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梁惠凱和蘇倩倩認識快三個月了,但是除了工作以外,兩人之間真正在一起共事也就兩次,一次是關於王冬冬的事兒,一次就是去她的老家,說不上對她認識的有多深刻,隻是感覺她是個敢想敢做的,絕不拖遝的女孩子。正因為這樣,梁惠凱才擔心她一時衝動,和秦柯南交往過密。


    但是,那又能怎樣呢?蘇倩倩想幹什麽他管不了,管關鍵是也沒資格管不是?分完錢後他要去北京,把四合院的事辦好,所以,就由她去吧。隻是上次在北京結交了幾個朋友,梁惠凱很珍惜,以後北京那邊就是自己的家了,想著帶一些不常見的酒過去,朋友們在一起時也好招待。


    當地沒什麽好酒,琢磨半天也不知道帶點什麽去好。忽然想起那個賣酒的叫瑩瑩的女孩兒來,上次送他的那一箱沒有標簽的白瓶綿竹大曲就不錯,關鍵是女孩子太漂亮了,不知道她嫁人沒?


    自從見過一麵以後很少能想起她,可是一旦想起來,那女孩淺淺的酒窩,晶瑩的肌膚,水靈靈的大眼睛就浮現在眼前。心想,雖然她和自己無緣,但是那樣清秀絕麗的女孩看一眼也是享受啊!控製不住內心的衝動,開車去了市裏。


    快到市裏時,梁惠凱猶豫著直接去庫房,還是去她家的專賣店。這麽一想,梁惠凱忽然意識到,自己真的不是好人了!你看,但凡是美女總惦記著,這可是個壞毛病,以後這種齷齪的心思要少有。雖然平時總自嘲不是好人,但也隻是說說而已,這次卻是深刻的認識到了。自我腹誹一番,決定先去找她爸爸,便開車去了煙酒專賣店。


    誰知到了專賣店,大門緊閉,門上寫著轉讓的信息。看來是近期發生的事,他們庫房裏那麽多酒,不可能一次賣光吧?梁惠凱說不清自己是真的想買酒,還是念念不忘那個叫瑩瑩的女孩,開車去了庫房。


    到了庫房,和他想象的差不多,上次來時滿眼都是酒,現在隻剩下一垛多一點了。整個庫房空曠起來,反而顯得更大,讓人感覺冷冷清清。看了一眼值班室,見門虛掩著就走了過去。裏麵聽著有動靜,也迎了出來,正是那個漂亮的不像話的瑩瑩!瑩瑩看著梁惠凱隻覺得麵熟,卻想不起誰來,問道:“你有事嗎?”


    梁惠凱心裏微微有些失望。上次她和自己說話時,淺笑嫣然,好像對自己有那麽一點點感覺一般,看來那隻是職業性的微笑,自作多情了!說道:“有啊,我來你這裏買酒的。不認識我了?”瑩瑩眼睛一亮,“哎喲”一聲說道:“瞧我這記性!對不起啊。去年中秋來買酒的,對不?”


    還好有印象!梁惠凱心裏安慰了不少,頓時一樂,誇道:“好記性!”瑩瑩嗔道:“切!我可是記著你說以後都來我這兒買酒的,過年怎麽沒來?”那可是梁惠凱一段傷心的往事,直到如今還不知道金宏泰當初為什麽生氣呢,尷尬的說道:“過年我迴老家了,是我們老板親自買的煙酒。你這是不打算幹了?”


    瑩瑩的臉色馬上暗了下來,說道:“我爸前段時間去世了。”梁惠凱連忙說道:“不好意思,惹得你傷心了。”瑩瑩搖搖頭說:“沒事兒。我爸是喝酒出了車禍,我媽媽生氣,就讓我把店關了,以後不準再賣酒了。你也見到了,那些普通的酒都處理的差不多了,剩下的都是名貴的酒,現在不過年不過節的,沒人送禮,所以也沒人進貨。你想要點什麽酒?”


