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少楠無所謂的笑笑道:“有點,不過是小事情。”


    “什麽事情?說真話。”


    “米素素找我說有事情和我商量,就這樣。”


    “去吧。”蘇素凝插話道,“我在這邊看著,你盡管放心,我把自己看丟了也不會把你的冷總看丟。”


    冷麵菩薩說:“最討厭拖拖拉拉,你再拖拉我不做手術了,去,立即。”


    張少楠走了,雖然不太放心,但那邊更不放心,要迴去一趟,否則發生什麽事情都不知道。走之前張少楠迴了一趟賓館續租房間,並向錢碧晴告別,把車鑰匙留下讓錢碧晴轉交給蘇素凝,然後往機場趕。本來張少楠想自己開車迴去,想了想覺得太花時間,而且開那麽長時間車會疲勞,所以選擇坐飛機。


    晚上八點,張少楠出現在米素素的咖啡廳,米素素第一句就說:“便宜點給龍銘天了吧,一億或者一億二千萬也可以。”


    由於路上有過考慮,張少楠並不驚訝,能保持鎮定:“出什麽事了?”


    “我的一個用來洗黑錢的公司有個人叛變了,帶走許多證據。”米素素咬牙切齒,“這不是我一個人的事情,給你那些投資資金就從這個公司流出去,我有事,你一樣跑不掉。”


    “怎麽會發生這種事?你沒有找點什麽防著別人?怎麽說叛變就叛變了呢?”


    “很難說,這不用猜肯定是龍銘天背後搞的鬼。”


    “你怎麽知道?”


    “叛變那個人說過一下,他說他也沒辦法,隻能對不起我。”


    張少楠抱著希望道:“什麽時候說過?現在能找到他嗎?”


    米素素搖頭。


    “證據已經到了龍銘天手裏?”


    “估計沒有,他們應該是交易方式的,龍銘天抓住了他什麽把柄我不清楚,但很肯定一點,沒有利用價值以後龍銘天肯定一腳把他蹭開,他能想到這些,所以會加倍小心。”米素素歎了口氣,“以前我們大家都不動這些,不用這種招,現在都混亂了,都是無所不用其極。”


    “去找那個人,在他們交易之前找出來,我們幫他解決,龍銘天能解決的我們也能,我很不容易才找到一個機會,我不想就這麽白白浪費了!”


    “我不想冒這種險,本來已經洗完,沒什麽不幹淨的錢,我現在賺的都是幹淨錢,就以前,都怪我自己不小心吧!”


    “現在說什麽都已經沒用,你千萬不要以為低價把地皮給龍銘天他就會放過我們,讓他拿到那些證據,即便現在不用以後他還是要用,這個人根本不可信。所以答應他的條件並不安全,要我們自己拿到手才真正安全。”張少楠看著米素素,想了想道,“你去找人,立刻派人去找,用你可以完成的任何方式找,但要低調。另外,派幾個信得過的人跟蹤龍銘天,或者找私家偵探,他們比較專業,不容易被發現,反正讓他們留意龍銘天的一舉一動。”


    米素素在猶豫。


    “素姨,你不要猶豫不決,這不是開玩笑的事情,我們不能束手待擒,如果非得要賭一把我們得選擇用自己的方式賭,賭輸了死之前也要拉龍銘天墊背。”


    “我不是你。”米素素很鬱悶的口吻,“我賭不起,更輸不起。”


    “必須要賭,除此之外沒有別的解決辦法,即便地皮不花錢白讓給龍銘天,你感覺安全嗎?不安全,因為問題的根本不在這裏,而在那個叛變的人身上。你想想,如果讓龍銘天先一步找到那個人,我們會是怎樣一個下場?徹底完蛋。”看米素素有點被說動了,張少楠繼續道,“聽我一次,先派人做事,迴頭我跟你去一趟蘇家,是時候坐下來好好談一談了。”


    米素素終於肯進行實際行動,出去找人安排去了,張少楠坐在包間裏,鬱悶著。


    龍銘天居然能抓到米素素的把柄,而且把柄還有他的一些麻煩在裏麵。很好,一石二鳥,讓龍銘天得逞了,他和米素素都會麻煩不斷,他最後或許不一定有事,但米素素肯定有事,而一但失去米素素這麵屏障,他又無法保護好孤兒院。


    龍銘天如果要整孤兒院,不用犯法,不用打打殺殺,用些恐嚇方式就基本可以。


    比如直接扔個一百幾十公斤無毒的蛇進去,又比如是別的什麽更可怕的東西。龍銘天沒事,就算報警不一定能抓到人,就算抓到人也與他無關,隨便跑個人出去認個惡作劇有什麽?孤兒院就不一樣了,那裏麵都是孩子,會造成很大影響。


    所以,他能想到,米素素不能有事,就算不是為了孤兒院米素素也不能有事,米素素是他的盟友。


    眼下的情況很明顯,要先一步找到那個叛變的家夥,再一個就是得到蘇妙忠的幫助,難度大啊,如果隻是張少楠自己,獲得蘇妙忠的幫助不難,米素素卻很難。


    一個小時後,米素素迴來說已經安排好,張少楠點頭道:“讓盯著龍銘天的人直接聯係我,另派兩個打手類型的人跟著私家偵探,至少要在附近,你聽清楚,要打手類型,而且要最強的兩個,必要時用搶的方式也得把證據搶迴來。”


    米素素有點鬱悶:“你在指揮我?”


