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素雲愣了一下,心想皇上,我們小主什麽情況您心裏不清楚?規矩是規矩,但內務府那群人,哪裏會真的按照規矩辦事。就小主這樣的,沒有剋扣太狠已經值得慶幸了,再想其它的,可不是自取其辱嗎?


    但見譚鋒目光灼灼,素雲也不敢撒謊,對著這位主子撒謊,那可就是欺君之罪,向來捧高踩低的內務府還不值得她豁出性命為其掩飾。


    於是忙盈盈福身道:“迴皇上,年關將近,許是內務府事多忙亂,忘了也是有的。且我們小主行事向來簡潔,便是有了花瓣,也未必喜歡。”


    寧溪月心想傻子才不喜歡,表麵上卻連連點頭道:“是啊是啊皇上,有熱水就挺好的,累了一天泡一泡,很舒服。”


    譚鋒心裏也知道內務府是個什麽德性,隻是昨晚和今日他對寧溪月如何,內務府不可能不知道,竟然還毫無反應,這讓他十分不悅。


    “行了,你們退下吧。”


    譚鋒揮揮手,於是素雲等人隻得無奈退下,心中暗自祈禱著:蒼天啊,保佑小主別再說錯話做錯事了,這要是不慎犯了錯,連個在身邊提點補救的人都沒有啊。


    寧溪月也有些惴惴不安,卻見譚鋒看著她道:“你不生氣?”


    “嗯?我……我為什麽要生氣?”寧溪月眨巴眨巴眼睛,小聲道:“臣妾以為,這話應該是……是臣妾問您才對。”


    “嗬嗬!”


    譚鋒輕笑一聲,別過頭不讓那女人看見自己眼中一閃而過的笑意,接著轉迴頭來,嫌棄地看著寧溪月,悠悠道:“朕要是這種小心眼的人,你早進冷宮了。”


    皇上,您竟然覺著自己不是小心眼?這還有沒有一點自知之明了?


    “你那是什麽眼神?”譚鋒實在是服了寧溪月:這女人簡直就是生命不息作死不止的典範。也就是自己這心胸寬廣的,換成別的皇帝,何止進冷宮,這妥妥就是個活得不耐煩的主兒啊。


    “啊!沒……沒什麽。”寧溪月也在心裏唾棄自己:穿越古代十七年,現代女性獨立自強的意識仍然根深蒂固,以至於她明知眼前男人掌握著自己的生殺大權,卻依然無法從內心去真正的臣服於他。


    “朕剛剛問你的話還沒迴答呢。”譚鋒轉迴之前的話題,他算是看出來了,在寧溪月麵前較真兒,隻能傷到自己。


    “皇上是說?內務府沒送花瓣過來嗎?”寧溪月轉念一想,明白了譚鋒的意思,見他點頭,她就疑惑道:“臣妾為什麽要生氣?過年事忙……”


    不等說完,就聽譚鋒冷冷道:“你我都知道那是藉口。”


    寧溪月沉默,接著笑道:“藉口又怎樣?我也一點不怪他們啊。說句不怕皇上惱的話,捧高踩低,這本來就是後宮的生存智慧。資源就那麽些,內務府也要過日子,那裏的官兒,也是胸懷大誌,想要再進一步的。似我這樣的人,他們不來踩一腳,各色東西剋扣的也不多,就已經值得慶幸了,我估摸著這還是拖了那天晚上侍寢的福,不然更不知道會是什麽樣呢。”


    譚鋒默然不語,他當然知道寧溪月說的都是事實,從前他也不會為這點小事計較,然而今天麵對寧溪月,感受著這房間裏的寒冷溫度,看著有些簡陋的各種器物擺設,他心裏卻前所未有的不悅起來。


    “你說的是,那些奴才都是這樣德性。”譚鋒冷笑一聲,忽然話鋒一轉,淡淡道:“真以為能猜到朕的心思?笑話。以為朕不會抬舉你,朕偏偏就要抬舉你,哼!看他們到時候怎麽做。”


    “抬舉我?”寧溪月一下瞪大眼睛:“皇上您要升我的位份?”


    譚鋒:……


    “哈……哈哈哈,臣妾當然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了,就是……就是隨口開句玩笑,哈……哈哈……”


    寧溪月訕訕笑著摸了摸鼻子,心中十分委屈,暗道明明是你自己說的要抬舉我嘛,那除了升位分還能有什麽?我不就是性子直,直接問了出來,至於你拿這種關愛智障的眼神來看我嗎?


    “你還真敢想,在這一點上,不愧是寧風起的女兒,和你爹很像。”


    譚鋒冷笑,卻聽寧溪月小聲咕噥道:“皇上,您冤枉我爹了,若說我爹從前很敢想,現在他肯定是不敢想的,不但不敢想,恐怕已經做了佛係大臣。”


    “嗯?什麽意思?”


    譚鋒之所以喜歡和寧溪月說話,就是因為對方的話十分有趣。雖然這女人身上就沒有一個閃光的優點,但不知為什麽,和她相處說話,卻是十分開心舒服。所以今日接待了許多大臣,又談了一些國事後,他覺著有些乏累,便不知不覺就過來了。


    進門時不許太監宮女們通報,他自己悄悄去了浴房,果然寧溪月沒讓他失望,當然,她自己肯定很失望,不但失望,應該也嚇得不輕。


    “就是……佛係嘛,我爹現在肯定每天在家給菩薩上香磕頭,祈求自己能夠安然告老還鄉,其它的,不去求也不敢想了。”


    “佛係大臣?”譚鋒嗬嗬一笑:“說的這麽好聽,不過就是屍位素餐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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