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要去忙,你就這麽高興?”殷瑜摸了摸他笑彎的眉眼,態度兇狠,“朕不會輕易放過你。”說罷,在裴質臉頰上狠狠一咬,解開捆著裴質的繩子,快步走了。不管外麵亂成什麽樣,裴質取出嘴裏的汗巾,隨便穿了件衣裳,自顧自跳下床找銅鏡。他臉頰上的牙印非常明顯,而且有出血的跡象。他趕緊找出藥箱來,這麽帥氣的臉可不能留疤。剛把藥粉敷好,突然有人闖進來,直接將刀架在他脖子上。“你最好別叫,否則我立馬送你見閻王。”裴質仔細看了看來人,這不是德妃的哥哥許望北嘛。雖然穿了身普通的侍衛裝,又蒙了臉,但裴質有德妃的記憶,看身形和眼睛就能將人認出來。許望北不是獨自來的,他手裏還抓著一個,也是個老熟人,以前被裴質打過的胖公公合寶。外頭是有多亂,堂堂坤寧宮,怎麽可能讓兩個人輕易混進來?“壯士來此何事?”肯定是給德妃報仇來了,這家夥性子急躁,而且特別的蠢,但是很護短,特別疼愛自己的小弟。“這是禦前服侍的宮人,他要是死在你宮裏,你說陛下會怎麽處置你?”許望北得意問。裴質簡直不忍心和他比智商,但是也不能讓他隨意殺人,便接話道:“上次陛下遇刺也跟我有關,陛下罰我了嗎,現在死個宮人,你覺得陛下會在乎?乖,洗洗睡吧。”許望北神色明顯愣了愣,又強行兇狠:“一次可能陛下還信你,若加上這一次,你覺得陛下還能信你?反正我又不虧,試一試又何妨?”說著話,左手從袖子裏抖出一個匕首來,朝著昏迷的合寶腹部就是一刀。裴質沒想到他說殺人就殺人,驚嚇過後,不顧架在脖子上的劍,立馬拿出銀針,在合寶腹部紮了幾針,止住了血。合寶幽幽醒來,看著肚子上的劍,就要尖叫,卻被許望北捂住了嘴。許望北繼續冷笑:“想不到你還有幾分本事,但我不信你這次還能救活他。”說罷,又抖出一個匕首,迅速在合寶胸前捅了一刀。“狠人啊兄弟。”裴質趕緊在合寶胸前紮針,並撒上止血的藥粉。合寶命雖然保住了,但是渾身間斷性地抽搐,已經沒了尖叫的力氣。許望北仔細瞅了瞅,歎道:“果然是神醫,如果我在他脖子上割一刀,你還能救迴來?”“容我說一句。”合寶用盡最後的力氣,委屈巴巴地看向裴質,“事不過三,娘娘別再救我了,死來死去真的很疼。”裴質:“……”為啥不求人別殺你?不過,好像求了也沒用。第14章 攻君越才人出場麵對合寶的哀求,裴質不得不殘忍的告訴他:“我精湛的醫術,不允許任何人死在我麵前。”合寶如果還有力氣的話,一定會拉著他一起投胎。許望北舉刀,裴質道:“大兄弟,其實我還有一門絕技,你想不想看?”“額,有點想。”許望北的劍在裴質脖子劃出淺淺一道血痕來,惡狠狠,“我可是殺人不眨眼,你最好老實點。好,開始你的表演吧。”裴質勾唇,露出一個溫潤的笑容,聲音低沉而帶有磁性:“許大人,你看著我的眼睛。我知道你想要什麽……乖,聽話,怎麽來的,就怎麽迴去,好嗎?”“好。”許望北像前線木偶般,目光呆滯,無論裴質說什麽,都隻會傻傻點頭,等裴質讓他走,他就呆愣愣地往外走。合寶嚇壞了,指著裴質:“妖怪,你是妖怪。”“差點忘了。”被催眠的許望北又走迴來,左手抓著合寶過來,又左手抓著合寶離開,娘親說的,從哪兒拿的東西一定要放迴原處。“兩個反派已全部解決。”000道。解決了?如果許望北這種蠢貨也算一個的話,那麽另一個應該就是春芽了。反派不堪一擊,真對不住自己的高智商。裴質歎息著找出布巾,將地麵上的血跡擦幹淨,把非寶叫進來,要了份坤寧宮當值侍衛和宮人的名單。他在床上研究到半夜,殷瑜忽然迴來了。“皇後還沒安歇?”殷瑜淨手更衣,把裴質扔到一邊的名單撿起來瞅了瞅,厲聲道,“來人。”小瘦子立馬進來。“將這上麵的人關到慎刑司審問,查出誰是內賊。”裴質訝異:“什麽內賊不內賊的?”他確實也在研究到底是誰幫了許望北,但是殷瑜剛進門,是怎麽知道他在找內賊的?“你屋裏有血腥味,本來朕還以為隻是你打殺了宮人,但看到這份名單,朕還有什麽想不明白的。”殷瑜用被子將他裹住,“是朕思慮不周,明日就調三倍的侍衛來,不會再讓你出任何危險了?安歇吧。”“不著急。”裴質哪兒敢安歇,“我們看會書?”殷瑜知道他不願意,冷笑:“看書有什麽好玩的,不如咱們破破案。”說著,將裴質拽起來,命他雙手伸開,掌心向上,往他手掌上各放了一截燃燒的蠟燭。“這蠟燭大約能燒半個時辰。在這段時間裏,朕幫你把刺客和內賊找出來,但是需要你的幫助。朕問你問題,你若說真話,朕有獎勵,你若說謊話,朕就要罰你。我們夫夫二人,齊心協力,把這個案子破了,不失為一件美事。當然,朕還得提醒你,若燭火讓你不小心弄滅了,朕就當場辦了你。”裴質道:“不公平,為什麽臣作為受害者,反倒還要被審問?”“因為朕是皇帝,還有問題嗎?”“……沒了。”殷瑜把椅子搬到裴質麵前,端了杯茶,大馬金刀地坐下,問:“這血是刺客的嗎?”“是啊。”反正這事隻有裴質和許望北、合寶知道,還不任他胡謅?“刺客當時想要襲擊臣,臣趁他不備,拿匕首狠狠刺了他兩刀。”“說謊。”殷瑜大樂,伸腳用腳尖挑裴質的衣裳。裴質慌了神:“臣沒說謊!”“就你那小胳膊腿兒,能打敗一個闖到坤寧宮的刺客?”裴質不服:“臣可是神醫,一個小小的刺客,怎麽能打敗臣?”“看來朕不用點酷刑,你是不打算說真話了。”殷瑜用腳趾解開裴質的外袍,然後突襲他的肚皮和咯吱窩,裴質一時不妨,笑彎了腰,兩隻蠟燭滾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