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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潘鳳亦無再做攻勢,華雄畢竟是五虎上將之一,雖然他是五人中武藝最弱那個,但也有他的傲氣,潘鳳亦不會落了華雄的顏麵。潘鳳遂收斧下馬,笑盈盈地與華雄謂道。


    “子威刀式威猛,兼有萬夫莫敵之勇。此戰你我便以平手而論。”


    華雄聽了,連忙下馬,拱手拜禮,心中對潘鳳更是敬服。法正笑著與馬良說道。


    “潘公勝而不驕,不愧是我蜀國上將之首!如此人物,怎得不敬之耶?”..


    馬良亦笑而頷首,此下軍內喝聲如cháo,軍威大震,那渾身充滿霸氣的巨漢,如同神人一般。


    當夜,潘鳳遣人賁書傳往關中,關羽聽潘鳳來信,丹鳳目赫然shè出兩道jing光,拆開書信。內書雲。


    “素聞公乃將中武聖,某深佩之。三ri之後,龍虎山下,望能與公一決勝負!”


    信內寥寥數句,但卻充滿滔天戰意。關羽微微閉起眼眸,冷聲喝道。


    “哼!狂傲無知!”


    蜀兵來使聽言,隻覺一股龐大的氣勢湧了過來,渾身魂魄好似被一股巨力敲擊,竟嚇得好似腳底生根,移動不得。


    忽然,關羽睜開丹鳳目,如有兩道青sè雷霆在閃,猛地抬手一舉,凝聲而道。..


    “告訴那潘無雙,關某定然赴戰!”


    關羽一聲喝起,頓時又把那蜀兵來使嚇得渾身一抖,連忙拔腿就走,連禮節都忘了。關羽迴顧諸將,遂發落將令,各做準備。戲誌才聽聞關羽yu要與潘鳳作戰,急來尋之,正見關羽在擦拭著手中的青龍刀,丹鳳目中忽有幾分落寞之sè。此乃高手的落寞,自從將王呂布死後,關羽便少能遇到令他拚死而戰的敵手,潘鳳是為數不多的一者。若是此番,潘鳳再死於他的刀下,那關羽又是何等的孤獨?


    關羽似乎並無想過他會敗於潘鳳之手,因為關羽壓根就不會去想。潘鳳雖強,更有無雙上將之名,但對於關羽來言,那不過是因為潘鳳尚未與他有過生死之戰。關羽輕輕地擦拭,青龍刀上雖是幹淨光芒四濺,但卻發著一股濃烈的血腥味道。關羽用指一彈,刀上發出龍鳴之聲,就如似在發出嗜血的信號。戲誌才靜立許久,忽然關羽把刀一放,起身而道。


    “軍師為何到門不入?”


    戲誌才聽了,燦然一笑,方才邁步而入,口中說道。


    “將在擦拭兵器,本乃神聖莊嚴之事,某又豈敢打擾?”


    關羽聞言,指著案上青龍刀,與戲誌才意味深長地說道。


    “我如此專注此刀,平生隻有三次,卻都為了一人。這是第四次,為的卻已是另外一人。”


    不用關羽明說,戲誌才亦能猜得,先前那人定就是將王呂布。戲誌才笑了笑說道。


    “看來關公視這潘無雙如同呂布之強。”


    “哼。自呂布死去。能讓我熱血沸騰者,不多。此人算是一者。”


    關羽徐徐而道,他看似泰然平靜,但戲誌才卻知他體內渾身如有火山迸發。關羽那雙晶亮駭人的丹鳳目正是最好的證明,關羽已是迫不及待!戲誌才長歎一聲,意味深長而道。


    “關公可知兩虎相爭,必有一傷。何況關公與那潘無雙皆是將中之龍。關公,是否決意已定?”


    關羽並無迴答,他的眼神已經迴答了戲誌才。戲誌才與關羽對視一陣,遂作揖拜退而迴。


    時間如同白駒過隙,三ri瞬間即過。三ri後的平明,關羽盡起關中之兵前到龍虎山下,隻見一邊是河,一邊是山,zhongyāng平川曠野,好片戰場!各部唐兵擺開陣勢,嚴整威嚴,殺氣驚天。須臾,蜀兵漫山遍野衝落而來,兩軍相迎,左右兩翼弓弩手,各執弓箭,以弓箭shè住陣角,提備唐軍騎兵殺來突襲。唐軍騎兵之銳,天下皆知,普天之下能與唐之騎兵相敵者,唯有強魏的騎兵。兩軍擺開陣勢,雖未廝殺,但兩軍兵士的殺氣之烈,已驚得天地sè變,鬼神驚退。


    “咚~!咚~!!咚~!!!”


    三通鼓罷。蜀軍陣中門旗之下,潘鳳身披赤紅火焰鳳凰重鎧,穿西川百花紅袍,雕紋玉帶,如同一頭渾身冒著火焰,浴火重生的鳳凰。潘鳳猛地縱馬衝起,華雄、潘平、馬岱等眾將隨後而出。


    關羽麵sè一凝,手提青龍偃月刀,一身金龍鎧甲絢麗堂皇,盡顯龍威,坐下赤兔寶馬四蹄飛騰,衝出陣外,鄂煥、鄧艾兩將左右伴隨。霎時間,潘鳳與關羽的目光刹地撞在一起,如同龍鳳相鬥,宛如聽到龍鳴鳳啼。潘鳳麵sè一震,扯聲喝道。


    “我兄乃漢室帝胄,漢之蜀王,受當今聖上之命,坐鎮蜀地,平亂國賊,容你唐國鼠輩割據西北,實乃我兄寬慈仁厚,恐傷百姓也。文不凡不過寒門之人,你更乃河東一獵戶,得此富貴,本應心足,以圖報效社稷。可你等卻不識天數,強要相侵我蜀國之地,理宜殄滅!如省心改過,當速勸文不凡就此罷手,宜即早迴,各守疆界,以成鼎足之勢,免致生靈塗炭,你等皆得全生!!”


