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來炸它。”裴質耐心等著,從桌底下掏出一盤點心來,慢吞吞吃著。殷瑜側過頭,嫌棄道:“你還學會藏食了?你還除妖,你自己就是個妖怪,還是個胖妖怪?”就這居然還不是個豬精?殷瑜咬唇思索,跟豬一樣好吃懶做的妖怪還有什麽,熊貓精嗎?“反正你就是嫌棄我胖唄。”裴質眼神在他身上瞟了瞟,“你都這樣了,還有臉嫌棄我?”殷瑜被戳中傷心事,學他把被子蒙住臉,繼續暗自傷神。“我炸了它九顆雷,它竟然還絲毫無損。”“再炸。”“不行哦,隻剩下一顆雷了,讀者大大點名送我的哦。”000突然嬌羞,“那病毒好強大哦。他還給我發了一串代碼,我覺得他喜歡我。”裴質無奈:“我讓你炸他,不是讓你談戀愛,你個係統,跟一個病毒說喜不喜歡,你是活膩歪了吧?”說著話,裴質腦海裏閃過一串代碼:2b2b2b2b2b2b2b2b。“你看,我小名叫00,他給我發‘愛00’。”裴質:“……”靜默了會,裴質決定放棄自己家這個智障的係統,他問:“我能和那病毒直接對話嗎?”“需要一個火箭炮才能開啟。”“我記得我攢了幾顆。”“已開啟語言轉換,開啟成功。”裴質腦子裏“刺啦”一陣亂響,他試著問:“嘿,那病毒,你能聽見我說話嗎?”沒有迴答。000道:“他走了。”裴質失望不已,他舍不得殷瑜再難過了,可三條路全堵死了。他迴到床上,看見蒙著腦袋的殷瑜,歎氣,柔聲勸:“陛下,你先別難過,我一定想辦法治好你。就算治不好,我也不會嫌棄你。乖,不哭了啊。”被窩裏的人一點動靜都沒有。裴質擔憂地掀開被子,發現這廝沒有再難過,歪著頭,張著嘴,睡得比豬都香!他恨恨將被子蓋上,睡吧睡吧,心大也是福氣。*關於殷瑜身世一事,雖然有裴質在朝堂上舌辯群雄,但這本就是有人處心積慮想要奪取皇位,並不能靠殷瑜殺一個人、裴質吵幾句嘴就能解決。經過朝堂辯論後,又有人開始挑唆大臣們去查愉太妃的死因,而且還給出了愉太妃並不是自殺的所謂證據。裴質憤怒不已,怎麽就不能讓人過個消停日子?這事若趕到小殷瑜頭上,小殷瑜非一個個把大臣們玩死不可。到了大殷瑜手裏自然也落不得好,真惹惱了殷瑜,通通拉出去砍了。按殷瑜的迴憶,當年他遇到這件事,就是殺了幾個人把事情壓下去了。裴質琢磨,隻是殺幾個人就能把事情壓下去,或許可能性不大。也許殷瑜殺的人裏,正好就有主導這場鬧劇的幕後之人,所以才能這麽快平息此事。但是他問殷瑜殺的都是誰,是故意挑這麽幾個人殺的,還是隨便殺的幾個人,能不能把名單寫給他看看?殷瑜戒備地看著他:“你是誰啊,你是皇後,朕才是皇帝。你沒事隻管吃喝玩樂就行,整個天下都供你玩,你還要管什麽鬧心事?”“我還不是為了你。”裴質在他小腹上揍了一拳,“你我婚後,咱們遇到了多少刺客?你這宮裏、朝堂不知藏著多少刀子。不如以這件事為契機,徹底把覬覦你皇位的人都找出來,全部解決掉,以後咱們穿迴去,留在這兒的‘你’日子不是能好過點嗎?”殷瑜捂著肚子哀嚎:“你把朕的太子打掉了。”裴質覺得他那裏不行之後,簡直變得不可理喻,踹了他一腳,自己走了。他一走,殷瑜立刻坐起來,斂了不正經的神色,把閆青城叫了進來,交代他去辦一件事。閆青城大驚:“陛下,哪有往自己身上潑髒水的?”“潑吧。”有些人藏著的刀,不主動送上門,還不知道什麽時候會掏出來給你一刀呢。殷瑜看著窗外的玉蘭花樹冷笑,裴質擔心二十出頭的他,獨自生活的艱難。他不怕這個,但是皇後提醒了他,若是這次穿迴來,能把宮裏、朝堂上心懷不軌的人,全部清理幹淨。那麽等皇後再嫁給他,就不會遇到危險了。但這事太髒,裴質不必沾手。*這邊被殷瑜給氣出來的裴質,溜達到了愉太妃的宮裏。這裏現在已經摘了匾,荒廢了幾年,裏麵也是雜草叢生。裴質仍去找他翻牆頭的那棵樹,找了一圈也沒看見。他正找呢,突然聽到有雜亂的腳步聲。慌亂中,他躲到一塊大石頭後麵。好在當時天色已趨昏暗,幾個人在門前說話,倒是沒有發現他。“把人送到這裏,安全嗎?”“安全,這宮殿是皇帝他養母住的,早就荒廢了,平時連個貓啊狗啊的都不往裏跑。這倆孩子先在這裏藏兩天,等過幾日亂起來,再想辦法把他們送出去。”“來,我把你倆抱過去。事發匆忙,未來得及給你們帶吃的,裏麵有井,渴了自己打水喝。進去後也要躲起來,聽到任何聲音都不許出來,除非有人喊咱們的暗號,那就是來給你們送幹糧的人。”裴質聽一個稚嫩的聲音答了個“知道了”。“大公子,二公子,屬下再重複一下暗號,暗號是‘韭菜包子疙瘩湯’,記住了嗎?”“嗯。”裴質聽到兩聲落地的聲音,估計小家夥們被扔過去了。外麵的人還在討論,說是留一個人先在這兒守一夜,以防萬一,其餘人都走了。這人便一直圍著宮殿轉悠,裴質沒法進去。想了想,主動走出來,那人看見是孤零零一個宮人,便起了歹意,拔出匕首就要刺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