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著幾天風平浪靜,沒人去山上檢查,也沒聽到什麽風聲,就在梁惠凱以為汪大興事件馬上就要平息的時候,突然接到朱世英的電話:“小梁,不好意思,上邊還是決定要處罰你!”梁惠凱心裏涼了半截,安慰道:“嫂子,你別難為情,這件事也不以咱們的意誌為轉移。先謝謝伯父了,方便的時候我特地登門道謝。”


    朱世英說:“咱們之間你還客氣啥?紅頭/文件已經下來了,以侮辱、挑釁、阻礙公務為名,罰款十萬,並給予你行政警告。不過,你不是公職人員,行政警告也沒啥用,就是要大出血了!”


    梁惠凱叫苦連天:“我去,太狠了!還真沒地方說理去了?崔大福竟然冒天下之大不韙,指鹿為馬,顛倒黑白,混淆是非,也太狂妄了!”朱世英說:“沒辦法,誰讓人家現在紅呢!”梁惠凱無奈之極,歎道:“哎,我現在是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是不是也該寫個狀紙,攔轎喊冤去?”


    朱世英損道:“貧!我看還是罰的少。”“苦中作樂唄!”梁惠凱說完,還真發現自己貌似不在心浮氣躁,少了好狠鬥勇的心,或許是虐著虐著就習慣了?苦澀一笑又說道:“隨他去吧!謝了嫂子,迴頭你們請我吃飯。”朱世英說:“有你這麽感謝人的嗎?好吧,那天給你壓壓驚。”


    罰款還得抓緊繳,梁惠凱取了十萬塊錢去了稅務局。剛把車子停到院裏,汪大興像在等著他一般瞬間冒了出來,陰陽怪氣的說道:“呦,這不是腳踏太行、威震四方的梁老板嗎?你這是來幹什麽?不會是來我們這兒逞威吧?”梁惠凱說:“夜路走多了就會遇到鬼,這很正常。”


    汪大興一臉鄙夷的說道:“我看你是煮熟的鴨子——嘴硬!誰牛逼來著?還給我拽什麽:‘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我給了你很多機會,你卻認為是我怕你,反而變本加厲,不知好歹?’現在不拽了?這句話我應該還給你才對。”


    梁惠凱說:“別得瑟了,你沒那資格!在我看來你無非是附在權貴身上的蒼蠅,隻會嗡嗡叫而已!哪天你的主人心煩了,一巴掌拍死你,蒼蠅你都做不成。”汪大興罵道:“小兔崽子,我的事不用你操心,還是操心你自己吧,誰先被拍死還不知道呢!”


    梁慧凱說:“汪大興,我好或者不好和你一點關係都沒有,你也決定不了。不就是罰點錢嗎?有什麽呀?怎麽也比耍流氓丟人強。也不對,看你這樣子蹦躂的還挺歡實,好像也不怕丟人,那就祝願你在瘋狂的道路上越走越遠。”說完,不再理會汪大興叫罵什麽,轉身去了財務室。


    連續兩次檢查,崔大福總要找理由下手,梁惠凱也看開了,反正崔大福是死盯著不放,愛檢查就檢查去吧!交完罰款,把蘇倩倩剩下來的酒都拉到了山上,以後檢查人員上山,好吃好喝好招待,不談工作隻喝酒。至於最後的結果就不管了,願意通報就通報,願意罰款就罰款。


    果然,以後的日子隔三差五就有人來山上檢查,也不知道是崔大福安排的,還是鼓破萬人捶,總之時不時的有人來檢查,總之誰也惹不起。檢查多了,梁惠凱也習以為常,不當迴事了。但是檢查人員的興致很高,畢竟都是些當兵的,來了有酒喝,就當到山裏旅遊了。


    檢查了幾次,梁惠凱幹脆也不去山上了,讓杜丁國他們負責招待,有那功夫還不如給王冬冬做頓飯呢。頭頂三尺有神明,不畏人知畏己知。人在做天在看,善惡之報,如影隨形,種下的善業就會給自己帶來福報,種下了惡業就給自己帶來惡果,就當是自己種下了惡業,遭到了報應吧。


    這天,穆武終於來了,兩人就在小區外的一個烤肉店裏,點了一隻羊腿,一人開了一瓶茅台開始pk。閑扯幾句,哥倆發現除了喝酒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麽。梁惠凱沒話找話,講起被崔大福折磨的事兒來。


