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惠凱擔心鍾靈看到劉若雁給他留的信,打算先迴到賓館,把信放好再去學校找鍾靈。不曾想,從出租車下來就發現鍾靈靠在汽車上,斜著眼看著他。梁惠凱心裏一陣兒發虛,趕緊喊道:“丫丫,你真聰明,怎麽知道我來了?”鍾靈呸了一口說:“老實交代,是不是去和你的什麽姐姐相會了?”


    梁惠凱萬萬沒想到鍾靈會找過來,一時間有些慌張,來不及編瞎話,訕訕說道:“本來想帶著你一起去的,但是時間緊,我以為你還沒放學,就先過去看看她。”


    鍾靈悻悻的說:“我們都考完試了,放假了,還上什麽學?這理由太拙劣了!我還納悶兒你怎麽還不來,知道你開著車,我擔驚受怕的,沒想到你卻去和美女約會了!就這過去還不承認,果然是有情況!”


    女人的腦門上都裝著雷達!梁惠凱有些尷尬,賊眉鼠眼的說:“丫丫,咱這叫心有靈犀一點通!我的行蹤都在你的掌控之中,不會出格的。你知道,半年多沒見到劉若雁了,好歹認識一場就想抽空去看看,誰知人家出國了,白跑了。不過也有好事告訴你,他爸爸說了,你畢業後的工作他給你安排,這樣你可以放心的留在大北京了。走吧,外邊夠熱的,先去賓館歇一會兒。”說著就拉上了鍾靈的小手。


    鍾靈倒不怎麽擔心劉若雁,一是劉若雁的年齡畢竟大了不少,二來,劉若雁不僅上過大學,而且家境又太好了,怎麽會和一個農村的孩子結婚呢?隻是梁惠凱偷偷摸摸的去,讓她很不高興,狠狠的撓了梁惠凱的手心了一下,任由他牽著手上了樓。


    這次要主動對女人親熱,以表忠心,進到屋裏,梁惠凱馬上把鍾靈攬到懷裏,狠狠的親了一陣兒。鍾靈心中的一點兒怨氣,隨著火熱的吻很快消失的無影無蹤,熱烈的迴應著,想把這幾個月的相思之苦都宣泄出來。


    親夠了,兩人倒在床上,鍾靈懶懶的趴在梁惠凱的懷裏,擰著他的鼻子警告他:“以後不能背著我偷偷去和別的女人相會,記住了嗎?”梁惠凱說:“放心,同樣的錯誤不會再犯第二次了。”鍾靈說:“但願你男子漢大豆腐,說話算話。”


    鍾靈對梁惠凱很不放心,上學時就知道他有女人緣,一些女同學偷偷的喜歡他,這事兒梁惠凱不一定知道,但是鍾靈是知道的,沒少有女生討好她這個妹妹。沒想到參加工作後還是這樣,讓鍾靈很煩惱,尤其是胸圍大得像木瓜似的那個王冬冬,真擔心她趁虛而入。


    隻是兩人剛到一起,鵲橋相會,喪氣的話就不說了,那樣會影響氣氛的。再說她現在也沒心情,熱戀中的女人總是很容易滿足的,早被梁惠凱親的渾身軟綿綿的,沒了骨頭。


    鍾靈心裏甜蜜蜜的,無意識的擰擰梁惠凱的臉蛋,揪揪他的耳朵,咬咬他的嘴唇,不知道該怎麽疼愛。不一會兒發現梁惠凱麵紅耳赤,心猿意馬,鍾靈嗔道:“不準胡思亂想。”


    梁惠凱澀澀一笑說:“誰讓你這麽漂亮呢!我這凡夫俗子都被你迷得沒了魂兒。這事兒你不能怪我,隻能怪自己長得漂亮。”鍾靈笑道:“越來越會哄女孩子開心了。”梁惠凱不敢再呆下去了,拍拍鍾的後背說道:“丫丫迴家怎麽要帶點禮物啊!咱們去王府井,順便也給你買點兒衣服,”


    鍾靈不想動,說道:“你還想去王府井買東西?真是燒包!掙了倆錢不知道怎麽花了?”梁惠凱嘿嘿一笑說:“我要把你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像仙女下凡一般。”鍾靈滿意,得意地說:“不就是迴老家嗎?我不打扮也比她們漂亮,丟不了你的臉啊。如果隻是買衣服,咱們迴老家買去,經濟實惠。”


