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惠凱不知道該是慶幸還是悲哀。在這個物欲橫流的年代,喜歡他的女人反而倒不是因為他有多少財富,這點兒倒是讓他充滿自豪。隻是秦楠楠對他的感情從奇葩的方式開始,一發而不可收拾,越來越亂。他不知道秦楠楠對他的愛到底有多少,不過,為了得到他倒是沒少下心思卻是真的。這個女人敢愛敢恨,敢去追求自己的想要的東西,但是梁惠凱不敢啊!左擁右抱,那隻是幻想而已,怎麽可能實現呢?


    秦楠楠出去後,和她哥說了會兒話也早早休息了。秦柯南還和他的狐朋狗友在推杯換盞,喝酒行令。帳篷裏的香味讓梁惠凱感到心安,終於可以踏踏實實的睡上一覺了。外邊的吵鬧聲阻止不了他的困意,至於秦楠楠半夜來不來他顧不上考慮了,這兩天不僅累還缺覺,吃完藥,胡思亂想一會兒馬上就進入了夢鄉。


    這一覺睡得真踏實,恐怕秦楠楠來了也踹不醒他,但是卻被濃煙嗆醒了。梁惠凱咳了一聲,睜開朦朧的眼,卻見自己被一片火光包圍,登時嚇得魂飛魄散!要不是感到炙熱,甚至以為是在做夢。還沒反應過來,一個火星蹦到臉上,本能的把腦袋縮進了被窩。


    就聽外邊有人喊道:“著火啦!著火啦!”梁惠凱這才意識到自己是睡在帳篷裏,馬上清醒過來,帳篷這麽小,火能有多大?拚著被燒傷衝出去不就沒事了嗎?


    這麽想著,發現身上的被褥也開始著火了。梁惠凱橫下心來,頂著被褥站了起來,縱身一躍跳了出去,順手扔掉了被褥。再看旁邊的帳篷也著起了火,秦柯南和潘少峰已經傻呆呆的站在外麵。其他人也都出來了,站在那兒議論紛紛,說肯定是昨天晚上的火沒有完全熄滅,火星被風吹過去,把帳篷點燃了。


    秦楠楠氣的直罵街:“哪個混蛋最後吃完的?也不知道把火弄滅了?”潘少峰尷尬的說:“我和你哥在最後的,都怪我。”秦柯南哭喪著臉說道:“我身上的兩萬塊錢全燒沒了,手機也報廢了,太倒黴了。”潘少峰連忙說道:“迴頭我陪你,這不叫事兒。”


    秦楠楠罵道:“怎麽跟豬似的?左強調右強調,一定要把火種滅了,還能犯這麽低級的錯誤?萬幸人沒事兒,人要是有事兒,我扒了你的皮!”潘少峰連聲說道:“對不起!對不起!迴頭你看看都損失了什麽,我給你買最好的。”秦楠楠罵道:“老娘缺錢嗎?俗!”


    不過,梁惠凱聞著空氣中淡淡的汽油味兒心存懷疑,心想,這肯定是一場陰謀!哪是誰點的火呢?自從見到潘少峰以後,梁惠凱便隱隱覺得昨天遇到的那個引他掉入暗河的人,沒準和潘少峰有關係,所以,他首先懷疑這場火是潘少峰放的。


    秦楠楠一起來的這十個人一共三對夫婦,其他的都是單身。秦柯南和潘少峰最熟悉,兩人住到了一起,著火後梁惠凱才知道他倆就睡在旁邊。然而潘少峰的帳篷也起了火,又變得撲朔迷/離起來。梁惠凱又想,假如是昨天遇到的那個人來行兇,他怎麽知道自己和秦柯楠的帳篷是哪個呢?難道他一直跟著附近不成?


    火光很快消失了,一輪彎月懸掛在空中,月光灑在地上讓人感到冰冷、蒼茫。一陣風吹來,梁惠凱不禁一激靈,這才想起自己是個光棍,除了穿著一條短褲,身上別的什麽都沒有。和其他人不熟識,那輛車車是誰的他也分不清,隻好鑽進了秦楠楠的車裏。


    梁惠凱凍的直哆嗦,說道:“別生氣了,生氣也沒用,把你的防寒服借給我,凍死了。”秦楠楠氣哼哼地上了車,把防寒服扔給梁惠凱,然後發動車子打開暖風。有人從車裏拿出鏟子,用沙土把灰燼重新埋好,接著都休息去了。


