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靜兒,為什麽突然改變主意和我合作?我原本已經放棄,準備走人了,你忽然間這樣,令我很吃驚。”張少楠不是得了便宜賣乖,而是要弄清楚,蘇妙忠那邊算弄清楚了,歐陽靜兒這邊呢?他忽然發現一個問題,歐陽靜兒會不會並非真心合作?隻為冷麵菩薩套取情報?因為涉及到孤兒院,她剛開始聽他說的時候露出過擔憂,為這個擔憂而冒險,不是不可能的。


    “你說的都對,我們出發點一樣,你的想法是好的。如果最終做出來的效果如你所說,無疑對冷星蕊非常有利,那是一個好結果。隻是,我答應了她,我無法輕易動搖,除非有個很好的理由,而我已經找到理由,所以我們可以合作,就這麽簡單。”


    “那麽你的理由是,你不想說就算了吧!”張少楠能想到,是因為那個藥,那時候他就可以問,她自己說了出來都不會發覺,處於那種無法自製的狀態,說了就是說了,她知道這點,知道他沒有乘人之危,所以合作了,因為如果他乘人之危,結果是一樣的。


    半山別墅很快到了,張少楠順利把車開進去,停在蘇家門前,由於之前已經打過電話,林傑站在門口迎接。


    書房裏,張少楠見到一個精神飽滿的蘇妙忠,大半夜被吵醒還能那麽精神,以蘇妙忠的年紀來說不太正常,不過後來張少楠才知道蘇妙忠壓根就沒有睡。


    張少楠介紹了一遍歐陽靜兒,然後歐陽靜兒讓張少楠出去,她要問蘇妙忠問題。張少楠沒有猶豫,因為心裏明白,歐陽靜兒問那些問題不是不想他知道,而是不希望他作弊,她當麵問蘇妙忠,如果得到的答案和他說的不一樣,那肯定就是騙人的,她很聰明。


    書房外麵,林傑給了張少楠一根煙,和張少楠一起抽,張少楠說:“林傑,林鳳陽挺冤枉的,他維護我而已,那時候他是我的保鏢。”


    “這是對他最好的方式,趕走了,不用蘇老大看見他就來氣。”


    “原來是這樣,謝謝。”


    “這次很麻煩對不對?蘇老大他……”


    張少楠打斷道:“放心,老頭不會有事,還有我在對不對?”


    林傑沒有再說話,抽煙,抽完一根,歐陽靜兒已經問完蘇妙忠問題,打開門叫張少楠進去。


    要弄清楚的都弄清楚了,確定了合作關係,張少楠開始說計劃。計劃很簡單,給冷麵菩薩演一場犧牲戲,張少楠裝犧牲,在冷麵菩薩麵前,張少楠始終相信冷麵菩薩不會那麽鐵石心腸,要是最終成功,冷麵菩薩還是哪個善良的冷麵菩薩,會放棄,接受和平解決。


    計劃第一步,把歐陽靜兒控製起來,當然那是假的,但歐陽靜兒會配合,在冷麵菩薩看來就是真的。然後,假裝找到蘇素凝和蘇決然,要歐陽靜兒去完成,把人轉到另一個地方。再然後,林傑行動去暗殺冷麵菩薩,張少楠剛好趕到,沒有殺到冷麵菩薩,最後中招的是張少楠。


    反正,張少楠得讓林傑插一刀,插腹部,張少楠之前問過林鳳陽,林鳳陽說隻要插準位置不會危及生命。張少楠問林傑,也得出同樣的答案,而且,行動前林傑會先在張少楠的腹部上麵塗藥,刀插進去幾分鍾後即可以自動止血。


    就一個簡單計劃,用到張少楠自己,有點危險,但那是張少楠能想到的最好方法,用死在冷麵菩薩麵前的結局去感化冷麵菩薩,辦法誰死都不行,除了張少楠、何巧巧,或者蘇素凝。不過何巧巧在看守所,蘇素凝失蹤,隻有張少楠了,就算蘇素凝和何巧巧在,張少楠也不能讓她們冒險,險隻能張少楠自己去冒。


    計劃說完,蘇妙忠對張少楠說:“你……其實沒必要那麽做。”


    張少楠說:“老頭,弄成這樣很大一部份因為我,你們都對我好,她幫我許多,你一樣幫我許多,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們相互殘殺,所以冒險是值得的。”


    蘇妙忠沒有再說什麽。


    張少楠和歐陽靜兒離開半山別墅,車開到外麵,歐陽靜兒說蘇老頭已經沒有了霸氣,而且已經產生了悔意,張少楠說:“是的,他真的變了,就因為這樣我才去求你。”


    歐陽靜兒發起狠來:“你廢話,你算求我?”


    “至少我求過吧?求不成才耍無賴,或者你這麽看,我有沒有第一時間耍無賴?”