    穆武聽後嘲笑道:“不就是個小小的縣太爺嗎?何況還是副的,連他也收拾不了?太慫了!”梁慧凱說:“這又不是你們緬甸,能隨便打打殺殺的。”穆武說:“不能明著來,不會暗著來?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當官的都惜命,拿出你的二百五精神,給他幾次教訓就老實了。”


    梁惠凱一樂,說道:“文來文對,武來武對,咱不能動不動就打人,有失文雅!”穆武說:“錯了!他這是降維打擊,用他的長處來打擊你的短處,讓你毫無還手之力。所以,你也可以用自己的長處打擊他的短處呀!要不我出手教訓他?”


    梁惠凱說:“這是下策!全縣城的老板們都知道崔大福在針對我,如果他有什麽事,我就是第一個被懷疑的對象!再說他上下班都坐車,你也沒機會啊。”穆武說:“機會都是人創造的,這還不簡單?你做一個不在現場的證據,我收拾他。”


    穆武的一番話讓梁惠凱有點心動。本希望著崔大福能和楊蘭擦出火花,也好抓住把柄,惹得宋金花生氣,說不定找她的老情人,以後不在提攜他。哪知自從那天以後,楊蘭再也沒有出現過,難不成被崔大福金屋藏嬌了?隨口問道:“你閑的沒事幹了?”穆武說:“這是什麽話?我好歹也是穆氏珠寶的總經理,忙的很。要不是你的事兒,給我多少錢也不能幹呀!”


    梁惠凱心裏鄙視,還不是想在這兒多呆幾天,為自己找理由?知道林瀟瀟好像還跟著他,便問道:“你不在,你的公司誰負責?”穆武說:“想知道自己去看!我迴國內隻有你這一個朋友,你卻對我的事不管不問,太不像話了。”


    梁惠凱老臉發燙,嘿嘿一樂道:“你沒看我自顧不暇嗎?你在北京創業遇到什麽麻煩沒?”穆武說:“沒有啊!什麽事都很簡單的,一切按法律辦事,也從來沒有什麽地痞無賴,或者所謂的領導找過事兒。”


    梁惠凱感慨道:“廟小妖風大,水淺王八多,果真不假!”穆武說:“有道理。不過,你遇到的這點兒困難和我在緬甸相比豈不是小巫見大巫?迴來後我感覺睡覺也踏實了,刀口舔血的日子實在讓人心驚膽戰!不過,太安逸了也沒意思哈!”


    梁惠凱問:“要不就給你找個活兒?咱可是說好了,不能傷人!實在沒機會不要硬來,這兒畢竟不是緬甸,出了事不好收場。”穆武說:“前怕狼後怕虎的,那怎麽幹?”梁惠凱說:“我要是能動手早動手了,比你還神不知鬼不覺呢。行了,什麽事不要勉強。來,走一個!”


    兩人喝了一杯,發現又沒話可說了。穆武猶豫一下說道:“下午我去秦楠楠那兒,你去嗎?”梁慧凱說:“我就不去了。實話說吧,我倆已經快四個多月沒見麵了。”


    穆武吃驚的看著梁惠凱,問道:“怎麽迴事?不會是因為我來讓你們產生誤會了吧?”梁慧凱說:“別自作多情了!是因為我請一個女客戶吃飯,被她發現了,不知道從哪兒來的脾氣,抄起刀子紮在我的胸上。從那以後再也沒聯係。”


    穆武嘲笑道:“肯定不是女客戶那麽簡單,要不她能下狠手?你小子純屬悶/騷,活該!咋沒捅死你?”梁惠凱歎口氣說:“這樣更好啊,一別兩寬,各自生歡!不過,我勸你也打消這個念頭吧。一來,咱們是哥們兒,假如你們走在一起,以後見麵多尷尬?二來,她要知道你有三妻四妾的心,恐怕也得給你一刀子。”


    穆武不屑的說:“那有什麽尷尬的?我為什麽要在乎你的感受?你的感受算個屁!既然你們已經散了,我決定還要試一試。不過你說的有道理,我先把話說到明處再慢慢交往。把酒幹了,我走了。”


