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不僅同吃同住,出雙入對,陳遠還把林道帶去了公司,就安置在自己的辦公室裏,讓他當自己的私人秘書——天知道一個特助需要什麽秘書?這職位簡直不能更讓人浮想聯翩了。 陳遠這麽做其實是在履行和林道的約定,雖然話是他一時衝動說出口的,但是既然林道已經當真了,還一副堅決不讓他反悔的架勢,陳遠也隻好認了。不過在外人眼裏,陳遠完全就是被林道迷的找不著北了,以至於公然在公司養小情人,絲毫也不加掩飾。 林道的做派更是讓全公司上下對他的身份深信不疑:中餐必定是林道自帶的愛心午餐,不許陳遠吃外麵“來曆不明”的食物,對於任何接近陳遠的人都充滿警惕,陳遠的私人物品,不論是辦公室、電腦、桌上的文件都看的死死的,不許任何人動,對陳遠本人更是充滿著占有欲,不論他幹什麽都要跟著,連上廁所都不例外,而陳遠卻總是縱容他的任何行為。 僅僅過了一天,公司裏和陳遠有工作交流的人就大唿受不了,人人都覺得這小妖精真是無法無天,拈酸吃醋、無理取鬧的那麽理直氣壯,整個z市都找不到這麽畫風清奇的一朵奇葩。最奇怪的是他性子這麽矯情,陳特助居然能忍! 陳特助能忍,陳特助的老子顯然不能忍,林道來的第一天陳建生就把兒子叫到自己辦公室,讓他把林道趕走,免得影響陳遠個人和公司的聲譽。陳遠十分虛心的承認了錯誤,並提出了一勞永逸的解決辦法:自己從建業辭職。 這話當即就把陳建生氣的差點厥過去,可是又奈何不得自己的兒子,隻好揮手讓陳遠滾迴自己的辦公室,從此更加認定林道就是個禍國殃民的狐狸精。 陳遠迴到辦公室,正要進門,林道便急急忙忙的從裏麵衝了出來,正好撞進他懷裏。陳遠連忙一把抱住他,柔聲說道:“睡醒了,感覺好點嗎?” 林道抬頭看見是陳遠,這才放心,抱著他委屈道:“你去哪裏了?怎麽不帶上我?”他剛從沙發上醒過來,看見陳遠不在,立刻就要出門找他,不料正好碰上陳遠迴來。 陳遠就著抱著他的姿勢一把托起膝彎,走進辦公室將人放在沙發上,順勢在他臉上親了一口,解釋道:“剛剛董事長找我,我看你睡得熟,就沒有叫醒你。” 陳建生找陳遠,林道不用想都知道是為了什麽,當即看向陳遠的目光就很是歉疚。破壞陳家父子關係,損毀陳遠的名聲並不是他的本意,好在這樣的日子沒有多久了。 隻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林道知道這麽嚴防死守下去不是辦法,他這兩天也把自己的懷疑跟陳遠說了。 通過調查林彤留下的蛛絲馬跡,以及這些天的一些異常,林道已經確信她雇了人要對陳遠不利,但是不知道雇的人究竟是誰,具體有幾個。因此兩人商定故意給歹徒製造下手的機會,好引蛇出洞,徹底解決了這個隱患。 不用說,林道提出這個計劃讓陳遠心花怒放,如果說之前林道還在包庇林彤的話,現在的他已經徹底站到自己這邊了。 想到這,陳遠看著林道的眼神越發溫柔,忍不住抓著他的手在指尖親了一口,親昵的蹭著他的頸側道:“你放心,等這件事解決以後,爸和舅舅就會對你徹底改觀了。現在還得委屈你做魅惑君王的寵妃!” 林道被他親的臉頰泛紅,又有點惱羞成怒,輕斥道:“你瞎說什麽呢?哪有大言不慚的說自己是皇帝的?真不害臊!” 陳遠被罵了也不生氣,反倒嘿嘿笑著:“愛妃,別害羞嘛,來給朕親一口!”說著就不客氣的湊上去輕薄,林道連忙躲開,兩人在沙發上打鬧起來。 林道有傷在身,雖奮起反抗仍不敵陳遠,被他在臉上親了好幾下。