    關羽聞言,目光一寒,冷聲喝道。


    “劉玄德不過一織席小輩,豈敢安以漢室之名!此賊居心莫測,蠱惑人心,你等不知好歹,助惡為虐,侵圖劉季玉之境地!我受唐王將命之重,安肯不傾心竭力以討賊乎!你蜀國不久為我唐國所滅。你且速速退去,教那劉玄德把益州獻予,亦好免死保存!!”


    潘鳳一聽,頓時火冒三丈,壓住怒火,厲聲喝道。


    “好一不知廉恥惡賊!我與你決一雌雄!好教你知我強蜀厲害!”


    “哼,一群烏合之眾,我視若土雞瓦犬,有何懼哉!?你yu鬥將?鬥兵?還是鬥陣法?”


    關羽冷哼一聲,扯聲喝道。潘鳳聞言,壓住怒火,與身側的法正、馬良各投去一個眼sè。法正神sè一凝,在潘鳳耳邊疾言說了幾句。


    “關雲長非是等閑之輩,其部署皆是jing銳之士。頭陣至關重要,我等可先選鬥陣,先敗彼軍一陣,挫其銳氣!!”


    潘鳳聽言,亦覺是理,遂與關羽喝道。


    “可敢先鬥陣法?!”


    關羽聞言,臉sè微變,轉眼望向旁側的戲誌才。戲誌才一聽對方要鬥陣,頓時明悟其意,笑著與關羽而道。


    “彼軍俱將軍勇威,我軍兵士之銳。卻又欺我等不識陣法,故而yu來鬥陣,先挫我軍士氣。”


    “哼。自作聰明。”


    關羽冷然一笑,若是鬥陣,普天之下隻怕也隻有諸葛亮是戲誌才的對手。至少關羽是如此認為。當下關羽與戲誌才對視一眼。戲誌才在關羽耳邊低聲如此如此。關羽聽了,縱馬一前,吆聲喝道。


    “你先布陣我看。”


    潘鳳聞言,向身後法正瞟去一個眼sè。法正重重頷首。法正在陣法造詣上,有著極高的天賦,他曾偶得一卷古甲文書,乃戰國兵法大家鬼穀子所著,雖是殘本,但其中的陣法jing妙,無可倫比。兼之法正有極高的天賦,深究數年,竟把書中的八種陣法學個jing通,後來更加諸葛亮的指點下,將八種陣法合之為一。此陣名為混元一氣陣,陣內頗有道教中yin陽生和之妙,所謂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萬物負yin而抱陽,衝氣以為和。八陣歸一,乃有八八六十四種變化。諸葛亮曾言,若是jing通此陣jing髓,更可化為無窮。在蜀國之內,若要論行兵布陣,可以說除了諸葛亮外,法正便是第一者。


    當下隻見法正手執黃旗招颭,左右軍動,排成一陣。中軍兵馬徐徐壓上,化為四小陣,各據方位。後軍兵士形成一弧圓之狀。陣勢擺定,蜀兵擂鼓三通,各部兵馬齊聲呐喊,以為通應。


    蜀兵聲勢如cháo,震天動地,潘鳳與法正相視一眼,遂策馬出陣,厲聲問道。


    “關雲長,你可識我陣否?”


    關羽見之,眉頭深鎖,他深究兵法,尋常陣法更是了如指掌,縱然是奇門八卦陣,關羽亦有可破之法。可當下蜀兵擺出此陣,可謂是聞所未聞。關羽眼中不由生出了幾分駭sè,此陣陣中重重疊疊,陣如連城,jing妙絕倫,更兼有幾分詭譎。關羽急向戲誌才投眼望去。戲誌才亦是驚異連連,縱馬向前,仔細觀之。須臾,戲誌才臉上驚sè漸漸褪去,笑聲向潘鳳說道。


    “此等小陣,我軍中末將,亦能布之。此乃混元一氣陣也,乃鬼穀子先生所創。可惜,此陣隻得鬼穀子先生陣法jing銳七八,不過如是。”


    戲誌才此言一落,潘鳳臉sè頓時一變。他自然不會相信戲誌才前番大話,但他後麵卻是識破了法正的陣法,而且還能看出法正此陣並不完整。法正在後聽得,一股火氣上湧,他本是天xing冷靜謹慎之人,不過在他所擅長的領域上,遭人如此詆毀,法正這股惡氣卻是受不了,急忙縱馬趕來,扯聲喝道。


    “戲誌才你莫要說此大話,你敢打我陣耶!?”


    戲誌才聞言,燦然一笑,一雙皓目晶亮發光,胸有成竹地徐徐而道。


    “若你此陣擺得完整,縱然我有十萬jing兵,亦難破矣。可你隻得七、八本領,如何不能破之!?”


    “好!你隻管打來,若你能破得此陣。我今生凡遇見你,絕不擺陣!若你輸了,便把關中城交還於我軍!!”


    法正氣得一肚子火,厲聲喝道。戲誌才卻是笑得更為燦爛,與法正應道。


    “一言為定。”


    戲誌才說罷,便勒馬迴到本陣。關羽見戲誌才胸有成竹,並無怪責他擅自與法正作賭,因為關羽清楚戲誌才既肯如此,定是十足的把握。戲誌才與關羽相視一笑,然後喚來鄂煥、鄧艾二將,低聲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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