    歐陽靜兒沒說話,撇開腦袋,直到張少楠把她送迴她住的小區樓下。


    “歐陽靜兒,明天靠你了,你要保證不能穿幫,你掌握著最重要的環節,你失敗了,我們隨之都會失敗。”


    “你真夠婆婆媽媽的。”歐陽靜兒打開車門走出去,關門後又走到駕駛座那邊敲開車窗道,“張少楠,明天過後你不要再出現在我麵前,我看見你就來火。”說完,歐陽靜兒轉身走人。


    張少楠沒有選擇迴家,而是選擇返迴半山別墅,因為明天都要過來,免得來來迴迴麻煩。迴到去的時候,蘇妙忠已經睡了,隻有林傑在,看見張少楠去而複返,林傑好驚訝,張少楠沒說什麽,直接上了蘇素凝的房間,躺在蘇素凝的床上,抱著蘇素凝的枕頭安穩地睡了過去……


    第二天傍晚,歐陽靜兒到了半山別墅,她那邊已經安排好,是時候到張少楠這邊行動了。


    蘇妙忠把歐陽靜兒帶走了,張少楠開車往郊區的高科趕,去到的時候已經七點多。在宿舍樓下,張少楠能看見曾經屬於過他的房間透出燈光,冷麵菩薩果然在,歐陽靜兒的情報工作不錯,有人專門盯了冷麵菩薩一天,沒有盯丟。


    在車裏,張少楠把林傑給的止血藥塗在左腹的一片範圍,弄好了,抽完根煙,又喝了瓶礦泉水,接著給淩嘯風打電話交代了許多事情,才下車、上樓。


    門打開,看見外麵站著的是張少楠,冷麵菩薩略微驚訝了一刹那,隨即恢複一臉冷漠道:“來做什麽?繼續求我?我告訴過你,沒用,隻會令我更討厭。”


    張少楠以飛快的語調說:“別廢話,快點收拾東西離開,沒時間了,你必須馬上走,立刻走。”


    冷麵菩薩罵道:“神經病。”


    張少楠大聲說:“神經病?好,我問你,你能聯係到歐陽靜兒麽?你不能,我早就說過蘇老頭不是那麽容易對付的,你硬是不相信,現在好了,你的盟友歐陽靜兒已經暴露。蘇素凝和蘇決然也已經找到了,你已經失去了所有的籌碼,你覺得蘇老頭會怎麽對付你?是不是立刻殺了你?如果我沒有猜錯,殺你的人已經在路上,信不信由你。”


    冷麵菩薩將信將疑,掏出手機給歐陽靜兒打,沒有打通。然後她又撥打另一個,負責看守蘇素凝和蘇決然的人的號碼,一樣沒有打通。她看著張少楠,在思考,隨後說了一句話:“張少楠,你要演戲,我可以陪你玩玩。”


    張少楠忽然有點蒙了,難道被歐陽靜兒出賣了:“你什麽意思?我是來演戲,你覺得我是來演戲?是嗎?是嗎?”雖然心虛,但張少楠不能表露出來,隻能裝氣憤,冷麵菩薩腦袋太靈光,如果是試探,讓她看出端倪,計劃就會流產,“冷星蕊,你就一點都不能相信人?”


    “你去找過歐陽靜兒對不對?”


    “找過又如何?”


    “承認就好。”冷麵菩薩看著張少楠的眼睛,“你敢說這不是你的詭計?”


    冷麵菩薩目光太毒了,張少楠幾乎就露出慌亂,慶幸正好那時整個屋子的燈瞬間熄滅了,張少楠知道林傑已經開始行動,他也得行動,飛快把冷麵菩薩拉到一邊,隨後轉身衝進廚房拿了一把菜刀握在手裏,躲在門後麵。


    黑暗中,冷麵菩薩說:“演,你繼續演。”


    張少楠沒有迴答,認真傾聽著外麵的動靜,聽見一陣微小的腳步聲。


    其實麵臨這種情況,張少楠可以搬個家具堵住門,然後報警,當然如果那是真有人找麻煩的解決方法,問題在於不是真的,是假的,是演戲,所以聽到微小的撬門聲,他都沒有任何表示,隻是耐心的等著,等到門快被撬開了,才打算把冷麵菩薩拉進房間,無奈冷麵菩薩摔開他的手。


    終於,門開了,一束手電筒的光束照射到冷麵菩薩身上,隨即光束一閃,刀光閃了起來,一共兩個人,每個人手裏拿著一把刀,向冷麵菩薩走去。這下冷麵菩薩信了,往房間跑,關上房間門,把張少楠留在了房間外麵……


    還演嗎?


    要。


    張少楠和那兩個人糾纏在一起,為了逼真,是真打的,雖然沒有動刀,拳腳都是實打實。張少楠第一次親自領教林傑那幫人的實力,在被讓著的程度下,還是吃虧連連,無法想象如果真拚命起來會死得多慘。總之,張少楠好鬱悶,下手開始越來越重,最後摔了一個出去,剛巧摔到了餐桌上,一聲巨大響聲,餐桌被壓壞了,張少楠自己則被推了一下撞到一個櫃子,頓時茶杯酒杯的聲音響遍了……


    看差不多了,門外迅速閃進來一個人,是林傑,手裏握著一柄寒光閃閃的匕首,對準位置後一刀插進張少楠的小腹,插完走了出去。


    張少楠坐在地上,雖然早有準備,預計會很痛,預計被插一刀後會失去力氣,可是沒有想到會那麽快,一下立即軟蛋。過去沒少挨刀,不過都是手手腳腳,不是主要部位,主要部位是第一次,感覺截然不一樣,完全不能動,一動就非常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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