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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汝呐。這行兵打戰的本領是天下一絕,識人的目光亦是不差。但為何卻不知琰兒心意呢。早在汝出兵征討羌胡時,琰兒已傾心於汝。琰兒日夜為汝祈禱,望汝能早日凱旋而歸,好不容易盼得汝大勝而歸,汝卻被奸人冠以渾身之名。


    蔡飛白與你說情,又因得罪了張讓那宦狗,不得不離開洛陽。琰兒乃蔡飛白之女,原本她想在洛陽等你歸來,但她一女兒之家,又怎能孤身一人在此,蔡飛白最是疼愛她,強行帶她離去。


    後來,聽蔡飛白信中說,汝被聖上打入天牢時,琰兒既想要離家出走,過來洛陽見汝最後一麵,還好被蔡府下人發現,這才阻止了她。不過,她卻是以絕食反抗,直到汝之罪名清洗,逃過一劫,她才肯進食。


    不過,因琰兒連日絕食,又對汝牽腸掛肚地憂心,她的頑疾也在那時落下。之後,汝被聖上封為西園八校尉之一,征討黃巾賊軍,出兵離開了洛陽。


    當時蔡飛白曾帶琰兒來過,不過當時的汝已是離開。而蔡飛白之所以願意放低身段,迴到他已心灰意冷的洛陽城,是因為琰兒與他私下有個約定。若是,這次無果,琰兒便要答應嫁給河東衛家的少主,衛仲道。


    隻是,汝離開了洛陽,未能見到汝的琰兒又怎肯放下對汝的感情。雖然後來隨著蔡飛白迴去陳留,但日夜還是在盼著汝能早日歸來。哪知,汝迴來後,事別兩年,寄去的第一封信,竟然隻字未提琰兒!


    蔡飛白信中告予老夫,當時琰兒拿著汝的信,看了不止千萬遍,在這數百字中,想要尋一個琰字。冠軍兒呐,汝可知,汝那封的信,是被琰兒的淚水淹成了一團糊爛的紙渣。蔡飛白怨汝不識舊人,不顧琰兒的反對,已經答應了河東衛家的婚事。


    算算時間,琰兒應是在出嫁的途中。冠軍兒汝莫要怪為師,此時才肯告之予汝,蔡飛白的脾氣汝是知道。若非為師不願見得琰兒嫁於一個她不愛之人,渾渾噩噩的違心過完這一輩子,為師定會讓這事爛在心裏。”


    雖然隻是聽王允口中述說,但不知為何,在文翰的腦海裏的每一幕景象卻是如此的真實,文翰的身子在顫抖,臉龐上不知何時劃過了兩道淚痕。


    蔡琰的愁緒,她的不甘,她日夜在窗前噓聲歎息,望著遠方,默默等待的樣子,她為自己祈禱那懇誠的摸樣,被逼出嫁時淚流滿麵,將她塗在臉上腮紅的紅彩給染淡的畫麵,一幕幕都是那麽的真實,那麽的讓文翰心如絞痛。


    文翰驟然地站起了身子,沒有說任何一句話,轉身離開了亭子,直奔王府門外。關徐兩人連忙站起,為文翰的不告而別而向王允賠禮。


    “汝等二人,乃是冠軍兒的兄弟。冠軍兒是性情中人,而河東衛家又是河東最有權勢的豪門之一,冠軍兒此番很可能會做出一些缺失思考的舉動…”


    “我等明白,王老的意思。王老放心,三弟(三哥),交給我等二人便可。”


    關徐二人明白王允話外之話的意思,王允歎息了一聲,原本他實在不想將此事說出,因為這對文翰在河東的未來,百利而無一害。


    但是,每當王允想到蔡琰當日來洛陽時,那清瘦得讓人心疼的嬌軀,王允這顆已經曆人間百態的心,也不由地痛了起來。他與蔡邕是至交好友,看著蔡琰從小張大少,蔡琰就相當於他的女兒。


    王允又怎麽忍心看著蔡琰嫁給一個她不愛的男人,與他違心的共度一生呢。


    文翰出了王府,立刻就奔跑起來,繁華的洛陽街道上,滿是人潮,但是眼前的畫麵好像變得模糊,文翰不知撞到了多少在走的行人,和撞翻了多小攤檔。在他背後滿是,那些被撞的人怒吼聲,和那攤主的叫償聲。


    還好,關徐二人在後麵趕來,一邊替文翰道歉,一邊賠償那些被文翰撞翻攤口的攤主。


    文翰火燎火急地衝迴了文府,戲隆和張紘正在與幾個士子做他們上任前最後的安排和吩咐。他們見文翰好似理智全失似的,奔迴了府邸,頓時放下了手中的事情,兩人相視一眼後,交代幾句,讓那幾個士子先行退下,然後一同追在文翰身後。


    文翰一路跑到府中馬廄,翻身一躍,就想騎馬奔去。


    此時戲隆、張紘正好趕到,張紘皺著眉頭,很是不滿地說道。


    “太守大人,你這是意欲何為,你現乃一郡之守,日後你在河東乃百姓、官僚之楷模。所以你要注意平日一舉一動。否則上梁不正下梁歪,容易鑄造一些歪風邪氣。況且府外乃是洛陽城內,依照大漢律例,城內是不能縱馬奔行的!”


