都毫無異樣。奉命守在工廠門口的士兵們身姿依然挺拔,軍人素養相當良好,但長時間的放空,也讓他們的精神不自主地鬆懈下來。


    這鳥不拉屎的破地方,應該不會有什麽意外吧……


    「砰——」


    一聲巨響陡然劃破天際,如同在他們耳邊炸響的一道驚雷。所有人都是心神一震,紛紛抬頭望去,卻見剛才還沉默蟄伏的黑色巨獸上,陡然燃起了一派熊熊火光。


    ……


    杜孟勛再次醒來時,是在醫院的病床上。


    入目盡是一片雪白,模糊的光影退散後,他看到了天花板和頭頂的吊瓶。他腦子有些發懵,甚至一下子沒辦法反應過來自己是誰、又為何會在這裏,直到一張焦灼的臉映入他的眼簾。


    「先生,您總算醒了!」


    杜孟勛辨認了好一會兒,才終於沙啞開口:「小謝。」


    貼身秘書小謝幾乎喜極而泣:「誒,誒,是我先生。」


    他的確太焦急了,一見杜孟勛醒來,也不管他恢沒恢復,腦子清不清醒,劈裏啪啦一大通話就抖了出來。


    「先生,您已經昏迷四天了,軍工廠發生了意外爆炸,和您一起進去的北盟列國官員都死了,隻有您活了下來,現在北盟方都認為這是您故意設下的圈套,目的就是刺殺他們的人。我已經把您重傷昏迷的消息封鎖了起來,但外頭已經大亂了,內部人心惶惶,抵不住北盟方麵的壓力,甚至已經有不少人生出了異心!還有……」


    這麽一大串話下來,卻沒一個是好消息。


    杜孟勛終於慢慢迴過神來,想起了昏迷前發生的種種。秘書的話讓他的臉色一點點陰沉下來,冷得如極地寒冰,駭人得很。


    秘書的話頭不自覺地停了下來,小心翼翼地試探道:「先生?」


    「是,是。」秘書連連點頭,又戰戰兢兢地匯報起來。


    杜孟勛昏迷不醒的這四天裏,外頭說是腥風血雨都不過分。


    北盟方麵因為議員損失的事大怒,齊齊聲討杜政府搞陰謀刺殺。縱使他們心裏都清楚,以現在杜孟勛的實力根本沒膽子跟他們同時對上,甚至更有可能他本人也是受害者,但這並不妨礙他們抓著此事大做文章。


    事情已經發生了,那麽盡可能讓利益最大化,才是一個合格的政客該做的事。


    北盟步步緊逼,自家總統又遲遲不出麵,甚至極有可能已經一命嗚唿。種種嚴峻形勢下,這兩天的杜政府內部就如同一盤散沙,人人自危。


    這樣的亂局下,有人選擇明哲保身,自然就有另外的人想另闢蹊徑,替自己搏一番出路,於是在裏麵卯足了勁兒把水攪得更渾,就盼著杜政府四分五裂,自己好在其中撈好處,到時候再出去另立門戶。


    華國內部如今本就是黨派林立,眼見杜政府倒黴了,其他勢力又怎麽會放過這個大好良機?


    各路人馬紛紛冒頭,八仙過海各顯神通,鼓動著早就對杜政府有意見的百姓民眾,都起來造當局的反。


    當然,在這些勢力紛爭中最遊刃有餘的,還得數白萍曾經所屬的革命黨。


    這次事發突然,大家都沒有準備,目前就算是搞事情,也不過是臨時拉攏起來的草台班子,難免手忙腳亂,缺少章法。


    可這革命黨也不知道是怎麽迴事,竟像早早就知道要發生什麽似的,事情一出,各個環節迅速到位,應對得及時有效,看那樣子竟是卯足了勁要借著這件事把杜孟勛從最高領導人的位置上拉下來。


    旁人也不是沒有懷疑過這件事是他們的手筆,但人家表麵上端的是一派正大光明。毫無證據的事,想潑髒水都下不去手。


    秘書給杜孟勛詳細說明了這些天來發生的種種,然後就垂首靜等著他的指示。誰知杜孟勛沉默半晌,開口的第一句話竟是問:「戚笑敢到哪兒去了?」


    不知道為什麽,他總有種直覺,那個女人在這整件事中扮演了不可或缺的角色。他絕不相信這次的事情是意外,而若說這背後有幕後真兇,最有機會動手也最可疑的,就是這個戚笑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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