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這不是好不好的問題,我也不知道該怎麽對你說,反正我爸針對的是我,不是我們,更不是針對你。”


    “那咱爸媽是不是覺得你很壞?”


    “我去洗個臉。”張少楠跳下床,心跳特別快,蘇素凝連咱爸媽都說上了,氣氛特別曖昧。


    星期六,蒙芸她們都有空,一群人去幫張存和何瀟瀟布置房子,選購家私、家具。人多好辦事,一天時間就布置了出來,張少楠晚上過去看,看見一個空房一天之內變成一個家,很高興,大家都很高興。鬱悶的隻有張大冬陳春燕,他們心裏很矛盾,以後張存就要住城市,距離遠了,不舒服。


    第三天,張大年生日,在一個飯店裏,本來人很少,可自從蒙芸和梅玲玲來了之後,人開始多起來,加了好幾次桌子才夠坐。對於這樣的環境,張大年很不習慣,好不安,大家送他禮物,他接的時候都有點兒手抖,因為有些禮物一看就知道很貴重。


    生日會結束後,張少楠接到一個電話,錢碧晴。


    “明天結婚了?”


    “嗯。”


    “祝福你。”


    “謝謝。”


    “我明天去香港,可能要呆很長一段時間。”


    張少楠很想問為什麽,可突然間發現沒資格問。


    錢碧晴掛斷電話,她最後和張少楠說的一句話是,她理解。


    還是那樣的錢碧晴,隻有她能夠理解,另一個是何巧巧,除了她們之外,誰都看他不爽,包括張韻,這令張少楠很無奈。


    星期一,蘇喬和雲禾,以及鞋業公司都放假,淩嘯風的公司沒放,不過提供了五十個模特當迎賓。


    在一個五星級酒店裏,這個酒店整棟被蘇妙忠包下,早上開始忙碌布置,到下午才基本布置完畢。


    張少楠和蘇決然、張存,以及三個在雲禾挑選的帥伴郎趕去婚紗樓,他們也要進行打扮,打扮完和新娘、伴娘一起再迴酒店。伴娘是馬寧燕姐妹,另一個是梅玲玲。


    在婚紗樓的一個化妝間裏,張少楠見到蘇素凝。


    蘇素凝很漂亮,經過化妝師巧奪天工的粉飾後整個人唯美起來,都說一個女人最美的一天是當新娘子的一天,那是真話。甚至傍邊的伴娘梅玲玲,經過粉飾也很漂亮、很嫵媚。當然,最主要是識趣,張少楠一進去,她馬上找借口消失……


    “蘇素凝,你真漂亮。”


    “你也很帥。”


    張少楠是挺帥,經過化妝師一番努力,換上禮服後人模人樣的。


    蘇素凝說:“結婚,我曾經覺得好遙遠,謝謝你,你把我遙遠的夢拉近了!”


    張少楠走到蘇素凝麵前:“不應該說謝謝,我沒想到今天,或許你可以看出來。我很矛盾,我很……不爽。我不想騙你,反而要告訴你我內心真實的感覺,我不是不喜歡你,不是不愛你,我隻是……”


    蘇素凝歎了口氣:“我知道,我也明白,因為冷總,你不用說了!”


    蘇素凝靠著張少楠的肩膀,沉默,久久的沉默,到敲門聲音響起。


    時間到了,他們要趕去酒店,三輛花車,很低調,沒有沿途攝影,什麽都沒有。花車把他們載到酒店大門口,張少楠和蘇決然、張存,以及伴郎,分別從三輛花車走下來,他們要招唿客人。隨後,花車開往停車場,三位新娘子,以及伴娘將從停車場直接坐專用梯到五層房間,等待婚禮開始。


    在門口迎賓時,蘇決然說:“哥們,你能不能給點笑容,今天是結婚,不是結怨。”


    張少楠說:“我有笑有好不好?我哪敢不笑?那麽多大人物,大領導之類你爸請來的,什麽局長、科長、處長,董事長一大堆,一個個我都得對他們露笑臉,我都笑僵了你說沒笑。”


    蘇決然笑道:“是不是覺得結婚特別累?如果一輩子結個三五次要死了!”


    “是要死,郭曉婷肯定殺了你。”


    正說著,米素素來了,走到跟前用古怪的目光看張少楠和蘇決然。


    張少楠問:“素姨,有什麽不妥嗎?”


    “沒什麽不妥,我在想,以後你們要怎麽稱唿對方。”米素素說完歎了口氣,進了酒店裏麵。


    張少楠和蘇決然對視而笑。


    終於,賓客全部到齊,任務完成,可以返迴大廳,一個廳接一個廳瞎轉,這裏瞎扯一句,那裏瞎扯一句,到婚禮即將正式開始,他們去帶新娘子出來一起走紅地毯才迴了房間。隻是,張少楠迴到和蘇素凝的房間,居然沒見到蘇素凝,隻看見坐在椅子裏發呆的梅玲玲,以及一套脫下來的婚紗,婚紗放在床上,上麵壓著一個錢包,張少楠的錢包。


    張少楠問:“蘇素凝呢?”


