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個樣子……陰森、狹長……瞳仁小,小到會嚇到人的樣子。


    鄭與斌覺得一切都迴到了原點,他覺得張強是為了脫罪在糊弄警察,又讓人畫了一幅近似的圖,讓他分辨,張強仍一眼認出原始的那張。


    「真的是鬼殺人?」鄭與斌捏著熄滅的蠟燭,問黑暗中的傅梨湘。


    傅梨湘的迴答很有趣:「如果是鬼,鬼不會騙人;如果是人,那麽究竟是人騙了人,還是眼睛騙了人?」


    他似乎拿著變聲器,聲音還是嘶啞的模樣。他說:「宋唯隻得到了誡勉談話的懲罰,你覺得滿意嗎?」


    鄭與斌說:「所有人都在懷疑他,討厭他,疏離他,我覺得夠了。」


    男人眯眼笑了:「你記得今天的話,就好。既然我們的交易完成了,你就去吧。」


    鄭與斌有點慌。什麽交易?


    男人說:「你忘了,我告訴過你,我什麽都不要,你想要的也正是我要的。你想要的,不就是比宋唯強。你已經滿意了。」


    鄭與斌很迫切地喊停:「不不不,我還想要破案,我還需要您幫我破案。我要破了這個案子。」


    男人像是聽到了什麽有意思的笑話,大笑了起來:「宋唯不死,你憑什麽?」


    ********************************************


    真的是鬼殺人?


    宋唯也在思索。


    但是鬼在哪裏?


    無色無味無形無狀。


    兩個證人,一個醉酒看到,一個大夢一場。都說是見鬼。


    什麽樣?


    駭人,白衣。


    即使警方極力控製,「惡鬼殺人」的說法還是傳得沸反盈天。


    犯罪的所有現場沒有指紋,這是疑點之一;罪犯殺人手段聞所未聞,對待不同受害人,應用不同手段,與以往的連環殺人案有很大的區別;證人為什麽都能聽到罪犯嘴裏念著低齡化的兒歌,究竟是何意義;罪犯表現得並不像單純的殺人者,他似乎高於一切,成為了審判者,因為每次的死局,都是成對出現,黑白雙方一個不落。


    宋唯認為,突破點在於解了王翠翠遇鬼之謎。他去醫院拜訪即將出院的王翠翠,卻碰見了鄭與斌,帶著人正拉著王翠翠做心理測試,判斷她患病的可能性。


    翠翠憤怒:「你們懷疑我精神病?」


    醫生看著剛出的mri報告,認為王翠翠沒毛病。


    鄭與斌說:「騙警方代價很大。」


    翠翠的憤怒轉為無奈:「你們就當我什麽都沒看到。其實那天霧很大,我也許看錯了也說不定。我很累了,想迴家。」


    鄭與斌淡淡開口:「你恐怕暫時還走不了。」


    「為什麽?」


    「在發現惡鬼殺人的那條路上,出現了兇殺案。」


    宋唯一驚,他請假兩日,居然又發命案。


    張強不辯自白。


    王翠翠成為焦點對象。


    「怎麽死的?」翠翠迫切地問著。


    「嘖,魚香雞絲的死法。」鄭與斌目光一錯不錯地盯著眼前的女人。


    這個蒼白可憐的女人。


    第15章 雙官各行競真相


    宋唯又到現場。


    直接吐了。


    死亡對象是女人。兩胸還存。


    其餘部位全然被切成碎絲狀。


    頭顱不見,骨頭不見。俠的標誌清晰。


    拋屍地在王翠翠發現鬼魅的那個市場不遠處的廢棄紙廠內。俠字正在拋屍的黑色塑膠袋上。


    紙廠看門老頭發現。


    馮琬也很無奈:「斬得這麽幹淨,還要驗什麽?」


    宋唯一邊吐,一邊指著胸:「她有痣!」


    馮琬低頭看,切得利落的左胸下緣外側,有三顆紅痣。


    她戴著白手套說:「這倒也不難。」


    從失蹤人口中篩選,還真的有一人符合特徵。


    城中暗娼,李玉玉。


    李玉玉失蹤五日。


    一本通訊簿,三百人,全是恩客。


    她在城中打工,家中姨媽一直聯繫不上,這才報警。


    父母早亡,姨媽看了一眼,三顆痣一認就知是外甥女。


    老人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直說把她帶進城裏,卻沒教她好好做人,照顧好她,如今年紀輕輕,居然死這樣慘。


    警察們麵無表情,居然還有點氣得想笑。


    三百人。猴年馬月。


    一個個查,少得了誰,哪個不得迴憶黑暗中的那點獸性,哪個不得扒層皮,哪個不得跪媳婦淚流到天明。


    反正公安局是過不了年了。


    好了,大家都別想過好了。


    ***********************************************


    張強被放了出來。


    假秦裳拜訪了唐小山。


    她,不,是他知道哥哥被逮捕之後,才知道小山和宋唯原來都是警察。


    「你們是臥底。」這孩子很孤獨,愛看香港電影,知道臥底。


    「你以後怎麽打算?」小山並不否認。


    「我想先剪掉長頭髮。」假秦裳笑著比劃腦袋:「我媽剛強又任性,在阿裳失蹤後,把我接到城裏,搬了新家,頂替了她的身份,怕人看出,這頭髮一直留著。」


    「但你不喜歡。」小山笑了。


    「我是男人啊。」假秦裳嗔怒,不過很快揉了揉鼻子:「現在還不算。我長大了,攢夠錢就去做手術。」


    「你哥哥是個好哥哥,他怕你受傷。不然死扛著倒也不至於被抓。」小山嘲諷:「畢竟,他們沒有任何證據,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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