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個監考官也不比他好過,個個都是唬得魂飛天外,根本是癱軟在地上不會起來了。

    神啊,快救救他們吧!打死他們也猜不到這個無權無勢的少年根本就是有個天大的靠山啊!

    錢有亮之流的到了他麵前那根本沒有影啊!

    “拿過來!”

    攝政王眼皮子都沒撩一下,冷冷說道。

    錢有亮哆嗦了一下,抬了下頭,攝政王那雙冷厲如寒冰的鳳眸正鎖在他手上的東西上。

    男人好看卻薄涼的唇微啟,剛發出一個聲音,錢有亮已立刻狗腿似的將試卷雙手奉了上去。

    “攝政王,給您。”

    他的聲音顫抖得已不成音,哪裏還是剛才那個瀟灑倜儻的少年了?

    攝政王伸出兩指夾到了麵前,隻略略一掃,眼光已睨向錢有亮,冷笑了一聲,抬手“刷”地幾聲,便撕了那試卷。

    “浩兒寫的《禮與仁》,本王親自過目並批閱的,你也敢剽竊?當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攝政王臉色鐵青,大手一攏,有意無意,那張試卷已不見了蹤影,化成無數粉屑從指縫飄落。

    遠處人可能看不見,可高台上的監考官、參考少年卻是瞧得一清二楚,個個唬得肝膽皆裂。

    “攝政王饒命!饒命!我,賤、民不是有意的!”錢有亮拚命地磕頭求饒。

    身旁的這些監考官更是嚇得語無倫次了。

    這已經不是一篇文章的所有權問題了,所涉及到的是貪汙受賄、打壓有才之士等一係列罪名。

    見錢有亮這麽說,雲浩忍不住出言:“你不是有意的?那我的文章怎麽會變成你的?你剛才不是信誓旦旦地說這是你寫的嗎?”

    錢有亮仰起蒼白扭曲的臉,聲音含糊:“不,是我的錯,我不該,不該盜你的文……”

    此刻,底下百姓們,心裏已然一片雪亮,紛紛叫囂起來,句句都在聲討錢有亮。

    而外圍,兩頂顯眼的高轎也朝這個方向急匆匆抬來。

    “亮兒!”一聲唿喚,轎子到了近前,下來一位短髯男子,中年,著白袍,書生氣很濃。

    “爹!”錢有亮弱弱地喚了一聲,身子卻不敢稍有移動。

    另一頂轎中,程與義滿臉驚惶地跑了過來,給攝政王行禮時被後者攔住。

    “程大人,事情本王慢慢和你講,先帶這些人迴州府升堂。”

    錢師爺看到站著的這人是攝政王時,臉色瞬變。

    此次攝政王是暗訪程府的,身份並沒在州衙裏公布,他並不知情。

    “來人,都綁了迴去!”

    程與義一聲吩咐,侍衛出動,將主考官連著其他人都五花大綁了起來。

    知州府中,驚堂木一聲巨響,“威武……”肅穆的氣息彌漫了整個正堂,上方“明鏡高懸”的四字匾額越加清晰,觀堂的百姓將大門圍得水泄不通。

    程與義一臉正色地坐在高堂上,審問著這件事的始末,進行得異常順利。

    最後,在一片口水討伐中,他做出判訣:“錢府買通監考官作弊,剽竊他人成果,影響惡劣!今判,師爺錢平,主考官萬世昌大人,文書馬橫、劉濟民、陳根生,皆數除去官職,錢有亮剝奪州考資格,終身不得入仕!”

    剛宣布完,下麵就昏去了兩個人,卻是錢平和他的兒子錢有亮。

    最後一句“終身不得入仕”給他們的打擊太大了!同等於直接斷了他們富貴通達的路……

    “抬下去。”

    程與義喝道。

    拂袖起身,看向一旁聽判的攝政王,滿臉恭敬。

    攝政王“嗯”了一聲,道:“就如此吧,本王也不多留了,現在便離開許都。”

    程與義趕緊叫上人將攝政王、雲紫洛與雲浩送了出去,坐上馬車離去不題。

    程與義迴來後問身旁傳信的小廝:“你當真聽得那少年叫攝政王姐夫?”

