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應你什麽?朕說過要處死她了嗎?你隻看到她今日有功,不曾想她往日裏做過什麽……”


    寧溪月一聽,這話裏怎麽就透露出那麽濃烈一股“死罪可饒活罪難逃”的味道呢?當下便急了,不等譚鋒說完就大聲道:“誰說我沒想?我當然知道她平時做過什麽。是我說的,我們永慶宮裏,做人做事都光明磊落,事無不可對人言,誰想告密,不要為難,盡管去告。隻是別下手害我,被我抓到,這是絕不容情的。”


    譚鋒嘴角抽了抽,似乎氣得說不出話,而永慶宮的奴才們則不約而同的斜睨了寧溪月一眼,暗道主子為了護住夏蟬,都開始睜眼說瞎話了,你什麽時候說過這樣話?


    大概也是察覺到大家的眼神很有可能出賣她,寧溪月立刻將素雲拉到身邊:“皇上,我這可不是撒謊啊,不信你問素雲。”


    “呃……那個……咳咳……娘娘,許是奴婢年紀大了,一時間有些記不起來,今天晚上這事實在太驚險……”


    素雲不等說完,就見寧溪月猛地扭頭看她,咬牙一字一字道:“你什麽意思?這個時候給我鬧失憶?別開玩笑啊大姐,關係著夏蟬一條命呢。”


    主子都這樣說了,大姐都叫出來了,素雲還能怎麽辦?隻好點點頭,無奈道:“是,奴婢記起來了,娘娘好像是說過這種話。”


    “你給朕過來好好坐著,看看素雲都被你逼成什麽樣了?”


    譚鋒沒好氣站起身,扶著寧溪月過來的動作卻是小心翼翼的,奴才們目光遊移,不太敢看皇帝陛下此時這副標準老婆奴的模樣,皇上心情不大好,萬一就因為看一眼便被遷怒了,多冤啊!


    “我坐著我坐著,可是皇上,咱可說好了……”


    “在你眼裏,朕是那種不講道理濫殺無辜的昏君嗎?”


    譚鋒打斷寧溪月,見她不吭氣了,這才冷哼一聲重新坐下,目光看向夏蟬:“說說吧,到底是怎麽迴事?”


    夏蟬便重又跪了下來,澀聲道:“迴皇上,從您登基後,奴婢最開始是被分配到凝萃殿,伺候舒妃娘娘。後來奴婢爹娘去了魏國公府做事,皇貴妃便找到奴婢,賞了我幾樣東西,奴婢知道她的意思,奴婢也不願做她眼線,可是身不由己,萬般無奈之下也隻能答應。後來大概舒妃娘娘是察覺到了什麽,卻又沒抓到把柄,就以奴婢手巧的名頭,送奴婢去了司珍局。再之後,萱妃娘娘進宮,皇貴妃就又命人將奴婢安排到了照月軒。”


    “你藏的可夠深的。”


    譚鋒冷笑一聲,然後看了寧溪月一眼,悠悠道:“朕總說人心難測,你偏說人性本善,如何?舒妃都察覺到了,夏蟬在你這裏伺候好幾年,你竟是毫無所覺,朕就問你,你這心到底是有多大?”


    “臣妾也不是沒揪出過內奸,更何況這事兒也不能全怪我啊,我這宮裏的人,不都是皇上幫忙掌眼嗎?夏蟬能夠完美隱藏屬性,那……那肯定是因為皇貴妃不常找她,不然你看我會不會被她蒙蔽?”


    “娘娘說的沒錯,因為舒妃娘娘的事,皇貴妃吸取了教訓,輕易不肯找我,為的就是今日。”


    跪著的夏蟬忽地開口,仿佛是特意為寧溪月的話作證明,這無疑更助長了萱妃娘娘的氣焰,對著譚鋒連聲道:“聽見沒聽見沒?根本就不是我的錯,而是皇貴妃太狡猾……”


    不等說完,忽地怔住,接著轉頭看向夏蟬,喃喃道:“你是說……你是說皇貴妃的目的,並非讓你打探消息,而是……而是從一開始,她就下決心要找機會除掉我?”


    夏蟬:……


    眾人:……


    譚鋒沒好氣的撫著額頭:“你才知道啊?不是為了害死你,人家至於這麽的煞費苦心?”


    寧溪月愣了半晌,方重新坐下,苦笑道:“我當然知道皇貴妃不是什麽好東西,隻是……為什麽一定要害死我呢?什麽仇什麽怨?這麽多年,我就管著一個禦膳房,還有奴才們的對食工作,多說如今加了個冷宮,這裏麵,除了禦膳房油水多一些,另兩樣,都是她們不屑一顧的行當。就算是禦膳房,難道她缺這點油水?再說,我管著禦膳房,整個後宮的夥食都有了很大改善,她皇貴妃的餐桌上,好東西隻比從前多不比從前少。我這樣的兢兢業業與世無爭,最終也落不了好?還是一個個處心積慮要害我,不但要害,還得一棒子打死,這……這還有沒有天理了?”


    越說就越生氣,正為自己對整個後宮“嘔心瀝血”的付出不值,就聽周圍起了一陣竊笑聲,萱妃娘娘立刻抬頭,虎視眈眈看著眾人,手指頭挨個點著,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語氣:“看看看看,看看你們這點兒出息,這有什麽值得笑的?一個個沒心沒肺,再這樣下去,永慶宮遲早被人連鍋端了。”


    譚鋒翻個白眼,不過不得不承認,經過愛妃這一番“唱念俱佳”的表演,他心中怒火消散不少。


    貴妃當然是不能放過的,既然她出手就要害萱妃一屍兩命,那便賜死吧,正所謂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相信她在下決心害人的同時,應該便有了這樣覺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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