    雖然挨了鍾靈的訓斥,但是梁惠凱高興,看來這一年大城市的生活沒有使她變得虛榮,還是那個節儉的丫丫。梁惠凱捧著鍾靈的臉,愛憐的說道:“丫丫,不用省錢,哥掙大錢了!以後咱們會過上好日子的。”


    女人很容易感動,梁惠凱簡單的一句話勝比說什麽海枯石爛的情話,一時間愛意如潮水般湧來。鍾靈低下腦袋,和梁惠凱的臉貼到一起,柔聲說道:“長本事了?那也不能花冤枉錢。”鍾靈說完,忽然揚起臉哈哈笑道:“我想起個段子來,說給你聽聽。”


    梁惠凱說:“你這一驚一乍的,我的心髒受不了。”鍾靈瞥了梁惠凱一眼說:“在我們同學裏,林瀟瀟家裏條件最好,買衣服都是去大商場,從來不光顧小門臉。前一段時間她去商場買了一條裙子,打了四折還花了三百六十塊錢。過了幾天,卻發現我們隔壁宿舍的一個同學穿著和她一模一樣的裙子。


    兩人覺得好笑,便聊了起來,互相打聽著對方花了多少錢買的。你猜怎滴?那個同學是去大紅門批發市場買的,剛花了六十塊錢!這下可把林蕭瀟氣壞了,裙子扔到箱包裏再也不穿了,成了我們女同學中的笑話。所以呀,有錢人講究的不隻是名牌,而是穿著多少錢,自我感覺高檔而已。”


    想著林瀟瀟氣急敗壞的樣子,梁惠凱就開心,哈哈大笑。鍾靈問道:“你高興啥?”梁惠凱說:“林瀟瀟生氣我就高興,誰讓她老找我的事兒呢?還拉著一個男生給我上眼藥,太氣人了!”


    鍾靈笑的花枝亂顫,在床上打了兩個滾,側身抱著梁惠凱羞澀地說:“還吃醋了?傻樣!咦,你這口袋裏是什麽?錢?這麽多錢放在上衣口袋幹什麽?”梁惠凱登時出了一身冷汗,緊張地說道:“繳過路費、加油不都得用錢嘛,上衣口袋方便。”


    越怕什麽越來什麽,鍾靈伸手把上衣口袋裏的東西都掏了出來,說道:“我看看你這小老板平時裝著多少零花錢。還有一封信?給誰寫的?是秘密嗎?”是秘密也不敢說不讓看呀,梁惠凱壯著膽說:“我哪有秘密?隨便看。”


    鍾靈見信封上隻寫著梁惠凱的名字,字體娟秀,一看就是女人筆跡。鍾靈略微思索就馬上猜到,如果劉若雁真的出國了,那就有可能是劉若雁寫給梁惠凱的,心裏頓時酸溜溜的,陰陽怪氣的問道:“梁大情聖,這是誰寫的呀?”


    梁惠凱懊惱極了,怎麽就把這事忘了?又想想裏邊好像沒有什麽過界語言,把心一橫說道:“這是劉若雁劉姐留給我的信。去年分開的時候,她想讓我來北京,給我找個體麵的工作,可咱就是個半文盲,到這大北京來哪有勇氣呀?你說是不?她見我不來,便給我留了地址,囑咐我一旦工作不順心馬上就來北京找她。可以你看看她寫的什麽,劉姐這人真好,看完這封信把我感動的哭了半天。”


    鍾靈頓時不好意思起來,說道:“這個劉姐重情重義,在女人中間真少見。既然是你的好姐姐給你寫的信,我就不侵害你的隱私了。”梁惠凱的心頓時放鬆下來,忍不住長出了口氣。


    鍾靈問道:“你緊張什麽?不會是騙我的吧!”梁惠凱真想扇自己兩個耳光,咋就這麽慫呢?硬著頭皮說道:“哎呦!你們女人真是多心,信不是在你手裏嗎?隨便看。”


    這次鍾靈真不客氣了,拿出信念了起來。一邊念著一邊嘖嘖說道:“你瞅瞅,多親熱!一口一個姐的,酸掉牙了。”梁惠凱老臉發燙,裝作納悶的樣子問道:“難道你一點都不感動?我怎麽看了淚流滿麵呢?”


    鍾靈切了一聲,說道:“那是你們有心靈的共鳴!你瞅瞅這體貼的,事無巨細!我看你這個姐姐關心的有點過頭了,比我姑媽關心的還多!嗯,不過,這句話還行:‘人生在世,窮不是錯,富也不是錯,關鍵是要活得堂堂正正,大氣凜然,你有多自信,就有多高的高度。’我認可。”


    梁惠凱馬上順杆爬,說道:“劉姐特別會教育人,估計這也和出身在什麽家庭有關係。”鍾靈訓道:“別打岔!這可不是教育人了,什麽牽腸掛肚,什麽親情愛情,這話暗示著什麽?難道你們要玩姐弟戀嗎?”


