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飽後,抹抹嘴,忽然想到家裏的三個人也已經除了魚,很久沒吃到肉了,我有了主意

    趁人不注意端著茶杯溜出會場,王府的侍衛都認識我,並沒有誰來為難。找到寒王府的花園,左右看看沒人,真是運氣太好了。掏出懷裏的匕首,砍下一張芭蕉葉,用茶衝了衝,疊成芭蕉碗(需要技術),塞到寬大的衣袖裏,再迴到會場。那些公子小姐們還在以什麽清茶為題對詩,我將一雙筷子藏在右手的大衣袖裏,隻留一個尖,開始了代號為“老鼠給其他老鼠驚喜”的運動。

    不知是誰做了一首好詩,大家鼓起掌來,我趁亂將眼前的肘子一撥,它聽話地飛到了左邊袖子的芭蕉碗裏,初戰告捷。就這樣,我成功地將眼前的菜搬運到身上,可似乎還太少。四下張望,不遠處一堆姑娘麵前的桌子上,擺著幾大盤幾乎沒動過的菜,特別是五六個肘子在向我親切的招手,我慢慢靠了上去。

    她們正興奮地紮堆談論著什麽,察覺到我過來,一個女孩疑惑地望了望我,我連忙露出純潔的笑容。她笑一下後轉過頭去,繼續她們的八卦。我的不起眼幫了我大忙,在她們興奮的時候,她們麵前的菜通通跑進了我的衣袖。我搬得高興的時候簡直是整盤地往袖子裏倒,誰叫我今天非常不起眼呢,太方便了。

    樂極生悲,東西太多,芭蕉碗快封不上了,雖然我及時收手,還是需要一定技術才能封好的。正當我忙著對付袖子裏的芭蕉碗的時候,一個手持紙扇的男人走了過來。

    “諸葛小姐,伯一想請諸葛小姐對詩。”

    死男人,沒事來搗什麽亂?在所謂的貴族幽情會上,哪個男人看上了某女人,就可以向對方討詩。

    “我不會,嘿嘿,嘿嘿。”我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傻一點,想讓他放過我。同時把重重的袖子托在大腿上盡量往桌子下躲,以免被別人看到裏麵還沒完全封好的東西。

    “諸葛將門,一向讓我敬佩,小姐何必謙虛。”那男人不依不饒。

    “伯一,諸葛將軍家世代從武,武夫之家,象我們這些事,他們是不屑了解的,哈哈哈哈。”不遠處有另一個男人放肆地笑了起來。

    “什麽題,你說。”我收起了笑容,惡狠狠地看著他們。沒有武夫替你們打下天下,你們能花天酒地嗎?更難忍的是,你們竟然埋汰諸葛家!

    “小姐,以這桌上之食為題如何?”男人笑嘻嘻地出題。我的臉此刻一定是一陣紅一陣白,原來被他看見了。

    “伯一,我對你的題如何?”寒君的聲音傳了過來。男人的臉色變了,忙恭敬地朝著主位的方向:“王爺肯對,伯一幸事。”

    “王爺,小女子已經對出來了。”我可不想讓他們私下取笑諸葛家:“伯一先生,你聽好了。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朱——————諸位覺得如何?”說完了心裏一跳,說順口了差點就把“朱門肉酒臭,路有凍死骨”給接上去了。

    “好,諸葛姑娘姑娘好詩。下麵我也給幾位兄弟出點題目如何?”很明顯,寒君開始為難他們了。他一開口,所有人的注意力全跑他那去了。我趕緊將口封好,心裏充滿了感激,不管寒君是不是有意的,這個掩護打得太好了。

    寒君出題,全場所有人都不敢怠慢,我再次徹底被忽視。一不做二不休,我幹脆蹭到乘飯的地方,趁那看管的小丫鬟望著寒君那邊發呆的時候狠狠地往另一個芭蕉碗裏壓了幾勺大米飯。這才瀟灑地往會場送一個飛吻,抱著已成大布袋的袖子離開。

    本來打算從今天開放的正門出去,可一看路上人來人往就打消了主意。想了一下,穿過寒君書院可以從人煙稀少的北門出去,那邊的人早已習慣我的很多作為,應該不會有什麽問題。打定主意,我拐道向書院走去,一路上想到自己又做了文抄公,象吞了蒼蠅一樣。勝利的喜悅也被打了折扣,正在暗自思量時,一個聲音叫住了我:“蘭蘭這就要走嗎?”

    抬起頭,看見旁邊荷池涼亭裏的米白身影,無可奈何地走過吊橋。寒君坐在石桌旁,果然和我想的一樣,今天的打扮足以迷倒眾生。

    “寒君不是在主持會議嗎?怎麽跑這來了?”我小心地將袖子往身後挪,真是帶著賊贓,怎麽都不安生啊。

    “我覺得無趣,正好看見蘭蘭偷偷溜走,就跟了上來。想著蘭蘭肯定會從這條路走,就在這等著了。”寒君給我倒了杯茶,我隻好坐下。

    “蘭蘭,你今天的詩寫得不錯,我給你出個詩題好不好?”寒君微笑著。

    “別,那也是我家鄉有人寫的詩,你要出題,我隻好說答不上。唉我也不想抄的,可是那些人。”想到自己被為難的原由,我怕提到自己的老鼠行動,打住了話頭。

    聽了我的話寒君微微垂下頭,恐怕是有點失望。

    “蘭蘭,我餓了。”寒君抬起頭竟然說了這麽一句話。

    “餓了,你去會場吃吧,那裏好多吃的呢。”我一時間有點反應不過來。

    “我不喜歡在那種地方吃,我要在這吃。”寒君第一次這麽狡猾。

    明白過來我也不怕了,反正罪行已經暴露了,緊張地抱緊袖子:“不行,這是我給拉傑紅依小新帶的,不給。”“蘭蘭也關心一下我,我剛才可替你解圍了。”寒君開始揭我的短。

    “可是,這是用芭蕉葉包的,你是王爺。”我有點為難。

    “蘭蘭又開始見外了。”寒君的笑容在蒸發。看他這樣我趕緊將兩包東西拿了出來:“你看,筷子都沒有。”

