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小芳外柔內剛,主意正,心道,既然鍾靈非要和自己見麵,那就見唄!遲早要見麵的,姐給你道個歉,你原諒還是不原諒,那是你的事。再說,我認識梁惠凱時隻知道他剛被劉翠花背叛了,直到我離開他時也不知道鍾靈是他的女人,管我啥事?大不了看在梁惠凱的麵子上,多說幾句軟話,還能怎樣?


    又想到,你要和梁惠凱過日子,我就躲得遠遠的,你要不和他過,那、那最好不過,姐不嫌棄他。思量清楚,讓司機加大油門,直奔西關監獄。


    當一輛掛著軍牌的方方正正的大g停在她們麵前時,劉若雁心道,傻妹妹,你的對手很強勁呀!若不是了解梁惠凱的秉性,真懷疑他專揀有本事的女人下手呢!王冬冬跑過去拉著從車上跳下來的金小芳,走到鍾靈麵前說道:“姐,這是鍾靈姐,人很好的!”


    金小芳訕訕說道:“鍾靈妹妹,對不起啊,都是我的錯,是我給你們家庭帶來了不幸,隻要你能滿意讓我怎麽做都可以。”王冬冬上來就給鍾靈發了一張好人卡,鍾靈生氣不得,悻悻的說:“事以如此,說這個還有什麽用?先看看他再說吧。”金小芳鬆了口氣,和她們又進了監獄。


    登記處的人見他們帶著司法局最高領導的簽字時,連隨行人員都不問了,馬上放行,讓她們去了會見室。誰知和先前一樣,等了半天,有人出來了,以金小芳不是梁惠凱直係親屬為由拒絕了!


    服從命令是軍人的天職,劉若雁出身在老革命家庭,知道上級對於下級意味著什麽。見他們屢次三番,甚至不顧得罪上級領導也要拒絕,頓時起了疑心,說道:“我看梁惠凱可能出事了!”鍾靈腦子發蒙,喃喃說道:“肯定是!我說這一陣總是心驚肉跳的。”


    金小芳一驚,若是梁惠凱出事,自己就是劊子手,對不起所有的人,這一輩子也會陷入深深的內疚之中不能自拔!情急之下,馬上給金石堅打電話,眼淚汪汪的說道:“哥,梁惠凱出事了,你快來救救他!”


    金石堅也是一驚,把梁惠凱送進去是自己堅持的,若是有了意外,外甥女連爸爸也沒了!連忙問道:“慢慢說,怎麽了?”金小芳哭哭啼啼的說了經過,金石堅安慰道:“沒事,肯定活著呢。我馬上就去,坐直升機過去!”


    在眾女人焦躁的等待中,一架直-8降落在監獄門口。金石堅和司法局的局長、監獄管理局的局長從直升機裏魚貫而出。監獄管理局局長給監獄長打電話,讓他馬上到門口迎接,並帶犯人梁惠凱到會見室!獄長哪敢慢待?匆匆的跑出來,把大家請了進去。


    看到一屋子的人,梁惠凱驚訝不已,怎麽還一起來了?這是什麽節奏?他驚訝,女人們更吃驚,見他蓬頭垢麵,衣服上全是血跡,像是從戰場上的死人堆裏爬出來的一般!尤其是雙目無神,滿嘴口瘡,奄奄一息,哪還是那個戰鬥不息的梁惠凱?


    鍾靈帶著滿腹怨氣來的,本想臭罵梁惠凱一頓,可眼前的情形讓她心如刀割,哪還有心思罵人?一時間淚眼婆娑,撲到梁惠凱懷裏,失聲痛哭。梁惠凱終於見到了組織,多日的委屈找到了泄洪口,眼淚撲簌簌的往下流,擠出一絲笑容說:“我身上髒,別抱著。”


    還說俏皮話呢!鍾靈恨得真想咬他一口,忽然感覺手上黏糊糊的,抽出手一看,滿是血!頓時嚇得搖搖晃晃暈了過去。這下熱鬧了,三個女人衝上去,把她扶起來又喊又叫,又掐又拍,終於喘過氣來。


    司法局局長震怒!雖然金石堅不是他們的主管領導,但也是領導呀,太丟人了!悶聲喝道:“誰能給我解釋清楚這是怎麽迴事?”這一聲怒喝讓在場的人心裏一顫,女人們也不喊了,會見室頓時鴉雀無聲。


    監獄長羞愧難當,心裏暗罵,你這玩意兒,有這麽大的本事、後台,來我這兒幹嘛?來就來吧,總要吱一聲呀?那麽低調幹什麽?害人不是?現在正是整頓監獄作風的時期,關鍵時候惹了不該惹的人,若是處理不好,恐怕烏紗帽不保!生氣也沒有,裝模做樣、咬牙切齒的問道:“誰負責的?給我解釋清楚!”


