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華。”張少楠飛快掏出身份證,問了價錢然後把錢給她,順利拿到房卡。


    把蒙芸弄進房間已經是五分鍾後的事情。蒙芸身上很臭,而且髒,張少楠覺得有必要找個人給蒙芸換個衣服,擦擦身子,否則明天醉醒惡心死她。打電話到總台說需要服務,很快有人按門鈴,不過是個男孩,張少楠讓他叫個女孩上來,他說沒女孩,因為涉及安全問題,當深夜班的全部清一色男孩,連清潔工都是男孩,整個賓館就總台有兩個女孩,不過她們不提供服務。


    沒辦法,隻能委屈蒙芸了……


    張少楠坐在椅子裏抽煙,看著蒙芸睡著了,睫毛一下一下的抽搐,心裏滋味很是複雜,蒙芸肯定覺得沒安全感吧?曹泰的離開對她的打擊遠遠要比想象中大。


    張少楠不知道蒙芸過過幾天相同的日子,她白天總是很正常,上班時看不出任何不正常的舉動,原來一到夜晚竟是如此一種情況,真令人心痛。


    算了,幫她擦一下吧,讓她睡的舒服一些。


    張少楠進浴室弄濕一條毛巾出來給蒙芸擦臉,擦完拿進去洗幹淨再出來把她手手腳腳全部擦一遍,弄完,整整用了半個多小時。


    準備走人,可是,張少楠猶豫了,沒走,迴來幫蒙芸蓋上被子,然後伸手進被窩把她的裙子脫下來。脫的時候,張少楠心裏無比純潔,半點都沒有褻瀆蒙芸之意,如果褻瀆她,不但豬狗不如,還對不起曹泰。張少楠隻是想到如果就此一走了之,明天蒙芸不知道怎麽出去,所以才把她的裙子脫下來拿進浴室用沐浴露洗幹淨掛起來。


    弄完了,可以走了……


    不過,一打開門,聽見蒙芸叫曹泰的名字,張少楠又停下來。


    蒙芸在說夢話,不停叫著曹泰的名字,表情很不快樂,甚至是痛苦。張少楠不知道她夢裏的情景,肯定很不好吧,他坐過去時她很用力抓他的手,長長的指甲幾乎把他掐出血。他想拿開,她掐的死死的,沒拿成功,其實說不成功其實不正確,他是怕吵醒她,打算等她又睡過去不喊了才走,可那麽一等,竟然睡了過去……一覺睡到大天亮,聽見呻吟聲張少楠才醒過來。


    睜開眼,發現居然是摟著蒙芸的,張少楠想也不多想,立刻放開,想爬起來,由於太急,而且過於靠近床邊,一不小心直接摔了下床,等到爬起來抬起腦袋看,蒙芸已經醒了,雙手抓住腦袋坐起來道:“張總你怎麽在我家?我腦袋好痛。”


    “這不是你家。”


    “這是什麽地方?”蒙芸露出思考的神情,還觀察房間,然後觀察張少楠,接著掀開被子,最後一聲尖叫,“張總,你……你……你……”


    “別誤會,我什麽都沒幹,昨晚經過酒吧看見你的車子停在外麵,猜你肯定在裏麵,所以進去找你,看見你跟兩個不太正經的男人喝酒,我把他們趕跑了,準備帶你走,你不肯,要喝酒。到酒吧散場,一出來你就吐了,我聯係不到何瀟瀟、聯係不到何巧巧,又不知道你家住在什麽地方,最後唯有把你帶到賓館,而由於你裙子很髒,我幫你脫下洗了,現在晾在浴室裏,我是幫你蓋好被子脫的,什麽都沒看見,我保證。”


    蒙芸有點臉紅:“哦,這樣啊,對不起!”


    “蒙芸,我不要聽對不起。”張少楠歎了口氣,“我以為你好了,原來沒有。你這樣有用嗎?如果昨晚不是我剛巧經過酒吧看見你的車子而進去找你,往下會發生什麽事?那兩個男人騷擾你你知不知道?那種地方魚龍混雜,你一個女人去那種地方喝的爛醉你不會覺得有什麽不妥?”


    蒙芸不說話,低下腦袋。


    “我不是要管你,更不是指責你,隻是心痛你不好好痛惜自己。如果曹泰看見你現在這樣子,他會不會安心?你出點什麽事,我怎麽對得起他?蒙芸,你不能再這樣下去知道嗎?有什麽事你和我說,可能我近來太忙沒怎麽關心你,我保證以後不會了,會抽時間多陪陪你,大家有空都多陪陪你好不好?”


