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少楠焦急道:“你能頂多久?”


    “不知道,我無法出去,他們也不敢進來,我幹掉一個,搶了手機。”


    “盡量頂住,我立刻過去,我就在木板廠,不會……”還沒有說完,張少楠就聽見林鳳陽那邊傳來槍聲,然後手機斷線,再打過去,打不通,別提張少楠有多鬱悶,林鳳陽可是他的保鏢,救過他許多次。況且,那麽多人圍堵林鳳陽,那些人以為林鳳陽就是他。


    沒有任何猶豫,張少楠衝下樓,找到虎子,讓虎子集合所有人,帶上順手的武器出發。


    虎子動作非常快,三分鍾就集合起十六人,都是特種部隊出身的,擠上兩輛麵包車往機場北麵的山頭而去,走的是機場高速,路大,車少,又是深夜,所以速度很快,四十分鍾就到了山頭附近,確實能看見上麵偶爾有手電筒的光芒在閃動。


    讓所有人都下了車,張少楠指著遠處的山頭說:“那個房子看見沒有?林頂陽在裏麵,外麵許多人都想抓他,以為他是我,其中有些還有槍,我們要小心,兩人一組悄悄靠近,不要受傷,不要暴露,越南人殺掉,別的則打昏,不要殺,聽明白沒有?”


    大家都點頭。


    張少楠繼續說:“虎子,你帶隊。”


    虎子說了聲好,立刻迴車裏搬了一個大箱子下來,裏麵放著有對講機,還有武器,電棒、匕首之類,他們各人都拿了一把匕首,以及一條電棒,把對講機掖進皮帶裏,線連到耳朵,測試了沒有問題後,立刻行動起來,扇形散開,靠近山頭。


    張少楠和虎子,以及管財務的十八在一起。


    慢慢靠近山頭,看見許多人,就站在房子前麵,走來走去。房子是鐵門的,已經爛掉,剩下一半攔著,進去需要用跳的方式,他們不敢進去是因為跳進去還沒來得及落地就要被林鳳陽攻擊。而因為門口小,無法兩個人一起行動,房子亦沒有窗,一時間他們都奈何不了林鳳陽,除非有手榴彈。


    看了有三分鍾,張少楠問虎子:“有辦法沒有?”


    虎子說:“正麵太空曠,他們有槍,不能強攻,我們要引他們進南麵的樹林才能幹掉他們。”


    “叢林戰?”


    “差不多吧,他們十三個人,三個有槍,如果能引走一半,把握要大些。”


    張少楠想了想說:“不行,要有絕對把握,最好能引拿槍三個的其中一個進去,把槍搶過來。”


    虎子對著對講機安排,兩分鍾不到,張少楠就聽見南邊的手下發出一些喊聲,對方的人被吸引,有兩個去看,進了樹林就再沒有出來。然後,又有兩個進去,一樣沒有再出來,第三次,終於有拿槍的進去,這次不再是稍無聲息,而是響起了槍聲,不過很快平息。


    四周恢複平靜,剩下在房子門口那六個家夥有點心慌了,想離開又不甘心,想去看,沒拿槍那四個又不敢。最後,他們鼓起勇氣,分成兩隊,一前一後進樹林,隻剩一個拿槍的留下來看守房子門口,以防備林鳳陽跑出來……


    張少楠對虎子說:“可以行動了,要快,找個最強的去,用聲東擊西的辦法。”


    虎子點頭,對著對講機吩咐,西麵立刻有個手下走出來,慢慢往前爬,虎子也離開了張少楠的身邊,往前爬,他們爬的動作基本沒有任何聲音。


    等到虎子和另一個手下都爬到距離那家夥七八米的地方,南麵的樹林忽然響起槍聲,那家夥轉身,虎子立刻跳起來,就在同時,西麵那個手下喊了聲,那家夥開槍,才開兩槍,虎子趁機跑到他身後一腳把他踹倒,在他爬起來前撲過去和他扭打在一起,沒有槍聲,槍被虎子搶了扔到了一邊。


    立刻,所有人往外衝,林鳳陽亦衝了出來,那時候南麵樹林的戰鬥解決了,所有人都跑出來。剛跑到,虎子就把那家夥解決了,站起來,走了幾步,在一個草堆裏撿起一把機槍說:“這是好東西。”


    張少楠說:“有誰受傷了?報一下。”


    同時,有兩個手下表示自己受傷了,兩個都是傷的手,中彈。


    張少楠說:“先離開這裏,抓個人,抓了沒有?”


    其中一個手下說:“抓了!”


    所有人一起下山……


    迴到車裏,立刻開車走人,張少楠和林鳳陽同一輛車,發現林鳳陽臉色都是紫的,一摸他,整個冰涼,張少楠迅速點了根煙插到他嘴巴裏說:“我以為你死了!”