林道氣惱之下把陳遠的腦袋當鼓錘,不過他根本沒用勁,因此不但沒有起到教訓陳遠的作用,反倒助長了黑惡勢力的囂張氣焰,讓他瘋的更厲害了。 林道陪著陳遠玩鬧了一陣就忍不住犯困了,他現在還有些低燒,白天也總提不起精神,陳遠見狀連忙殷勤的問道:“困了?我抱你去休息室睡會吧?” 林道雖然困的眼睛都要睜不開了,還是固執道:“不去,就在這裏…我要守著你!”陳遠心裏一暖,放柔了聲音道:“好,那我抱著你睡,這樣你就不怕我跑了!” 林道聽了立刻覺得這是個好主意,十分自動自覺的鑽進陳遠懷裏,小孩似得攥著陳遠的幾個手指不放,陳遠寵溺的任他抓著,用被子把人蓋好,仔細的掖好被角,隨後便抱著這隻“蠶寶寶”,靜靜的靠在沙發上。 剛剛長成還不太健壯的、介於少年和青年之間的身體,白皙秀氣的臉溫馴的靠在他肩上…雖然兩人隻有過一次肌膚之親,但是陳遠覺得自己已經徹底淪陷了。 隻要和林道靠在一起,哪怕什麽都不做,陳遠心裏的焦躁和暴戾就仿佛遇到了天敵一樣的蟄伏下來。這種感覺太過美好,甚至讓陳遠產生了就這樣和林道過一輩子也不錯的想法。 他知道林道和他在一起或許隻是因為感激和贖罪,自己把他留在身邊更像是趁人之危,可是誰讓他做了對不起自己的事呢?誰讓他良心不安賴著不走非要補償自己呢?而自己,在被他虧欠的同時也虧欠了他…那就這樣互相虧欠互相補償下去吧,最好永遠也不要有兩清的時候!第61章 婚生子與私生子(12)建業地產的員工們發現,自從把小妖精公然帶到公司上班後,陳遠就越來越墮落,很快就恢複了從前遊手好閑的做派,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以前的陳少至少還有潔身自好這個閃光點。 這天,正值林道的二十一歲生日,陳大少連公司都沒去,一早就陪著林道到4s店買了一輛豪車送給他,隨後自己親自開著車載著他到處遊玩購物,一副千金散盡隻為美人一笑的做派。 俗話說得好,樂極就會生悲。兩人逛著逛著漸漸離開了繁華的街道,到了一處人煙稀少的郊區,並且不出所料的被一夥突然冒出來的蒙麵人攔住了去路。 這群人似乎是早有準備,帶著棍棒和繩索,見了兩人二話不說就要圍上來。陳遠對此早有預料,拉著林道後退幾步,對著一旁的灌木叢喊了句:“都出來吧!”便見灌木叢裏突然衝出來十幾個人高馬大的保鏢,也是人手一把武器,看著比這夥歹徒準備的還要充分。 說好的毫無防備的兩個人呢?這群人都是哪裏冒出來的?為首的歹徒看著這群氣質彪悍的攔路者,心裏不由得暗暗叫苦,這群保鏢卻不跟他們客氣,立刻衝上去動起手來,兩撥人頓時打成了一團。 陳遠雇的保鏢有十幾個,這群歹徒也有十幾個,人數相當,體格也相差不大。不過保鏢們聽說來的都是些窮兇極惡的歹徒,下手那是要多狠有多狠,反倒是這群歹徒似乎有所顧慮,動手時束手束腳,還要護著臉上的帽子口罩,一時間居然落到了下風。 陳遠在兩撥人打成一團時就打電話報了警,隨即悠閑的拉著林道在一旁看熱鬧。林道卻有些心神不寧,他越看越覺得事情有古怪。 他很清楚林彤的財產情況,知道她已經沒有多少積蓄了,自己雖然轉了六十萬給她,但是她即使把六十萬全都用上,也絕對雇不起這麽多身手利落的好手——能和陳遠雇的精英保鏢打的旗鼓相當,這群人身價肯定低不了,林彤即便是喪心病狂的掏空自己的家底也付不起傭金。 難道是那個陸霆派來的人?林道心裏瞬間轉過各種念頭,想來想去還是覺得不能讓陳遠繼續待在這麽危險的地方,一把拉起陳遠的手,說了句:“我們先離開這裏!”便拉著他快步往兩人停車的地方走去。 “哎,等等!”