    蒙芸還是不說話。


    張少楠不知道說什麽了,感覺心痛,昨晚那樣真的很危險,如果不是他及時出現,蒙芸被人怎麽了還不知道。一個女人,而且是個很有魅力的女人,在那種魚龍混雜的地方很容易就成為獵物,除了自己人,誰會救她?沒有吧?可是她自己呢?喝的爛醉。


    就算很煩惱、很孤獨,可以在家喝,醉也好,什麽都好,為什麽非得去酒吧那種混亂的地方?在家一個人喝很悶嗎?或許張少楠以前也是那個鬼樣,可現在,甚至以後張少楠都不會了,成熟了,知道應該怎麽開解自己,除了傷心,還有許多事情等著做,他不能有任何氣餒。


    忽然,蒙芸哭起來,先是一下下低泣,接著聲音一下下變大,哭聲淒慘。


    “別哭了、沒事了,我們大家都會在你身邊,不離不棄。”張少楠抱住蒙芸,她需要一個肩膀。


    “對不起。”蒙芸腦袋靠在張少楠肩膀哇哇大哭,“我真的無法忘記。”


    張少楠撫摸著蒙芸的背部安慰道:“不用忘記,讓他活在記憶裏就好,主要是不能讓他擔心。如果他還活著,一定想看見你開開心心生活,而不是自甘墮落,對嗎?我們不能辜負他。”


    “對不起。”


    張少楠不說話,讓蒙芸哭出來更好,說再多她不一定能聽進去。他相信隻要大家都多點關心,多點陪伴,一切不好的都會慢慢過去,最後煙消雲散,不是說時間就是治療傷痛的最好良藥嗎?


    哭了二十多分鍾,蒙芸逐漸止住哭聲,腦袋離開張少楠的肩膀。


    “對不起!”第五個對不起了!


    “蒙芸,你給我的印象一向很優雅,你看你現在的模樣,整個犀利姐一樣。”


    蒙芸勉強笑了笑。


    “我出去抽支煙,你起來梳洗,然後我們去吃早餐。”


    張少楠離開了房間,到走廊外麵點上一根煙,他希望裏麵的蒙芸能想通,至少不用瞞著他們,實在受不了可以和大家說,大家都會幫她,陪伴她。


    半小時後,蒙芸打開門說:“我洗完了,你要不要洗洗?”


    “廢話。”張少楠擠進去,“身上臭死了!”


    又半小時後,張少楠和蒙芸退房離開賓館,看看時間,上午十點多,差不多十一點。


    出了賓館門,蒙芸叫住張少楠:“昨晚的事別告訴她們。”


    “放心,保守秘密,但你不能這樣了,行嗎?”


    蒙芸點頭。


    張少楠和蒙芸到附近一家飯店吃了個飯,然後各自迴家。


    躺在床上,張少楠卻怎麽也睡不著,給冷麵菩薩打電話,把昨晚所發生的部份事情告訴冷麵菩薩。冷麵菩薩讓張少楠明天組織一個郊遊,去郊區燒烤、玩樂怎樣都行,總之不能讓蒙芸一個人孤獨的呆在家裏,要把她的時間塞滿,一段日子後她就會慢慢恢複,否則孤獨下去會越弄越糟糕。


    張少楠接納了冷麵菩薩的意見,開始一個個打電話聯絡,大家都同意。最後,張少楠把瑣碎的安排交給何巧巧負責準備,他繼續睡覺,睡到傍晚醒來,迴他家……


    快吃飯的時候,張少楠被蘇決然拉出門去應酬。客戶是個老女人,穿的非常火辣,蘇決然就害怕人家對他不軌。當然,最後那個老女人倒沒有對蘇決然不軌,但是帶來襯場的那幾個年紀相同的女人卻對張少楠毛手毛腳,幾乎沒汗死張少楠。


    “黎總監,你放心,我的司機會安全把你送迴家。”散場後,蘇決然把那個老女人黎總扶上張少楠的車,“小暘,開車穩當點知道嗎?”


    “知道了,蘇總。”張少楠露著笑臉,心裏恨的不行,蘇決然算計他,讓他當護花使者,護的還是朵老花,惡心加寒心。


    “迴去吧!”黎總對蘇決然說,她有點醉了,“明天把你的貨拉過來。”


    “謝謝,非常感謝。”蘇決然很高興,說了聲慢走,然後關上車門。


    張少楠啟動車子,往黎總告訴他的她家的地址開去……


    終於,黎總家住的小區到了,一個平常小區,房子也就一百多萬一套。張少楠沒有把車開進去,沒有業主卡進不去,他知道黎總有,但他更願意黎總在門外下車,所以說:“黎總,你家到了!”


    “到了?”黎總瞄了一眼窗外,忽然整個向張少楠靠過來,“小暘,為什麽不開進去呢?”


    “沒有業主卡,就幾步路,你走走吧!”張少楠很禮貌,哪怕再惡心也得保持禮貌。


    “人家不想走了,腳好累哦。”


    “好……吧!”看見她那一雙厚厚的、抹著大紅唇膏的嘴唇,張少楠就產生嘔吐的yu望,還靠那麽近,受不了,隻能飛快道,“請你給我業主卡。”


    黎總靠開,翻包包給張少楠掏業主卡,張少楠順利把車開進去,不過剛進去黎總又靠向他,他開著車,她伸手亂摸,摸他的胸、腰、肚子……


    “黎總,危險,別亂……動。”張少楠真想一腳揣她下車,什麽女人?關鍵是蘇決然肯定知道,就是成心騙他下水,太無恥了,能幹出來。


    “沒亂動。”


    “你住多少棟?”


    “後麵b棟,已經過了!”


    張少楠以最快速度倒迴去,告訴黎總到了!


    “小暘,能不能送我上去?”黎總對張少楠眨眼睛,“我怕黑呢!”


    “不黑,電梯裏燈火通明。”


    “我不喜歡坐電梯,一般走樓梯迴家,不過這兩天剛好有兩層的燈光壞掉了,拜托你啦!”


    “好,你先下車,我把車倒好再送你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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