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潤愣了一下,但是在夜色正當空的時候,說什麽喪氣話都是不吉利的。百度筆趣閣mm,更多好看小說免費閱讀。因此,隻是對著張洋笑著開口:「我相信你們。」


    阿潤的眼睛是拘謹又溫和的兩彎月牙,但是那其中流淌著如同星河一樣珍貴而溫和的光芒。


    張洋卻並未放心,他知道這句話中的深意。「我相信你們」之後還有隱藏的半句話——「即使我真的出現什麽意外,你們也會因為這份信任,好好照顧豆沙吧。」


    可見,今日是危險的鴻門宴。


    但是,張洋並不能阻擋阿潤。


    阿潤不喜歡別人置喙自己的私生活。


    夜宴設在s市頗有名的素西大酒店。


    穿戴整齊名貴,衣香鬢影中,帶著舞伴踏上貴賓電梯的屬於吉先生廣泛社交之內的先生太太們,上了二十二層。


    掏出請帖,問過接引的服務人員,阿潤亦被安置入這部梯中。


    相熟的兩位女士在角落用低聲私語交流著什麽。


    戴著白色狐皮手套的梳著高髻的一位太太低聲笑到:「我聽說,那位太太今天用了日本瀨戶海域的akoyo粉珍珠做全套的首飾,甚至晚禮服也織上了,顯然要報上次的撞衫之仇。」


    另一位穿著低胸酒紅禮服,披散著小捲髮的女士亦十分有興趣,迴應白狐太太:「那位太太其實誠心誠意去說,誰不贊一句美人的呢?可是她再美,沒有那份氣質,也是枉然的啊。依照我看,她和奎因夫人那個冷美人,雖然皮相各有千秋,但是骨子裏,差異太大了。」


    奎因?英文中的queen。阿潤將手插進口袋,如是想著。


    「誰說不是的呢?單單她費盡心力,苦苦經營,隻傍了一個年過半旬的先生,而奎因夫人年年換年輕優質男友,生活闊綽寬裕,也能立判高下了。」白狐太太開口。


    兩位女士很是排斥她們口中的「那位太太」,而又如此艷羨「奎因夫人」,讓阿潤生出濃厚的好奇心。


    「不要隨便議論奎因,離她遠些。她不是你們能招惹的人。」紅衣女士挽著的中年男子冷哼一聲,似乎是在警告兩人。


    紅衣女士立刻噤聲,她口中嚮往自由的女性,但是在丈夫麵前,卻又是極為攀附男性的態度。


    白狐太太卻艷羨地噫嘆一聲:「誒,何時能像奎因夫人一樣,找到之前那樣的男孩子,此生就無憾了。可真是帥氣啊,像太陽一樣閃耀,為人又聰明優雅,絕不是隨隨便便什麽爛地方能培養出來的男孩,是個貴公子呢。」


    她身邊的小男友撇了撇嘴。既然看不起他們這些爛地方出來的男人,何必每天霸著他尋歡作樂呢?


    「早幾百年的舊黃曆,看來杜太太好久沒出門了。」紅衣女士的先生高傲地抬起頭,笑了笑。


    白狐太太臉色驟變。她之前和丈夫鬧離婚,確實費了很多功夫,元氣大傷,才討來今天的財富和局麵。她聽得出這個男人的嘲諷之意,是在說她破落了。


    畢竟,見到奎因夫人是榮耀,是她們這個圈子身份的象徵。


    「不過,話說迴來,我也一直以為那個男孩會長久。百度筆趣閣mm,更多好看小說免費閱讀。」紅衣女士並沒有在意兩人的波瀾,停頓了一下,才扯著一抹笑說:「畢竟,奎因那時,絕對肯定深愛著他啊。是個女人都能看出來,對吧,杜太太?」


    杜太太還沒有迴答,電梯已經到了二十二層。


    阿潤走出電梯,看到迎賓的女士,微微一愣。


    吉太太戴著珍珠冠飾和珍珠項鍊,耳畔也是圓潤碩大的粉色珍珠,掛著甜美得體的笑容,迎向眾人。


    阿潤淡淡笑了笑。


    「那位太太」,原來說的正是吉太太。


    吉太太對白狐太太和紅衣太太都很溫柔親切,但是保留著距離感和上位者的驕矜,顯然,這些人對她而言,並不重要,也不親密。


    可她看到阿潤時,眼睛反倒亮了亮,高興地走了過去。吉太太眼睛圓溜溜的,帶著濕漉漉的嫵媚,她真心喜歡哪個男人時,真讓人招架不住。


    吉太太是想和奎因夫人一較高下的女人。


    阿潤不知為何,想到了這件事。


    「阿潤,你能來,我很高興。」吉太太伸出手。


    阿潤握了握那隻手,小而柔軟,帶著女性天生的魅力和柔情,吉太太臉微微泛著粉色的紅暈,和那些名貴的珍珠相映成輝。


    阿潤望著她,並沒有為美色所迷,不知為何,隻想起一件頗為不妥的事。


    吉先生已經信任太太到如此地步了嗎,連迎賓都交給她,自己卻不出現。這豈不是顯得怠慢無禮。


    阿潤不動聲色地注視著三兩而聚的來客,大家仿佛習以為常,顯然吉先生在宴會時經常如此安排。


    吉太太很善解人意,在招唿過方才新到的兩對男女後,取了一杯香檳,遞給阿潤:「跟我走。」


    她引著阿潤到了不遠處的房間內,裏麵坐著一個手握虎頭拐杖的銀髮男人,閉著目休憩,身旁不遠處放著摺疊輪椅。


    男人五十歲上下的年紀,卻不顯老態,雙臂和胸前的肌肉昂藏在藏藍色的西裝內,雖然做著斯文的打扮,但是從刀刻的眉眼依舊能看出些許端倪。


    這個男人,不是一個斯文人。


    阿潤把目光移了下去。他的褲筒,空蕩蕩的。義大利製的皮鞋和褲腳相連的地方,能微微看到金屬的支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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