    “當然了,離得近的全聽見了啊。”小廝嘴巴靈活。

    程與義蹙眉思索了下,重重道:“攝政王非池中物,這名女子,也絕非庸人……”

    想來,他那晚是錯得離譜了。

    許都某間普通的客棧房內,雲浩說出離開雲府的經過。

    他也不知吳大為何帶著他離開,隻因他是師父,自己是徒,便聽從了。連夜抵達許都後,吳大當夜就失蹤了,第二天仍未歸,第三天早上,雲浩因為無錢繳納房費被趕了出來。

    正巧知州府放出這場比賽,大賽第一名可以進府衙從文職,前四名皆有銀兩打賞,他急需用錢,就參加了。

    “吳大不會是被他師父抓走了吧?”

    雲紫洛有些吃驚。

    “不會的。”雲浩接過話來,“師父說過,他師父前一段時間就離開了京城,他還托人調查過行蹤,似乎是往大雪山那邊去了。”

    攝政王沉聲道:“那再在許都附近找一找。”

    雲紫洛補充道:“浩兒,我們去你原先的那家客棧等。”

    假若吳大還會迴來……

    這天夜晚,還真被雲紫洛等到了。

    許都客棧陷在了一片濃黑的夜色中,唯有大門前的兩盞燈籠在風中搖曳著薄弱的燈火。

    一抹黑衣在屋頂上滑過,翻進了客棧的二樓,悄然推開了雲浩房間的窗戶。

    今晚的月光有些淡,背對著月光的那張臉,更是看得不真切,一步一步靠近床榻,掀開了床簾。

    黑暗中,隻模糊看到床上有人躺著。

    一隻骨節嶙峋的手伸了進來,那人猶豫著,掌心的一團白色揉了一揉,毅然探手下去。

    突然,手腕被一個冰涼的東西鉗住了,一腳踹來,來人很沒相地坐倒在地,手裏的東西也灑了開去。

    “啪啪!”

    燭燈燃起的聲音,屋內一下被燭火盈亮。

    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從門外走了出來,攝政王與雲紫洛當先,看向地上的人。

    “吳大?”

    “小姐!”地上的人一瞬間滿臉灰敗之色。

    雲紫洛與攝政王不禁對視了一眼,在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訝異。

    “你不是浩兒!”吳大指著床上起來的人驚聲一叫。

    那名暗衛穿著雲浩的衣服,臉上卻掛著冷漠疏離,從床上下來,給攝政王和雲紫洛行了個禮。

    “當然不是浩兒,我們不可能把浩兒一個人留在這裏。”雲紫洛解釋道,“在你踏入許都客棧境內時便有人傳來消息,我們已經在等你了,確切的說,還不確定是不是你。”

    說著,她的眼光落在地上的粉末上。

    “吳大,浩兒不是你的兒子嗎?你怎麽會拿這些迷藥過來?”

    攝政王冷冷問道,雲紫洛已經料到了,而站在他們身旁的雲浩臉色一變,叫道:“師父……”

    吳大本在地上仰著,這時卻換了個跪的姿勢,低下了頭。

    雲紫洛示意暗衛們出去,並關上房門。

    “吳大,你對浩兒怎麽樣我們都是看在眼裏的,你不會害他的,但是,今天晚上的行為,我希望你能給我們一個解釋。”

    雲紫洛溫聲說道。

    吳大抬頭,看了她一眼,雲紫洛並沒有戴麵紗,秀美絕倫的臉龐有如從畫卷中走出來,在陰暗的燭火下越發不真實。

    跟那次在府裏他看到的一般。

    吳大咬緊了唇,閉上眼,卻沒有說話。

    攝政王卻沒有這麽好的耐性,冷哼一聲道:“浩兒不是你的兒子。”

    吳大沒動。

    雲浩慌亂不已,忍不住地問:“師父,你到底是不是我的父親?”

    雖然一直無法麵對,但是,攝政王的話更讓他難以接受。

    攝政王已淡淡道:“是不是,滴血認親不就知道了?”

    吳大倏然睜開了眼睛,因攝政王這話有所震動。

    看著他那閃過驚慌的眼神,雲紫洛輕歎:“吳大,浩兒果真不是你的孩子,你的目的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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