    梁惠凱說:“我本打算來你這兒拿點兒市麵上不常見的酒呢,剛才看了一眼都沒了。”瑩瑩歎口氣說道:“都處理了!進來坐一會兒吧?”這一聲歎息如跳動的音符,輕輕敲著梁惠凱的心上,像勾魂一般,管不住自己的腿,跟著就進去了。


    值班室的燈光亮了不少,看著依然憔悴的女神,梁惠凱不禁有些心疼,問道:“不賣酒了以後要幹什麽呀?”瑩瑩說:“還不知道呢。先歇一段時間再說吧,況且這些酒一時半會兒也賣不完。”


    梁惠凱忍不住說道:“這麽好的生意不做多可惜呀。”瑩瑩說:“你沒看我天天綁在這兒,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其實也沒意思,都快不會說話了。”梁惠凱一樂,說道:“你不會請個人幫你?”瑩瑩噗嗤一笑說:“這我倒是沒想過。過去我爸爸當老板,我隻顧著給他打工了,哈哈。”


    梁惠凱往庫房裏看了一眼,問道:“現在還剩下多少?有一百多箱?”瑩瑩說:“差不多吧。茅台、五糧液加起來有一百來箱,還有二三十箱水井坊,剩下的都是一些不值錢的酒,沒多少了。”梁惠凱又問道:“大致有多少錢?”瑩瑩說:“這好算。按批發價五糧液、茅台的價格都不到四百塊錢,再加上水井坊總共也沒有三十來萬。”


    梁惠凱心裏盤算著,以後如果自己要開礦,就會經常送禮、請人吃飯,一年怎麽也要二三十箱酒吧。現在自己也是有錢人了,金宏泰給了二百五,這個月底又結了一百多,小四百萬呢,全買下來也無所謂。要不幫幫她?誰讓人家是美女呢!問道:“管送嗎?”瑩瑩說道:“多了我肯定送啊,有長期合作的物流公司,很簡單的。怎麽,你們老板要買?買多少?”


    反正以後也不會再見麵,梁惠凱也不怕發生桃花劫了,而且人家也是有錢人,估計不會看著自己有錢就喜歡的,所以也不用藏著掖著,說道:“這次是我買,你的好酒我給你包圓了。”


    瑩瑩滿臉驚訝,問道:“買這麽多幹什麽?你不會逗我玩兒吧?”梁惠凱一笑說道:“看我像是愛逗人玩的嗎?”瑩瑩想想說道:“你這可是突然起意的,是想做生意?迴去賣給那些礦老板?”


    梁惠凱說:“不是,我自己存著用,你給我發到北京去。”瑩瑩更驚訝了,忍不住又問道:“為什麽發到北京呀?你又不是北京人。”真是個好奇寶寶!梁惠凱都快有些不耐煩了,要不是看著你漂亮、可人,我會幫你?耐著性子說道:“我北京有空房子,存在那兒,以後慢慢用。”


    瑩瑩直勾勾的盯著梁惠凱,看得他頭皮發麻,問道:“你什麽眼神?”瑩瑩說:“你是個騙子!說什麽給別人打工?原來自己是老板呀!我還沒有遇到這麽闊綽的老板呢!”梁惠凱笑道:“說什麽你也不相信了!那我隻能說,我買酒是想做酒的生意了?”


    瑩瑩說道:“你這是想幫我了?咱們也沒有那麽熟呀?”梁惠凱說:“我覺得咱們一見如故。何況我也不是為了幫你,真是有用。”瑩瑩的臉上飛起兩片紅暈,嗔道:“去,誰和你一見如故呀。嘻嘻,不管你是不是騙子,隻要買酒就好。真的能包圓?”梁惠凱說:“我一般不說假話,尤其是對美女。”


    “那好啊!謝謝啦!”瑩瑩咯咯一笑。想了想,從抽屜裏拿出一個本,湊到梁惠凱身邊,翻開說道:“這都是進價,你看著給,行不?”一縷幽香馬上飄進梁惠凱的鼻子裏,像是聞了迷魂藥一般,暈暈乎乎的說道:“還不如你說個價呢,讓我說多不好意思?”


    瑩瑩揚起晶瑩的小臉,笑眯眯地說道:“你說咱們一見如故,我也是這麽感覺的。所以我就直說了,我是想看看你,是個愛江山的人呀,還是個愛美人的人。”


    梁惠凱不知道瑩瑩說這話是幾個意思,心中卻是一稟。雖然兩人以後再有交集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是也不能再信馬由韁了,那豈不成了孟浪之徒?訕訕一笑說道:“我就是個小人物,不敢愛江山,因為沒那本事;也不敢愛美人,因為沒那擔當。咱們還說酒,你過去往外批發加價多少啊?”


    瑩瑩淺笑一下說道:“你還算誠實!最少加價百分之十吧。”梁惠凱說道:“你看這樣行不?我全給你買下,加價百分之五。”瑩瑩還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樣,問道:“你相信我說的話是真的?”


