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楠楠從小霸道,恐怕自己都不知道,她潛意識裏更喜歡被男人霸道的安排一切,被男人霸道的“壁咚”。而梁惠凱表麵上看起來溫順謙恭,脾氣來了卻是霸道蠻橫,甚至衝動的做出禍害蘇倩倩的荒唐事來,別說秦楠楠被打了。強硬的人更崇尚強者,這樣的男人反倒給她安全感,讓她甘心依附。


    坐在帳篷裏,秦楠楠聞著男人熟悉的味道,不禁有些恍惚。幾次接觸下來,她有種感覺,最起碼梁慧凱不討厭她了,要不也不會出現剛才追著他跑的那一幕。想起來就忍俊不禁,心裏滿是溫馨,同時也給了她很大的信心。隻是那個漂亮的王冬冬橫在眼前,還有一個未曾謀麵的青梅竹馬恐怕是阻力更大,讓她又有些沮喪。


    過去一向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都是別人考慮她的感受,現在就處處為這個男人費盡心思,讓她感到活的從沒有這麽累過。尤其是上次,自己已經不顧一切,梁惠凱卻逃跑了,讓她很挫敗。那時真的想放棄,可從來還沒有一個男人讓她如此心甘情願,錯過了恐怕就再難遇到。


    一會兒喜一會兒憂,正在胡思亂想著,李秀蓮走過去唯唯諾諾的說道:“老板娘,我們老板沏好茶了,喊你過去喝茶。”這一聲老板娘喊的秦楠楠如沐春風,心神俱醉,竟然俏臉緋紅起來。這時再看這個李秀蓮忽然也變得順眼起來,從帳篷裏鑽出來,指著已經蓋了半截的房子說道:“這房子是你承包的?”


    李秀蓮連忙說:“對,是我承包的。”秦楠楠像老板娘一樣,大模大樣的說道:“好好幹啊。幹得好,以後有的是工程給你做。”這一個空頭支票把李秀蓮美壞了,激動的說道:“老板娘,你放心,我們都是實在人,決不偷奸耍滑。”


    好在梁惠凱他們離得有點遠,估計聽不到這聲老板娘,秦楠楠美滋滋的走了過去。誰知,當她坐在石墩旁,兩個男人馬上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秦楠楠悻悻的想,我又不是洪水/猛獸,至於的嗎?沒話找話道:“你好歹也是老板了,就用玻璃杯子喝茶?也忒不講究了!迴頭我給你拿一套好茶具。”


    梁慧凱說:“我喝水就是圖痛快,給我一套好茶具反而不會喝了。”秦楠楠笑笑沒說話。看著遠處重巒疊嶂,奇峰林立,心裏一動說道:“過一段時間我準備組織一個車隊,去西藏玩兒。那兒有納木錯湖、神山念青唐古拉、可可西裏、昆侖山,純淨的空氣、雪域高原、清澈的河流,好多美景呢!你去嗎?”


    念青唐古拉在梁羽生的小說裏多次出現,冰川天女傳、七劍下天山等等,還真讓人神往。梁惠凱狠狠心說道:“暑假我要陪著我對象去緬甸、雲南,沒時間陪你們玩兒了。”


    剛被李秀蓮喚起的美妙心情,又被梁惠凱一棒子都打到了海底,秦楠楠臉色頓時一變,生氣的說道:“你就是想氣我唄?哼!你說你這土老帽,還一心想找個大學生,能有共同語言嗎?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愛罵什麽就罵吧,梁慧凱不敢說的太狠,輕聲說道:“我們從小喝一條河裏的水,吃著相同的五穀雜糧,說著一種方言,怎麽會沒共同語言呢?其實咱們之間成長經曆不同,才會有代溝的。”


    秦柯南馬上岔開話題說道:“你倆一見麵就吵,有啥吵的?哈哈,小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中午我要見對象去了。嘿嘿!稅務局馮局長的閨女,也是大……”太得意忘形了,話到嘴邊生生的咽了迴去。


    秦楠楠黑著臉說道:“有啥好的?聽說馮局長就是個怕老婆的人,言傳身教,他閨女肯定效仿。你若是娶了她,到時候也是個怕老婆的人,恐怕最後的結果也是娶了媳婦忘了娘。”


    秦楠楠不高興,得對不起,趕緊跑吧!秦柯南尷尬一笑說:“看你說的,哥這麽威武怎麽會是怕老婆的人?誰敢給我紮刺,把她休了!嘿嘿,我先走了,這破地方啥都沒有,呆著沒意思。”


    看著她哥的車爬上了山坡,秦楠楠說:“陪我去山上轉轉。”梁慧凱哪敢?說道:“這兒窮山惡水有什麽好玩兒的?”秦楠楠委屈極了,眼裏馬上閃著淚花,恨聲說道:“陪我轉一轉有那麽難嗎?難道我在你的眼裏那麽不堪?陪都懶得陪一會兒?你也就知道欺負我!”


