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麵菩薩少有地露出一副委屈神情,然後慢慢鬆開被子,張少楠以為勝利了,以為冷麵菩薩會滾迴房間,可是冷麵菩薩隻是去倒水,而且用的是他的茶杯……


    “我喝完水了。”冷麵菩薩搬了把椅子坐在床前,對張少楠說,“你繼續罵。”


    天啊,受不了了,這是真的冷麵菩薩嗎?會不會是別人假扮的?


    不知過了多久,冷麵菩薩關了電視,然後開門走出去,張少楠打算下床把門關好,可冷麵菩薩又在他關門前走了進去,抱著自己的包進去,撇了張少楠一眼,默默走進浴室,隨即張少楠聽見嘩啦啦的美妙的流水聲音。


    冷麵菩薩居然在自己房間洗澡,安的什麽心?想了一陣,想不明白,張少楠懶得管她,繼續給她一個背影,反正那浴室嚴密的什麽都看不見。


    由於電視關了,四周環境安靜了許多,張少楠有點迷糊,逐漸進入夢鄉,問題是在他即將完成進入夢鄉的過程的最後時刻,他忽然感覺床動了一下,正確來說是沉了一下,隨後他發現冷麵菩薩坐在床上用腳蹭他,把他蹭到裏麵,冷麵菩薩自己則一下躺在了外麵……


    這要說出去肯定沒人肯相信,冷麵菩薩竟然爬上了張少楠的床。


    張少楠想啊,該不會想強老子吧?如果真是這個情況,老子到底抵抗還是順從?抵抗嘛,似乎有點兒對不起祖上,順從嘛,這是不是件好事情?別人的話上就上了,冷麵菩薩他上不起啊,上了指不定惹來無窮無盡的麻煩。


    張少楠想到一定程度時,冷麵菩薩說:“你別亂想,我床壞了!”


    “嗬,床壞了,你在我房間洗澡,你房間的熱水氣也壞了對吧?”


    “還算聰明。”


    “冷總,你到底玩夠沒有?”張少楠知道了,冷麵菩薩上他的床不是要強他,而是要整他。


    冷麵菩薩沒言語。


    張少楠懶得管她,抱起被子走下床,想了想最後又把被子抱迴去,轉而在包包裏翻出幾件衣服套在身上去睡沙發。其實那根本算不上沙發,木的,冰涼冰涼,特別硬,睡下去特不舒服。他想,或者這就是冷麵菩薩的目的吧,算準了他不敢動她,逼他睡沙發,這人真是心理扭曲,這麽無聊的辦法都能想出來……


    半小時過去了,張少楠還沒有睡著,他在迴想近來什麽地方得罪了冷麵菩薩而不知道,其實有答案也沒用,難道跟冷麵菩薩道歉?他倒願意道歉,叩首都願意,關鍵是冷麵菩薩要接受才行。


    一小時過去了,張少楠聽見冷麵菩薩均勻的唿吸。張少楠很佩服她,對任何事情都那麽自信,如果算錯了,他是那種頭腦發熱下半身思考隻管一時風流快活不管以後死活的壞男人呢?他就把她上了她找誰哭去?


    一個半小時,美人隔壁睡夢中,張少楠心猿意馬睡不著。


    不敢動是一迴事,意淫是另一迴事,這就是男人,正常男人,張少楠很正常,所以已經在意淫世界裏與冷麵菩薩交融了好幾次,並且次次都射進了裏麵。那叫一個爽,冷麵菩薩身材好、皮膚好,臉蛋精致,軟硬件舉世無雙,和這樣的女人睡一晚折壽三年相信大把人願意。現在,張少楠和她的直徑距離就兩米左右,雖然實際距離相差好幾百萬公裏,但他至少近水樓台啊,這月得不到,日也撈一個吧?


    人的行為有時候並不受大腦控製,尤其是正直年輕血氣方剛那一類男人,這類男人在遇到一些香豔、充滿遐想的場麵時,翹起就跟餓了要吃飯、髒了要洗澡一樣正常,反而不翹才要及時尋醫問藥。


    比如,坐地鐵時一位美女與你無限接近,同時間你看見了一些應該看見的春色。又比如在扣扣聊天裏跟一位少婦談論房事,她向你描繪所喜歡的姿勢體位,但她老公無法予以滿足,問你是否願意代勞。


    再比如,夜深人靜,你獨自欣賞武滕蘭或者倉井空姐姐的小電影的時候。


    還有,你買了個豆腐渣工程的房子,隔音效果特別不理想,不論白天還是黑夜總能聽見隔壁傳來浪聲浪語……很多很多數之不盡的例子。


    張少楠是男人,血氣方剛那一類男人,所以他無法控製自己的行為,他明知道敢向冷麵菩薩伸爪子等同於揮刀抹脖子,可冷麵菩薩發出的誘或很大,拋開她性格不說,這幾乎是個無敵完美的女人,就她那古怪的喜歡折磨人的性格把她整個形象毀了,令人不敢從心地靠近,相反敬而遠之……


    心裏想著,張少楠的手越伸越近,最後一刻卻放棄了,鬱悶地躺迴沙發裏,眼睜睜看著天花板一分分失去光色。


    原來,窗外的月光忽然變暗了,張少楠在想,這會不會帶什麽預兆?月黑風高啊,莫非是天助老子也?連老天爺都希望老子在這個曖昧的晚上做些合符情調的曖昧的事情?好吧,聽說逆天而行會不得好死,老子就上順天意,下順民心,來個皆大歡喜……