    林鳳陽說:“我……幹掉……了兩個,就在房子裏麵,冷死我了……”


    “你抽煙,省口氣。”


    迴到木板廠,剛停車,沒有受傷的兄弟扶著受傷的兄弟匆匆下車,到了樓上的健身房,立刻有熟識醫療的負責處理,尤其是處理林鳳陽,這家夥臉色不是紫,都有點白了,大冬天的,中了一槍,失血,還整個掉進河裏,冷上加冷,能頂那麽久不容易。


    一個小時後,林鳳陽被安排到房間,另外兩個受傷的手下亦一樣,其餘的,張少楠讓虎子把他們集合起來,就在健身房裏,張少楠說:“雖然有兩個兄弟受傷,但幹的很漂亮,謝謝你們。不過,我想說,還有一個任務,這個任務比較特別,很危險,要去軍區殺一個人,軍區二把手,你們誰敢去?”


    張少楠以為他們會集體不說話,結果不是那樣,而是很踴躍,一個個都說去。


    張少楠說:“我被你們嚇著了,別的話我不多說,有我一天就有你們一天,之前事情太多,我沒怎麽管過你們,今天我放下話,事情平息以後把你們派到下麵,保證一個個有房有車有女人。”


    他們一個個躍躍欲試的模樣。


    張少楠問虎子:“過去林傑給安家費給多少?這次的任務我不知道怎麽說,因為如果不成功就要死,我希望你們做好心理準備。”說著,張少楠從口袋掏出那兩瓶藥水交給虎子說,“一瓶殺對方,一瓶自殺用,我希望用不著。”


    虎子接過藥瓶,目光怪怪的:“安家費過去是三十萬,其實沒有說明,我們沒有試過失去兄弟。”


    “這次不一樣,提高吧,以後都一百萬,這不是錢的問題,我希望大家都沒事,你負責選兩個兄弟,一個進去,一個在外麵接應。”張少楠從口袋掏出那張鄒巴巴的線路圖,“看的不太清晰,但還行,能辨認,其實不一定有用,都是隨機應變的。要殺的人的照片你們這兒應該有底吧?叫周叔風。”


    “有,大人物的資料都有。”虎子接過線路圖,選擇了兩個兄弟研究起來,半小時後得出結論,至少要三個人一起去,而且要帶上今晚所收繳的槍支。


    商量好,確定了下來,張少楠說:“虎子,有什麽需要用到的東西盡管去準備,不怕花錢,我隻有一個要求,活著迴來。”


    虎子點頭。


    “散了吧,都去休息。”


    大家都散了,剩下虎子和十八,帶張少楠去審問抓迴來那家夥,二十八九歲,留平頭,拳頭非常大,眼看就知道是經常練的。張少楠搬了把椅子坐到他麵前說:“認識我嗎?你們是不是以為電站那個是我?”


    那家夥用冷冰冰的語調道:“你命大。”


    “是你們愚蠢,還有槍呢,廢話我不想多說,你是誰的人,說出來,我不會折磨你,否則……你明白的。”


    “殺了我吧!”


    “我不會殺了你。”張少楠示意虎子給他幾拳,等虎子打完才繼續說,“我的人會每五分鍾打你一次,直到你願意說為止。”


    那家夥不說話,隻是瞪著眼睛。


    張少楠懶得跟他廢話,直接給十八留下一句:“用你們的方式問,問出來了告訴我。”


    張少楠往外麵走,虎子追出來,給他一條項鏈說:“這是追蹤器,在吊墜裏有個按鈕,一按,我們就能接收到信號。”


    張少楠很吃驚:“有這東西?”


    “林鳳陽讓我們弄給你的,剛弄好。”


    張少楠接過項鏈看,很普通,但這無疑是個好東西,所以想也沒有多想就掛到了脖子裏。


    離開了木板廠,張少楠走路迴半山別墅,就在別墅裏過夜,他睡不著,給冷麵菩薩打電話問那邊蘇素凝的情況,冷麵菩薩說的還是白天說那些,要觀察之類,不過她告訴張少楠,錢碧晴已經到了美國,在睡覺……


    猶豫了許久,張少楠還是決定把這邊的事情告訴冷麵菩薩:“冷星蕊,何雅讓我殺周叔風。”


    “什麽?”冷麵菩薩非常大反應,“你答應了?”


    “我無法不答應,沒有何雅,我們這次不會贏,而且我大概早就死了!”


    “那是一迴事,去殺周叔風,你不想活了,那是軍區大人物,何雅找不到別的人下手嗎?不是,而是這太危險了……”


    張少楠歎了口氣:“我都知道,但沒辦法,我沒有拒絕的理由。其實,我在想,危險是危險,但收效高,如果成功,又沒有泄露出去,何家欠我的人情就大了,現在這個城市亂成這樣,還不知道怎麽收場,我們原來的靠山都不太行,隻有何雅她爸。”


    “怎麽去殺?何雅有告訴你方式嗎?”


    “給了我一張圖,她在裏麵安排內應。”


    冷麵菩薩沉默,過了有一分鍾才說:“如果失敗,張少楠,不但是你,我們所有人都會有麻煩。控製黑道已經有點過,但為了對付龍銘天,當時沒辦法,現在如果走進何雅她爸的爭鬥,就脫不了身了,難保有一天何雅她爸不會為了自保而幹掉你。這事讓我好好想想,我想好再給你打電話。”說完,冷麵菩薩掛斷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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