    冬去了,春還沒來,避暑山莊裏一片蕭條,沒有遊客,沒有食客。穆武直接把車開到秦楠楠的別墅前,挨著秦楠楠的車停了下來。自從去年一別,隻是偶爾給秦楠楠打電話閑聊幾句,說些不疼不癢的話。突然決定要追了,穆武心裏竟有點緊張,打了個電話,誰知她的手機關著。


    穆武深唿吸幾下,走到門前準備要敲門,裏邊傳來劈裏啪啦的打麻將聲。試著推了一下,門沒鎖,撲麵而來的是濃濃的煙味,差點沒把他嗆個跟頭。往裏一看,擺著兩桌麻將。大家正玩的熱鬧,有人抬頭看了一眼,發現不認識又低下了腦袋。


    穆武站在秦楠楠身後,看她打麻將。秦楠楠打麻將很厲害,把牌碼好後全扣在桌上,再也不看一眼,吃、碰、換牌,不帶錯的,穆武都要看傻了。對麵的那人打了一張,秦楠楠罵道:“老潘,你再偷換牌就給我滾出去!”那個叫老潘的紅著臉說:“我什麽時候換牌了?”


    秦楠楠嘲笑道:“別以為自己做的神不知鬼不覺,他們看不出來,還能逃過姑奶奶的法眼?你換的那張牌是什麽我都知道!”老潘不愛聽了,說道:“別詐了,你說什麽?”秦楠楠說:“四條,對不?”老潘心裏一驚,說道:“你也太能蒙了!不過,這麽多牌,我也能蒙到你手裏的一張牌,不稀奇。”秦楠楠生氣的說:“最後一次,你再敢換牌,我把麻將甩到你臉上!”老潘嘟嘟囔囔的說:“你不能冤枉人。”


    秦楠楠氣的咕咕的,從桌上摸出一根香煙要點上。看著她的臉蠟黃蠟黃的,穆武心想,估計是和梁惠凱鬧掰以後又恢複了本性,自暴自棄了!一時間,心裏說不出什麽滋味來,不假思索,伸手把香煙奪了過來。秦楠楠迴頭一看,驚道:“你啥時候來的?”


    “剛來一會兒!”穆武“啪”的點著了,然後把煙遞到秦楠楠麵前問道:“還抽嗎?”好像他奪自己煙的動作酷酷的耶!隻是你怎麽能讓我抽你吸過的煙?要不是看在你是遠客的話,哼!秦楠楠小臉一紅,說道:“等我玩兒了這一局。”


    這一鬧騰秦楠楠的心亂了,很快就點了一炮,推牌站了起來,說道:“你的玉還在地下室,去看看嗎?”穆武說:“不著急,我要在你們這兒玩幾天。你和他們玩吧,我閑著也沒事。”


    當著眾人被穆武小小的調戲了一下,秦楠楠要把場子找迴來,說道:“你這不是廢話嗎?大老遠的來,我不陪你是待客之道嗎?”穆武哈哈一笑說:“也是哈。咱們出去走走吧,你這屋裏煙味太大了。”


    出了別墅,唿吸著清冽的空氣,秦楠楠精神一陣,馬上清醒過來了。心道,這個家夥一直想討好自己,要說條件也不錯,可他是梁惠凱的朋友,那多尷尬?梁惠凱是秦楠楠第一個願意舍棄一切去愛的人,可最後被撞得頭破血流,傷心之至。這幾個月梁惠凱對她又不聞不問,甚是絕情!


    愛有多深恨有多深,以後怎麽麵對?再說穆武又是緬甸人,秦楠楠可不想去,想了想問道:“這次迴來沒把媳婦帶來?”穆武說:“對象有,但不是媳婦呢。啥時候去我們曼德拉玩吧,那兒的遊客大多是中國人。我們家離曼德勒山不遠,我媽是緬甸人,但是我兩個小媽媽都是華人,所以我們家還保留著中國的傳統,你不會陌生的。”


    秦楠楠一驚:“你三個媽?”穆武說:“對呀!那邊的有錢人都好幾個媳婦呢。”秦楠楠問道:“你打算找幾個?”穆武琢磨了一下說:“這要看緣分,不是打算找幾個的事。”


    怎麽男人都是花花腸子?就這還想來找我?秦楠楠心裏淒苦,說道:“你們緬甸的男人幸福,中國的男人就沒那好運了,別說找幾個媳婦,偷偷摸摸的都不行!要是我的男人敢背叛我,一刀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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