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照勇說:“不會不會。”


    可是王田豐卻說:“是的是的。”


    董照勇趕緊又捅了他一下,低低的說:“你胡說什麽呢?你要集中注意力,好好表現。”


    王田豐趕緊斂神集思、正襟危坐,可是他一與楊書墨對視之後,就神情渙散、語無倫次。無奈的董照勇,隻能不厭其煩的不斷的為他打圓場說好話。


    後來王田豐就不敢再看楊書墨了,他怕自己胡說八道。


    接下來,在說到過日子時,楊書墨更是侃侃而談:“世人都把女人會不會過日子看得很重,其實過日子很簡單。如果有錢,就可以極盡奢華,以彰顯富貴。若是沒錢,就隻能緊衣縮食,以維持生計。看看我們家,曾經的深宅大院、雕梁畫棟,如今清冷頹敗、幾近荒蕪。這裏經曆了幾代人,曾經的女主人們個個聰明精幹。可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更沒有人能無中生有、點石成金。更讓人鬱悶的是,居然不準女人外出謀生,隻能等著他人供養,或者等著被餓死。”


    在說到這裏時,楊秀才出聲阻止了女兒的話,他有些訕訕的對董照勇二人說:“我這個女兒說話直接犀利,二位不要見怪。”


    看著王田豐不做聲,董照勇隻好接住了楊秀才的話往下說:“老先生言重了,書墨小姐的話還算是得體,也算是真知灼見。比我媳婦強多了,我媳婦那一張小嘴像刀子似得,整天的喋喋不休。弄得我現在都習慣聽惡言惡語了,剛剛書墨小姐說的那些話,對我而言竟像是菩薩的平安咒一樣。讓人愛聽,也好聽。”


    說完這話,董照勇對王田豐說:“你和書墨小姐聊著,我向老先生請教幾個問題。你們聊你們的。”


    看著王田豐與楊書墨,聊了起來。董照勇把自己的椅子,搬到楊秀才跟前,沒話找話的說道:“老先生見過我媳婦吧?”


    楊秀才說:“見過見過,生的很標致的,看著很喜興的,挺好。”


    董照勇說:“我這媳婦,就這一個優點,剩下都是缺點。她不但刀子嘴豆腐心,她還文武雙全,不但說不過她,也打不過她。我已經被她摔倒過好幾迴了,有一迴竟然當著我弟弟的麵,把我騎在身下。我那兩個弟弟,差點就笑斷了氣,典型的幸災樂禍。”


    “這可不行,夫為天。這個道理她不會不懂吧?你要教育她。”


    “我也教育過,可是我沒她嘴厲害。她說:‘誰規定的你是天?我還說,我是天上天呢。還敢說自己是天?是天不在天上呆著,到我們這裏攙和什麽啊?’唉!整個一個牙尖嘴利。”


    說完,董照勇歎了一口氣。還不忘對王田豐說:“你們接著聊啊。”


    楊秀才說:“過去說:‘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訓導是不可少的。”


    董照勇說:“老先生,她氣我的時候,我真想打她,可是下不去手。一看她撇著小嘴,小淚滴、大淚流的,我就先軟了三分,也矮了三分。這女人是水做的,我就是泥做的,被我媳婦的淚水一泡就軟就癱。唉!”


    說到這裏,董照勇看見王田豐隻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茶碗,而楊書墨卻是在饒有興致的聽自己說話。


    董照勇咳了一下,對楊書墨說:“我是來牽紅線的,昨天老先生把你們姐妹的八字交給我,我今天特意把王田豐先生請到此。王先生是我廠的員司,今年二十歲,人很好的。”


    聽了董照勇的話,楊書墨才知道,他就是父親說的那位,幫助修門,又幫助說媒的朋友。


    於是她對董照勇說:“你就是我們鄰居老齊家的姑爺吧?謝謝你幫助我爹修門,讓你破費了。眼下家境窘迫,待日後寬裕了,定當答謝。”


    “小事,不足掛齒。”董照勇不以為然的說。


    董照勇看著王田豐與楊書墨之間,實在是無話可說,便告辭出來。


    出來之後,董照勇埋怨王田豐說:“平時看你口齒伶俐能言善辯的。可是,今天這是怎麽了?整個一個沒嘴的葫蘆。都快急死我了,你瞧我這一頭的汗。”


    王田豐笑著說:“這個大姑娘,她就是一個狐狸精,美的媚惑,美的精怪。那一雙笑眼不但迷人還能勾人,她看我一眼,就能勾走我一縷魂兒、一分魄。你說她這眉來眼去的,我也隻能魂飛魄散了,哪裏還能說的出話來呢?”


    看著被楊書墨迷得暈暈乎乎王田豐,董照勇知道這件親事基本做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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