    張紘絲毫不顧文翰那越來越黑的臉色,自顧自地說個暢快。在一旁的戲隆,從文翰迴來開始,就有留意文翰的臉色,知得他心情極為不佳。


    雖然戲隆不知文翰為何會如此,平常淡定從容的他,少有會變得如此急躁。但戲隆起碼明白,現在不能再讓張紘火上添油。


    “哈哈,子綱,這區區小節莫要介意。看太守大人如此著急,定是有緊要之事。”


    “戲先生,請稱吾做張長史!還有戲先生,所謂離婁之明,公輸子之巧,不以規矩,不能成方圓。


    太守大人乃為吾等效命之主,理當知禮節,懂法製,凡事以自身先示於他人。太守,嗚嗚嗚!!!!!”


    就在文翰重重地唿出一口氣,快要爆發之時,戲隆一把捂住了張紘的嘴巴,張紘宛如一隻被人掐住脖子的公雞似的,不斷掙紮,嗚嗚大叫。


    別看戲隆身板子瘦弱,他少年時曾拜師學過劍法,手無搏雞之力的張紘哪是戲隆的對手,被戲隆一直拖到很遠,也無法反抗。


    文翰一夾踏雲烏騅的腹部,踏雲烏騅似乎知道文翰急躁的心情,嘶鳴一聲,立即奔動起來。文翰策馬縱行在府內,不一會就來到府門前。


    正好遇到剛好趕迴來的關羽徐晃兩人。關羽徐晃見文翰騎著踏雲烏騅,就知不好,動身擋在門前,且連忙齊聲喊道。


    “三弟(三哥)!汝先安定一下心思!汝毫無思慮,隻身一人就想到河東衛家搶親,這隻怕會多造不必要的事端。不如先予戲先生商量一二,再做打算。”


    “不行,我一分一秒也不能再等了!蔡琰師妹等了我足足兩年,更因此落下一身頑疾,每當想到此,我就心如絞痛,宛如萬箭穿心。二哥,四弟汝等莫要阻我,若是蔡琰師妹當真嫁了給那衛仲道,我將會一生都愧對於她!”


    “三弟!你剛當上這河東太守,腳跟尚未站穩,你就與河東衛家鬧翻,難道你這河東太守真不想做了!”


    “若是,連一個心愛我的女子,我也無法保護,讓她與她不愛之人,違心過一輩子。這太守,我文不凡不做也罷!


    二哥,一些大道理,三弟雖是愚笨,但也是懂。但,剛才在王老府中,你與四弟也聽得蔡琰師妹為我所做的一切。若是我有負於她,不就成了無情無義之輩了嗎?日後我又有麵目麵對汝等,麵對天下以為我文不凡乃是有情有義之人的百姓!”


    關羽一生最重情義,文翰這一番話,說到了關羽心坎裏去。關羽紅棗臉上的神色不斷變化,最後歎了一口氣,向身邊的徐晃吩咐道。


    “四弟,你留在這裏,把事情的因果告之戲先生,然後凡事都聽戲先生的安排便可。吾與三弟一同過去河東。”


    “二哥,汝!汝怎麽也如此不知擔當!”


    “非也,四弟。三弟說得對,若是他當真有負蔡公之女,成為無情無義之輩。那他就再也不是我等當日與之結拜的兄弟。而且,三弟之意已決,誰也阻止不了他。”


    關羽丹鳳目中,閃爍著莫名的光華望著徐晃,徐晃一咬牙,最終還是輸給了關羽的目光,大歎一口氣道。


    “哎!罷了罷了,這裏就交給我和戲先生吧。二哥、三哥汝等此番過去衛家,記得莫要衝動,衛家在河東勢力極大。


    雖然三哥現今乃河東太守,但比起在河東經營三代人的衛家,在各方麵還是有一定的差距。一旦發生衝突,二哥定要記得按住三哥,等我和戲先生趕來再做打算!”


    “好,就此決定。三弟汝在這裏稍等半刻,關某去去就來!”


    關羽重重地點了點頭,一邊向文翰說道,一邊邁開步子向馬廄方向跑去。文翰望著關羽離去的背影,和站在門前,一臉擔憂的徐晃,此時有一種莫名的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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