    “你錢包落花車上了,蘇素凝從你錢包裏找到一張信紙,然後……”梅玲玲忽然站起來,往門口走去,“我不知道啦,你不要問我,我不知道自己說沒說錯,我告訴蘇素凝了,什麽都說了!”梅玲玲說著衝出了房間……


    幾分鍾後蘇妙忠來了,林巧玲來了,蘇決然和郭曉婷也來了,張存和何瀟瀟,以及馬寧燕姐妹也來了,一個個都掏出手機打給蘇素凝,誰都沒打通。


    蘇妙忠說:“沒時間了,這個事情以後再說,你們兩對先出去。”


    蘇妙忠罵了一句以後離開房間,剩幾分鍾婚禮就要正式開始,外麵那些賓客大部份都知道今天是三對新人,等下出去隻有兩對,蘇妙忠無法解釋。


    張少楠一個人坐在沙發裏,抽著煙,等著蘇素凝的電話,他有個強烈預感,隻要一過了行禮時間,蘇素凝必然會給他打電話。


    時間一分分過去,張少楠抽了三根煙,行禮時間過了,手機果然響了,蘇素凝在天台。張少楠立刻扒掉禮服上麵的一層,衝出房間,衝進樓梯間,往天台上麵衝……天台上麵是個花園,有許多花,還有小樹,青青綠綠一片。蘇素凝就坐在一棵白玉蘭下麵的草地上,望著遠處一棟大夏的霓虹燈。


    傍邊有幾個太陽傘的,下麵有椅子和桌子,蘇素凝要坐在草地上,而且她穿的是酒店的衣服,部長穿那一種,黑色的裙子,白色的襯衫。


    張少楠走過去,坐在蘇素凝傍邊。


    “對不起,替我哥說的,對不起你,也對不起冷總。”


    “沒關係,冷麵菩薩知道,我也知道。”張少楠歎了口氣,“我願意跟你結婚,真的,我喜歡你,愛你,你為我做了許多事情,像你這麽好的女人能娶到手是種榮幸。隻是,在錯誤的時間裏,結婚,仿佛我們的關係是種對彼此的禁錮。”


    蘇素凝說:“所以最後一刻我逃了,我沒想到我竟然逃婚,現在下麵亂了吧?”


    張少楠搖頭,有蘇妙忠在,不會亂成什麽樣子。


    “你恨不恨我哥?”


    “我隻恨我自己。”


    “他在你需要幫助的時候乘你之危。”


    “他沒有義務幫助我,他不像你。”張少楠把蘇素凝掰過來,“對不起,蘇素凝,我是個不值得愛的人,我給了你許多傷害,也給了冷麵菩薩許多傷害。”


    “我們去找她迴來吧!”


    張少楠沒說話,找迴來有用嗎?冷麵菩薩不一定願意迴來,而且就算願意迴來,蘇妙忠會殺了她。


    “那張信紙我讀出來了,那是一種心碎的感覺,我其實可以裝不知道,我考慮了許久,最後還是過不了自己那關。”


    張少楠抱住蘇素凝,那次被迫的不算,喝了酒那次不算,這是張少楠第一主動吻她,她沒有任何抗拒,隻是在那麽一刻,眼中滑下了一滴清淚。


    蘇素凝說:“我們明天去旅遊吧,隨便去什麽地方都可以。”


    “好。”


    “這件事淡了再迴來,算我們逃避吧,嗬嗬!”


    忽然,蘇妙忠的聲音在身後響了起來:“你們倒是很有情調。”


    張少楠和蘇素凝同時迴過頭。


    “蘇素凝,你給我個解釋,到底怎麽迴事?”蘇妙忠語調不太生氣,反而有種深深的無奈。


    蘇素凝說:“沒解釋,我錯了!”


    蘇妙忠說:“錯?到這一步就算錯也隻能將錯就錯,你竟然逃,是你自己要逃還是怎麽樣?是不是張少楠對你說了什麽?”


    “不是,我自己想要什麽我自己知道,有些事情無法勉強,勉強的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要的我會用自己的方式去獲取。”蘇素凝看了張少楠一眼,“如果我和張少楠注定要結婚,早和遲沒區別。如果不是注定,縱然今天結婚了也沒用,不是我想要的結果。”


    “這麽說來還是我多管閑事了?”


    “不是的,你是為我好,為我打算,從背後幫我。我很感激你,你是我哥,你盡到了責任,你做的很好,真的做的很好。一切都是我自己的問題,我對不起你。可是如果再來一次我還是會這麽選擇。哥,我隻想過自己想要的生活,你不要怪任何人,要怪就怪我好了!”


    “懶得理你,你自己迴去跟爸媽解釋清楚。”蘇妙忠狠狠瞪了張少楠一眼,離開了天台……


    結束了嗎?肯定沒那麽簡單,張少楠知道,蘇妙忠還會找他。


    張少楠和蘇素凝在天台呆到婚禮完全結束,賓客全部散去才離開。在天台上麵,張少楠和蘇素凝說了許多,張少楠告訴蘇素凝許多關於冷麵菩薩的事,蘇素凝說冷麵菩薩最應該和他結婚,聽了那樣的話,張少楠心裏隱隱作痛,何德何能有這樣兩個美麗女子深愛著?


    坐電梯直接下停車場,何巧巧在等,剛剛張少楠一直和何巧巧聯係,婚禮結束就是何巧巧告訴張少楠的,何巧巧之所以還沒走是因為要給張少楠車鑰匙,接了車鑰匙,張少楠說:“何巧巧,你先迴去吧,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


    何巧巧哦了聲,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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