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傅縈被轉的恍惚,乍然相見,毫無準備,隻知呆呆望著近在咫尺的人。


    他變了。


    疆場兩年曆練,風吹日曬,將蕭錯鍛成剛毅的青年,退去少年時期雌雄莫辨的俊俏,如今依舊是那樣英俊的麵龐,卻強硬的仿若臨凡戰神,從前總是充滿戲謔笑容的唇畔如今依舊噙著熟悉的笑,臉頰上的酒窩依舊討喜,眼中的光芒依舊溫柔,可是他整個人就如同出鞘的利刃,讓她覺得陌生。


    可是他的懷抱又如此熟悉。


    旋轉中甩脫了她發間的玉簪,如瀑墨發在腦後飛揚起優美的弧度,被雨水濕潤的幾縷黏在她巴掌大的小臉上,蒼白又柔弱。


    人還是他家小笨蛋,可是卻說不出哪裏不同了。


    從前的她可愛的讓他總想摸摸頭,就像是個毛茸茸的小奶貓。


    如今的她,褪去稚氣,同樣精致的五官,不同的卻是柔美的氣質。


    她出落的比他預想中的還要撩人。


    蕭錯帶她站定,此處已是距離火光較遠的屋頂。由阿徹帶領的暗衛如離弦的箭,從他背後直射向追擊而來的顧韻等人。


    傅縈緊緊摟著他窄瘦結實的腰,將頭枕在他肩頭。


    他長高了,也壯實了,變的都不像那個扮的了乞丐下的了廚房的人,可是他依舊是蕭錯。


    “小笨蛋。”兩年前清越的聲音,因戰場廝殺怒吼而變的略微沙啞,但磁性十足:“就這麽想我啊。”


    “不想。”


    “不想還抱的這麽緊?”


    “……我畏高,不成啊。”


    “成,當然成。”低沉的笑聲自他喉間蔓延到胸腔。隨即布滿薄繭粗糲的手指抬起她的下巴,強迫她正視他。


    他在微笑,漂亮的眼中聚著一團火。


    她有些驚慌的別開眼,卻不知此時她眸光瑩然長發披散的模樣,可以讓男人為之癡狂。


    “我這兩年可一直素著呢。”蕭錯含笑。


    “你們火頭軍做什麽吃的?怎麽夥食那麽差啊?怎麽不自個兒去找點吃的?”


    “笨!別的肉老子不稀罕,就饞豬頭肉。”


    話音方落,唇舌便被侵略。


    傅縈雙手抓著他結實手臂上的衣料子。被他鐵臂圈在懷中。因身高的差距,隻得仰著頭向後,虧得他手臂橫在她腰間。也虧得她學了兩年的舞技彎腰不成問題,否則不是跌下屋頂,就是被這蠢貨折斷了腰!


    原來他們剛才說的夥食根本就不是一迴事啊。


    還有這貨居然學會說髒話了?!


    腦子一片空白,不會思考了怎麽破……


    須臾唇分。蕭錯再度將她緊緊抱在懷裏,以高達的身軀為她遮住邪風大雨。低聲道:“我的人都到了,先帶你離開,這裏交給阿徹他們處理。”


    “珍玉和綠竹還在屋裏,還有吳嬤嬤。還有糖球!”


    “阿徹會去救。再淋雨你會感冒。”蕭錯不容置疑的就要帶著她離開。


    傅縈還是擔憂,頻頻迴頭。


    蕭錯歎氣:“你也太小瞧我了,我的親兵都是南疆曆練出的戰士。對付個把小賊不成問題,倒是送你來的衛將軍。沒瞧出來竟然是個草包,晚膳被人下了藥都不自知,五百送嫁的騎兵,竟然被對方三十人做掉了一百多。‘


    蕭錯兩年沙場曆練,見慣了生死,說起這些並不算什麽。


    傅縈卻被可怕的數字驚出滿身冷汗來。一百多條人命,就這麽沒了!?


    對她下毒手的那些人,到底是要做什麽!


    “冷嗎?”蕭錯發覺她在發抖。


    傅縈搖頭,隻是被雨水淋濕的臉上煞白,頭發和身上的衣裳已經淋透。


    蕭錯不再耽擱,抱起她運足輕功,幾個起落就尋到了禦風,直帶著她策馬離開,一路往南方疾行,很快就來到方才來時看到的一座破廟。


    破廟中有火光閃動。


    蕭錯抱著她下馬,笑道:“我在此處留了人,原本是接應用的。”


    三兩步竄上丹墀進了破舊的大殿,阿圓就迎了上來:“王爺,您……公主殿下!”


    阿圓歡喜的行了大禮:“奴婢給公主殿下請安了!”


    傅縈見了阿圓也格外信息,畢竟是故人就別重逢,剛要說話,蕭錯這廂已抱著傅縈雷厲風行的走向篝火,吩咐道:“去拿我衣裳來。”


    “哎!”阿圓快步去尋衣裳,又很是相的將原本留在屋內的四名暗衛都安排到了殿外的廊下去。


    傅縈坐在篝火旁,離開他的懷抱,這會兒才體會到渾身濕透有多冷,直冷的她渾身發抖牙齒打顫。


    蕭錯隨手接了阿圓抵賴的包裹交給傅縈:“你先換上,裏頭是我備用的衣裳,不要染了風寒才好,我先出去等你。”


    不等傅縈抗議,蕭錯就拎著阿圓的領子出去了。


    殿內空蕩,火光搖曳,原本有些慎得慌。可是蕭錯背對著殿內站在門前,就想一尊門神,給了她安全感。


    傅縈越發覺得蕭錯變的不同了。行軍打仗對男兒來說是最好的曆練。


    抖著手換下濕透的衣物。留了主腰和褻褲,猶豫著還是沒脫,展開包袱拿了他雪白的中衣穿上,袖子很大,衣擺遮住她膝蓋,褲子更不必說,根本不能穿。隻得展開深紫色蟠龍雲紋的錦緞外袍來穿。


    袖子更大,一擺拖在地上……


    “阿錯,你……阿嚏!”


    剛開口就打了個噴嚏。


    蕭錯轉迴身看來,就見她嬌小的身子被他的衣裳裹著,就像孩子偷穿大人衣裳似的,禁不住笑了起來。


    略一掃地上的濕衣,就毋庸置疑道:“**也脫了,濕衣裳穿了仔細病了。”


    “我……”


    “要不我幫你脫?”賊笑。


    傅縈瞪他。


    “瞪起人來都比以前好看了。”


    這貨還能更無恥嗎?


    傅縈抓起試衣服丟他。


    蕭錯哈哈大笑的背過身去:“快點,我這兒還冷著呢。”


    這一句比什麽勸說都有用。


    傅縈怕他穿著濕衣在廟門前吹冷風,手忙腳亂的在寬大的衣裳裏將**除了,隨即蹲坐在火堆旁。


    “你還不進來,凍死你!”


    “豬頭肉都沒吃夠,我哪舍得死啊。”蕭錯大咧咧的迴來,也不避諱,當著她的麵寬衣解帶,留了條褻褲,套上方才那套衣裳之中的下裝穿上,打著赤膊坐在火堆的另一側。隨手抓了件衣裳擰幹了抹了把臉。


    傅縈看著他火光下結實的肌肉,早已經紅了臉低垂眸子,默念這不是香酥雞這不是香酥雞,這是臭豆腐這是臭豆腐……(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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