    看到眼前的陣勢,雖然張警官還不知道來的是什麽人物,但也知道出大事了!不知是疼痛難忍,還是被嚇得,雙腿發軟,瑟瑟發抖,顫聲說道:“我負責的。是,是……”結結巴巴半天,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監獄長怒氣衝衝的上去抽了他幾耳光,撕掉了他的警徽。張警官腦子“翁”的炸開了,這輩子要完了?


    梁惠凱大是痛快!痛快過後又想到,張警官已經受到了自己的懲罰,再把他開除也沒多少意思,畢竟自己也有過錯。關鍵是監獄長也會受到處罰,雖然他們罪有應得,但是體製內的事情很複雜,不能讓大領導沒了麵子。如果把責任推到犯人身上,恐怕他們都會感激自己,順便也能玩玩張警官!


    思量清楚,梁惠凱拚盡最後的力氣,喊道:“不管他的事!是我和犯人打鬥造成的。”


    大家都愣了!張警官驚訝,沒想到關鍵時候梁惠凱以德報怨,替他說了句話,可以說饒了他一命。梁惠凱的話女人們根本不信,他不打別人就是好的,怎麽還能被別人打了?領導們也不信,梁慧凱的樣子已經不是一天半天了,何況監獄裏四處是監控,什麽事不知道?


    誰都知道梁惠凱說的是假話,但好像這句假話又是最好的,不僅拯救了監獄長,也給足了領導們麵子。金石堅也對梁惠凱高看一眼,畢竟他和局長隻是在一個地方共事而已,如果因為他的私事,導致司法係統大動蕩,也不是他願意看到的。每個人都不是白給的,說不定就會得罪了人,雖然不怕,也沒必要。


    監獄長馬上反應過來了,恨恨的說道:“這事雖然不是他做的,但也是他主要負責,處罰是必須的!你們幾個,趕緊把梁惠凱帶到衛生所,病人的身體要緊。家屬們也可以跟著去,在那兒會麵也一樣。”


    女人們不關心誰被處罰,隻要梁惠凱活著就好,唿啦啦跟著跑到了衛生所。醫生把梁惠凱身上的衣服剪掉後,鍾靈又哭了。梁惠凱滿身幾乎沒有一處好地兒,傷痕累累,怵目驚心!這得受多大的罪呀?雖然活該,但是也疼在心裏。其他女人眼睛也紅了,想哭又不敢,強忍著悲痛還得安撫鍾靈,活脫脫的丫鬟命!


    梁惠凱掛著點滴趴在床上,醫生給抹著紅藥水,刺痛一陣接著一陣傳來。雖然疼的滿頭大汗,心裏卻美極了,如果以後常常能見到這些女人那有多好!哈哈,理想很豐滿,好像又進了一步!


    哭了一會兒,鍾靈責怪道:“到這兒了你還不老實,逞什麽能啊?你不珍惜自己,可你想想家人呀?”梁惠凱連忙說道:“對不起寶貝,讓你擔心了!”鍾靈嗔道:“我是替姑姑擔心,我才不擔心你呢,死了才好!這叫報應,知道不?年齡越大越不著調,瞅瞅你天天做的什麽事兒?還有臉迴家嗎?”


    他都這樣了,你還說他幹什麽?金小芳差點說出來,嚇了自己出了一身冷汗。生怕自己忍不住,連忙去水房打了一盆熱水,拿了一條毛巾,放在床邊兒低聲說道:“鍾靈,幫他擦擦吧,他的臉、腦袋太髒了!”


    鍾靈的醋壇子又打翻了,用你來討好嗎?話到嘴邊又咽了迴去,一邊給梁惠凱擦著腦袋,又罵道:“瞅瞅你多偉大!這麽多姐姐妹妹擔心你,光榮吧?你的故事可以寫成小說,流傳百世,光宗耀祖!”


    又來了!有我什麽事了?劉若雁馬上說道:“是啊,你看把弟妹急的!梁惠凱,你的年齡不小了,再這麽作你對得起誰啊?鍾靈也懷孕了,知道不?我擔心她路上不方便才送她來的,你別讓這麽多人操心行不?當爹了還這麽毛毛糙糙,愧對鍾靈對你的一片真心!”


