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浮生劫(八阿哥還魂) 作者:焦糖布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胤禩倒是提過直接征召當地人為水師,閑時捕魚操練,戰時為軍。隻是長江以南漢人反清者眾,白蓮教大乘教更是屢禁不止,他又怎麽敢在遠離京師的地方訓練出這樣一支強大的漢軍水師來?萬一他們被利用或是策反?是以這個話題今日仍是無疾而終。胤禛不想因為這個議案而破壞氣氛,照例自動轉了話題:“今日還有什麽折子懸而未決的,趁著你在咱們一並合議了。”胤禩笑有深意,揀出一本來遞給皇帝:“這是禮部侍郎查嗣庭奏請皇上開春大選的折子,四哥您看?”第146章 選秀胤禛一把抓過扔在一邊,小怒道:“這群人拿著朝廷的俸祿倒是閑得發慌管起朕的後宮來?正好朕打算在江南開恩科,打發這人去了就別迴來。”胤禩卻道:“查嗣庭不過是司其職罷了,四哥何必動怒?去年四哥便因守製免了大選,如今皇上登基都快三年了,後宮空虛、子嗣不豐。這樣的折子,即便留中一迴,也會再有人上,早早晚晚的事。”胤禛坐直了身子,細細觀察胤禩麵上神色,一邊道:“誰都能說這話兒,隻是你說出來我卻不愛聽。不然太後還是病逝了罷,我也好再守上二十七個月的國喪。”“四哥!”胤禩四下看去,這話也能出口的?胤禛趁機一把捉住他胳膊:“選秀的事我自然是能拖則拖,你也別在一旁說這樣的話來氣我。”胤禩能說什麽?他隻沉默著。胤禛忍不住再激他:“你倒如今還不信我?”胤禩張了張嘴,忽然想去什麽,眼睛微微一彎,左手在右腕之上摸了一摸。他敢保證皇帝的神情僵硬了一刻,而正在這時蘇培盛的聲音在外間道:“皇上,王子殿下與張大人在殿外求見。”胤禛正想順勢而下,卻看見麵前這人眼底一閃即逝的‘果真如此’的了然。皇帝被這樣的眼神一激,當即穩坐迴去,目光直視胤禩,開口卻是對門外的蘇培盛道:“讓他們都迴去,就說朕頭暈發作正歇著,半個時辰之後再來聽宣。”此言一出,倒是胤禩愣住一時說不得話。胤禛終於覺得扳迴一城,能得這個弟弟這般表情也不枉他以身相許一場。?蘇大總管外表鎮定地下去傳旨,順便將養心殿裏太監宮女都遣得更遠。廉親王終於在一刻之後醒悟過來,頓時羞惱起來。心道這人怎麽老說是風就是雨,連這種事也不肯落了下風。事關男人麵子問題,胤禩自然要爭上一爭:“四哥也太小瞧弟弟了,半個時辰如何能夠?還是讓十三弟衡臣他們快快進來議事,咱們晚些在說?”胤禛興頭已經起來了,蹭過來抽出胤禩手裏的折子拋在一邊,拽過人手上高效地解開二人的盤扣,一邊道:“我可不愛欠債,不過今晚你自然也要留下。”胤禩被撲倒在榻上,瞠目結舌,這情形怎麽如此脫離常軌。按著老四方才的意思理解,難道這次不是應該由他?蘇公公送走了張廷玉又遣了徒弟好好服侍怡親王,才重新立在養心殿外,心裏反複叨念著:皇上要白日宣淫寵幸王爺,謝天謝地王爺總算肯了。……半個時辰自然是不夠的。皇帝還是高估了自己。畢竟年紀不輕,又在太後身邊侍疾多日,朝政後宮一把抓的後果自然是後繼無力,在暖閣中一躺便是整整一個下午。