    梁惠凱心裏一軟,想到,躲過初一躲不過十五,和她好好聊一聊也好,便答應了,一前一後往山梁上爬去。走沒幾步,秦楠楠伸手抓住梁惠凱的胳膊,嬌嗔道:“一點也不知道憐香惜玉,拉著我的手你還能死?還是你盼著我從山上滾下去?”得寸進尺了!梁惠凱哀歎,這還聊個屁呀!


    握著她的小手,梁惠凱竟感到有些緊張、心慌,和握著鍾靈、王冬冬的手感覺真不一樣。梁惠凱不敢看秦楠楠的什麽表情,輕飄飄的爬上了山梁,然後沿著羊腸小道一直往遠處走。


    到了一處平坦的地方,見上麵堆滿了不少鬆針,秦楠楠停下來說道:“在這兒休息一會兒吧。”兩人挨著了坐下來,隻是誰也不知道該開口聊些什麽。


    “一重山,兩重山。山遠天高煙水寒,相思楓葉丹。菊花開,菊花殘。塞雁高飛人未還,一簾風/月閑。”山風吹來,秦楠楠忍不住打個冷戰。雖然碧空萬裏,白雲悠悠,四野八荒盡是翠色,起伏的山梁像少女舞動的綠紗,然而秦楠楠卻感不到一絲美來,隻覺得眼前的景色是如此的單調,讓人壓抑。


    沉默一會兒,秦楠楠把腦袋靠在梁惠凱的肩上,輕聲唱道:“再見了我的寵愛!誰願接受這種意外?你讚我天生可愛,不願看著我離開。同伴也話我傻,喜歡受挫,寧願情敵在傷我。……如我沒有你的愛,我沒法活得來,情人的存在,是我從來都誌在,難在我拱手讓愛。我怕可一不可再難道你被愛都有害,我確信天真不會錯,威力會移山填海……”


    唱著唱著,聲音越來越小,秦楠楠目光呆滯起來,傻傻的盯著遠處沒了聲音。梁惠凱心裏堵得慌,問道:“這是什麽歌啊?我沒聽過。”秦楠楠說:“這歌的名字叫‘死性不改’,我就是那個死性不改的人!”


    梁惠凱歎口氣說道:“楠楠,你知道我不能愛你,可是又不忍心傷了你的心,為什麽呢?剛才爬山的時候,握著你的手,忽然想明白了,假設你是個醜八怪我還能有憐香惜玉的心嗎?說白了,還是貪圖你的美貌,喜歡你動人的舞姿,美妙的歌聲!所謂的心軟,無非是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而已!這樣的人我都嫌棄,你還喜歡他幹嘛?”


    秦楠楠哪能聽得進去?看來給他跳舞、唱歌還是對了!竟然開心的說道:“我真的漂亮嗎?哈哈!喜歡一個人當然是從外表的相互吸引開始的,你若是個大馬猴,再有錢、再有本事我能喜歡你?這些我也不缺。嘻嘻,彼此彼此,不用感到不好意思。”


    梁惠凱說:“我能喜歡你,就能喜歡別的女人,你不覺得很危險嗎?”秦楠楠信心滿滿的說道:“放心好了,那個女人敢不自量力,我自有辦法讓她知難而退!”梁惠凱說:“那王冬冬呢?我對象呢?”秦楠楠臉色一滯,轉而笑嘻嘻的說:“我不是說過嗎?我心甘情願的跟著你,不計名分的。”


    誰信呢?梁惠凱搖搖頭不說話了。從梁惠凱嘴裏說出喜歡她,秦楠楠美極了,咯咯一笑說道:“昨天看到一則笑話,給你講講。一美女打出租,嘣的一聲放了巨響的一個屁。美女尷尬極了,正不知道該怎麽辦,這時司機抽了一口煙,緩緩的說:‘屁是你所吃的食物不屈的亡魂的吶喊。’美女一笑,尷尬盡消,說:‘師傅,你好文藝範啊!’師傅搖頭說:‘可是這呐喊聲也太大了,我特麽以為爆胎了!!!’”


    秦楠楠還沒說完就咯咯直笑,梁惠凱也忍不住笑了起來。隻是秦楠楠的身子軟軟的,讓他心猿意馬,生怕惹出麻煩來,就想躺下避開她的身子。往後看了一眼,哪知一條花蛇悄無聲息的到了秦楠楠的身後!