    張少楠坐了起來,辨認了一下位置,行動。他很緊張,手才碰到冷麵菩薩身體就迫不及待縮迴去,心理壓力很大,關鍵是他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開始變的如此卑鄙下流齷齪,還曲解老天爺的意思。


    可是換個角度,冷麵菩薩自動送上門,她應該有所需要,而他不有所配合就是禽獸不如。


    他繼續……


    終於到了,走到床邊,隻是他不知道摸到了冷麵菩薩的什麽部位,光滑柔軟,帶著幾分刺骨的冰涼,而他原本就混身沸騰,整體熱量高於能量,皮膚與皮膚的傳遞讓他混身一個激靈,腦子完全清醒過來,繼而冷汗直流……


    靠啊,這可是冷麵菩薩,人見人害怕的無敵殺星,看來自己活得不耐煩了!


    返迴,張少楠又有點不甘心,因為剛剛摸那一下真的很舒服,冰涼冰涼的。


    再摸一下吧!


    他再次伸出手觸碰到冷麵菩薩的皮膚,隨即一個恐怖的聲音響了起來:“你繼續摸,看我不把你的狗爪子砍掉。”冷麵菩薩居然醒著的。


    “對不起……我隻是……那邊很涼,我就想……”


    “白癡。”冷麵菩薩用腳蹭張少楠,“讓你亂摸。”


    “我不是故意的。”


    “要睡睡裏麵,別碰我。”


    “不用了,我還是睡……沙發吧。”還好,隻是以為他想睡床,如果知道他心裏對她……的想法,估計他活不到明早,死在這個小鎮也算死於淨土了!


    “沒意思的男人。”冷麵菩薩用枕頭砸張少楠。


    張少楠沒接話,靜靜躺迴沙發裏,心裏滋味複雜,貌似僥幸,又貌似窩囊。還有,冷麵菩薩說的沒意思的男人有何涵義?莫非她在替他感到窩囊?


    第二天張少楠睡醒,冷麵菩薩已經離開了張少楠的房間,而張少楠睡在地板上,到底怎麽睡到地板上的他一點都記不起來,好在地板是木地板,如果是瓷地板,估計他今天就得進醫院。


    洗了個澡,吃早餐時張少楠收到集合打道迴府的短信。假期結束,淫dang的三天過去了,什麽淫dang的事情都沒幹成,玩沒玩成、風景沒看成、好吃的沒吃成,整個三天時間張少楠都在遭受冷麵菩薩戲弄,這個旅程對他來說無疑是個莫大的悲劇。


    返程,張少楠等到大部份人上完車才上,為的是能避開冷麵菩薩,冷麵菩薩總是瞄著他,根據他的選擇而選擇,這次他壓根不選擇,想看看冷麵菩薩還怎麽折磨他。可是,人倒黴起來沒完沒了,越不願意看見聽見的事情越會看見聽見,張少楠不想看見冷麵菩薩,卻倒黴的上了一輛冷麵菩薩正在坐的大巴,而且唯一一個空座位在冷麵菩薩傍邊。


    張少楠現在麵臨兩個選擇,要不當站長,要不與冷麵菩薩分享座位。而迴去要好幾個小時車程,要站死人的,張少楠猶豫了幾秒,最後還是選擇坐。


    “膽很大啊。”冷麵菩薩聲音很大,故意讓整車人聽見,“不怕挨罵?”


    “冷總你真會說笑,你一副菩薩心腸怎麽會亂罵人呢?就算罵也是恨鐵不成鋼,用罵這種方式鞭策我們,這那算罵,簡直比好言好語還要好言好語。”張少楠整個車廂掃了一眼,“誰要敢說你罵人我第一個跟他拚命,真是狼心狗肺,冷總多好一個人,多好一個領導,就你們會冤枉好人。”


    張少楠知道自己很惡心,睜大眼睛說瞎話,他也知道很多人在心裏詛咒他,無所謂,即便他不這麽說,還是很多人詛咒他,既然結果一樣,不如惡心自己的同時順帶惡心一下那幫鳥人,怎麽算都不吃虧。


    “嘴巴很甜,會說話。”冷麵菩薩加大說話力度,“你們得跟他學學啊。”


    “必須的。”張少楠趁機坐了下去。


    “怎麽?沒人說話啊?擦領導鞋擦到這份上,你們怎麽也要配合性笑一個吧?”


    冷麵菩薩說完,立刻的,整個車廂發出一陣假笑。


    張少楠知道冷麵菩薩是故意讓他難堪,他就厚臉皮,氣死她。


    上了高速,大巴的速度變快起來,這期間張少楠一直沒跟冷麵菩薩說話。冷麵菩薩倒跟他說了幾句,他懶得理睬,最後冷麵菩薩覺得無趣,還了他耳根清靜,直到大巴安全到達皇冠。


    下了車,張少楠打出租迴家,可能黴運還沒有完全過去,竟然遇上大堵車,上車半個多小時才跑了幾百米,然後冷麵菩薩一個電話打過去,冤魂不散的,張少楠掐斷了她再打,最後發短信:給我馬上滾迴來,我辦公室被徹底翻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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