    他這花心大蘿卜我能看得上?劉若雁把自己摘得一幹二淨。梁慧凱聽後精神大振,沒工夫細想,開心的說道:“寶貝兒,懷孕了?這麽好的事你怎麽不告訴我呢?”


    鍾靈氣不打一處來,諷刺道:“我上哪兒告訴你去?看守所,監獄?沒把握氣死就不錯了!”禍從嘴出!梁慧凱訕訕一笑,低聲勸道:“對不起!寶貝兒,別生氣了,對咱們的小寶不好。”鍾靈氣唿唿的說:“你讓我怎麽高興起來啊?你說呀,做過一件讓我開心的事嗎?”


    梁慧凱尷尬極了,把臉埋在床上不敢說話。劉若雁不想聽下去了,反正沒自己的事,我可不想聽你冷嘲熱諷,說道:“這裏邊太熱了,我出去散散心!”你跑我也跑!王冬冬馬上說道:“鍾靈姐,別生氣了啊。我也出去看看這兒什麽樣。”


    聽到鍾靈懷孕的消息,金小芳心中的幻想馬上破滅了。不過,畢竟隻是一絲幻想而已,馬上收拾心情要應對麵前的局麵。這個傻妹妹關鍵時候把她拋棄了,她卻不能跑,畢竟這次她是罪魁禍首,總要表個態。等劉若雁和王冬冬出去了,金小芳低聲說道:“鍾靈妹妹,姐對不起你們!不過你放心,我躲的遠遠兒的,絕不打擾你們。你要實在看我不順眼啊,我出國都行。”


    鍾靈心善,見她說的誠懇,心裏微微好受了一些,說道:“你們的事我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不能全怪你,要怪也隻能怪這個不要臉的。你看,他現在還不表態,心中還存在著幻想呢!”


    隻聽“啪”的一聲,金小芳抬手在梁惠凱腦袋上扇了一巴掌。鍾靈一愣,你這是幹什麽?直愣愣的看著金小芳。金小芳說:“鍾靈妹妹,你別誤會,這一巴掌我是替他女兒打的。梁惠凱,你怎麽還惹鍾靈生氣呢?以後你要再做對不起鍾靈的事兒,我就不讓你看你的閨女,我不想讓她知道她爸爸是個不著調的人!”


    梁惠凱連忙說道:“丫丫,哥對不起你!不過請你放心,哥隻娶你,以後再做對不起你的事兒,你扒了我的皮!”鍾靈鄙視道:“你說的和沒說一樣!我能扒了你的皮?別天天給我玩文字遊戲!”醫生聽不下去了,“撲哧”笑出聲來!金小芳也忍不住了,反正道過歉了,趕緊逃了出去!


    鍾靈惆悵滿腹,愛不得恨不得,可自從懷孕後,感到更離不開梁惠凱了。女人大都這樣,不想讓自己的孩子沒有完整的家庭,可眼前的女人們哪個也不是省油的燈,讓她柔腸百轉。


    雖然劉若雁信誓旦旦,隻把梁惠凱當弟弟,她的心不還都在梁惠凱的身上嗎?雖然王冬冬能以死明誌,要和梁惠凱決絕的斷絕關係,這不證明她非梁惠凱不嫁嗎?還有這個小芳姐,給梁惠凱生了個閨女,以後能不聯係嗎?以梁惠凱那博愛的性格,他能舍得誰?好在這幾個女人表麵上不和她爭,心裏還稍稍安慰些。


    梁惠凱心裏愧疚,等醫生出去後,竭力的討好道:“寶貝兒,懷孕了咱們就不上班了,在家好好歇著,把咱的寶寶養的壯壯的。”鍾靈不屑的說道:“不上班在家裏麵不是更煩嗎?一想到你我就生氣。”


    梁慧凱低眉順眼的說道:“你想怎麽樣就怎麽樣,行不?哥告訴你個好事,還記得我跟你說過金莽的事兒嗎?這次礦山被水衝又是它作的怪,禍福相依,我把它殺死了,吃了它的蛇膽,哥的身體發生了變化,這傷口不用一天就能好。而且,哥的力氣也大了。”


    鍾靈有些發暈,問道:“那你怎麽還讓人家打成這樣?”梁慧凱不敢說是金小芳對象戰友打的,澀澀一笑說:“還是你說的對,這就是報應!哥做了壞事,受到懲罰也是應該的。放心好了,哥以後隻對你好!”鍾靈心裏一軟,嗔道:“就知道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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