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浮生劫(八阿哥還魂) 作者:焦糖布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很快,皇帝便被京城舉子們攻擊,而河南幾個縣城也有舉子狀告官府。對於這樣的局麵,胤禛很是憤怒,恨這群讀人被人利用了猶自不知。不過先前閩粵一事讓他不敢再隨意出手,讀人脾氣又硬又臭,真硬碰上誰都討不到好處,反倒便宜了那幕後主使之人。於是一連數日,皇帝都秉燈夜讀,看各地上的卷宗。京城恩科重開易,但挽迴朝廷顏麵卻是大事。可惜胤禩不在身邊,胤祥是性情中人,拚命也許在行,但在經營人心上的確比他好不到哪裏去。偏偏就在這個時候,裕親王在去盛京的路上再次病倒。一行人用了比平時多三倍的時間才慢慢騰騰抵達盛京祖陵。祭祖過後,久病纏綿的裕親王終於耗盡了最後一口生氣,這個一生輔佐先帝的王爺終於再次病倒,很快便成彌留之勢。即便是皇帝也不能強令垂危老人連夜趕路迴京,於是老王爺自然留在盛京養病,由保泰日夜侍疾。胤禩本該上折子請求延期滯留、或者先行迴京。但他卻沒有,裕親王在他心裏眼裏,是比先帝更為重要的存在,幾乎可以與良妃比肩。如今最後一程,他不能不在。這一留,便又是兩月有餘。京城的消息間或傳來,到了八月裏卻忽然斷了,仿佛一切是大雪中斷了山路。胤禩將心中偶爾升起的一絲不妥放在心底,靜靜陪伴著裕親王走完了這一世最後的日子。隻是裕親王的喪事無論如何也不能草率,胤禩與保泰連夜寫了折子,請皇帝批複是否準許由親王世子扶靈迴京。折子遞出去的第三日,盛京的親王府裏便迎來皇帝的信差。保泰對於皇帝的批複如此之快正驚異著,而胤禩卻隱隱察覺事態有異,因為來人是胤禛黏杆處的親信。他並不認為,裕親王在盛京病歿的消息,會讓皇帝遣來這樣的親信。難道京城出了什麽棘手的事,讓皇帝按捺不住了?在將來人引到耳房的過程中,胤禩一直在猜測京城可能會出現的各種狀況。而胤禩那種略略帶著無所謂、甚至是看好戲的心情,在來人向他跪下說出第一句話時,便煙消雲散了。他耳朵裏隻反反複複迴蕩著一句話。來人說:“王爺,皇上不好了,奴才奉命護送王爺即刻迴京。”作者有話要說:附贈小劇場:皇帝:老八,吵架做做樣子就行了,誰家兩口子不是床頭打架床位和?老八:誰跟你兩口子?四嫂也不出來管管。那拉氏:躺著也中槍。男人吵架請無視女人。皇帝:小八乖,不要鬧別扭了你。老八:你今天又磕丹藥了?跟你說過多少次了藥不能亂吃。皇帝:不要轉移話題,你都賭氣這麽多章了,難道就這樣一直清水下去?老八:四哥火氣太大,清水有益健康。皇帝:你試試三年不瀉火?老八遠目: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皇帝想起老八家母老虎,完敗。解釋一下,隆科多算是被老八陰死的,因為八爺記仇,要用輿論壓力讓他身敗名裂,誰叫他是牆頭草。第137章 沉屙胤禩說不清自己聽見這句話的時候是什麽心情。有那麽一瞬間,他認為這是皇帝的有一種手段,但他很快又釋然了。如今他還有什麽可擔心的。胤禩連夜讓人去給裕親王世子傳話。保泰仍在裕親王臨時槨宮前守喪,聞訊立即趕到前堂。幸而裕親王不過暫時在行宮停靈,一應事務早已安排妥貼,隻等皇帝批複一到即刻扶靈迴京。隻是一大隊人連著儀仗親兵自是走不快,胤禩躊躇三刻,最終還是漏夜啟程,先行一步迴京。……皇帝病倒的事情整個皇城隻有不到五個人知道詳情,其中包括張廷玉與怡親王。一開始胤禛還隻是高熱不退、食欲不振,他隻當是暑熱所至,於是大意了。誰知有一日皇帝竟然抽搐著暈倒在禦書房裏,才知事態嚴重。幸而當時隻有內侍在場,皇帝第一反應是招來劉聲芳,囑咐他們在太醫院備案時務必隻說皇帝偶遇風寒,需要靜養數日即可。所需藥材也不可從宮中藥庫取用,自己想法子從民間弄來。這樣時好時壞過了小半月,皇帝燒熱退了些,但不知哪一日開始,他的下巴開始浮腫,按之疼痛難忍,似有淤腫,再後來昏沉的時間也越來越長。皇帝病情嚴重起來,自然需要近臣侍疾。隻是怡親王久病纏身,連自己都顧不過來。他強撐著在皇帝榻前守了幾個晚上,鶴膝風又有發作的趨勢。轉日清晨出來時,居然昏倒在養心殿前的台階上,小腿磕在金磚上,隻怕是傷了筋骨。論理應該讓宗親輪流侍疾,隻是皇帝實在信不過京城裏麵虎視眈眈的誠親王一係。他著實擔心他病倒的消息一出,那群尖酸刻薄的文人又要大做文章。陰謀算計這群人也許不在行,但落井下石這群人卻是個中翹楚,不得不防。於是他下了死命讓太醫保他每日清醒一兩個時辰,不管是紮針還是用藥都成,隻要還能上朝聽政。胤禛自從登基之後日日殫精竭慮。胤禩離京之後沒了幫手,每日批閱奏折都到三更天。幾千字的批複有目共睹。如今既然要瞞著病情,那折子也不能落下。這樣又苦苦撐了七日,皇帝下顎腮幫子幾乎腫脹了一圈兒,遠遠看去竟然像是心寬體胖一般。太醫卻留意到皇帝的下顎的腫脹中以有紅色硬腫紅胞,連鼠蹊處也開始腫脹疼痛。劉聲芳嚇得三魂去了七魄,但他終歸是皇帝身邊的老人兒,迅速鎮定下來。再三診脈後,劉聲芳才鬆了口氣,這不是春瘟時疫,而是積毒過甚。但隨即他冷汗又下來了,他是皇帝的近身太醫,居然不知道什麽時候皇帝身上中了毒?迫於皇帝虎視眈眈的壓力,劉太醫隻能斟酌用辭:“自從去年冬天開始皇上便龍體違和,偏偏這大半年來皇上憂心朝政,飲食不調、夜不安寢,如此寒熱往來,陰陽相駁,已經傷了心脾肝腎。”事實上皇帝早已自覺身子不妥,食不甘味,身子大不如前。隻是朝政上無人輔佐規勸,他又犯了急躁的毛病,恨不得一日多出十二個時辰來,讓他能順心隨意地將時政積弊都怯除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