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浮生劫(八阿哥還魂) 作者:焦糖布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胤禩倔強的脾氣上來,便拚命咬著牙忍著唿吸,心中默念‘不癢不癢一點也不癢’,但在那作亂的手觸及肋下一處時,忍不住身軀略微一震。胤禛與他貼得極近,如何沒有發現下麵這人一瞬間的繃緊,頓時唇角上揚,眼底浮出一絲謔意:“原來,是此處……”說罷更是用了巧勁兒去揉捏那處。胤禩墨色的眸中微微一閃,將慌亂壓下,顧不得形象,手腳並用的掙紮了起來。隻是他被壓在下麵,早已失了先機,胤禛比胤禩略微強壯一些,此刻他已有準備,怎容得他輕易脫開。肋下這一處的位置,是大多數人的癢處,不管你內心如何堅定,在此方麵也與普通人無二。幾番捉弄下來,胤禩的唿吸早亂了,隻能在下麵拚命扭動著想要掙脫。胤禛果然被取悅了,輕聲笑了出來,身軀下沉,以全身的重量壓著住下麵仰麵躺的人,手下不停地去揉弄那人怕癢的肋下腰側,一雙漆黑的眼睛緊緊鎖住那人兀自忍耐的麵容。第52章 驚濤不過一刻工夫,胤禩便忍不住有認輸的念頭閃過,他咬著牙,鼻間卻抑製不住越來越急促的低沉喘息,胸膛也隨著喘息劇烈起伏著,腰間麻癢難當,卻是被壓製得動彈不得,隻能些微閃避偏移著腰身,隻是這樣一來,卻越發覺得癢麻難耐。終於,他敗下陣來,開口有些急促得討饒道:“四哥,是弟弟錯了。”胤禛達到了目的,也終於放了手,卻沒立時起身,低下頭去想要再調侃他兩句,卻正看見那人力竭地癱在地上,胸口仍然急促地起伏不止,眉弓眼畔的位置俱已浮上紅痕,許是因為掙得久了,那雙平素冷靜總是帶著淺笑的眸子裏居然浮出點點水光來。胤禩的雙眼半睜著,微微有些失神的望著天空,映出滿天繁星來,雙唇略張,正不住地吐息低喘,以平複方才的擾動。胤禛一時間也不知道著了什麽魔,忽然覺得眼前的畫麵似曾相似,似乎就是那晚在江南河督府時做個的迤邐夢境一般。胤禛此時心中渀若一通驚雷閃過,又有如滔天巨浪拍向岸邊礁石,一時間濺起漫天的碎玉瓊花。原來如此!原來如此!這些日子以來他一直覺得自己很奇怪,自從那日小八府上十三與老九老十他們握手言和開始,他便覺得小八做的事,在某種方麵,一直很對自己的胃口。不管是十三與老九他們長久以來的不合,還是十四與自己之間的疏離,現在想起來,似乎都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好轉的。一開始他也懷疑了小八刻意討好,可是別有目的,但隨後也便釋然了,自己除了與二哥交好這點之外,還有什麽值得別人算計的?何況他刻意試探幾次,小八似乎並不願意與自己談論朝中的公事,反而對十三頗感興趣。甚至為了給十三出氣,而責備了與他素來交好的老九老十。到了江南治水的時候,他聽說大堤垮塌,心中著急得不行。除了擔心災民們的人心是否安定之外,也擔心小八能不能應付這樣的局麵。事後他趕到的時候,看見那人瘦了,卻與自己更親厚了。他本來隻是治水,誰知卻遇到這樣的天災,卻也沒見他急躁。他的手段雖算不上是圓滑,但至少,能在當時的情境下安穩地撐到朝廷賑災,已是不易。在江南官場的處理上,自己的確對他發了脾氣,氣他的優柔寡斷、心慈手軟,但那時自己也驚訝於自己的失控中。自從皇額娘去了之後,自己便極少在人前流露情緒,就連看著自己長大的二哥也時常抱怨自己愈發無趣無心。但為何自己會一而再再而三地對小八發火,甚至因為一些自己也覺得莫名其妙的原因,他想了許久,才道,那是因為自己早將小八當做自己人,而氣小八沒有如同自己一般掏心掏肺得對待自己。這個理由他自己也覺得有些牽強,他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比如他對十三也很好,但十三多是乖乖地接受,畢竟年齡在那兒放著,這些他能理解;但胤禩也為自己做了不少事,明裏暗裏都有,為什麽自己看著他總是雲淡風輕的樣子會在心中燒出一把火來。看著他與素來刻板迂腐的於成龍混在一處,自己不樂意;看見他逮著機會便為了那個名聲在外的福晉去求老爺子,自己也是不喜;聽見他喝醉酒睡得迷迷糊糊居然會叫老九,更是讓他惱怒——明明夜裏幫你暖被子的是我,你卻心心念念叫著別人的名字!如今想來,這一切的不尋常,都可以解釋了!我們是兄弟,但兄弟也分很多種:二哥從小帶我長大,亦兄亦父;十三自幼與我交好,隻要他不背叛我,這一世我也會護他周全。但是,小八……我卻不願與你隻做眼下這般的兄弟。不是二哥那樣的,也不是十三那樣的,四哥希望你,也能同樣把四哥放在心上……你對四哥的維護,四哥看得見,但是,四哥卻不隻是要這樣的維護……也許是因為自小身邊不缺女人的關係,他對感情的事情很遲鈍,在之前的二十幾年裏,也沒有所謂喜歡不喜歡的概念。