    梁惠凱大驚,顧不得站起來,一側身抓住了蛇的七寸。然而,他快蛇更快,一口咬在秦楠楠的屁股上。秦楠楠嗷的一聲慘叫,迴頭一看,梁惠凱手裏抓著一條小蛇,吐著蛇信盯著她!登時兩眼一翻,暈了過去。梁惠凱隨手一丟,那小花蛇眨眼間沒了蹤影。


    蛇有毒?還是秦楠楠怕蛇?梁惠凱疑惑的把她放平,掐在她的人中上。不一會兒,秦楠楠睜開眼來,驚恐的抱著梁惠凱喊道:“蛇!蛇!我要死了!”梁惠凱拍拍她的後背安慰道:“蛇沒了!你現在什麽感覺?疼嗎?”趴在男人寬闊的胸膛上,秦楠楠漸漸的安靜下來,羞澀的說:“疼!還不幫我看看中毒沒?”


    人命關天!梁惠凱不敢確定這條小蛇是不是有毒,讓秦楠楠趴在他的腿上,褪掉褲子,就見雪白的肌膚上一片血跡,蹭的短褲上都是。於是說道:“你在這兒稍等一會兒,我去找點草藥。”秦楠楠說:“我害怕,萬一再有蛇怎麽辦?”梁惠凱隻好一手托著她的後背,一手托著她的大腿,在山上飛奔起來。


    這一陣兒他經常上山跑步,知道山上有一種“厚臉皮”的草,一邊跑,一邊尋找,很快就發現了。當他蹲下來摘了幾片,準備把秦楠楠翻過來時,不由得老臉一紅——奔跑時沒注意,秦楠楠的褲子已經褪到大腿上了!這下尷尬了,沒敢看秦楠楠的臉,趕緊把她的褲子往上提了提說道:“翻過來吧。”


    秦楠楠直起身來,抱著梁惠凱就親了起來。這時,一隻山雞撲棱棱的飛了起來,梁惠凱一個激靈清醒過來,推開她說:“趕緊著,看看有事兒沒。”秦楠楠戀戀不舍的又親了一口,趴下了問道:“怎樣?”梁惠凱說:“紫了,還真是有毒!”


    有梁惠凱在,秦楠楠覺得心裏踏實極了,笑嘻嘻的問道:“電影裏被蛇咬了都要把毒液吸出來,你是不是也要親我的屁股呀?”看著如玉般的肌膚,在陽光下泛著晶瑩的光澤,梁惠凱一陣悸動,低下腦袋吸了上去。連著吸了幾口,這才把“厚臉皮”撕開,擠出白色的汁塗抹在傷口上。


    秦楠楠心神搖曳,早忘了傷疼,羞羞的問:“你抹的什麽藥?管用嗎?”梁惠凱說:“我師父教給我‘四句真言’:‘對枝對葉能治紅,草木中空能治風,邊沿有刺皆消腫,葉中有漿拔毒功’。小時侯太野,老往山裏鑽,樹上爬,皮外傷數不勝數。隻要記住這‘四句真言’,保證能對症下藥,片刻間生龍活虎。”


    秦楠楠有一搭沒一搭的問道:“什麽意思?”梁惠凱說:“‘對枝對葉能治紅’,指的是草的葉子如果以幹為軸左右對稱,如冬青、黃金葉,將葉搗爛敷於傷口,有迅速止血的功效。‘草木中空能治風’,是說枝幹是空的話,就可以用來治風濕用。‘邊沿有刺皆消腫’,指的是凡鋸齒形邊沿的葉子,或邊上長刺的葉子,搗爛敷上可以去淤消腫。‘葉中有漿拔毒功’,是指被毒蟲、毒蛇、有毒的植物弄傷,把擠出漿液來的葉子敷上,能延緩毒性的蔓延。”


    梁惠凱說的什麽,秦楠楠懶得聽更懶得記,懶洋洋的說道:“反正你這小流氓又把我看遍了,以後說什麽我也沒臉再嫁人,你要負責到底。”梁惠凱哪敢負責?說道:“你不能耍賴,我是幫你治病的。”


    秦楠楠說:“有你這麽治病的嗎?不把我的褲子提起來就跑,而且現在還在偷看,不,明目張膽的再看,不是故意的是什麽?”梁惠凱覺得冤枉,說道:“我不是著急嘛!”秦楠楠笑笑說:“好吧,謝謝你的關心!隻是,你不覺得這都是命中注定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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