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在優食齋的偷聽,對秦老爺很有啟發。他也不希望自己的兒子,是一隻羊羔子。正如秦優仕所言,即便不能做一隻虎崽子,也得是一頭牛犢子。不然,將來怎麽繼承偌大的家業。自此,秦老爺便開始有意的培養秦優仕的銳氣、霸氣、勇氣,甚至於是戾氣。


    自從在優食齋吃過“烤牛”之後,秦優仕覺得事事順心。母親不再嘮叨,甚至不再管他。而那一妻一妾,也不再來粘他、監視他。同時,他可以自由行動,可以隨意進出家門。他的心情一時大好,就把那出走之心也淡了許多。


    有了自由的秦優仕,每天早飯後,都跟著父親到診所。他除了跟李玉軒、劉阿朵學習日語外,也學習其他的可學的知識與技能。看著什麽都要學,又不深入學的優仕,秦老爺教導他說:“你這樣學,什麽也學不會。要專心致誌的,一樣一樣的學,才能學精。”


    秦優仕認真的說:“我沒想學精,我不想做醫生。我隻想將來能開一家屬於自己的醫館。所以,我隻是泛泛的學一遍。”


    兒子的話,讓秦老爺很高興,他的兒子終於要上道了。他試探的問:“咱家裏其他的買賣,你是不是也大致的了解一下?”


    秦優仕立刻搖搖頭說:“這個,先不忙。我在這裏要學的很多,這裏的人都是精英。這裏的氛圍,也是可遇不可求的。能在這種環境中,得到熏陶也是很難得的。美多小小年紀,能視野開闊,見多識廣,對很多事物見解獨到,是與她長期接觸的環境有關的。而我,待人接物、做人做事,以及看事、看人、看世界的能力還差的太遠。而這些,又不是能靠著一朝一夕的說教就能領會的。隻有那種潛移默化的熏陶,才能讓我領會、掌握、得到那種精髓。不知道,我是否說明白了?”


    秦老爺連連點頭說:“明白了,明白了。你說的對,都按你說的辦。”


    不要說剛剛秦優仕的話,說的有條理、有邏輯還有哲理。即便他在胡說八道,秦老爺也會高興的。因為,他這個兒子向來是惜字如金,在他的麵前,常常隻說“是”或者“不是”,“行”或者“不行”。如今,不但能長篇大論,而且是真知灼見,讓他如何不喜?從此,他更加放手,讓秦優仕自由發揮、發展。


    診所開業以來,就醫的患者一天比一天多,醫護人員也一天比一天忙。不過,不管怎麽忙,也沒到顧此失彼的程度。而終於有一天,這種局麵被打破了。


    那是因為,有一家人給老人做壽,要搭台唱戲,誰知道戲台還沒有搭好就塌了。有十來個人受了傷,其中,有五人受傷較重。當這五人同時被抬到診所時,醫生不夠用了。藥房的藥劑師,也作為醫生參加救護。在藥房無人的情況下,董照勇自告奮勇擔起了這項工作。


    在幾位醫生處置好傷患之後,已是深夜,齊芝淑和金藥劑師,第一時間來到了藥房。藥房裏整潔幹淨、一塵不染,當天的賬目已經結好。帳、錢、物都已結清。董照勇正在用刀,裁割包藥用的紙張。


    看見齊芝淑和金藥劑師一同進來。董照勇立即給兩人到了一杯溫水,看著他們喝完以後,才輕輕的說:“金大夫,您檢查一下我的工作,這是清單,這是今天收入的款項。如果無誤,我就交差了。”


    金藥劑師拿過售出的藥品明細單子,認真的看了起來。還掏出了習慣性放在口袋裏的藥材單價表,不時的把價格核對一下。然後說:“無一差錯,你真神了。在沒有價格表的情況下,居然計算的完全正確。你不會是把所有的藥品價格,都背下來了吧?幹的不錯!”


    齊芝淑也點頭說:“照勇很有能力,再接再厲。今天太晚了,你到金醫生的床上休息一下吧,估計明天還有的忙。”


    董照勇說:“不忙,咱們先把錢點清楚,每次怎麽辦,咱就怎麽辦,按規矩和章程來。”


    第二天,齊芝淑在跟秦老爺商量之後,董照勇就正式的接替金藥劑師,到藥房工作了。而原本就是醫生的金藥劑師,就迴歸到醫生的行列,這讓整天都忙的焦頭爛額的醫生們很是高興。


    對於董照勇那突如其來的,超乎尋常能力,診所裏的人都很驚奇。隻有美多和優仕不以為然,因為他們已經知道,董照勇有著很強的記憶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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