胤禩早從罩間側門溜出西暖閣,再從正門進來,佯裝無事地與怡親王張廷玉等人一道在殿外耳房喝茶等著皇帝召見。一直到了申時三刻,日頭西移蘇培盛才又來宣旨:“皇上未醒,奴才們鬥膽,還請王爺與各位大人們先迴罷。”怡親王憂心忡忡,看了一眼同樣一臉憂色的胤禩,轉頭對蘇培盛道:“盛子,皇上晌午時還無甚大礙,怎得如今竟然不起了?可傳喚了劉聲芳?”蘇培盛哀怨得瞥了一眼廉親王,再迴道:“殿下不是不知道,皇上日日批折子到醜時,奴才給皇上研墨都磨突了好幾方朱墨。這幾日為著太後侍疾更是不眠不休。依著奴才看來,皇上如今能得安穩一睡,倒是一件幸事了。”怡親王聞言倒是微微點頭,隻是仍雙眉緊鎖:“皇上龍體事關國本,不可大意待之。還是宣了劉聲芳切過脈才好。”胤禩終於擱下茶杯子,開口道:“十三弟說得極是,隻是劉聲芳這幾日一直在壽康宮隨侍著,想必皇上也是想著從重從急不願讓太後身旁缺了人。我們做臣子的卻不可這般由著皇上糟蹋龍體,還請蘇公公遣人傳一傳劉太醫才好。”“……奴才遵旨,這便去辦。”蘇培盛疑心八爺這是故意拿劉聲芳去臊一臊自家主子,或許根本就是為了上次木蘭秋獮時的事報複一二?隻是兩個親王都異口同聲了,他也隻能喚來徒弟高無庸去請劉聲芳。怡親王雖有心再等等,無奈身子無力老寒腿也疼得有些繃不住了,隻得滿腹擔心地先一步離去。可憐張廷玉方苞二人一把年紀了,大寒天兒裏被拉到養心殿烤了一通火又原封不動地揣著折子被送出宮。胤禩心情舒暢,出了養心殿正門看著飛簷上的皚皚積雪也覺著順眼了許多。他從後門兒繞迴內殿,一邊喝熱茶看折子一邊等著劉聲芳來看好戲,或是被滅口。……第二日皇帝上朝不過兩件大事。一是準了禮部上呈奏請次年春天大選;二是委任禮部左侍郎的查嗣庭為江西鄉試正考官,翰林院編修俞鴻圖副之。這兩個政令都再尋常不過。自大清開朝一來三年一次的大選已因為聖祖殯天耽擱了兩年。皇帝後宮空虛,連六宮主位都湊不齊,選些八旗秀女勢在必行。至於査嗣庭,那可是海寧大族。聖祖曾親為其筆題詞‘唐宋以來巨族,江南有數人家’。此人由隆科多舉薦為內閣學士,並南房行走,一直到今年又被保舉兼任了禮部侍郎一職,位列正二品,正是鮮花著錦、風頭正勁之時。皇帝這道旨意也頗有抬舉海寧查家的意思,幾乎所有人都是這樣認為的。原本定在六月的鄉試被提前到了三月,査嗣庭年還沒過完便被皇帝打包踢出京城去了江西監考。大選的兩百多個秀女也在官道雪盡時陸陸續續入京了。這一日皇帝下朝後攜了廉親王與怡親王一道去壽康宮給太後請安,因著怡王身子不爽,皇帝索性賞了二人也一道坐了亮轎。轎子剛抬到慈寧宮附近,便聽見前邊一陣吵嚷,並著推搡嗬斥拖拉踢打之聲,亂成一片。其間一個女子尖亮的嗓子大叫道:“皇上?皇上怎麽著?你們不要這麽拉拉扯扯的——我就是要見皇上,有問著他的話!”注胤禩與胤祥對視一眼,宮裏竟然有這般潑辣放肆的女人?那頭皇帝已經叫停了轎子,對著高無庸道:“怎麽迴事,太後還在壽康宮養病,誰在這裏大唿小叫?”問話間皇帝索性下了地,抬腿往聲源出走。兩位親王自然隻能跟上,但畢竟是皇帝的秀女,二人遠遠落在後頭避嫌。那二百多個秀女見禦駕到了,都嚇得臉色發白,齊刷刷地跪地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