    寒君的笑容重新升起:“蘭蘭肯給我吃,筷子有何難。”說完,輕飄飄地從凳子上飛了出去,飄過荷池,在對麵的柳樹上折下一跟柳枝,飛了迴來。

    “寒君啊,你用柳枝吃啊。”我過森林的時候都用樹枝代筷子,可我沒想到一個王爺也會用這招:“我去給你拿碗拿筷子。”我說完就要走,被他一把拉住:“你再把我當個王爺我生氣了。”

    見他獨特的發怒前兆,我乖乖地坐了下來。

    他則優雅的拿起兩根小柳棍,將芭蕉碗打開,把飯托在手上,細細地吃了起來。

    天,這個天人一樣的人物在我麵前野餐,這真是本世紀第一大新聞,我要是有相機,此刻就應該把這一幕拍下來。在承天辦一個報紙,上麵什麽都沒有,就放寒君的巨幅野餐照片。一定能賣瘋了,然後我用這比錢做啟動資金,開各種工廠,過不了幾年,俺就是承天一大首富了。

    “蘭蘭的肘子好多。”寒君的話將我從幻想中拉了迴來,一看眼前的情況,瞠目結舌。誰說肘子不能和美男聯係啊,眼前這美男將我弄的肘子全吃光了。隻留下一堆骨頭。

    我第一次覺得寒君討厭,一個王爺,幹嗎來搶我辛苦偷來的東西啊。

    “有人的不滿全寫在臉上拉,嘴撅這麽高幹什麽?”寒君伸手將我的臉往兩邊扯了扯。

    “我沒撅,我哪撅了?”我的口氣根本就在說此地無銀三百兩。

    “吃飽了,我去招唿客人。”寒君掏出手絹擦擦嘴,然後竟悠悠哉哉地走了,留下我和一桌子的骨頭。

    “你這個臭王爺,咒你今天拉肚子。”等他走遠了,我憤怒地跳起來罵了一句。然後收拾桌子,忽然想到這樣我是不是太虧了,於是我甩甩衣袖,將一桌子骨頭扔在哪裏,自己迴家。

    正要出北門,看見寒君的隨從單雲飛立在門邊,見我他拎起兩個食籃走了過來:“姑娘,這是王爺讓姑娘帶迴去的。”

    我忙打開,一看,裏麵有米飯,牛肉,還有三個大肘子。我的心情一下子就好了,寒君真是太夠意思了。又想到自己剛才還咒他拉肚子,有點內疚:“雲飛,你一會去跟王爺說,我跟他說對不起,如果他不明白是什麽事,你也不明白。”說完這不通的話,我拔腿開溜,留下雲飛在後麵撓腦袋。出了寒王府,天已經開始蒙蒙黑了,我先去幹娘家匯報了一下今天的情況,當然省去了自己的某些行為,這才由馬車送迴家。

    下了車,天已經快黑透了,家的這一片地方住的都是賣苦力的人,很多人早早的便睡了,街上沒有一個人,也沒有一絲光亮,雖然家就在前麵,這幾步倒挺難走的。我努力地想把路看清楚,正小心地一步一步伸出腳,忽然被人從後麵抱起:“前麵有水坑。”

    聞著這熟悉的氣息,我喜極反而更冷靜:“把我放下來。”

    他沒說話,抱著我到了自家上了門板的店門前,才把我放下:“東西我拿。”

    我轉身把兩個籃子塞到他手裏,然後一把摟住了他。想他,真的好想他,隻要一停下來就會想他,心裏夢裏全是他。可這沒良心的一走幾個月信都沒有,我有多想他就有多怨他。

    他兩隻手拎著籃子,隻好用手臂將我摟住。

    “如果我不相親,你是不是還不會迴來?”我把頭埋在他的胸前說。

    “我忙完就急忙趕來了。”他輕聲細語地低頭說,氣息噴到我額頭上癢癢的。

    “你為什麽不讓我知道消息?”

    “你想知道我的消息啊,那以後我出門一定。。。”

    不等他說完我就拉開他的衣襟,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打斷了他的講話。這沒心沒肺的現在還敢說離開,我把這幾個月的怨氣全集中在這一口上了。他笑著看我咬,也不吭聲。咬了一會我怕把他咬破皮,鬆開口問:“你沒有痛覺啊?這麽咬都不疼。”

    “怎麽不疼,不過是你咬的,我就不敢叫疼了。”他溫柔地笑著。聽這話我心疼了,忙伸出舌頭在他肩膀上舔了又舔。

    “幹什麽,好癢啊。”他的眼睛顏色深了一點,臉上是從未有過的溫柔。

    “我給你舔舔止疼啊。”我抬起頭看著他。他也認真地看著我,然後慢慢地撅起嘴壓了下來。我把他的頭掰到一邊,掂起腳在他耳邊說:“拉無教的是錯的,這才是接吻。”

    說完,將他的臉扳了過來,將自己的唇印在了他的唇上。他的唇軟軟的,碰起來麻麻的。他停頓了一下,開始羞澀地迴應我,在我的舌尖碰到他舌尖的一瞬間,我推開了他:“他們恐怕會等急的了。”說完,我打開門麵旁邊的小門,鑽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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