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他們不但人迴來了,還那麽多,而且一箱箱東西搬進屋裏,張大冬和陳春燕,以及張少楠的父母都愣了,還有家裏的許多叔伯兄弟。張大冬辦的是大壽,家鄉風俗大壽得請整個村子許多叔伯兄弟吃飯,所以有五張桌子,男男女女大人小孩好幾十人,亂哄哄一片。


    “怎麽這麽多人?”蘇素凝問張少楠,她有點不太自然。


    張少楠說:“多就多唄,又不會吃了你。”


    “有點不好意思。”


    東西搬完,淩嘯風抹了抹汗,拆了兩條香煙出來,每個桌子放了幾包,馬燕燕則負責拆酒,好煙好酒一下就把那幫叔伯兄弟弄尷尬了,香煙的價錢其實就幾百塊一條,可他們平常抽的大多都是三四十塊一條那種,十倍的價錢啊,酒更加離譜,是一百倍的價錢。


    “別客氣。”淩嘯風笑嗬嗬道,“晚輩帶迴來的,哦,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張少楠的……私人秘書。”淩嘯風的介紹把張少楠弄的很無語,接著還往下把所有人都介紹了一遍,梅玲玲成了張少楠的私人助理,蒙芸是……保姆,馬寧燕姐妹一個是管家,一個是廚師。


    “不是,別聽他瞎吹。”張少楠解釋道,“他們都是我的同事,愛開玩笑,大家別介意。”張少楠忙活著給他們斟酒,介紹蘇素凝,而看見蘇素凝那麽高質量的美女,他們當然滿意的很,一個個誇張少楠有出息。


    敬完煙酒,張大年把張少楠拉到一邊問怎麽迴事,怎麽那麽多人?


    張少楠說:“人多不好嗎?熱鬧。”


    張大年一臉為難:“熱鬧是熱鬧,晚上怎麽安排休息?”


    “晚上再算。”


    “還買那麽多東西,要好幾萬塊吧?看你你大伯都不說話了,多尷尬。”


    “你去勸勸吧!”


    張大年搖了搖頭,走開了,接著蘇素凝過去問他們說了什麽?張少楠說:“我爸沒估計到我們這麽多人迴來,不知道怎麽安排休息的地方。”說著,張少楠心裏忽然閃過一個邪惡的想法,“蘇素凝,我們可能要睡一個很特別的地方。”


    “什麽地方?”


    “豬棚,豬棚上麵是空的,可以睡人。”


    “啊?”蘇素凝整個呆了一下,“不是很臭?還很吵?能睡嗎?”


    “沒辦法,沒地方睡,你陪我睡麽?”


    “這個嘛……我……應該……”蘇素凝左右看了一眼,找到張韻後露出一臉笑容,“張韻,我跟你商量個事情,你習慣和別人睡不?我今晚和你睡。”


    兩個小時後,那些叔伯兄弟基本跑光了,就剩他們一大家,坐在桌子邊嘻嘻哈哈說著笑。然後沒多久,張大冬就和張大年出去了,開著拖拉機出去的,方玲和陳春燕則到廚房忙碌,剛剛的碗筷剛收拾進去,要清洗。


    蘇素凝說:“你們聊吧,我進去廚房看看。”


    張少楠說:“等等,我和你一起。”


    張少楠和蘇素凝進了廚房,看見陳春燕和方玲在刷盤子,那些盤子都是從左右隔壁借來的舊盤子,那家有喜事都是那麽辦的,畢竟每戶人家就那麽多碗筷,不夠用。蘇素凝說幫忙,被陳春燕拒絕了,張少楠其實也不太願意,他可不希望鄰居過來要迴碗筷的時候,沒得還給人家,蘇素凝那樣的千金大小姐,算了吧!


    陳春燕忽然問:“對了,你們什麽時候補辦個婚禮?”


    張少楠看了蘇素凝一眼說:“這個嘛……應該,估計……快了吧,對吧?”


    “對,快了!”蘇素凝點頭,神情哀傷。


    方玲說:“這次得提前告訴我們,不用我們手忙腳亂準備不充足。”


    張少楠說:“一定一定。”


    往下,方玲和陳春燕都沒有再問些張少楠不想迴答的問題,而是問些工作上的、生活上的,整個談話氣氛還算比較融洽。


    傍晚,張大冬和張大年帶迴許多雞鴨羊鵝之類的生食,都是家養的,尤其是羊,費了好大勁才買到半隻,剛好天氣冷,開個火鍋。當下,馬寧燕進廚房幫忙去了,還有何瀟瀟和張存,他們都會做飯,反正由他們來做,張大冬陳春燕和張大年方玲都被轟了出來……


    天完全黑了,看完六點的地方台新聞,他們從廚房出來了,端著一窩窩食物,擺在一早準備好的煤氣灶上麵,兩張大桌子拚在一起,所有人圍坐在一起,等待開餐。


    淩嘯風說:“來,我們敬大伯一杯,祝大伯生日快樂。”


    大家都舉起各自手裏的紅酒,敬了張大冬一杯,隨後送禮物,一人一件。都用小盒子裝起來的,包括蘇素凝送的金表,盒子太漂亮,後來她找了個報紙包起來,上麵隨隨便便貼了點透明膠,看著就好像惡作劇一樣,所以送給張大冬時大家都想笑。


