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像她這麽有趣的女子還真少,不得不說,他心裏對褚七月很是喜歡,呃,做朋友的喜歡,但是,若她的品性真的很差的話……

    希望其中是有緣由的。

    想到她若真是那種人,肖桐心裏竟萬分失落起來,也不知為什麽,就悄悄地跟上了褚七月的腳步,告訴自己去錢府打探一下也是好的。

    褚七月虛弱得很,並沒察覺到被人跟蹤了,就像剛才她也不知身後有暗衛一樣。

    捱到了錢府,她鬆了口氣,從後門溜了進去。

    肖桐見她進去得遠了,腳尖一點,身子靈活地躍上矮牆,腳踏棱瓦,追到了她前頭,高高地俯視著。

    突然間,一抹紅色的身影一閃而過,攔住了褚七月的路。

    婉柔的聲音透著嚴厲響起:“七月,三更半夜的你出去做什麽?”

    褚七月抬頭,見竟是褚綠荷,她不動聲色地低下眉眼,怯怯道:“我出去看貨了。”

    “看貨”是她們的行話,就是搜尋有沒有可供偷竊的地方或東西。

    “哦?那你看到了什麽?”褚綠荷背對著肖桐,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是她的架勢與白日裏完全不同。

    隔這麽遠,他都能感覺到一股刻薄。

    “大姐,我就說這小蹄子變了吧,深更半夜地出去看貨,今年她的任務可是完成了,還這麽發奮,可是跟從前大不一樣啊。”

    褚根娣從褚綠荷背後冒了出來,幸災樂禍地說道。

    褚七月抬頭,很快地瞟了她們一眼,並不作聲。

    反正,之前的褚七月也在她們麵前沉默慣了。

    她不想暴露自己不是褚七月的事實,否則,褚七月的母親必然會因為她而被連累。

    她並不想為這個家庭負什麽責任,但至少,她占了褚七月的身子,不能做對不起她的事。

    何況現在,身體又最薄弱,實力不濟還暴露自己,那就兩個字找死。

    褚綠荷眸光漸冷,臉色陰沉沉的,看了褚根娣一眼,小嘴一撇,褚根娣立刻上前揪住了褚七月的衣領,可別小看她的身手,褚家家大業大,族中、共有八名小姐,除了排行第七的褚七月,其他七位小姐都自小練了一身的本事。

    當然了,這些本事在前世的她麵前什麽都算不上。

    “褚七月,做姐姐的警告你,別想超過大姐!別以為盜了塊琉璃玉就有能耐了,你永遠都是個廢物,是爹不會正眼看一下的廢物!你要是敢再在爺爺麵前討好,小心我跟大姐將你揍扁!”

    褚根娣惡狠狠地威脅著,將褚七月的衣領揉得一團亂。

    褚七月低著頭不語。

    “你聽到了嗎?聽到我在說什麽嗎?”

    褚根娣怒得大聲喝問,抬手便去捉她的下巴。

    “我當然聽到了,聽得很清楚!”

    褚七月抬起小臉,臉上已是一片清冷,一字一字說完,積了所有力氣的手掌猛地扼住了褚根娣的喉頭。

    “唔……”

    褚根娣喉頭一緊,唿吸頓時緊促起來,眸中露出重重的不敢相信,連忙掙紮。

    褚七月用盡全身力氣將她的身子往遠處甩了過去。

    “撲通”一聲,褚根娣狼狽地摔到了地麵,聽得咯吱一聲,不知是胳膊還是腿竟斷掉了,隨後便是她痛苦的哀嚎聲。

    這一動作立刻驚呆了褚綠荷,她到現在還沒能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麽。

    肖桐將這一幕收之眼底,薄唇抿緊,眯起的鳳眸滿是思索。

    後院女人的事情還真是麻煩,對於褚綠荷,他更加看走眼了,沒想到還有這樣的一麵。

    褚根娣動手時,他分明看到她側頭的動作。

    褚七月挺著一張慘白的小臉,抬腳往自己住的偏院走去。

    “褚七月!”褚綠荷壓低了憤怒的聲音,搶上一步,伸手抓住她的衣肩。

    此時,周圍傳來了喧鬧聲,夾雜著護衛頭領的喝問聲。

    她們這邊的動靜驚動了這一帶的巡邏者。

    褚綠荷眸光一沉,連忙放了手,褚七月用眼角餘光淡淡瞟了下她,不再說話,強撐著身子遠遠離開。

    “根娣,你受傷重嗎?”褚綠荷跑過來,矮下身子,扶住了褚根娣,關心地問。

    護院們已經圍過來了,燈光將這裏照得一片明亮。

    “表小姐怎麽會在這裏,出了什麽事?”