    秦楠楠忽地又笑了,迴頭看看縮在後座上的梁惠凱,從中間爬了過去,咬著他的耳朵輕聲說道:“你這可是自投羅網啊,別怪老娘我心狠手辣!”女人身上的溫度馬上襲來,梁惠凱真想把她抱在懷裏取暖,幹笑一聲道:“說的自己像惡魔似的。”


    秦楠楠咯咯嬌笑:“老天都幫著我,讓我把你收了,你說我該怎麽辦?我這人一向不謙虛,不客氣,隻好盡人事,順天命了。”秦楠楠一邊說著,把手伸進防寒服,在梁惠凱身上這兒掐一下,那兒捏一下,不知道該怎麽表達自己的喜愛。


    秦柯南和潘少峰的車子就在不遠處,而且旁邊還有人在睡覺,秦楠楠倒是不至於發瘋。梁慧凱一樂說道:“你敢欺負我,我會咬舌自盡的。”秦楠楠撲哧一笑說:“要不,你先咬舌自盡,做個樣子我看看?”


    梁惠凱按住她的手說道:“楠楠,別鬧了。問你個事,那個潘少峰是不是追你呀?”秦楠楠一副驚詫的樣子說道:“還知道關心我了?哈哈,沒想到你這笨蛋也看出來了!怎麽,吃醋了?嘻嘻,喜歡老娘的人多去了,就你不知道好歹。”梁惠凱笑笑,又問道:“你們是怎麽想起來到這兒玩兒的?”


    “潘少峰聽他朋友說這兒很好玩兒,讓他一忽悠,於是我們就來了。”秦楠楠說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梁惠凱。看了一會兒,忽地問道:“你什麽意思?不會是懷疑他幹的吧?”秦楠楠的語調驟然升高,梁惠凱連忙捂住她的嘴說道:“別瞎說!我隻是隨便問問。”


    秦楠楠很快冷靜下來,趴在梁惠凱身上,無意識的摸著他幹裂的嘴唇,想了想說道:“什麽事也不是沒有可能。讓你這麽一說,我覺得這件事兒漸漸的清晰起來。


    咱們先說這次的事兒。我走的時候就和家裏說過,手機沒信號也不要害怕,但是你們還找來了,不用問也知道,應該是有別人的家屬去鬧了,然後我媽也害怕,於是就讓我哥來找。我哥自己肯定沒膽量,他隻能找你去,你倆的關係潘少峰是知道的。對了,臨走之前他倆還一起吃過飯,肯定是說了詳細的路線。所以,這家夥是早有預謀,隻要你們按著他設想的來,就一網打盡!


    你們昨天遇到的那個人我們沒看到,但是他肯定非常熟悉當地的情況,肯定是有意為之的。你想,這兒怎麽會憑空出現一個人?他怎麽能熟悉我們的路線,知道你們的行程?肯定有人告訴了他,想都不用想!


    所有的事連起來一想就知道了,這個潘少峰還真是陰險!當初騙著我哥吸白粉,我哥有了癮他卻啥事兒都沒有。過去還想著這事兒也怪不得別人,隻能怪自己,結合你們這兩天的遭遇來看,沒準你判斷的是對的。如果這樣,這家夥心思太縝密了,讓人恐怖!他不僅想把你害了,還想著把我哥一塊收拾了!這麽看來,他不僅想得到我的人,還想得到我們家的財產,太狠了!”


    梁惠凱一直覺得自己的腦子夠用,當初把秦柯南、平頭哥兩個狠人製得服服帖帖,和潘少峰不動聲色就把人置於死地的手段比起來,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想想都有些可怕,說道:“你還挺善於聯想!不要瞎想了,一點證據都沒有。”


    秦楠楠恨恨的說:“這才是他的恐怖之處!他一計不成又生一計,剛才火燒帳篷,想著你燒不死也會燒傷,如果燒成了豬頭,我還能喜歡?為了掩人耳目,順便也把自己的帳篷點了,我哥有事兒沒事兒是其次,最主要的是先把你除掉!隻是千算萬算,沒想到你這豬頭命大,是個打不死的小強!”