府中的女子,多被視為生下子嗣的工具,除了福晉之外,其餘的都是奴才。但胤禩不一樣,他是與自己有一半血緣關係的兄弟。與自己一樣,他擁有天下最尊貴的姓氏。胤禩雖然年輕,但從他幾次辦差看來,隻要稍加琢磨,日後手腕能力都不會輸與自己——胤禩是與自己一樣的天潢貴胄,是有資格可以與自己並肩俯瞰天下的人。……曆代皇室裏這樣的事情屢見不鮮,滿人雖入關還不到六十年,但為了擺脫‘韃子’、‘蠻子’的稱號,曆代皇子經史子集都有涉獵,自然知道這類皇族中亂倫的事情層出不窮。若是以前,胤禛也許會嗤之以鼻,但如今,他卻有些明白了,已經站在了極致尊貴的位置上,還有什麽人比得上同樣流著尊貴的血液、同樣睿智的兄弟姐妹。愛新覺羅家的男人既無情又多情,無情是連親身骨肉也可以拋下,但若是動了心起了意,便是用盡手段也要得到。世祖爺不就是為了一個女人生生逼死了自己的弟弟麽?在那個血色繚繞的四九城,什麽髒事兒沒有發生過?雖然隻是有些意動,但胤禛已在極短的時間裏明白了自己的心思,對於有些事情,他可以無比的耐心,數十年如一日的隱忍不發,但對於另外一些事情,他卻知道忍耐沒有意義,即便是他等待一世,以那人的性子,多半也不會迴應自己。因為,若是不撕破這層跨越不了的障礙……那人永遠也不可能抱著與他相同的心思。胤禛與胤禩雖是兄弟,本質上相似,但表象上卻很不同。胤禛雖然頂著一張沒有表情的臉在朝中半隱半現多年,但並不妨礙他想做什麽便做什麽。他十歲便跟在太子身邊,看多了太子驕傲張揚的一麵,雖然胤禛自知出身不及太子,沒有老爺子幾乎沒有原則的縱容,他沒有學會胤礽的暴虐肆意,但卻學會了生氣便罵人,喜歡了便出手。對於不喜歡的人,比如前世的德妃、十四,他也可以冷漠以待,對於老八,老九,他可以將他們逼禁至死;而對於與他在逆境中相互扶持的十三,卻可以傾其所有,對他甚至比對自己的兒子更好。而胤禩,也許是因為幼時的經曆,亦或是前世的慘淡結局,他已經習慣了壓抑自己,偽裝出和煦的笑臉。前一世,老四登基後,他可以俯首稱臣,對著自己的對手三跪九叩,卻也可以在那人眼皮子低下伺機而動、興風作浪——說到底,胤禩心不比胤禛軟,但他表現出來的卻是溫和無害的,或者說,胤禩這個人,早已學會了心口不一。……之前兩人在草地上嬉戲玩耍之時,貼得極近,後來一番壓製掙紮,早已是緊密貼合著毫無間隙。兩人都是雙十出頭的年輕男子,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此次隨著皇阿瑪巡幸塞外身邊沒有帶女人伺候,憋了這麽些日子,出來之前又都飲了酒,如此廝磨一番,該有的、不該有的反應全都有了。胤禩倒是不太在意這種問題,但仍然有些窘迫,覺得自己鼠蹊處被什麽硬物咯得有些難受,便趁著這個機會推了推胤禛,抱怨道:“四哥,你的玉咯著弟弟了,快起來。”手剛推拒出去一半,卻被捉住,胤禩心中沒有防備,正在奇怪著,卻見那人俯下頭來。黑暗中那人的臉背對著月光,因此看不清楚那人眼底的神色,但撲麵而來的氣息卻讓胤禩心中一驚,正要說話,唇卻被覆住了。這是!?胤禩在嘴唇上一片溫熱的時候開始,腦中便是一片空白。他在情事上並不熱衷,前一世是因為毓秀張揚跋扈,讓他覺得難以生出疼愛的情愫來,而自己情願將心思都放在力爭上遊的各種謀略中,對於後院的事情,自然也是淡淡的,不然怎麽會隻有弘旺一個子嗣。而這一世,是因為他心已老,都五十歲的人了,自然對這種事情看得更不上心。何況前世的陰影仍在,他不知道若是子嗣多了,會不會在被圈的時候,讓他更為放心不下。即便是在與福晉或是張氏同房時,也是例行公事而已,便是親吻嬉戲也是極少的,偶爾幾次興致所致,也是自己主動些——因此在眼下,他毫無防備地被吻住,一時間忘了反應。一直到耳邊轟鳴之聲漸漸遠去,神識迴籠,才終於清晰的意識到,自己麵前的這個人是誰!這個吻幾乎算不得真正的吻,隻是嘴唇覆著另一雙嘴唇而已,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也沒有任何進一步的試探。胤禩不敢閉上眼,隻能睜得大大的虛望著上方,他不敢動,也動不了——他也許意識到了眼前發生的事,但卻無法明白這意味著什麽。許久之後,那唇終於離開了一些,胤禩早已不知該作何反應,在他迴過神來的最初,想過許多種應對,但真到了需要麵對的時候,他隻能怔怔地開口道:“四哥……?”胤禛緊緊盯著那人瞪大的雙眼,在裏麵看見了震驚、茫然、不知所措、不敢置信,還有自己的倒影,也看見了漫天繁星——那裏麵,沒有厭惡和惡心。這一刻,胤禛眼中閃過一絲笑意,快得讓人無從捉摸,他複又低下頭,在胤禩微啟的唇角印上一個略帶獎勵(呃)意味的吻,便快速翻身坐在一邊,拍拍身上的草梗,摸起地上的酒壺,仰頭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