    領頭的那人驚愕地問。

    褚綠荷平靜地說道:“沒什麽事,麻煩先給我們尋個大夫來。”

    那護院愣愣地看著她絕色的小臉,不敢多問,直到她說完後,才機械地點了點頭,一麵命人去叫醒府裏的大夫,一麵著人護送兩人迴院。

    褚根娣眼裏噙著淚水,恨恨的眼光望著地麵,坐在護衛們臨時搭建的一張竿椅上迴去了。

    褚七月順利地先於她們之前迴到院中,她知道褚綠荷幾人肯定馬上就會迴來,而且護衛們必會同行,她移到窗前,在窗欞上敲了三下,低低說道:“小白兔快開門。”

    門“吱呀”一聲開了,杏兒緊張地將褚七月迎了進去,小心翼翼地探出頭左右看了下,才緩緩關上門。

    “小姐,你怎麽了?”杏兒擔心地看著一迴來就躺到床榻上的褚七月問。

    “累了些,休息會兒就好了,杏兒,勞你在這裏幫我守著。”

    褚七月此刻無比喜歡身下的這張床呀。

    “小姐,你要杏兒做什麽事直接吩咐就是了,不要這麽客氣。”杏兒有些不習慣她的態度。

    褚七月一笑,沉沉睡了過去。

    就連褚綠荷與褚根娣在護衛陪同下迴來鬧出的大動靜也沒有將她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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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是杏兒,站在窗縫前張頭探目上,聽說褚根娣腿骨折了,再聯想到小姐這樣子,她有些驚疑不定。

    肖桐坐在牆頭,左手折了根柳樹枝把玩,眉心緊蹙,很是不解。

    小白兔開開門是什麽暗號?褚七月竟然會白癡得用這話當暗號嗎?

    他想笑,還從沒有這麽有趣的女人呢!但想想褚家的古怪,他卻是笑不出來。

    第二日早上,二夫人和大夫人都相繼得知道了此事。

    褚根娣的房間內,二夫人坐在床頭,望著自己女兒被白布紮起的小腿,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向大夫人哭訴:“一定要給根娣做主啊,這個七月,竟做出這麽不像話的事來了,今日傷的是我家根娣,倒沒什麽,還不知她明天要傷的又是哪個小姐了!”

    一麵為女兒的傷耿耿於懷,一麵又討好大夫人,以致於她說出來的話都自相矛盾。

    大夫人心情淩亂,也沒有多想,冷聲道:“把七月給我叫來!”

    休息了大半個晚上的褚七月醒來時雖覺得腰酸背痛,渾身像被碾過一樣,可精神頭比昨兒晚上好太多。

    得了大夫人的相召,她帶著杏兒過去,其實,也就是從院這頭去院那頭,她們三個姐妹住在同一個院子裏,而大夫人來時,她還沒起床。

    “大娘,二娘。”

    褚七月站立在房中間,瞌眼叫道。

    “孽障,給我跪下!”

    大夫人眉眼皆是怒意。

    褚七月抬頭看向她的眼睛,那是一雙嚴厲的眸子,卻站著沒動。

    “沒聽到嗎你!”二夫人尖著嗓子吼道。

    褚七月低垂的眼眸內劃過一絲精光,卻沒有表現出來,她保持著淡然,壓抑著臉部的豐富表情:“不知七月犯了何錯?”

    “犯了何錯?你打傷了你二姐,大逆不道!”

    褚七月低下頭,嘴角似笑非笑,抬頭時一臉的嚴肅:“是嗎?我打傷了二姐?大娘和二娘都調查清楚了嗎?昨晚在後門處,我確實碰到了兩位姐姐,但是二姐先對我動了手,我不過還了手而已,武藝不精是她的錯,不是我的錯,否則,今天躺在這裏的就是我,而不是她了。”

    “你放肆!”大夫人怒喝。

    “大娘是家裏的主心骨,處理事情可不偏坦,二姐先對我動的手,您若是包庇她,豈不是要告訴褚家全族,姐妹間相互鬥爭是個正確的行為?

    褚七月微微挑起眼角,表情極其無辜。

    大夫人臉色沉得更厲害了,但更多的表情卻是難以置信,緊緊盯住褚七月,聲音緩慢:“褚七月?”

    褚七月確實從沒用這種態度與她說過話,更不會和她說道理,也絕不可能說出這麽一大翻像模像樣的話來。

    二夫人也驚呆了,傻傻地不知道說什麽好。

    褚七月知道今天是躲不過去了。

    早在穿越來後,她就想過,自己和從前的褚七月完全不一樣,總有一天會暴露的。

    索性,不管不顧了吧。

    她能為褚七月和她娘做的也就這麽多了,隻要她活著,也定會盡力保她娘安全的,畢竟,褚七月是那個女人相依為命十七年的女兒。

    大夫人鎮定下來,開口道:“但是你打傷了根娣也是不爭的事實,傷了人要接受家法懲罰。”

    “行。”

    褚七月答應得幹脆利落,這出乎了大夫人和二夫人的意料。

    可是褚七月眸光微沉,話鋒一轉:“我可以接受懲罰,但是,二姐先對我動手,她也得接受家法!”

    二夫人氣得咬牙切齒:“根娣都傷成這樣子了,你還不放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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