陳遠被拉了個踉蹌,連忙站直了身體,用了點力拉住林道,抱怨道:“你著什麽急啊?就在這等警察來不好嗎?”他本來正看得起勁,被林道硬要拖走,不由得有些掃興。 林道此時卻顧不上照顧他的情緒,那群歹徒被保鏢攔住的時候,他心裏危險的預感不但沒有消失,反倒還更強烈了。 不過看著陳遠滿臉不願意的表情,他還是耐著性子勸說道:“這裏太偏僻了,那群人也許還有一兩個躲著沒出來,要是讓他們潛伏到身邊偷襲……” 林道說到這裏突然驚恐的瞪大了眼睛,他看見陳遠身後有一個黑影,伸出手用紗布捂住了陳遠的口鼻。林道正要上前幫忙,自己也被人從背後圈住手臂,沾了□□的紗布蓋在臉上,林道掙紮了幾下便無可奈何的昏迷過去。 那兩人見得手了,把人轉移到一輛停在僻靜處的商務車,開著車迅速的離開了案發現場。那兩撥人正打的起勁,沒人注意到角落裏的林道和陳遠已經被劫走了,尤自酣戰不休。 商務車開出一段路後,在後麵看著兩人的葉英一把拉下遮臉的麵具,氣咻咻的摔在一邊,嘴裏罵罵咧咧道:“操!今天是怎麽迴事?那些保鏢到底是誰雇的?害的老子還得親自動手!” 前麵開車的陳建生好脾氣的安慰道:“不管怎麽樣,目的達到了就好!——咱們是繼續按照計劃進行,還是…” 葉英眼神狠戾的看著昏迷不醒的林道,想到這人飛揚跋扈的做派,立刻認定保鏢一定是林道為了排場哄著外甥雇的,新仇舊恨湧上心頭,他不由陰惻惻的建議道:“還管什麽原計劃?——要我說,直接把這禍害做了,再找個荒山野嶺埋了,一了百了!” 陳建生聽了這話嚇得方向盤都不穩了,他知道葉英幹過雇傭兵,手上有人命,說把林道做了就真的能殺人,也不敢刺激他,連忙盡量委婉的勸說道:“哥,你別衝動…殺人是要判死刑的。而且,天底下哪有不透風的牆,這事萬一讓小遠知道了,他肯定會恨死我們的!” 見葉英沉默著沒說話,陳建生繼續苦勸道:“咱們還是按照原計劃進行,林道要是心裏有鬼,肯定會露出狐狸尾巴——等小遠看清了林道的真麵目,不受他蠱惑了…到時候想對付他還不容易?” 葉英也不是沒有腦子,剛剛那話也不過是發泄怨氣的氣話,聽了陳建生勸說也就順勢偃旗息鼓了。隻是看著林道安穩的睡著,忍不住憤憤不平的啐道:“真是便宜這小子了!” ****** 林道是被陳遠喊醒的,他剛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便聽見陳遠鬆了口氣的說道:“小染,你終於醒了!”雖然知道林道多半隻是昏迷了,但是沒看見他醒過來終究還是有些擔心。 林道第一次聽見陳遠叫他小染,差點以為自己在做夢,愣了一瞬才反應過來,不由得心裏一酸,差點激動的落下淚來,連忙掩飾般的問道:“哥,咱們現在在哪?” “應該是在一個廢棄的廠房裏吧?”陳遠比林道早醒幾分鍾,對於所處的地方有些了解,聽了林道發問便給出了自己的結論。 林道四下看了看,立刻就明白了兩人的處境:這裏確實是一處廢棄的廠房,林道和陳遠被一左一右捆在中間的兩根柱子上,他掙紮了好幾下,束縛著雙手的繩索紋絲未動——綁架他們的人捆人手法十分老練,弄不好還是有前科的。 “唉,還真讓你給說準了!那幫孫子果然留了兩個偷襲的!”也許是因為有林道作伴,此時的陳遠還挺鎮定,隻是對於自己的失算有些懊惱。 林道心裏堵的厲害,抖著聲音說道:“哥,是我害了你…我當時要是不拉著你走,或許就不會……”他此時心裏十分自責,明明想保護陳遠,可是卻是自己的行為把他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