    “素姨,我們是利益同盟,我隻是說出我的意見,為了我們大家好,你不要亂想。”張少楠已經習慣了那樣說話,不再像以前,他不覺得在指揮米素素,隻是不要輸於氣勢。


    “我們是不是現在去找蘇老頭?他會讓我進門?我們之間的關係並非你想的那麽簡單。”


    “總要試一下吧?”事實上張少楠試過了,他和蘇妙忠提過,最後蘇妙忠沒理睬,一說到米素素蘇妙忠就特別討厭。


    “但願能行。”


    張少楠和米素素從後門離開咖啡廳,米素素想開那台很囂張的紅色奧迪,張少楠讓她開咖啡廳部長的破大眾。


    車裏,張少楠給何巧巧打電話說他迴來了,然後告訴蘇決然一聲,蘇決然在家,在他們家,讓他辦完事情立刻迴家,有要事商量。


    很快,張少楠和米素素到了半山別墅,由於事前打過電話給蘇妙忠,所以順利把車開進去,順利見到米素素口中的蘇老頭,不高興的蘇老頭,看見米素素他就不高興,冷冷盯了張少楠一眼,讓他們跟他上書房。


    大廳不方便談,有些事情林巧玲並不適宜知道,況且有客人,一個光頭男人,張少楠見過的,是什麽局的領導,所以稍微對他點了點頭。


    “找我什麽事?明說吧!”進了書房坐好,蘇妙忠開口道,很不耐煩的語調。


    張少楠把事情說了一遍,表示他和米素素同一立場。


    蘇妙忠說:“這個事我無法幫你們,這也不算什麽大事,你們自己可以弄好,我不方便幫忙。”


    張少楠說:“那行,你幫我另外一個忙,如果我們失敗了,你能不能讓龍銘天向我們保證銷毀那些證據?”


    “你放心,你沒事。”


    “不是,我沒事沒用,我不想素姨有事。”雖然蘇妙忠臉色很不好,生氣了,張少楠還是繼續說,“你可以和龍銘天合作為什麽不可以和別人呢?我去英國了,去了伯明翰,我見過龍銘天的老子,他對我說了一句話,如果有那麽一天,不要對他兒子趕盡殺絕。我知道你們之間關係密切,他對我說清楚了,你隻是給他麵子,但我覺得給麵子應該要有個限度,因為你越忍讓對方越會得寸進尺。”


    “你在教我做事?”蘇妙忠拍了一下桌子,“還是教訓我?”


    “我不敢,也沒這個意思。我隻是想弄個明白,我不想放過任何機會。我隻是去麵對,有些事情無法逃避,遲早會發生,再壓抑也沒用。比如龍銘天,要來的遲早要來,你說商業鬥爭,現在是不是?我沒用其他招,他用了,你還覺得是我的不對?”


    蘇妙忠不說話,用他那銳利的、恐怖的目光看著張少楠。


    “蘇先生,我知道過去我做了一個令你討厭的事情,但其實我們之間不算深仇大恨,我希望你可以公平些。”米素素說話了,“我自問沒資格和你鬥,但我也不是那麽軟,一下就被人吃光。聽著,我這些話像是威脅你,不是,我說了,我沒資格和你鬥,我隻是希望你可以站在公平的立場。”


    蘇妙忠冷笑:“米素素,過去那件事我確實記恨你,但我不至於報複你。還有,如果我沒有公平對待,你現在還能站在這裏跟我說話?你早被龍銘天滅了!”


    “我知道。”


    “知道最好。”蘇妙忠點了根雪茄,抽了幾口,然後對張少楠說,“走吧,我不會幫你們,也不會幫龍銘天,不過我可以答應你,如果最後你們失敗了,我可以做那種保證,條件是無論你們和龍銘天鬥的怎麽樣都不能把這件事情弄大,隻能解決在一定範圍,現在外麵不太平,弄大了對大家都沒好處。”


    “謝謝!”


    “蘇先生,希望你不要說一套做一套。”


    張少楠和米素素離開了半山別墅,彼此心情都還可以,這次找蘇妙忠結果不算糟糕,可以說達到了目的。


    米素素把張少楠載到他家小區的外麵就離開了,說有消息再相互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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