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亦問:“這湯從房頂落下來的?”殷瑜道:“是啊,朕讓人在屋頂掀了片瓦,若朕做事不夠理智時,就給朕來這麽一碗,朕就不會感情用事了。”裴亦不說話,許望北信了,還拍手道:“好湯!”“將人重新放迴普渡寺,派人盯著,不許他們出寺門。”殷瑜向裴質妥協了。他等了一會,不見裴質還有新的東西送來,不由失望。裴質第一次送八珍湯來時,他不敢置信,又欣喜若狂,以為裴質迴來了,將宮裏翻找了個遍。令人失望的是,裴質並沒有迴來。這碗八珍湯,是裴質在告訴他自己沒有危險。每隔一段時間,他就會收到裴質送來的東西,有時候是他喜歡是的菜,有時候是一服藥,甚至還有一次送來了一張白紙。他猜想,大概裴質在上麵寫了什麽,等他到手裏時,那些字被消除了。每次送完一個東西之後,就要等好久。這次殷瑜沒了耐心,他這次想看看,裴質是否真的能看到他此時在做什麽,是否時時刻刻在關注著他?殷瑜一邊擦臉,一邊看著許望北笑:“看豬看多了,如今看許愛卿,竟也覺得十分清秀。”許望北:“……”“愛卿今晚留在宮裏。”裴質:“……”他抬手抽了一把刀扔進了時光速遞陣法。“危險物品不允許托運。”係統無情拒絕。裴質的小眼睛還沒有找到第二個東西丟過去時,這邊許望北已經迅速作出了反應。他雙膝跪地,不等殷瑜說什麽,磕了個頭,語速極快道:“陛下,臣年紀不小了,想請陛下賜婚。”裴亦輕輕往後退了一步。苗家的姑娘與許望北定親多年,如今兩人確實到了該完婚的年紀了。裴亦在心裏嘲笑自己以前的行徑可恥,明明知道苗家嫡女是許望北未過門的媳婦,卻因為那女人一句不願嫁到許家,而不顧禮數,糾纏許望北。殷瑜道:“隻要你今晚陪……”許望北打斷他,慌著喊:“臣不舉!”所有人:“……”裴質罵了一句“臥槽”,把手裏的西紅柿丟到陣法裏。許望北衣服上突然被砸了一顆西紅柿,砸出一片紅來。裴質拍手道:“這是我給許望北刷的拉博基尼,我佩服他自己揭短的勇氣。”“你房事不行,竟然還要朕賜婚?”殷瑜惱怒,顧不得再逗裴質,他叱責道,“你既然不行,就不應該再害苗家的姑娘。”“臣該死,臣沒想害苗家姑娘,昨日臣已經托家裏人,去苗家把婚事退了。”許望北急道。裴亦猛然抬頭看他。許望北一咬牙:“臣請陛下賜婚臣與裴亦。”“你不舉,還要禍害人家裴亦?”殷瑜不滿。許望北臭不要臉道:“誰教臣喜歡他呢,不禍害他還能禍害誰?”“我天。”裴質一臉扔了好幾個西紅柿過去,“快,我要給他刷拉博基尼,這直播太勁爆了。”正高興著,直播斷了。裴質氣的想拿刀砍係統:“是不是太短了,我都沒顧得上看看殷瑜如何?”他還想看裴亦的反應!000很無情:“規矩就是規矩。等撒花評到1500,還可以繼續開啟。”*躲在小殷瑜屋子裏過的日子很是安穩,反正也沒人瞧得見他,他做什麽都沒人管。這天他又跑到養心殿的床底下待著,聽到殷瑜的父皇跟一個寵妃說悄悄話。“朕這些兒子當中,老二、老三、老五、老七都是好的,其餘幾個皇子皆心術不正,無法交托大業。”那寵妃嬌笑道:“還有十一殿下呢,他可是個好孩子。臣妾瞧著愉妃姐姐,對十一殿下寄予厚望呢。”“你錯了,愉妃並不喜歡老十一。”“那陛下怎麽舍得把十一殿下給愉妃姐姐?”皇帝嗤笑一聲:“老十一他……”裴質豎起耳朵聽,殷瑜怎麽了?“不說了。”皇帝笑道,“朕還是多把心思放到老二他們身上來,都是好孩子。”隨後是不堪入耳的聲音。裴質氣唿唿從床底鑽出來,看著床上這對狗男女,毫不手軟地拿過旁邊高幾上的大花瓶,朝著床上就扔了過去。在驚叫聲中,他心酸地迴了小殷瑜的屋子。老十一怎麽了?老十一也是好孩子!他一進屋,就瞧見愉太妃站在床邊,床邊跪著一個大夫,手裏拿著一根銀針,大約有小臂那麽長。銀針的一頭已經順著小殷瑜的太陽穴紮了進去,大夫正發著力,想要將整個銀子塞到殷瑜的腦袋裏。“住手!”裴質嚇得不輕,急的一邊喊,一邊伸手去推大夫。他心急如焚,已經忘了隻要愉太妃在場,他就成了完全透明的人,誰都瞧不見他,他也碰不到任何東西。不管他怎麽阻攔,銀針還是被一點一點地推進小殷瑜的腦袋裏了。“他不疼嗎,怎麽沒有反應?”愉太妃問。那大夫道:“當然疼,痛不欲生呢。他醒著,不過他中了草民的迷藥,再疼也動不了,也發不出聲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