    張少楠沒有準備禮物,隻能給現金,迴來路上按了幾萬現金,給張大冬三千,放進紅包裏給的,看不見,剩餘的給了張韻,讓張韻轉交給方玲。


    千等萬等,終於可以開吃,揭開鍋蓋香味四溢,尤其是羊肉,那是馬寧燕做的,她做的食物味道都很棒,連陳春燕那老一級廚房老手都誇她。何瀟瀟做的醬油鵝亦不錯,總之都行,家禽的味道都很好,清甜、清香,豬肉的肉味很大,那是他家自己養的豬,像梅玲玲那種從小到大生活在大城市的,吃都沒有吃過那麽高品質的豬肉,所以讚不絕口。


    整個餐桌最活躍的是馬燕燕,喜歡胡鬧的性格,老要敬張大冬喝酒,張大冬不好拒絕,每一杯都一幹而盡,加上大家敬的,很快喝倒,張存扶他迴房間睡覺,他們則繼續吃喝聊。馬燕燕搬了一箱紅酒上桌子,說今晚就那麽過了,淩嘯風第一個響應,他和馬燕燕對上了,因為吃過馬燕燕一次大虧的緣故,總想馬燕燕出醜。


    蘇素凝問張少楠:“你有沒有發現他倆有問題?”


    張少楠說:“誰?”


    “淩嘯風啊,他喜歡馬燕燕。”


    張少楠正在抽煙,聽蘇素凝那麽說,立刻嗆到了,馬燕燕那大大咧咧的性格,誰見了不敬而遠之,淩嘯風品味那麽獨特?不過其實不錯,淩嘯風剛離婚,馬燕燕沒嫁人,湊一對剛剛好。況且淩嘯風家底那麽厚,馬燕燕可以嫁過去當少奶奶了,問題是,淩嘯風知道馬燕燕以前做過那種工作麽?會介意麽?


    蘇素凝說:“你別不信,我看得很準。”


    張少楠笑而不語。


    “還有馬寧燕。”坐張少楠傍邊的梅玲玲插話道,“她對黃華山好像有點……”


    張少楠反應很大:“停,不對,之前不是說馬寧燕和……”


    “張總,人會變好不好?我覺得不錯,一個個都扯上關係,我們公司就發展個家族性質的經營,人多力量大。”


    張少楠很無語,不過細心想想,確實是件好事,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倒是你,你……”梅玲玲忽然捂住嘴巴,看了蘇素凝一眼道,“我說錯話,我不說了,我喝酒,我自罰一杯。”梅玲玲端起麵前半杯紅酒立刻喝下去,然後和隔壁的蒙芸說話,不再理睬張少楠和蘇素凝。


    張少楠在桌子下麵拉著蘇素凝的手說:“對不起。”


    蘇素凝笑的不露痕跡,不讓張少楠察覺到她心裏的憂傷,但張少楠還是察覺到了,張少楠是知道的,現在比起過去更難處理,過去蘇素凝和冷麵菩薩沒有關係,可以大方點,自私點,現在蘇素凝與冷麵菩薩是親姐妹,當然不希望冷麵菩薩受傷害,張少楠夾在中間如何不尷尬?


    馬燕燕大聲說:“來來來,喝酒,都別說悄悄話,有什麽惡心的、肉麻的當大家麵說。”


    梅玲玲說:“你才惡心呢,我光明正大,你要怎麽喝?我跟你喝。”


    “猜枚。”


    “猜就猜。”


    梅玲玲和馬燕燕猜起了枚,罵人那種,後來淩嘯風加入,一起瘋,因此大廳裏頓時充斥起了髒話,張韻無疑聰明,飛快跑去把大門關嚴密,以免讓鄰居聽見,發現他們這幫人原來那麽低素質。


    半個小時後,梅玲玲歇菜了,趴在桌子裏呢喃著。


    一個小時後,淩嘯風偃旗息鼓,被張存扶迴了房間。


    一個半小時後,馬燕燕劈啪摔在地板上不省人事。


    然而,令大家吃驚的是,梅玲玲卻忽然清醒了,迅速走近馬燕燕,說要扶馬燕燕進房間,最後扶進去的是張存的房間,淩嘯風在裏麵,所以出來時臉上掛著惡作劇的笑容說:“沒事沒事,我就鞭策一下他們,你們都想喝喜酒對不對?”


    張少楠說:“我靠,梅玲玲,你和馬燕燕喝酒感情是想使壞?”


    梅玲玲繼續說:“什麽使壞,怎麽說話呢?我就鞭策他們,你沒文化不懂什麽意思?他們多好一對,馬寧燕都沒有意見,你拿什麽資格提什麽鬼意見?閉嘴。”


    他們立刻把各自的目光投到馬寧燕身上,馬寧燕很無辜:“我……我……什麽都沒有看見。”


    梅玲玲很得意:“看,我沒說錯吧?”


    他們沒再說什麽,馬寧燕都沒意見,他們誰啊?況且淩嘯風和馬燕燕都醉到不省人事,能做什麽?明天醒來就發覺擁抱著對方,於是那層窗戶紙順利捅破,當然處女膜捅破是不可能了,馬燕燕不是,反正接下來就看他們自己的造化了……


    又瞎扯了一個多小時,方玲和陳春燕開始給他們安排房間,蒙芸、馬寧燕、梅玲玲住進了張韻的房間,張韻去隔壁鄰居家借宿,何瀟瀟和張存睡客廳,湊合著,反正就一晚上。至於張少楠,還是睡自己的房間,沒有人跟他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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