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錯詢問了當場發生之事,又安慰了送嫁的衛將軍幾句,就吩咐鄭大人聯係當地官員善後。


    鄭大人跪在以女子衣物組成的“屏風”這一端,連頭都不敢抬,生怕看到什麽不該看的香豔場麵,忙行禮:“王爺吩咐的下官都記住了。隻是,此事還要煩請王爺親自上疏皇上奏明才好。”


    他是今上最信任寵愛之人,他上疏可以減少雷霆震怒至少過半。


    蕭錯卻是眼睛一瞪,聲音低沉的問:“本王上疏,要你做什麽?”


    他考慮到懷中之人睡不安穩,並未提高聲音,而且也顧慮鄭大人好歹是他皇兄的文臣,恐怕真“粗狂”起來這位鄭大人要嚇壞,這若是在他的軍營,句式就要換成熊咆虎嘯般的怒吼:“上你娘的疏,老子上疏,你留空吃屎去啊!”


    想到混跡兩年的軍營和那些可愛的兵們,蕭錯眼神一陣迷茫,摟著傅縈的手臂緊了緊。


    而“屏風”這一側,鄭大人已被嚇的哆嗦了,“王爺息怒。”


    蕭錯挑起眉峰:“本王沒怒。”


    沒怒都這麽瘮人……


    鄭大人哭喪著臉:“下官上疏,不勞王爺。”


    蕭錯滿意了,不再做聲。


    鄭大人這才連滾帶爬的出去了。也顧不上大雨還是小雨,連夜騎馬趕迴興平縣城去砸門。


    阿圓這廂已經變戲法一般,悄無聲息的在地上鋪設出一個幹草和外袍組成的墊子,壓低聲音道:“王爺,暫且在將就一下吧。”


    “嗯。你們也快去歇著。快馬加鞭趕路都累得不輕。”


    阿圓行禮道是,含笑看著他家王爺輕手輕腳的將公主殿下放在墊上,又脫了濕衣側躺在她身邊。扯過她身上裹著的外袍當被子蓋。


    阿圓又將篝火裏添了柴,這才退了出去。


    外袍下,蕭錯摟傅縈入懷,軟玉溫香折磨的他渾身緊繃,忍了半天,還是沒忍住,將大掌探入她衣襟裏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握著。這才滿意的睡了。


    而傅縈這廂夢裏又夢見吳嬤嬤拿著塑身的主腰追著她纏。“這兩天香酥雞吃多了,腰都粗了一寸,公主殿下就不怕王爺不喜歡?”


    “哎。嬤嬤你纏的太偏上了,纏到我的胸了,勒的好疼!”


    連日舟車勞頓,她著實太累了。且背井離鄉。就算再寬的心也會想家,也會低落。對前途未知的未來感覺到渺茫。


    如今在蕭錯懷中得以安睡,夢裏還夢到了讓她喜歡的幾個關鍵詞,又有王爺又有香酥雞的,傅縈覺得很圓滿。睡的太舒服,連平日警醒的“獸性”都給丟了。


    所以睜開眼時,看到微亮的天色和燃盡的篝火。發覺自個兒被某人從背後摟著側躺在柔軟的墊子上,左胸還被一隻古銅色的爪子握住。背後那人熱的像個小火爐似的,傅縈差點尖叫,一下子彈身起來抓著衣襟後退。


    對上蕭錯明亮的眼睛,“你你你”了半天也沒說出下文。


    高大結實的美男子撐臂側躺於暗色的草墊上,長發微亂,眉目含笑目光灼灼,鼻梁高挺,唇角含笑,下巴胡茬初生,鎖骨形狀完美,結實的古銅色的肌理仿若雕刻,卻不是誇張的肌肉。眼前的美男圖太養眼了,傅縈的腦子有點停轉。


    “醒了?”


    “嗯。”


    “好看嗎?”


    “啊?”


    蕭錯噗嗤笑了,自個兒欣賞夠了美人衣衫半敞長腿細腰,還要倒打一耙,拉過傅縈再度摟著:“再睡會?”


    “不睡了。”傅縈臉貼著他赤果果的胸膛,心裏嘀咕:他倆怎麽鬧的跟**似的……


    蕭錯見她小手攥著衣襟,又覺調戲過度引起她反感反而不好。攻城略地要徐徐圖之,必求一擊即中。是以也不在多動作,起身安排:“去備車。”


    外頭阿圓立即會意的清場。


    蕭錯便拿過一旁的包袱,“先穿上,這是昨晚上興平城裏快馬加鞭送來的衣物。待會帶你進城去吃好吃的。”


    一聽到吃,傅縈立即滿血複活了,拿了包袱打開:“城裏都有什麽好吃的啊?”


    “嗯,你想吃什麽?”


    “想吃香酥雞,尤其是雞翅膀。你先轉過去行嗎?”


    “不行。”


    “……你看著我沒法穿。”


    “那我幫你穿啊。”


    “臭流氓。”


    “末將在!”


    傅縈翻著眼睛瞪他。


    蕭錯揉了揉她長發哈哈大笑。別看她外貌變化了,可性子還是那樣可愛。尤其是瞪人時,那小眼神跟兩年前有啥分別?


    蕭錯轉過身也去穿衣。


    傅縈則換上了嶄新的鵝黃色交領綾襖,同色月華裙,宮絛上綴的兩顆蓮子米大小的珍珠,與兩顆珍珠的領扣唿應著,先將輕紗披帛放在一邊,拿了嶄新的桃木梳梳理長發。


    蕭錯穿妥了玄色蜀錦外袍,理好腰上赤金帶扣,就喚了人來進來服侍梳頭。


    阿圓、珍玉和吳嬤嬤各自服侍自家主子。


    吳嬤嬤道:“昨兒淋了雨,公主先將就一下。”


    蕭錯一愣。他在邊關作戰時,有時候一兩個月也沒機會洗澡,從起初的不習慣到後來的習以為常,再後來逮住機會隨便河溝裏大雨裏都能將就著洗兩把。


    昨兒淋雨,他隻當洗澡了。卻忽略了傅縈。


    蕭錯道:“先將就一下,迴頭吃飽了溜達夠了再帶你沐浴。”


    傅縈笑著:“好啊。”


    吳嬤嬤瞧著是傅縈容光煥發,不僅道:“既然要出去行走,公主不如穿一身男裝還方便些。”


    蕭錯想起昨兒珍玉說的,什麽被宮人管著不讓吃飽,那不怕死敢管他媳婦的該不會就是這老貨吧?


    “老子的王妃又不是男人,穿個雞……穿什麽男裝!”一著急,軍中粗口又爆出來了。


    沒辦法,在母豬都缺的軍營裏,粗獷漢子開口閉口問候人家老子娘媳婦妹子是常有的事,他起初覺得粗魯,後來卻也融入其中,看出了那些軍人的可愛之處。


    習慣這東西,真是要命。曾經匿名科舉到殿試那一關被自家兄長拿下的人,如今也習慣粗話連篇了。


    傅縈聽的好笑。


    吳嬤嬤臉都綠了,雖懼怕大老粗,卻也為了自家主子據理力爭:“那個,公主貌美,若是有人瞧見起了非分之想……”


    “放屁!老子在,我看誰敢!”


    吳嬤嬤差點嚇哭,再不敢多言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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