    梁惠凱說:“紅顏禍水,自古顛補不破的真理啊!以後你離我遠點,我還想多活幾年呢。”秦楠楠咯咯一笑說:“你不想著怎麽報複他?”這次差點沒了命,梁惠凱能不想報複嗎?不過,對付這種人要有十足的把握才行,說道:“冤冤相報何時了?你離開我這仇恨自然沒了。”


    秦楠楠伸出小舌頭,在梁惠凱嘴裏攪了一會兒說道:“我偏不,這一輩子纏上你了!”女人柔情似水,讓梁惠凱意亂情迷。好在來的路上一直琢磨著他們之間的事兒,狠下心來說道:“楠楠,別固執了,我們已經領了結婚證,明年肯定要結婚的。”秦楠楠臉色一滯,張口咬在梁惠凱的嘴唇上。


    這妞兒真狠,一下就咬得出了血!梁惠凱抬手就想在她屁股上扇幾個巴掌,可又擔心打出火花來,連忙求饒道:“疼!快鬆口!”秦楠楠恨聲說道:“你這騙子,有媳婦還天天撩貓逗狗幹嘛?你以為老娘是好欺負的?不行,你就得負責!”


    女人不講理,梁惠凱深有體會,也不想多辯解,問道:“楠楠,你要好好想想,你到底喜歡我什麽呀?你也知道,我不是什麽好人,值得你這樣嗎?”秦楠楠呸了一聲說道:“我一點也不喜歡你,咱倆有仇,我就要把你的婚事攪黃!”


    梁慧凱勸道:“人無法擺脫種種困境,主要還是被迷了眼。因為你想和我在一起,所以就總想著我的好,從而原諒我種種不好。換個角度來看,不好的一麵可能是致命的,反而不值得你去珍惜。”


    秦秦楠楠說道:“你說的純粹是廢話!我又不是小孩兒,還用你說教?隻是我過去從來沒有真心喜歡過一個人,沒有一個男人能讓我看得上眼,好不容易遇到了你,你卻有對象了,你說我該怎麽辦?”我有那麽好嗎?梁惠凱說:“可能是你過去太厲害,導致優秀的男孩子不敢接近你的緣故。”


    秦楠楠忽地笑了,說道:“可能是吧!小的時候叛逆,總想著標新立異,總想著讓所有的人聽自己的話。長大以後也不想改變了,因為我看到好多男孩子都不如我,尤其是有錢人家的孩子,一個個都是敗家子。我這種小太妹的形象,最起碼他們的家長不喜歡,所以也很少人主動上我家提親去,省了不少麻煩。


    可是自從遇到你後,我是真的想為你改變,即便是你有對象、有情人我也不怕,我有信心能戰勝她們。哪知你這混蛋是吃著碗裏看著鍋裏,那個也不願意放手,氣死我了!”


    梁惠凱老臉一紅,說道:“你也看清我的人了,以後不用再糾結了吧?”秦楠楠歎了口氣,把臉埋在梁惠凱身上不說話了。梁惠凱心想,估計是傷心了!也好啊,徹底傷透她的心,說不定以後就不會再糾纏了。想到這兒,又不禁滿腹惆悵,萬千不舍。


    過了半天,秦楠楠一動也不動,竟然發出了輕微的鼾聲。梁惠凱鬱悶極了,大姐,你的心真大!隻是你睡得舒服,可我怎麽睡啊?又是一個難眠之夜啊!


    “為愛尋光紙上鑽,不能透處幾多難。忽然撞著來時路,始覺平生被眼瞞。”人這輩子就那麽一迴事,紅塵看破了,不過是浮沉;美麗看破了,不過是軀殼;生命看破了,不過是無常;愛情看破了,不過是聚散,真真假假,就這麽迴事兒。


    這一夜,梁惠凱胡思亂想,半睡半醒,終於熬到了天亮,熬到了秦楠楠睜開了眼。看著睡眼朦朧、慵懶的女人,平添了許多嫵媚,梁惠凱心裏不禁一顫,真想親一口。隻是不知道以後兩人怎麽相處,不知道該說什麽好,隻好尷尬的看著她。


    秦楠楠忽然小臉緋紅,把手伸到下麵,狠狠的擰了一下罵道:“它和你一樣無恥!”梁惠凱心道,怪我呀?這是自然反應好不?澀澀一笑沒敢多說話。


    秦楠楠閉上眼睛,用力抱著梁惠凱的脖子,像是生怕他消失一般。抱了一會兒才爬起來,伸手按了按喇叭,然後去後備箱裏拿出一袋奶,一個麵包,塞給了梁惠凱。大家陸陸續續的都起來了,吃完早點接著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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