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懷義這樣說話,除了是對男權的看重,更要緊的是覺得身為王妃就該大度溫柔,該為王爺開枝散葉做好準備,何況這種互贈美人的事在簪纓之門中又不是什麽新聞。


    傅縈挑眉道:“既然很熟又談得來,那便等王爺迴來親自安排月娥姑娘的去留吧。”


    向懷義笑著道:“全聽王妃的安排。”


    又客氣了一番,傅縈就端了茶。


    待到向懷義離開,月娥就笑著道:“王妃果真是個霽月人物。在您麵前,月娥都自慚形穢了。”


    “月娥姑娘花容月貌,又何須妄自菲薄。”傅縈吩咐珍玉:“你去在客院安排一下,再讓綠竹去服侍,不要怠慢了月娥姑娘。”


    珍玉心裏早已經壓著氣,才剛見了個情敵,這又冒出一個來,還是跟王爺很“熟”的,她自然不大願意去。但見傅縈麵色淡淡的,眼神又若有實質一般,著實不好忤逆,隻能行禮應是退下了。


    傅縈便起身客氣的道:“月娥姑娘請暫作稍息,千萬不要客氣才是。”


    “月娥多謝王妃。隻是奴家還有一句話。”緩步走到傅縈跟前,月娥素手掩口低聲道:“主上吩咐奴家保護王妃。”


    傅縈翦水大眼之中精芒一閃,莞爾道:“你說的是什麽,我怎麽不懂?”


    月娥當真愣住了,“才剛主上傳信,特地囑咐過奴家,要奴家來保護王妃的安全,您不會不領主上的情吧。”


    “真不知你說的是什麽,什麽主上?是皇上嗎?皇上要派人保護我和王爺自然是會安排侍衛來,又何曾輪到你來?還是說……你到底是何人?”


    月娥麵色變的極為難看。


    剛要說話。珍玉已經吩咐好了事迴來了,月娥的話就隻能咽了下去。又恢複了方才端莊的模樣。


    “月娥姑娘,請把,外頭那個穿綠衣服的婢女就是綠竹,她會服侍您去休息。”


    “有勞。”月娥行了禮,轉迴身到了廊下。


    綠竹行了禮:“月娥姑娘。”


    月娥仔細打量綠竹,見她生的瘦瘦高高。人又清秀安靜。著實也符合綠竹這個名字,笑道:“王妃身邊的果真都是雅致人兒。”


    “姑娘請。”綠竹不接話,隻垂首引路。想起方才珍玉告訴她的話,對這位莫名其妙的“熟人”就更多了防備。


    珍玉安排的客房是府中並不算冷清的位置,但是與廖氏和宋氏以及傅薏夫婦之間的距離卻很遠,且中間又安排了蹭蹭守衛。傅縈倒是不擔心母親與外祖母的安全。


    隻是月娥說什麽奉主上的命來保護,她怎敢全信?她如何證明這人到底是誰的人?萬一她是皇上的人。而她卻當做是傅翎的人,那豈不是要給蕭錯添麻煩?


    況且她說來保護,又沒說是要傳信,這與方才她跟傅翎的談話並不吻合。


    傅縈生怕這其中有詐。


    因想著這件事。傅縈午膳也沒用,隻在軟榻上輾轉反側,到幾時不知不覺睡著的竟也不知。


    蕭錯迴來時剛好落鑰。府中掌了燈,照的如同白晝一般。偏身下馬。將韁繩隨手丟給阿圓,蕭錯便徑直往府裏去。


    阿徹緊隨其後繼續道:“…若說別的,因為王妃安排屬下入宮保護您,後頭的就不知道了。”


    “嗯。”蕭錯腳步微頓,迴頭吩咐道:“以後王妃的這些事不用管製,你隻需保護她安全便是,也不必來迴我這種話,我信任她。”


    蕭錯並沒自稱本王,就連說話的語氣還如同往常,阿徹並不覺得有異。隻是暗想王爺當真將王妃寵的沒個邊兒了。


    到了內宅,阿圓趕上來隨著進了垂花門,阿徹則是往外頭書房去。


    珍玉在廊下伺候著,見蕭錯迴來,忙行了禮。


    蕭錯低聲問:“怎麽沒在裏屋伺候?”


    “迴王爺,王妃沒用午飯,午後見了向大人之後迴了房裏就開始發呆,後來就睡下了。奴婢不敢驚擾了王妃,便在此處守著。”


    蕭錯凝眉:“怎麽搞的,為何沒用午飯?”


    “王妃說上午吃的不克化。”


    “向大人來做什麽?”蕭錯推門進了屋裏,聲音便壓低了。


    珍玉也低聲道:“向大人送來一位姑娘,說是王爺的舊相識,是給您的禮物。”


    蕭錯腳步停下,迴頭看著珍玉:“還有呢?”


    “王妃安置了那位月娥姑娘,又吩咐綠竹去伺候了。如今人在外院客房。”


    蕭錯便抿唇沉吟了片刻,許久才擺手道:“知道了,你們都去吧。”


    “是。”珍玉和阿圓行禮,一起到了廊下。


    蕭錯則是進了內室。


    傅縈睡了一下午,已是快睡足了,這會兒在半夢半醒之間,其實已經聽到了蕭錯迴來低低的說話聲,但就是不願意醒來。


    蕭錯就在床畔坐了,看著傅縈的睡顏出神,也舍不得叫她起來。


    倒是傅縈感覺到有人注視著自己,一驚醒了過來。


    屋內隻有外間點了一盞昏黃的絹燈,那昏黃光暈照射到內室,又隔著一層層的輕紗,光暈若了下去,到閑的屋內溫暖又朦朧。


    看清坐在身邊的人是誰,傅縈笑了:“迴來了?可曾吃酒了?”


    “吃了一點,若不吃皇兄也不樂意,不過你放心,我酒量好著呢。”


    “知道你有酒量。”傅縈笑著起身,抓了抓有些打結的長發。


    蕭錯以指為梳替她理頭發,道:“你沒用午膳,就一直餓著道現在?”


    “誰的耳報神這麽快。”傅縈無奈的道:“我是頭晌出門去逛逛,恰逛到了品味居,就多吃了一些,到午膳時候還不餓呢。”


    “不餓?”蕭錯嘿嘿笑道:“我家小笨蛋能說出不餓這種話了還真是稀奇,難道是被人掉了包?說,你是哪裏來的妖怪?”


    “你才是妖怪呢。”傅縈噗嗤笑了。


    蕭錯:“還不認?不行,我要檢查檢查,你到底是不是我家小笨蛋。”說著就將她抓來狠狠的落吻在她唇上。


    片刻罷休了才道:“嗯,味道倒是沒變。”察覺到傅縈乖巧的靠在他懷中,顯得有些沉默,蕭錯搖頭笑道:“傻瓜,你有任何疑問都可以來問我,不要自己憋悶著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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