    梁惠凱說道:“《倚天屠龍記》裏張無忌的媽媽殷素素說過,越漂亮的女孩子越會騙人。但是,你的眼睛清澈的像山裏的泉水,我沒有理由不相信。”


    瑩瑩忽地笑出聲來,說道:“說的挺好聽,其實你還是個愛美人的人!哈哈!不過認識你真的很高興,咱們也算有緣,好吧,我同意了。”梁惠凱說:“看你的表情,好像我占了很大的便宜一般。”


    瑩瑩說道:“那可不!我爸爸做了十幾年酒的生意,總結出一個規律來,越是好酒越不會虧錢。這些茅台、五糧液,存上幾年就會發財。你想啊,咱們小的時候茅台酒剛幾塊、十幾塊,現在變成了幾百,翻了二十多倍,對不?我相信它還會漲價的。沒準再過幾年你不用幹別的,單是這酒也能多掙幾十萬,信不?”


    隔行如隔山,這事兒梁惠凱還真沒想過。不過,聽她說的好像是這個理兒,一笑說道:“這麽說,我還來對了?”瑩瑩說:“你何止來對了,是占大便宜了!其實我們這酒是去年進的,這進價也是一年之前的了,你說你是不是占便宜了?”


    梁惠凱頓時不好意思起來,他還沒有占女人便宜的習慣,說道:“你這麽一說,我心裏反倒不安了,我不能占你的便宜,最好還是按現在的市場價來賣吧。”瑩瑩調侃道:“我說啥你就信啥?你呀,和別人做生意小心中了美人計!我說的是不假,但是這半年多來酒沒漲價呀,哈哈哈!”


    梁惠凱覺得這個瑩瑩就是個妖精,心髒跟著她的一笑一顰忽悠忽悠的顫動著,脫口而出:“中了你的美人計我也心甘情願。”說完自己就後悔了,這不是唐突佳人嗎?


    瑩瑩的臉騰地紅了,嗔道:“去!我還沒心思給你用美人計呢!再說,就你這樣的,自己就上鉤了,還用得著美人計?”說著,捂著嘴又咯咯咯的笑了起來。


    或許男人有了錢就變壞,這是真理?梁惠凱感覺自己對美女的免疫力越來越低了,尷尬的捏捏耳垂說道:“既然你沒吃虧,我也就放心了,那咱們就開始點數吧。”瑩瑩也不再說話,拿著筆、本,和梁惠凱開始點數,然後結賬、刷卡、裝車,很快就結束了。


    瑩瑩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說道:“和你說話是件開心的事兒,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機會再見麵了。”梁惠凱戀戀不舍的說道:“或許還會有機會吧。”瑩瑩咬著嘴唇,笑笑說道:“你這人虛情假意,一句邀請我去玩的話都不敢說,還說有什麽機會?”


    這還真不敢,萬一去了呢?梁惠凱半開玩笑說道:“正如你說的,我這人喜歡美女,所以擔心我會喜歡上你,不敢邀請呀。”瑩瑩的臉又紅了,也不知道自己心裏是什麽滋味,嗔道:“滾吧!”讓滾就滾吧!發動車子,梁惠凱迴頭看著庫房門口站著的如精靈一般的瑩瑩悵然若失,按了一下喇叭開車走了。


    他還要買一些法器,因為那個四合院裏到底還有沒有邪門的事兒,他不敢確定。但是他對市裏不熟悉,不知道去哪兒買,開車轉了半天才找到一家,想買一個“桃人”。


    桃木可以鎮鬼辟邪,所以自古以來,中國人就廣泛使用它鎮宅護身,驅鬼鎮妖。譬如人們喜歡在門前懸掛桃符,也會在屋內懸掛桃劍,大凡蓋新房會用桃枝釘在房屋四角,以保家宅安寧。


    《莊子》中就有“插桃枝於戶,連灰其下,童子不畏,而鬼畏之”的記載。而梁惠凱的師傅喜歡用“桃人”,亦名“桃梗”、“桃偶”,常去山上砍些桃木或者桃樹梗,刻成厭勝物,狀如人形,大小隨意。


    梁惠凱沒那手藝,正好店裏也有,便買了一個“桃偶”。他要在影壁牆裏開個小洞,把這個“桃偶”鑲嵌在裏邊,做個道場再封住,起到辟兇鬼,保宅院安定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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