    梁惠凱嚇了一跳,趕緊說道:“丫丫,你可別瞎想,人家隻是這麽比喻而已!說句心裏話,她對我比親姐還親,而我對她一點私心雜念都沒有,更多的是自卑和仰望的心。”鍾靈鄙視道:“是嗎?那這句話是什麽意思:‘你還沒給我買摩托呢!深愛你的香姐!’解釋解釋!”


    梁惠凱急的口幹舌燥,嗓子冒煙,連哄帶騙的說道:“當時我們開玩笑,我說等她結婚時送她一輛摩托,她哈哈大笑,應了下來。誰知去人家家裏一看,他爸爸坐著奧迪車上班,不是大老板就是大領導,現在看來,這真是個笑話。”鍾靈鬆了口氣,問道:“那‘深愛你的香姐’是怎麽迴事?你還沒解釋呢!”


    梁惠凱更慌張了,心道,你啥時候變得愛摳字眼了?撒謊道:“她說她小名叫香香,非得讓我喊她香姐。丫丫,這個劉姐一身正氣,我看他爸爸也是這樣的人,那麽大的領導或者老板的,對我一點架子都沒有。就因為我幫了劉姐一次,人家一直惦記著呢,是知恩圖報的人,咱可不能誤解了人家。


    再說,你也不想想,咱和人家就不是一個階層的人物,我哪敢異想天開?隻有咱倆才是門當戶對,金童玉女,郎才女貌。嘿嘿,‘郎才’用的不恰當哈?不過,這一陣兒哥沒事就看看文學方麵的書籍,爭取‘郎才’配‘女貌’。用李白的詩來形容咱倆的關係:‘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怎麽樣?哥這一陣兒是不是真的有進步?”


    讓梁惠凱這一攪和,鍾靈聽著好像是那麽迴事,將信將疑的把信疊起來塞迴信封說道:“反正是酸的讓我掉牙!不過,就衝你能拽一句古詩詞來,算你還有點追求,這次就饒了你!”


    這一打岔,沒了曖昧的氣氛,也不再一起膩著了,鍾靈拉著梁惠凱去街上吃了一碗加州牛肉麵。飯後想壓會兒馬路,可北京的晚上一直幹熱幹熱的,熱得人無處躲藏,隻好又迴到了賓館。


    上次鍾靈去礦山,兩人也沒說上幾句話,這次有時間了,梁惠凱把自己開礦的經曆給鍾靈吹噓了一遍。見自己的男人還有點小本事,鍾靈更開心了,也講著自己學習生活中的趣事兒,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半夜。


    見時間不早了,鍾靈羞羞的說:“都怪你,這麽晚了我怎麽迴去啊?”梁慧凱心道,你自己不想走還怪我了?不過,長大以後還沒和她在一起睡過覺呢,也好重溫一下兒時的時光,嘿嘿一笑說:“好吧,都是我的錯!我先洗澡了啊,我洗的快。”


    梁惠凱不管不顧的把外衣隨手脫掉,扔在了椅子上。鍾靈頓時鬧了個大紅臉,羞澀的嗔道:“你混蛋啊!一點也不注意形像!”梁惠凱不以為然的說道:“這有啥,遊泳池裏不都這樣嗎?再說小的時候咱倆還睡一被窩呢,哈哈!何況我也不能把衣服拿到衛生間吧?淋濕了怎麽辦?”


    鍾靈說道:“胡攪蠻纏,就是為自己的流氓行徑找借口。”梁惠凱一樂,彎起手臂展示著自己的肌肉說道:“哥哥的肌肉怎麽樣?是不是讓你感到血脈噴張?”鍾靈的小心髒早已怦怦亂跳,拿起枕頭砸在他的身上,罵道:“趕緊滾!“


    梁惠凱一邊往浴室裏走一邊扭著屁股唱著:“咱們老百姓啊,今兒個真高興。”走到門口,又不忘迴過頭來說道:“不準偷窺啊!”鍾靈撲哧一笑:“這個小流氓!”


    等梁惠凱從浴室出來,鍾靈已經鑽進了被窩,問道:“你不洗了?”鍾靈羞澀的說:“我才不洗呢,那還不便宜了你狗眼?嘻嘻,我等你睡著了再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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